面上微暈紅潮一線,拂向桃腮紅,兩頰笑意霞光盪漾,蓮步輕啓不急不緩的朝着他們的方向走來。
好一副妍姿巧笑,和媚心腸,此等賞心悅目,輕盈靈動的佳人配他的徒兒,恰到好處。
玄覺瞧着眼前的女子,臉上露出大大的滿意的微笑。視線刻意的移至一旁高出他半個腦袋的水至善,看到他那癡迷恍然的模樣,脣角的笑意越加的凸顯。
在水雲奴的腳步剛停在他們二人面前時,玄覺立馬踏步上前,拉起她的大手極其興奮的做起自我介紹來,“丫頭,我是這小子的師傅,以後你也可以叫我師傅。”
小手突然被人緊緊抓住,水雲奴險些叫出聲來,只是一瞧見眼前的老人,那一臉的慈善,熱絡非凡的神態,水雲奴生生的將驚嚇止了下來。
嘴角抿着一絲和善的笑意,杏目迎上水至善的臉,眼神詢問道,“這是?”
“是我師傅”她本來只是因爲困惑纔將視線轉向了水至善,他看懂了點點頭也就算了,居然還解釋的道出了聲,這不免叫水雲奴有些尷尬,老人家定是覺得她不相信他了,定是覺得她小人之人作祟。
因爲些許的歉疚不安,水雲奴禁不住一臉的緋紅,低垂着臉,不敢再看着對面的玄覺,小手也不好意思的掙扎着,想要從他大手中掙脫。
“丫頭,叫聲師傅來聽聽。”
見她有意躲避,玄覺的一雙大手更是得寸進尺的加重了幾分力大,將她那如玉般細膩嫩白的小手抓了滿滿,彎身,腦袋低至她紅得跟煮熟的蝦子的臉下,由下而上的笑眼盈盈,一臉討喜的道。
當着是可愛啊,瞧瞧那臉紅緊張的模樣,那雙目含水,佈滿愧疚不安的神態,真是越看越可愛,以後她生出的娃要隨她纔好,若是隨他徒兒,他接下來的日子不又得迴歸到和水至善一起時的無聊了。
介於玄覺這般突然地襲擊,水雲奴先是後知後覺的反應過來,隨後美目瞪大了極致,小臉一陣的慌亂,像是做了錯事的小孩被大人逮住的心虛。
“啊!”的一聲,水雲奴腳步猛地朝後一退,曼妙的身子眼看着就要和地面來了個硬生生的接觸。
僅僅眨眼的功夫,她纖細的腰肢間突地多了截結實有力的手臂,水至善輕輕鬆鬆的一把將她撈起,也你順道故意的而將她攬進他寬闊的胸口,脣似有似無的劃過她小巧圓潤、通透的耳垂,魅惑醇厚的嗓音在她耳際響起。
“小心一點,若是摔着了,我會心疼的。”
這話剛一說完,水雲奴的臉瞬間變得通紅,連着耳根子到白皙脖頸的位置也一併的變成了粉紅,雙手用力的朝着水至善的胸口一推,慌慌張張的和他退出了老長的距離。
低垂着頭,一雙小手放在腰腹間,不安的攪着。
她害羞了,面對他,她居然懂得害羞了!
以前的她,面對他時,即使他將衣服脫光了站在她面前,她也可以不眨眼的拿着那一對晶亮澄清的眼,神色鎮定的瞧着他,面不紅心不喘,可現在,他只是淡淡的親了下她的耳垂,將她抱在胸口,她便臉紅得像火燒雲。
這樣的認知,水至善的心頭像是吃了蜜餞般,甜滋滋的,猶如偷腥得逞的貓,暗笑不已,冰洌的脣畔也揚起了喜悅的笑意。
這熱火中燒的曖昧氣息,玄覺甚覺得痛苦,水至善那個榆木疙瘩除了會傻笑什麼也辦不了,至於眼前這丫頭,也只會羞澀而已。
玄覺不滿的努了努嘴,接着用最爲尋常的方式喚回兩人的注意力,“咳……咳咳……”
“咳……”經玄覺提醒,水至善才醒悟過來,當務之急不是‘發情’,而是找到根治水雲奴體內之毒的方法,“雲奴,這是我師傅玄覺老人,他擅長醫理,定能將你體內所中之毒給找出來。”
“其實,找不到也沒關係的,反正又不會有什麼生命危險。”
雖然她醒來發現自己沒有頭髮時,着實被嚇了一大跳,也覺得驚恐,但後來聽得表哥跟他解釋說,她是遭人陷害,被人下了毒藥導致了脫髮,又不幸的失去了記憶,她也沒那麼驚慌在意了,畢竟都只是意外所致而已。
意外往往是出乎意料,不由得人們去掌控的,太過耿耿於懷,只會叫自己痛苦生悶罷了!
這幾日下來,她都已經看習慣了,況且表哥還體貼的爲她訂做了幾頂紗帽,戴上這個東西出門,也沒什麼不自在和怪異的眼神向她投來。
能像這般嫺靜安逸的生活,她覺得心安又愉悅,莫名的,她就是喜歡極了這難得的情景和自由,就像是她由來已久的期盼成爲現實一般,沒有任何束縛包裹着她,纏繞着她的日子太難得。
每每入睡時,她的腦子總會閃現出這樣的想法,每次一出現這樣的心思,她就會想,是不是失憶前的她,生活過得太沉重,揹負的壓力太大了。
“不行,必須要找到,必須要讓你的頭髮重新長起來。”
不同於水雲奴那淡淡輕輕地毫不在乎的回答,水至善對於此事的態度很執着,語氣和眼神都是堅定十足。
自打水雲奴醒過來,水至善在她面前永遠都是溫溫和和的待她,雖然不苟言笑,那張臉就連扯出笑容時也是冷冰冰的,但他從未對她說過一句重話,連一個嚴厲的眼神也不曾甩過。
可是現在,他的語氣好冷好冰,臉上滿是怒意煞騰,他很在意她有沒有頭髮,他很在意。
雖然她弄不清楚自己對水至善到底存着怎樣的態度,是喜歡還是依賴,但是他畢竟是她唯一的親人啊!
是親人的話,就算她變得再醜陋,再不堪,他也該始終陪在她身邊,拿着寬容的,滿含關愛的心照顧她,怎能升起半絲的嫌棄?
鼻尖有些微微的發酸,眼眶有些發紅,眼漸漸的溼潤,委屈得想要哭出聲來。
“對啊,女孩子要有一頭漂亮的長髮纔好看嗎。”玄覺在一旁幫襯的說道。
這兩師徒一唱一和的,還顧不顧及她的想法啊!她要收回覺得面前這個老人面慈心善的觀點,還有水至善,虛僞的貪圖美色的壞男人。
那一顆又一顆晶瑩的淚從那對好看的杏眼中掉了下來,瞧得水至善心慌不已,又驚慌失措,想要伸上前將水雲奴低垂的慘兮兮的臉擡起來,卻又怕驚嚇了她。
只得握緊了拳頭,鷹眸大睜,焦急的道,“你哭什麼?”
“對啊,丫頭,你哭什麼?”她這一哭,也搞得他這老人丈二和尚摸不着頭腦。
“你……嗚……你……嫌棄我”嗚咽不止,實爲艱難的吐出,水雲奴那黑葡萄般的大眼狠狠的瞪着水至善茫然無措的俊臉,帶着滿滿的指控。
他嫌棄她?有沒有搞錯,從頭到尾,分明是她在嫌棄他纔對,安罪名也該安個正常一點的,合理一點的纔對。
視線在水至善那滿是委屈、冤枉表情的臉上,和水雲
奴那哭得淚盈滿面的俏臉上來回掃射片刻,玄覺突地一把拽住水至善的胳膊,將他拉至一旁,附耳輕聲說道。
“你硬要將她體內的毒清理乾淨,她定是覺得你嫌棄她沒有頭髮,不夠漂亮才生氣了。”
咦?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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他非得要治好她身上的毒根本不是這個原因好不,他只不過是……
天啦,他算是栽在水雲奴的手上了,以前,冷冰冰,絲毫不將他放在眼裡的她,他奈何不了,如今,這學會調皮撒潑的她,他也是半點輒也沒有。
不過,最重要的是,不論哪個樣子的她,他都喜歡。
‘和善居’三樓天字一號房門口,一籃一黑的高大身影怔怔的站在緊閉的房門口。
仔細一瞧,那兩人並非如外人所見的那般正然安靜,兩名男子面容不算俊氣非凡,但也非尋常凡夫俗子。
正眼一瞧,兩人均是雙目圓睜,怒氣凜然的互瞪着對象,滿身的囂張氣焰,肌肉繃緊。
“你去”藍衣男子壓低了聲調,冷聲道,手中的黃皮信封推向一旁男子的懷中。
“是你接收的信件”身子輕輕一閃,躲開了那伸過來的信件,黑衣男子理所當然的回絕。
“那是你沒在,我才接的。”
“我不管,誰接的誰去。”
“你這人太不夠義氣了。”
“你講義氣,那你就不該要我送進去。”
“你……”藍衣男子將拳頭舉起,試圖朝着黑衣男子的胸口砸去。
“怎樣?”黑衣男子胸口一挺,挑釁道。
“我自己去”擡高的拳頭頓時垂了下來,一張臉像是焉掉的黃瓜,毫無生氣。
“哼”鼻孔出氣,瞧着康乾最終妥協的樣,李燁的嘴角隨即勾起一聲勝利的笑意。
心臟激烈的跳動着,如打鼓般咚咚作響,顫抖着手推開緊緊閉的房門,康乾先是伸進腦袋歪斜着,瞧着一身黑色錦緞華袍負手站立在窗臺前的高大背影,低沉喚道,“爺”
“有事”對於這突然不如他房中的人,厲甚嗥沒有任何的震驚,依舊維持着先前的姿態,肯定的對着來人道。
“呵呵,爺真不愧是爺,啥事也滿不了您。”將落在門外的右腳移進,完整的個體總算全部納入這件臥室,康乾斂着緊張不安的心,悻悻然的一步一步朝着厲甚嗥靠近。
“本王的耳力離衰退還有幾十年的功夫”
爺這話……是不是說,他方纔聽到他和李燁在門外的爭執推讓了?
對啊,這樣的可能性極大,別說王爺,就算是他們這般功力的人,耳根子稍微一動,便能輕易地聽得四丈之內的任何響動。
爺準是將他們的話聽進去了,最近他家爺因爲商行之事毫無半點進展已是相當的焦躁和陰沉,若是今日之事惹得爺的怒火爆發,他兩到時可就有得罪受了。
康乾的臉不由得發白,再不敢多說任何的一句廢話,直接地走上前,將手中的書信遞過,“爺,這是劉琦送來的書信。”
這話成功的將厲甚嗥的視線轉移過來,深沉冷冽的眸子盯上那懸遞在半空之中的信封,變得越漸的幽冷晦暗,心也不由自主的變得慌亂起來。
他出門辦事,最長的時間超過四個月,他也未見得劉琦有寄過任何的信件給他,因爲劉琦總是能夠不負他所託,將府內,水運局內大大小小的事情打點妥當,不出分毫的差錯。
(本章完)