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什麼?姓白?”白有麟覺得腦袋裡那個模糊地東西好像可以經勾勒出一個邊角了。
“是,恩公是那麼說的!”桃花姑娘說着看了白有麟一眼,“你別以爲我是在說你,想來你姓白,怕說的是假話吧”,
“不,我真的姓白!”白有麟說着起了身。他把手裡的玉佩捏了捏,再盯着桃花姑娘上下打量。
桃花姑娘此時也撐身而起,她一臉激動地看着白有麟,“你,你真的姓白?諉,你,你盯着我做什麼?”
“你可知這位恩公的名諱?”
“他是一個和尚,叫做,普法。”桃花姑娘說着伸了手,“能把那玉佩還給我嗎?我,我既然還活着,這東西我希望你……”
白有麟沒等她說完,就把玉佩遞還過去,不過在桃花姑娘接過去的一瞬間,他翻手而上捏住了她的手:“你那位恩公還和你說過什麼?”
桃花姑娘紅着臉將手掙脫出去,低着頭輕搖,“沒了,他,他就說了那些。“說着她忽而擡頭看了眼白有麟,眨只了下眼睛,“你,你不會以爲,以爲是說你吧!”
白有麟捏了捏手指:“也許就是我呢?”
“什麼?你說他是你老祖奶奶的師弟?”桃花姑娘睜大了眼,而白有麟點了點頭:“是啊,紅門幻術不會外傳的,就算你是被他救下來的人,他也沒道理傳授你幻術,而他這麼做了,可見他早已算出是你了,怪不得我出谷的時候,他特意的和我說那麼一句話!"
“他,說了什麼?”
“他說我將來的妻子,似人非人,大有不同”,白有麟說着衝桃花姑娘輕笑,笑的桃花姑娘愣了片刻後,才低着頭說到,“這種話大都是胡謅的,你怎麼就信呢?”
“爲什麼不信呢?我娘就是我爹命中註定的人,如果你是,我也自是要好好珍惜的!”白有麟說着伸出了手,“你 要不要和我同行?”
桃花姑娘紅着臉點頭,將手伸了過去,白有麟便輕輕一笑將此柔荑拿捏在手:“現在你能告訴我你的真名了嗎?”
“初桃”桃花姑娘羞赧輕言,白有麟點點頭,放了她手起了身:“走吧,我們也該去附近的鎮上休息一下了,這山林荒地一夜不曾閤眼,我可累了!”
“恩!”桃花姑娘聽話的起了身,兩人邊並肩而行。
“對了,那個叫蜘蛛的丫頭呢?難道也是普法大師救下的?”白有麟走了兩步忽而想起那個丫頭來,便出言而問,他分的清楚,那不是幻想而生之人。
“那倒不是,她是我……是我這次行騙,想要救助的人。”桃花姑娘說着略是不好意思般的扭了下頭。
“救助?”
“是啊,想必你也瞧見了,她面容有傷,臉上如同趴了一隻蜘蛛一般…”
“是,我瞧見了,她是傷到了還是生病?”
“這個我也不知道,只知道她這般面容是無救的了,她因爲醜陋總被人瞧不起,便自暴自棄,常常撒謊行騙,我遇上她時,她還想騙我的銀子呢,後來被我識破,才和我說了實話,她想弄一些錢財去找鬼醫醫治看看,如果可以就好,不成,也就找出人煙稀少的地方 靠些銀子做嫁妝,尋個老實人,簡簡單單的過日子,所以我就…”
“你就想成全她出來騙錢,結果就遇上了我?”
“是……”桃花姑娘頭低的更深了,白有麟見了,便衝她笑了笑:“你是個心地善良的好姑娘,只是,法子用錯了,栽們有手有腳,安完全可以去做事掙錢,何必要用騙的呢?這樣吧,你帶我去見那姑娘,讓他和我們一路同行,我帶她去我家的分鋪裡謀個差事好了”,
“真的?”桃花姑娘笑的眼裡亮晶晶的:“你真是個好人,不過,我可帶你找不到她哦,要等晚上她到城鎮裡來找我們才成,因爲她白天怕人瞧見她面容,不出來的!”
“哦,好!”
南境因爲黑齒蠻,邊蠻的關係,城鎮中也有一些供這些蠻子住宿的地方,當然大多是寨子的形式,所以當白有麟隨着桃花姑娘來到木粹鎮的時候,桃花姑娘說要帶白有麟去木柵大寨貝識一下,白有麟便沒說什麼同意了。
他昨夜遭遇反噬,雖有所失,人也有些許不活,卻因爲正百少年風發之時,又知這桃花姑娘是自己命中之妻,便覺得一時興奮,在這寨子裡,與桃花姑娘又是吃又是玩的折騰了一個下午,盲到日落時分,才尋了一家竹屋住宿。
寨子裡的旅店都是竹屋,因爲菏霧谷裡的房子也時這般建浩的,白有麟早已習慣,所以他沒再覺得新奇,而是去河邊沖洗之後歸來,就會了竹屋裡想休息一會。
人才躺在牀上閤眼,便聽得門扉輕推,當下他轉頭撩帳,就看到了桃花姑娘披着溼發,穿着一身蠻子穿的民族服飾站在房門口,伸着腦袋瞧看自己。
這邊蠻之裝,並非中土之地的輕紗曼妙,或是錦衣素裹,一切追求自然之餘,更是布料極少,只以獸皮和蕩布彩柘結合,將上圍與下圍遮蓋而已,女子的長頸,雙臂,乃至肚驕與小腿則都是裸露在外,被這落日的斜眼照過來,好似周身泛着珍珠之瑩一般,一下就讓白有麟這個血氣方剛的少年,覺得腹部燥熱蔓延,口鼻裡都生了火出來。
“你……怎麼穿成……這樣?”他想要責怪,卻話語硬不了分毫,而桃花姑娘笑的一臉妖嬈:“入鄉隨俗啊,你瞧,我也給你弄了一身來!”說着她便進了竹屋,手裡自是拿着邊蠻男子的衣服,“你換上好不好,我們去篝火那邊玩啊!”
“這,這不大好吧……”白有麟想推脫,但內心卻有些嚮往,他的眼不由自主的落在面前那聳起的溝壑裡,只覺得身體裡的火焰幾乎要將他給烤掉!
“你既然是出來遊歷的,怎麼能不見識一下,身在其中總比圍觀不得其樂的好!來!我幫你換”,桃花姑娘說着一把掀開帳子,人就毫無顧忌的上了白有麟的牀。在白有麟一愕的瞬間,她已經笑嘻嘻的伸着手摸上了他胸口的衣帶。
“這不可以,與禮不合!”下意識的一白有麟直接擡手就要去打她的手,但就在此時,桃花姑娘卻對着他吹了一口氣,他立刻發覺,自己的手臂沉重無比,他想要擡手臂根本就擡不動,不但如此,而他整個人就好似被人壓住了手腳乃至身軀一般,只覺得有種重力要將他壓倒!
“你……”他想要言語,可卻纔說了一個牢,嘴只也不聽傳喚,而此時那桃花姑娘卻笑着邁腿直接橫跨在他的身上一坐,伸年將她腰上掛的一個小葫蘆拿了起來,拔掉塞子,便捏着白有麟的嘴給他往內裡灌了
甜膩膩的汁水入了口,白有麟瞪着眼看她,而她卻把葫蘆一丟,一邊動手解他的衣帶一邊說到:“你呀,真是無趣,這個時候,該是和我共赴溫柔鄉纔對,怎麼能說什麼於理不合?
她說着,就已經解開了白有麟的衣袍,霜出他胸口的雪白,繼而她用手指輕輕的掃着他的朱果,看着他臉上佈滿的紅暈便是壞笑:“說真的,你是個好看的男人,若是你不姓白,若是你沒那可怕的本事,可能我還會多和你玩一算子,但是你偏偏叫我害怕,所以我不得
不早點下手!”說着她咯咯一笑,手指就在白有麟的胸口處畫圓。
“本來我是隻想要你的陽氣的,可你昨夜差點就讓我死了肉身,所以,對不起,我不但要你的陽氣,也會要你的命,“說着她的年指停在了白有麟的心臟處,漸漸的將手指拿開,千是白有麟便看到她的手指漸漸的變成黑色!
“乖,只會痛一下!”說着她便要橫指頭插講白有麟的心臟,但就在此時,一句“不可以!”響在屋頂,繼而一道白絲從天而降 纏住了桃花姑娘那已經發黑的手指。
“可惡!”桃花姑娘口裡輕喝一句,人從牀上翻滾而出,繼而手部一個回撤,另一隻手衝屋頂一指,一道黑影上襲,立刻屋頂開裂,跌下一個白衣女子來!
白有麟雖然被重力加身,但是他還撐得住,此時他努力的轉頭,便看清那落地女子一張猙獰的臉,乃是那位蜘蛛姑娘!
他心中不解這是怎麼回事,此時那桃花姑娘巳經一臉怒色的言道:“你這小蜘蛛,竟敢阻礙我?難道你想死了嗎”
“你放過他!他姓白,你答應過我的,絕對不傷害姓白的人”,蜘蛛姑娘說着,人已經挪步到牀前,想要將白有麟護住,但那桃花姑娘聞言似是大怒,左手虛擺一下,那蜘蛛姑娘便開始渾身哆嗦,繼而白有麟看到有淡淡的黑氣從蜘蛛姑娘身上抽離往那桃蓯姑娘的左手而去!
“啊!”蜘蛛姑娘慘叫一聲地倒地,伸弄揪扯着自己的腦袋:“不要,不要!”
“不要?我警告過你,叫你別來壞我的事,你這小蜘蛛竟然敢來阻擋我?哼,沒我給你陰氣過活,你這肉身必將腐爛,你想不想全身都是潰爛的啊!”
“我……不想!”蜘蛛姑娘似乎很怕很痛,她抱着腦袋似是無力反抗,當下桃花姑娘冷笑一聲左手一擺,停止了陰氣的抽回,衝着蜘蛛姑娘撇了嘴:“看在你和我相依爲命的份上 我饒你這一次 再有下一次,我立刻讓你魂飛魄散!”
“是,是!”蜘蛛姑娘說着立刻跪地磕頭,那桃花姑娘笑着衝她擺手:“起來吧,趕緊滾!”
“是!”蜘蛛姑娘說着自是起身,但她剛一起來就一頭栽倒下去,人事不省的倒在地上。那桃花姑娘見了,詫異的上前,拿腳踢她:“喂,你趕緊給我起來!”
蜘蛛姑娘動也不動。
那桃花姑娘凝眉:“小蜘蛛,你想騙我?”說着她左手又開始擺動,於是白有麟又看到那黑色的氣體涌向桃花姑娘的左豐。
隨着氣體的消失,栽倒在地的桃花姑娘還是一動禾動,但她的手,她的頸,這些地方的皮膚卻都開始了變化,有如潰爛一般令人觸目驚心之餘還覺得噁心。
忽而那桃花姑娘收了手,不信的看向自只的手,口裡嘀咕“不會啊,難道她真的暈了?我下手重了?”說着她蹲下身子 伸手碰了碰蜘蛛姑娘,蜘蛛姑娘同死了一般不動,桃花姑娘貝狀將她翻了討來,繼而伸手去摸她的鼻息,可就在此時,蜘辣姑娘雙眼一睜,一諾白絲從她口中噴出,迅速的將桃花姑娘給纏繞其中。
“小蜘蛛,你竟敢騙我!”桃花姑娘咆哮着,似要掙斷蛛絲,但此時那些白白的蛛絲,忽而就變幻成了幽蘭之聲,與此同時,白有麟的耳膜裡充斥着一聲虛無的叫嚷,好似有人在遙遠的地方大喊一般。
“你,你瘋了嗎?”當那種虛幻的叫喊聲消失後,桃花姑娘盯着與她幾乎一起被蛛絲包住的蜘蛛姑娘問道:“你難道不知道,我死了,你也要死嗎?”
“我,我知道,可我沒的選!我說過,你要怎麼害人,我不都不管,但白家人,你不可以碰!”
“爲什麼?難道就爲那和尚該死的一句百年姻緣?你要知道,你只是一隻蜘蛛,你不是人!難道你以爲會有人娶一個蜘蛛做老婆嗎?”
“我沒指望,但我,我絕不能讓你害白家人!”
“你瘋了!”桃花姑娘說完這話開始念起晦澀的咒語,但此時蜘蛛
姑娘卻猛然的一昂頭,她一口咬上了桃花姑娘的脖頸。
那一刻,晦澀的咒語消失,只有桃花姑娘不能相信的聲普,”你是個瘋子,你竟然要和我同歸於盡……”她話還沒說宇,便有一股子黑氣,從蜘蛛姑娘咬破的脖頸給衝了出來,繼而一團模糊的黑影在竹屋內盤旋,白有麟又聽到了那個遙遠的近乎虛空的聲吾“我不要破散……’!
“晚了,我說過了,你絕對不可以傷害白家人!”蜘蛛姑娘這話音一落,那黑影慘叫一
聲的變成了黑色的粉末墜地,與此同時,白有麟便感覺到自只身上的重壓消失了。
一下秒,他立刻翻身下牀,往這絲繭而來,結果就看到,那桃花姑
孃的肉身轉眼就成了白骨,而那蜘蛛姑娘的周身,也開始漸漸腐敗,轉
眼可見白骨。
“這,這是怎麼回事?白有麟看着這一幕此時出言而問,而蜘蛛姑娘看着他說到:“你快過來,快,快把你的手指給我……”
“你要做什麼?”
“她給你喝了毒藥,快讓我,讓我咬你一口,免得你,你毒發身亡…”蜘蛛姑娘說着,臉部已經因爲疼痛而扭曲起來。
白有麟聽了便有些遲疑自己到底要不要伸手,但看到那蜘蛛姑娘加速腐化的身軀,想到她爲了救自己而選擇與那桃花姑娘同歸幹盡,他便伸了手指到她的脣前,而後塞進了她的口裡。
蜘蛛姑娘衝白有麟艱難的一笑,便張口咬上了他的年指,就在此時,白有麟忽然感覺到自己的肩膀處灼燒起來,緊跟着,他看到自己肩頭那一直存在的蜘妹胎記竟展現出幽蘭色的光,繼而他便帶得兩眼一黑就倒在了地上,而身旁那本已腐爛一半的蜘蛛姑娘,卻神擊的四肢開始恢復,當她臉上猙獰的疤痕脫落後,一個嬌滴滴的美人伸手撕破了那絲繭,丟棄了那白骨,繼而抱着白有麟的身子,便藉助蛛絲從破開的屋頂而出……
“嗯!”伸個懶腰,白有麟轉動着脖頸打量着周圍的草木的,這一刻他有點迷糊,他不確安自己是不是又從一個幻境中去出。
腦中閃過那些片段,他趕緊縮手查看手指,結果他看到了手指上還留存的一排淺淺的粉紅牙印。
輕鎖了眉頭,他從草叢裡站起身來,一張信箋竟直直的落地,他好奇的撿拾起來,才發覺那上被蛛絲纏繞,墜着那塊白玉。
扯去蛛絲,收了白玉,他打開了信箋,其上時寥寥數語,情劫已去,五湖四海縱遊戲,白玉歸佛,萬水千山自有緣,
白有麟看着這災寥數語,再想想發生的事,便轉頭去看自己的肩頭,那一直存在的胎記此刻已經消失的乾淨……
薄霧谷內,周和安與普法大師正在對弈,忽而普法天師丟了下雲子輕言:“劫已去,令妹魂魄已歸,過得數年,你們會再見的,只是……她可能已不記得你……”
“那不重要,重要的是,她能過的好,就好”,
五年後,已經二十二歲的白有麟正式接手了白家的米業。當然這儀式是要趕回平城舉辦的,畢竟白家的祖業就在此地。
意氣風發的趕回平成,三叔親自來接,瞧貝白有麟如此的英俊瀟灑,便出言誇讚,白有麟笑嘻嘻的纔要說三叔客氣呢,就發覺眼前走過一個女子的背影,在那一掃之下竟令他心慌不巳。
猛然間,他想起這些年冥冥中的期盼,他便對三叔行禮,“三叔,對不起,我有一點急事,要去找一個朋友,稍後回白府再和你們賠罪!失禮了!”說完也不等三叔回話,他便朝那背影追去。
白三爺愣了愣無奈一笑:“剛來平城這就有朋友了?”
身旁的蘇雲兒淺笑:“你呀,何必較真呢”,
白有麟追着身影而來,卻發現街頭沒了那姑娘的背影,他詫異的四處尋找,最後見人就比劃那姑娘的個頭與衣着,可不管是店鋪還是旅店,他都一無所獲,怎麼都沒再尋到那個背影。
這樣找尋了一個時辰後,他無奈的立在丫街頭,伸手輕抹去汗水,擡頭再看了下天,他無奈的輕言:“萬水乾山自有緣,也許,緣分還沒到吧!”
話音州落,身後傳來鶯鶯脆音:“公子,你的玉佩掉了!”
白有麟立劃回頭,於是他看到了那張似曾相識的臉。
“這是您的吧?前面路口處,您掛掉了玉佩,我可追了您半條街呢!”那姑娘說着將玉佩送遞到他的手裡,白有麟剛要說話,就聽到有人在喊:“阿蛛,快一點!”
那女子轉頭揮手,繼而衝白有麟點了下頭,便往那人跟前去,白有麟心中一動,人便追了過去:“姑娘,請留步”
半年後,京城大擺宴席,白家長子成親。
那夜,京城裡放了不少煙花,猶如上元一般熱鬧,而皇宮大殿的角檐上坐着兩個人。
“我想退位了。”
“這麼早?”
“不早了,時日無多。
“混話,我都沒說這話,你怎麼就能說?”
“我不是說我時日無多,我是說我們!”
“你說井麼?”
“我想退位,和你一起去,浪跡天涯!”
“你瘋了?國家還需要你…”
“這裡需要一個君王,他已經可以負擔了。而我也該放下這一切和你在一起。”
“你說真的?”
“人心是肉長的,這些年了,我早已想通了,只是我好歹要顧忌鉞國,顧忌皇家的尊嚴,所以,我們還是,還是離開這裡再在一起比較好!”
“好,你說什麼就什麼!”
“真的我說什麼就什麼?”
“是啊!”
“那好,那個,我要在上面!”
“你捨得欺負一個老人家?”
“可是,我有皇家的尊嚴!”
“都退位了的話,要皇家尊嚴做什麼呢?嗯?”
“可是……嗯……喂 …這裡是大殿…喂…我是皇上,留點面子啊!”
(……一切自己去想吧)
(完)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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