胡管家這話一出來,蘇悅兒和白子奇才對視一眼,白大老爺竟激動起來:“貢品?哪來的什麼貢品?”
胡管家攤手錶示不清楚,這白大老爺宗全無視了蘇悅兒和白子奇,自己口裡唸了句“欽差”這就往白府門口去,而另一邊許是官兵的動作引起了下人的恐慌,也告知了老爺,千是白德厚也正往府門口急奔。
是這個?
白子奇用眼神問着蘇悅兒,蘇悅兒則撇了下嘴用脣語做了回答:看看再說!
當下兩人並胡管家一起隨在大老爺身後往白府門口去,結果走到一門的口子上,就正撞上了匆匆而來的老爺,當下老爺瞧見大哥在此便是一頓人蹙了眉,卻也還是輕喚了一聲:“哥!”
大老爺應都沒應聲,人就直溜溜的往照壁前去,仿若這裡他是話事人一般。
一過照壁,便見府門正門已開,一位穿着海潮魚服的紫衣中年男子手捧金色的長盒站在府門前,面有冷色,他那微腆的肚腹猶如三月胎相一般,而他的身後可見不少個手執長矛身掛朴刀的兵勇,那一個個軍盔輕甲上的正中都鑄着一個大大的“御”字。
蘇悅兒立時想到一個詞,御用,繼而想到了皇家,而此時大老爺竟已經直直走到那中年男人面前,雙手合揖,半躬身:“汪大人!”
“哎呦,白大人!”那中年男子面露一絲訝聲,分出一隻年來輕扶:“您老快免了這套!”
“免不得,現在得志可是無官在身,照理都要給您下跪纔是!”說着白老爺竟動手欲撩衣襬,那中年男子便是微微屈膝,伸年拽他:“白大人啊,您就別折我了成嗎,若不是我掛着欽差之命,這會兒我還要給您下跪喚一聲老師呢!”
蘇悅兒等人卻是有些驚訝,而百大老爺卻是淺笑“,汪大人說的什麼話,當年也不過是一句戲言,哪裡來的什麼老師?”
“別介!玩笑與否不重要,重要的是您那一番話令汪某醍醐灌頂,纔有了今日之福,就算十年不見,就算您的心裡那是一句玩笑話,可在汪某的心裡,卻是永遠把您當做恩師的,若不是今日我這魚服在身,聖旨在手,我可早給您跪下謝師恩嘍!”那中年男子一臉的謙恭之色,毫無之前的那份冷意。
白大老爺淺笑着擺了手:“這話不說了,今個這是……”
說到正事了,那中年男子便是收了一些,左右看了下大老爺身後的這些人,便看向當中唯一的女子蘇悅兒言道:“這位可是白家家主白蘇氏?”
蘇悅兒上前一步欠身行福:“白蘇氏見過汪大人!”
中年男子點了下頭,衝大老爺說到:“咱們直說了吧,我這次來是被皇上封爲欽差,前來查宮內貢品流竊一案!”
“流竊?”大老爺挑了眉:“這種事如何查到平城來了?有也是那些碩鼠弄在京畿裡晃盪,如何勞駕您到此,還要搜查白家?”
汪大人無奈的搖了下頭看了看身後,立刻他身後的相隨衝那些兵勇擺了手,他們就往外退了些,因爲蘇悅兒聽到了不少的腳步挪動聲以及輕甲的摩擦聲,便是掃看了一眼白子奇,脣輕動,包圍?白子奇便衝蘇悅兒垂了眼皮相當於點了一下頭。
蘇悅兒心裡不由輕嗤:還真是用了大手筆,借刀殺人是一點也不含糊!
那汪大人見人都退開了些,這便湊上前一步,人挨着大老爺,在蘇悅兒等人的注視下說到:“白大人您都是這水裡人,想想便也明白,若不是有人指名道姓的,我們何必千里迢迢而來?”
白老爺蹙眉:“哼,無恥宵小就會玩這些把戲,白家也要稀罕!”說着看向伸手的老爺道:“官家有官家的講究,欽差大人帶着人來了,總不好什麼都不做,你看……”
大老爺的意思就是讓官兵搜,只是他不問蘇悅兒的意見倒去問老爺,明顯的是把蘇悅兒給無視,可老爺竟不接口點頭,而是看向了蘇悅兒,於是蘇悅兒就開了口:“欽差大人既然是奉旨來的,我白家若不配合豈不是抗旨不尊?既然要查,那就查吧!”蘇悅兒說着轉身衝胡管家說到:“去,集合家眷,入花圃避嫌,待官乓巡查過,再引入房內查排
花圃,哦,叫所有人都不得碰屋內一分一毫,即刻騰讓。”說完她衝那汪大人一欠身道:“汪大人,請您照顧白家體面,井先請一人隨官家去招呼,既可監控又能避免唐突內眷,您看可成?”
如此細心體諒的配合,汪大人查抄辦案几時遇上過?出下點了頭,叫了一個兵勇的頭目進來,隨了胡管家入內安排,之後蘇悅兒又衝汪大人道:“汪大人奉旨來查,白家不敢有攔,此時已近黃昏,想必各位一路辛勞還不曾用過餐飯,您若不嫌棄,請準我備下幾桌家常菜在府中園內設下,各位可以搜查用餐兩不誤,大人還能與我伯父閒話絮叨,不知大人可賞這個薄面?”
搜查你家,你還管飯?這位汪大人心中詫異之極,他甚至很想問出這句心裡話,但面對這位淡然淺笑的白大奶奶,他忽然有種感覺,好似自己這趟來根本就不是來查案的,更像是蹭飯的,畢竟這位年輕的白大奶奶可沒一點緊張與慎重之色,更別說擔憂與恐懼了。
汪大人一時驚訝不答,蘇悅兒卻轉頭對上了白大老爺:“伯父,汪大人可猶豫不決呢,您快幫我請他賞個面子吧!”
大老爺那錯愕的臉立刻變成了淺笑,伸手拉上了汪天人的手:“別客氣了,這個時候到此,你們定是風塵僕僕的,白大奶奶既然做了邀請,您還是要給我們白家一點面子不是?”
那汪大人淺淺一笑帶着一絲尷尬點了頭:“好,好……就是……”他回頭看了下身後的隨從,想着要如何說纔好,那蘇悅兒卻忽而躬身道:“汪大人不必爲難,您是奉旨辦事的,我們白家自是遵旨的,您就叫官兵們進來搜查吧,就算打爛東西,翻毀了物品也沒關係,搜查嘛,磕磕碰碰的在所難免,您請公事公辦吧!”說完她便下跪,“白蘇氏率白家人接旨!”
她話這麼說了,自是跟前的人都跪了,這汪大人瞧了眼蘇悅兒動手打開了長盒子取了聖旨出來,這便打開來念到:“奉天承運吾皇詔曰:宮內連年流竊貢品奇寶已成詬病頑疾,朕心有惡之,欲除:今驚聞平城白家不日前出世大量奇貨珍寶,有物相像,特查,獲聞白家宅內有藏,朕聞聽疑心乃誣告,故命欽差甩朕左右親衛來查,以證白家之潔!白家乃朕之重臣忠骨之家,清名焉能有墨,掘地三尺也要正清!欽此!”
“白家接旨!”蘇悅兒高言接旨,雙豐交遞老爺後便衝汪大人說到:“皇上既然要正我白家清白與世人,更言掘地三尺,那就請大人讓官兵們進來搜查開掘吧,一天不成,兩天,兩天不成三天,我白家一定配合!”說完她便退讓開來做了請的手勢,人卻衝白子奇說:“大爺勞駕您去如意樓定下宴席,我們可不能慢待了各位,哦,大人您要不要撥出一個人來,與我家大爺同去,也好監控個實在!”
汪大人臉微紅了下,卻還是點了頭,千縣很快撥了個人出來同白子奇出府訂餐去了,而蘇悅兒則淡定的站在一邊保持着那請的姿勢。
汪大人看着蘇悅兒心中充滿了複雜的情緒,但還是擺了手,千是那些官兵們便衝進了白府開始了搜查,而因着胡管家已經做了安排,所以府內沒有絲毫的驚叫,又或者蘇悅兒的管飯政策讓這些官兵也有些不好意思,竟也算輕拿輕放,只偶有不小心撞碎的物品,還真沒什麼亂砸亂撥的現象。
白府內涌入了大量的兵勇,搜查之事便開,那些早關注到大隊人馬圍府的街坊本是膽戰心驚的關注,卻沒聽到任何他們期待的尖叫與砸摔聲,未免有些許失望與糊塗,等到白子奇和官兵回來,那身後跟着一車的夥計運送了飯菜後,大家都更加的糊塗了。
“和你們掌櫃的說清楚,每日三餐要整的細些,不能有絲毫馬虎,若是這些軍爺吃的不好,他別想從我這裡收一個大子!”白子奇看貝飯菜送了進去後,就在府門口高聲的做了招呼,那些夥計自是應了聲,當下白子奇同那相陪的官兵入了白府,於是好奇的街坊們便攔了這些夥計相問,於是夥計們眨巴眨巴眼說到:“不知道,白大爺來我們樓,就說叫我們從今日起開始給白府送飯,說這些軍爺歇在白府不能有馬虎,便是放下了一百兩的金子,照這意思,可能是款待他們吧!”
大家更是糊塗了,越發的想不明白,怎麼軍隊的人歇在白府上,但誰又敢多嘴的去問呢?
且說官兵開始了搜查,蘇悅兒便邀請了汪大人入內同百大老爺一起飲茶,她更是不慌不忙的在旁張羅,聞聽到下人來報摔碎了什麼,碰壞了什麼,也只是點了頭,叫人記在了一邊的冊子上,說是年底從自己房中的分紅里扣下來補。
汪大人幾時見過這樣的搜查境況,不免覺得彆扭,未幾,飯菜巳經備好,蘇悅兒竟張羅了官兵們出來用餐,於是搜查根本就沒了搜查樣,完全就成了到此蹭飯了……
看着那些急忙趕路而來的軍爺們吃的狼吞虎嚥,蘇悅兒這心裡更加安定,因爲這足以說明他們是直接趕到的平城,還並未與誰家碰頭。不慌不忙的招呼,添菜添酒,甚至還出了主意叫他們兩班倒的搜查根本不用急。
入夜的時分,白家許多的院落地皮都被挖開了,卻一無所獲。蘇悅兒又以體貼之態勸着可明日裡接着挖,而後安排着讓這些官兵就住進白家,喊護院的人騰出了地方來,都先去大老爺家擠一擠,而大老爺跟被蘇悅兒給留了下來,專門陪着汪大人。
這般的態度越發的讓汪大人感覺到自己的搜查是個笑話,而白家的坦蕩與淡然更叫他動容。是夜,他看着那些挖開的溝壑,面有愧色的對身邊的百大老爺說到:“我帶兵搜查辦案,不說幾十也有十幾道了,這還是第一次遇到盛情款待,如今我這查案的,毫無半左查案之感!”
“白家坦蕩,汪大人只管搜查就是。”大去爺說了這話眼往大房的院落掃,心中只有輕嘆:如此坦蕩如此相待,她到底是臨危不亂還是早有安排?
……
那邊汪大人在感慨,大老爺在思量,而這邊蘇悅兒卻沒閒着,竟在屋裡畫了一些圖紙後拿給了白子奇:“找點鐵匠照這個給做些鐵管子,記得上漆,反正這次地皮也挖開了,咱們也管了飯,就當花錢請了工人,咱們呀安裝一套地熱出來,過冬也舒坦!”
白子奇不知何爲地熱,只是抓着蘇悅兒細問,於是蘇悅兒講述了一堆後,白子奇更是見有些意思,立刻找人去安排,只是時間短,且蘇悅兒只有理論知識,擔心不成功,便只是做了一套自己屋裡用的,在兩天後拿到了手,而那些官兵也終於在第四天上挖到了蘇悅兒的正寢院落。
這天正午,蘇悅兒淡定的在花圃裡陪着不好意思說話的汪大人吃飯,官兵的頭目來報,說挖到了兩個東西,就在正寢邊的那棵樹下。汪大人一聽便是丟了筷子往那邊跑去,這幾天跟着蘇悅兒一起淡定的大老爺便是有些緊張的看向了蘇悅兒。
蘇悅兒雖面有驚色,卻毫不慌張,伸年抓了帕子擦嘴之後,才扶着丫頭往自己的院落裡挪,待他們到了正院的時候,汪大人巳經在那棵大樹下紅了臉,蘇悅兒和大老爺靠上去才注意到地上擺着兩樣東西,一個是巴掌大的一塊玉牌,一個則是一對布偶。
“這是什麼?”大老爺新奇,動手拿起了那塊玉牌瞧見上面篆刻出一些文字,汪大人在旁眼一掃,就念了出來:“牌下之業乃白家赤誠,若逢國難,勢必相助,不可有私,白田氏訓。”當下汪大人就有些愣,眼掃了下週圍的人,而蘇悅兒則走上前動手拾起了那對布娃娃。
這對布娃娃,因埋了些日子,土色入布是污淖不堪,但其上還是有些字,寫着白子奇與蘇月兒的名諱,上還有兩人的八字,而這兩個娃娃上面還插着七八根針,明顯的乃是厭盛之物。
這麼兩樣東西,哪一個都透着故事,哪一個都不算小事,只鼻一個似乎於國,一個似乎於白家了。
蘇悅兒此時輕嘆了口氣,將那布娃娃當着汪大人的面給收進了袖袋裡,一臉的歉意:“真是家門裡有這種醜事,令人羞愧,還望汪大人體諒,就當沒見到此物吧!”
那汪大人瞧見這東西就明白這是什麼事,當下輕點了頭,默許之,畢竟白吃了白家這些天的飯,自是要賣個面子的。
大老爺的手握成拳頭捏了捏沒出聲,汪大人卻直接去問那挖出東西的幾個兵勇了:“這本都在什麼地方的?”
“回大人的話,小的們挖到這樹下時,先是挖到了這對布娃娃,見其上的字,便覺得不報不好,正欲去知會,我們卻在這對娃娃下面又挖到了這個玉牌,因爲不敢耽擱,便才報了大人您!”
汪大人聽了便衝蘇悅兒說到:“白大奶奶可知此物?”
“知也不知。”蘇悅兒說着淡淡一笑:“我白家老祖在世時,總口裡提及紅門要護衛鉞國之事,也不止一次對民婦說起她同老祖爺對皇上的感恩,以及爲了表示她們的忠心想要爲鉞國盡心盡力而有所準備,所以說來我是早都知道白家藏儲下一些金銀以備國有所需時,盡一點微薄之力,只是老祖去的突然,我雖接掌了紅門與白家,卻也尚不知這些是儲藏在哪裡的,卻不想就在此處。”
“真有所藏嗎?”汪大人的眉眼裡誘着懷疑與激動 而蘇悅兒卻很大方:“我也是才知道,同大人一樣好奇,所以,若可以,不妨請大家再動動手!”
有了這話,汪大人巴心不得立刻叫兵勇開挖,於是也沒幾下,就聽到官兵叫着有了,繼而刨啊掃的,不多時有箱子的邊角露了出來,再挖掃了一陣後,終於一口碩大的箱子露了出來,而奇怪的是這箱子不是那種掛了一把鎖匙或是無鎖的,反而是一串奇怪的轉珠在箱子的口處。
工人們奇怪便是試圖打開,可根本不能夠,有幾個性急的更是拿東西想敲開,可是這一撬,木頭的外層一落,內裡竟是鐵皮,當下一羣人就傻了眼。
“擡上來!”汪大人激動的叫喊,可是官兵們下坑裡去了六個人也沒擡起分毫來,繼而又挖的寬了些,下了些人進去,上竹竿是拴繩索,可還是沒能給擡起來,正當大家都納悶這箱子怎麼如此沉令人擡不動的時候,蘇悅兒開了口:“大人,有件事,民婦要和您說一聲。”
“什麼事?”汪大人見箱子起不上來,正焦躁頭都沒擡就接了話,於是蘇悅兒一臉無奈的說道:“大人該知道神門一說,更應該知道神門之責!我們白家老祖留下的玉牌上寫的清楚,此物只有在鉞國有難時才能用,此時大家擡不上去,恐是國運昌隆,不到該起的時候!”
蘇悅兒這般說了,那汪大人有點尷尬,但面對這麼大一個箱子也還是想知道內裡到底是什麼,於是他轉了眼珠子說到,“不起也罷,但還是最好讓我們打開瞧瞧,說句不中聽的話,我們是來查失竊的貢品的,若是這裡面有那貢品……”
蘇悅兒點點頭:“我懂,只是要開這箱子我也只能試一試,畢竟當初我隨夫君出門的時候,老祖曾和我交代過一句術語,我並不確定適用,所以請各位稍等!”說着她扶着紅妝小心的下到坑裡,繼而裝模作樣的口裡唸唸有詞,人卻在伸着手指轉動了那些珠子,將上面的阿拉伯數字調整成她知道的密碼,而後才擡手上推箱蓋,立時金光乍現。當箱子完全打開的時候,便是碼的整整齊齊的金條一箱!
汪大人看的眼直,白大老爺也是驚詫,而蘇悅兒輕嘆一聲後,口裡唸唸有詞,那些金條竟浮動了起來,似飄在空巾。
這等場面把院裡的人驚的靠坐在地,差點就喊有鬼,而這些金條飛起來後,就把箱底下也亮了出來,並無其他,這使得汪大人也明白他要搜查的珍寶不在此處。
蘇悅兒接着比劃了幾個動作,那些浮起來的金子便嘩啦啦的落了回去,光那個聲音就震的人心頭癢癢,待那些金條全部落回去還原最初後,就聽“啪”的一聲響,那箱子又主動的合上了!
蘇悅兒此時裝模作樣的口裡又唸了幾句這便收工,扶着紅妝爬上了坑後,就衝汪大人說到:“大人,您已經看的清禁,這箱內並無其他,還請允許此處掩埋了去,免得多生是非。這箱子東西是我們白家的一片赤誠,我身爲家主更會遵守老祖的遺訓,待到國難之事纔會動用,所以您請體諒!”
汪大人點是點頭,可眼看着箱子挪不開眼,此時蘇悅兒便把那此兵勇給喊了上來,繼而說了一聲得罪,便又開始裝模作樣,未幾,土動地抖,那些挖出來的土,紛紛回落,轉瞬,挖出箱子這塊就恢復了原樣。
汪大人和兵勇再一次張口結舌,而蘇悅兒卻故意的伸手擦了擦汗水說到:“得罪了大人,祖訓之事不容有差,這件事您可以照實稟告於陛下,若有責怪也是我白家相擔,適才我施展了神門秘術,這身子骨痠軟,還請原諒民婦失禮,我就先告辭了!”
說着她也不等汪大人表態這就扶了紅妝搖搖晃晃的去了,那汪大人看着蘇悅兒就這麼走了,人便看向身邊的白大老爺,“你們這大奶奶還懂神術?”
大老爺眨眨眼點了頭:“應該是懂,咱們不都看着的嘛。”
汪大人點點頭沒再說什麼,叫着那些人往別處挖,而天老爺則擰眉不語。
下午的時候,正房前的空地全挖了遍,並無什麼東西,正寢內也被循例給挖開了,畢竟聖旨都點明瞭要掘地三尺。可是還是沒能挖個什麼東西出來,結果蘇悅兒要人趕着的鐵管子倒送了來,於是在丘勇一頭霧水裡,蘇悅兒親自指揮着把東西給埋了。
近黃昏時,白家前前後後也挖了一半,蘇悅兒以爲明個接掘大隊就要轉戰去老爺太太那邊開挖,結果忽而的一道聖旨追了來,竟是皇上說什麼誤聽人言,既然沒東西就清了白家的名,這就可以走人了!
欽差汪大人接到聖旨立刻召集了人撤退,這此皇家挖掘隊的人在白家受到了良好熱情的接待,此時聽到走是既高興又不捨,高興的是終於不用在不好意思的情緒裡挖下去,不捨的是,換了別家可未必有這麼享受。
蘇悅兒大大方方的叫管家提了此散碎的銀年出來,每個人分了五兩,汪大人處也沒給多,只給了二百兩銀子,說的清清楚楚叫做路途茶水費,便把這一行人歡歡喜喜的送起走了,結果那些一直迷糊不解的街坊便恍然大悟:哦,敢情這隊軍爺是借宿在白家的啊!
於是一場危機就這麼被化解掉了,蘇悅兒的盛情款待白家的全力配合,讓汪大人在回京後對皇上是大肆讚揚了白家的忠誠,關於那一箱子金條更是詳細描述了一番,於是皇上大筆一揮,給白家了一個榮耀的名號:第一世家!
當然這是後話,此時蘇悅兒送走了欽差大人自是也要送走大老爺的,而難得的是蘇悅兒還沒開口白大老爺倒出了聲:“看不出來你年紀輕輕未及雙十,辦起事來倒從容有度是波瀾不驚!開先,我只道你是一雙拳頭強壓而胡來,卻未料用此招來穩帝王心,相比下來,我,我倒真是白操心了!”說完他便似有些頹廢般的轉身要去,而蘇悅兒卻輕言道:“若男人算一把鋼刀,女子便是一條柔鞭,刀硬如鐵,硬碰硬只會是兩敗俱傷,女子爲柔,便能克鋼!伯父身在官場只怕心裡明白我白家此時的危機,皇上已是末路,他想爲自己的兒子留一個安穩的世界,我一個女人當家總好過一個男人當家,不是嗎?”
大老爺聞言那背對蘇悅兒的身子慢慢的迴轉,在看了看蘇悅兒後,竟對蘇悅兒擡了手抱了拳:“受教!”
“伯父,一筆寫不出兩個白字,您不必如此,若皇上真去,太子爺必將召您回京,不說什麼一朝天子一朝臣的話,他也會希望手中能握到白家人的命,自是會挑了您!到時,就是您這大房一脈保全我們二房一脈,所以,我們還是要仰仗着您!悅兒不是尋常婦,也不如老祖善算,爲了白家一系,就算不比老祖要白家聲名顯赫爲第一世家,也必然要爲夫家盡心盡力!所以,您不必對女子當家耿耿於懷,畢竟以現在的情況,我一個女子當家所得之利可大於男子當家,您說是不是?”
大老爺衝蘇悅兒點了頭:“後生可畏吾衰矣!”說完便轉了身大步而去。
大老爺這般走了,蘇悅兒長出了一口氣,她擡頭看了看巳經擦黑的天,吩咐胡管家去善後那些管挖不管埋的坑後,便輕聲說到:“對了,叫你去請城主家的人到白府來,可請了?”
“請了,剛纔就到了,正趕上您送汪大人離去沒敢驚擾,就從側門入的,這會在小廳呢!”
“請到事廳,還有召集全家到事廳來,把魏夫人好生的請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