立刻有兩個人過來將蕭凌風擡了下去,禁衛軍統領莫銘一看那個依舊在角落裡發抖的女子,臉上閃過一絲狠意,立刻抽出腰間的佩刀,“我要殺了你。”
“不許傷害她。”
虛弱但是嚴肅的聲音從身後傳來,莫名一轉臉就看到正要被擡走的蕭凌風用嚴肅的眼神看着自己。
“皇上,這個女子……”
“朕說了,不許傷害她,否則,朕還他十倍,咳咳咳咳……”話才說完,又吐出一大口血來,看得人心驚。
“快點兒,派兩個人去宮裡傳消息,讓太醫前來,另外通知御林軍過來護駕,我們抓緊時間小心着將皇上送回去。注意保護皇上的安全。”莫銘此時心裡也是戰戰兢兢,這裡還沒有到京城,此時蕭凌風已經是危在旦夕,若是再出個什麼意外,這天下可就要大亂了。
手下的人一聽,自然知道此時情況危急,耽擱不得,立刻便手忙腳亂地下去了。
“將軍,那她……她怎麼辦?”一個小兵正要來收拾這輛馬車,看到縮在角落裡的顧芷依,怯怯地問道。
是這個女人刺殺了皇上,但是皇上這一次興師動衆的前往楚國爲的就是將這個女人抓回來,而且剛纔清楚的下了令,不準動她。
厭惡地看了一眼那個依舊不擡頭的女子,莫銘打從心底裡的氣氛,按在腰間佩劍上的手,幾乎要控制不住,卻只能恨恨地放下,“丟進天牢。”
蕭凌風徹底的昏迷過去,會不會死,顧芷依不知道,一回到京城,她就被丟進了天牢,沒有任何的名頭,只吩咐了不能苛待。
承乾殿裡,來來去去穿梭的人,無一不是一臉驚惶的樣子。
穿着暗花細絲褶緞裙不斷地在外間走來走去,頭上的步搖因爲她大幅度的動作泠泠作響。
“杞明,皇上到底怎麼樣了?”一見那灰色長衫的男子走出來,楚靜柔立刻迎了上去,一張鵝蛋臉上滿是焦急的神色。
“靜
貴妃請放心,如今皇上目前已經沒有生命危險了,只是身體還十分虛弱,需要靜養。”杞明還是一張冰山臉,並不爲眼前女子的地位而發生什麼變化。
這一下,楚靜柔放了心,長長地吐出一口氣,帶着抱琴就要往裡面走。
“娘娘,皇上此時需要休息,您還是不要進去了。”沒有任何感情的一句話,從灰色長衫的男子嘴裡說出來,好像完全沒有感情。
“你什麼意思?”楚靜柔氣不打一處來,原本這蕭凌風偷偷出宮都沒有跟她說上一聲,卻跟那方晴兒小賤人說了,就讓她心裡窩火,這個時候好不容易盼來了,卻又受了傷,此刻竟還不讓她進去,難道她這個貴妃是擺設麼?“難道本宮進去會打擾到皇上休息?”
“姐姐不要生氣,”一個嬌軟的聲音從門外傳進來,只見一個穿着米白色撒花長裙的女子依依然走了過來,當真是閉月羞花之貌,“皇上此時受了傷,龍體有恙,就算是姐姐思念皇上情深,此時也聽不到啊!”
“你來的倒是早,既然知道皇上受了重傷,怎麼到現在纔過來?”一見到她,楚靜柔如鯁在喉,尤其是那一張臉,更是讓她覺得討厭,“平日裡盡知道爪尖兒賣乖,此時卻不知道皇上病重麼?”
來人卻並不理會楚靜柔的冷嘲熱諷,而是直接走到杞明身旁,從身後的侍女手中接過一個錦盒,打開來輕聲問道:“杞大夫,你幫着看看,這是本宮一直珍藏的一支雪參,去年皇上親自在雪山挖出來的,聽說最是補氣養血的,卻不知道對皇上的傷有沒有幫助。”
杞明接過來瞧了瞧,一向沒有什麼表情的臉上卻也放出了光彩,“晴貴妃有心了,皇上這次受傷,失血過多,正需要補血的藥物,這雪參當是補血中的上品。”
聽他如此說,方晴兒才露出笑容來,“如此本宮就放心了,還麻煩杞大夫了。”
“只是,娘娘您的身子……”
還不待他說完,方晴兒道:“本宮無妨,
這麼長時間的調養,無大礙了。”
眼見着那永遠一張死人臉的杞明對方晴兒卻是一臉的恭敬,楚靜柔早就不樂意了,又見她柔柔弱弱的身子骨,好像風一吹就倒的模樣,便一臉不屑尖聲道:“這等輕狂樣子做給誰看,不也見着你此時好好地站在這裡麼?”
方晴兒正了臉色,看着楚靜柔道:“剛剛杞大夫說得很清楚了,皇上此刻需要靜養,姐姐的封號是靜,可是本宮卻是沒有發現,姐姐跟這個封號有半點相符之處。”
蕭凌風受傷乃是大事,此時屋裡上上下下都是人,楚靜柔被她當衆如此說,臉上立刻就掛不住,紅一陣白一陣的臉色猶如變臉一般,“放肆,你竟然敢這麼跟本宮說話。”
方晴兒一張稍顯蒼白的臉卻是一臉的認真嚴肅,“靜貴妃,你我同爲後宮妃嬪,論位份,本宮位份不在你之下,尊稱你一聲姐姐,那是因爲你畢竟入宮比本宮早,也年長於本宮,平日裡什麼事情本宮讓讓你便也罷了,但是今日此時事關皇上龍體,那就另當別論了,若是姐姐靜貴妃覺得本宮有什麼地方不對,還請等皇上醒了過後,在稟明便是了。”
這話說的得體大方,同時又給了楚靜柔難堪,偏偏口口聲聲說得都是蕭凌風,讓楚靜柔無從可辯,再辯也是給自己難堪。
當下拉長了臉,扭過頭便帶着抱琴往外走了。
看着她離開的背影,方晴兒皺了皺眉,卻沒有說什麼。
“抱琴,知不知道皇上這出宮到底是去了哪裡,爲什麼會受傷?”一直走到了御花園,楚靜柔纔將心中的火氣消了些,陡然間問道。
抱琴想了想,卻搖頭,“此事發生得太突然,而且似乎被封了消息,是由莫銘將皇上送了回來的。”
“那就立刻派人下去給我查清楚,天黑前給我答案,我必須知道皇上跟那賤人究竟隱瞞了什麼,這一次害得皇上受傷,她有不可推卸的責任。”說着狠狠地握緊了拳頭,兩根指甲應聲而斷。
(本章完)