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混蛋,你還有臉活着回來!”小比勒陀利烏斯一巴掌呼在從東非逃出來的威金斯臉上。
作爲德蘭士瓦共和國總統,本來今年小比勒陀利烏斯應該已經從德蘭士瓦共和國總統位置上隱退,但是突然遇到東非入侵這件事,使得他又留在這個位置。
作爲帶布爾人完成大遷移領袖安德列斯·比勒陀利烏斯的長子,小比勒陀利烏斯在布爾人中的威望是無人能匹敵的,他曾經同時擔任德蘭士瓦共和國和奧蘭治自由邦的的領導人,推動兩國合併,但是因爲手段過於粗糙,或者說分贓不均,所以沒有成功。
威金斯的臉上留下了一個鮮紅的巴掌印記,灼熱的痛感微微發作,但是面對小比勒陀利烏斯,大氣也不敢喘一下。
“總統閣下,這一切都是東非人的陰謀,當初他們並沒有和我說這份信是宣戰書,而且還是很隨意就將這份信交給了我,這明顯就是故意麻痹使我大意,然後他們在我送信的時候偷襲了德蘭士瓦,所以東非人本來就狼子野心,這一切都是他們算計好了的!”威金斯說道。
“哼,現在說再多也沒有用,因爲你的疏忽大意,至少讓我們失去了好幾天的反應時間,現在東非人正在從林波波河岸向着比勒陀利亞極速而來,我們卻沒有辦法調動軍隊去阻攔,這麼大的責任可不是一句東非人的陰謀就能算了的!”
雖然現在小比勒陀利烏斯恨不得把威金斯這個成事不足,敗事有餘的傢伙拖出去槍斃,但是他並沒有這麼做,這件事說到底,還是自己策劃暗地裡支持恩德貝萊人反叛,結果不僅沒給東非造成什麼損失,反而留下了把柄,不過,東非王國太不講究了,就因爲這件事就要入侵德蘭士瓦,不管怎麼說,這件事自己要負主要責任。
就在小比勒陀利烏斯思考着如何處置威金斯的時候,總統辦公室的門被推開,“報告總統閣下!最新消息,東非人已經攻克彼得斯堡,現在距離比勒陀利亞距離不足百里!”
小比勒陀利烏斯聽後大驚失色道:“混蛋,彼得斯堡什麼時候失陷的?還有東邊和祖魯人作戰的主力什麼時候能回援比勒陀利亞?”
“總統閣下,彼得斯堡淪陷已經是三天前了,我們的人跑死了兩匹馬才把這個消息以最快的速度傳回來。至於我們的軍隊,他們現在還沒有消息,估計是被祖魯人纏住,一時無法脫身。”
“混蛋!”小比勒陀利烏斯憤怒的把手拍在桌子上,冷靜下來後,小比勒陀利烏斯思考着,他陰沉着臉對着政府高層們說道:“你們有沒有什麼辦法阻止東非人?”
辦公室裡的德蘭士瓦共和國政府要員們面面相覷。
“總統閣下,恕我直言,現在我們德蘭士瓦在東非面前就猶如待宰羔羊,尤其是彼得斯堡失陷後,比勒陀利亞前方就沒有任何屏障,這件事主要是我們低估了東非人的狼子野心,當初就應該在林波波河南岸多佈置一些軍隊,不然我們也不會像今天這樣被動。”
“是的,總統閣下,彼得斯堡那些民兵幾乎是我們除了和祖魯人作戰的部隊外,唯一能動用的軍隊,如今他們都成了俘虜,現在想從德蘭士瓦共和國內再進行一輪動員,已經來不及了,東非人不會給我們這個時間。”
官員們七嘴八舌的議論着,就是沒有人能給出答案,小比勒陀利烏斯看着眼前這些酒囊飯袋後槽牙都快咬碎了。
“夠了!拿不出方案,就聽我的安排,德蘭士瓦共和國是不能丟的,他是我父親乃至所有布爾人的心血,是我們布爾人的家園,現在在德蘭士瓦組織反擊是肯定不行了,我決定派人前往奧蘭治自由邦去尋求援兵,而我們則要堅守比勒陀利亞,和東非人血戰到底!”
別看奧蘭治自由邦沒有德蘭士瓦共和國面積大,現在的人口卻要比德蘭士瓦多的多,這一切都歸功於金伯利鑽石礦的開發,以及奧蘭治自由邦更靠近開普敦,開普敦的布爾人北上的第一站就是奧蘭治自由邦。
現在東非兵分三路攻入德蘭士瓦,國土已經淪喪大半,再想阻止抵抗只有兩個辦法,那就是把和祖魯人作戰的部隊召集回防和尋求親兄弟奧蘭治自由邦幫助。 第一條顯然時間來不及了,在小比勒陀利烏斯收到東非進攻德蘭士瓦共和國的消息後,幾乎每天都在催促布爾人主力回援,但是比勒陀利亞同祖魯王國交界處的距離很遠,等消息傳到最少需要一個星期時間。
就算沒有祖魯人干擾,其回援比勒陀利亞,沒有十天半個月時間是不可能的,這還是理想狀態下,不理想的話,那就是主力被祖魯人拖住,一直無法從前線撤回。而主力部隊不在的德蘭士瓦共和國和東非人打仗,就像沒有雙臂的人,只能單方面捱打。
“總統閣下,現在也沒有更好的辦法了,不過去奧蘭治自由邦求援這件事,只能由您親自出馬了,只有您的威望才能把所有布爾人團結在一起重新奪回我們布爾人的家園。”
這不是恭維,而是實情,作爲布爾人英雄的後代,小比勒陀利烏斯就和拿破崙三世一樣,可以享受到父親留下的政治資產,老比勒陀利烏斯那是布爾人心目中的戰神,是能不斷帶領布爾人奪取勝利的人。
小比勒陀利烏斯只能嘆口氣道:“好吧,這事確實只有我能辦,不過政府也要隨同我南下,我們要在南方繼續主持對東非入侵者的抗爭,不過比勒陀利亞作爲首都和軍事重地,必須留下一個人抵抗東非入侵,伱們誰留下來?”
這是一道送命題,所有布爾人官員都向後退了一點,比勒陀利亞根本不可能守得住,至少從彼得斯堡傳回的消息中,東非陸軍展現的實力不容小覷。
“總統閣下,讓我來吧!”這時一道聲音傳來,衆人一看,竟然是威金斯!
“你?”
“是的,總統,我知道守住比勒陀利亞是一個奢望,但是東非入侵這件事本身是我的失誤造成的,所以我願意承擔這次後果,可是一想到被自己人槍斃,還不如和東非人血戰到底來的痛快,要死也要死在戰場上,所以懇請總統把這個機會交給我!”威金斯說道。
小比勒陀利烏斯沒有回答威金斯,而是再次向衆人問道:“沒有人願意留在比勒陀利亞麼!”
沒有人應答。
“唉,好吧!威金斯這次機會就交給你,實際上你不用死守比勒陀利亞,只要可以給予東非人重創就行。”
威金斯搖搖頭道:“我已經做好了同比勒陀利亞共存亡的信念。”
倒是沒有人懷疑威金斯的能力,實際上派威金斯充當恩德貝萊人的軍事顧問,就是因爲威金斯的軍事能力,他可是打祖魯人的好手,雖然有他作爲顧問的恩德貝萊人被東非擊敗,但是這並不怨威金斯,畢竟他只是一個顧問,而不是真正的指揮者。