春guang只是乍泄了一點點,但蘇悅兒卻想都沒想的擡了手,一拳頭敲在了大爺的鼻子上。雖然她並未使勁,但是鼻子可是人體最容易受傷又最敏感的部位之一,所以這一拳頭下去,許是太近,又許是大爺沒能料到,結果生生的捱了這一下,當下就捂着鼻子哇哇的叫了出來。
蘇悅兒見狀眉頭一蹙,手刀敲上他的脖子,大爺倒是立刻安靜的倒了下去,就是眼角上掛着一滴淚,眼圈也是紅紅。
蘇悅兒急忙的伸手拉好衣服,眼瞧大爺這般樣兒倒在牀上,也覺得有些歉意。動手把大爺放好,給他蓋好被子,卻忽然覺得有點不對。
腦中閃過他見到那箱子的跨越,那種輕鬆靈動的自然簡直就是隨心所欲,再想到早上二爺三爺一起動手捂他嘴巴,他只是一個翻身便躲過……蘇悅兒緊張的看向了大爺,看着他一副昏睡過的樣子,她抿了抿嘴脣。
遇到危險,他會本能的閃過,所以他撞不到,也讓他們抓不到。可是,爲什麼我洞房那天能踹到他?還有我每次都能擊昏他,而他一次都沒閃過?
蘇悅兒想着到這裡,眼裡閃過一道猜疑,繼而她擡手做了一個抻懶腰的動作,然後竟是躺到了大爺的身邊,伸手把他的褻衣慢慢解開,等到他的茱萸在眼前無遮無攔時,便開始學着島國片子裡那些女優的動作,伸手以指尖在大爺的胸口上畫圈圈。
輕觸,微掃,她儘可能的利用那種時有時無的細觸來刺激他。
但是大爺的呼吸很平穩,平穩的絲毫無差。見狀的蘇悅兒輕輕地咬了嘴脣,乾脆手指往下,一路慢慢地滑到了大爺的襠部,然後一抓一按。
大爺依舊呼吸安然,似全然昏死過去的人,毫無知覺一般,只是,蘇悅兒憑藉自己的手感,還是清楚的感覺到手中的物體在掙扎,她立刻明白這是某人已經在努力的壓制充血狀態。
手指離了大爺的襠部,她起身坐在大爺的身邊,死死的盯着他。大約一分鐘後,她伸手抓起了另一個還套着枕套的枕頭,一把拆了開,果不其然上面也雕刻着栩栩如生的春G圖。
抓着枕頭,她帶着狐疑之色看着大爺,腦中急速的旋轉。
過了大約三分鐘後,她的嘴角卻上揚起來,繼而起身整理好了衣裳去了外間,推門喚着紅玉。
紅玉聽喚而來,見大奶奶一臉悠閒的坐在外間倒是詫異,不由的掃了眼屏風。
“大爺困了,我給他脫了外衣,他便睡了。”蘇悅兒說着自己便要提壺倒茶,紅玉見了趕緊接過來倒茶,口裡小聲說着:“奶奶,您昨個晚上不也沒睡好嘛,怎麼不也睡一會呢?這下午原舅老爺要來,您這個大奶奶少不了還要陪席的。”說着把倒好的茶捧給蘇悅兒。
蘇悅兒點點頭,伸手接了茶便連帶着將紅玉拉坐到了身邊的桌凳上:“我有個事想問問你。”
“奶奶您說。”紅玉挪了下身子,只敢挨着凳子邊。
“先前我和你說過,我是在庵里長大的,說是名門閨秀,卻實在是很多規矩與禮數都不大清楚的,所以也指望着你這機靈的大丫頭能做了我的幫手。”
“奶奶您放心,奴婢原是老太太跟前的,雖然只伺候了幾年,但也知個好歹,一準會提醒着奶奶您。”
蘇悅兒點點頭:“是這話,你如今已經被老太太給了大爺,我尋思着,大約也是老太太瞧你知家規,識大體,便想着由你扶持着再合適不過,你過來時,老太太可放了話給你?”
紅玉此時臉上卻是紅白參半似有些不安的說道:“奶奶,紅玉,紅玉只是個丫頭可,可沒什麼非分之想……”
“你別緊張,我只是和你說說體己的話。我帶着秋蘭過來的,照規矩她就是個陪嫁丫頭,若我開了口,她就是大爺的再一房姨娘,日後也是幫襯我的人。但是前些日子,我聽了你的一席話,倒也有所頓悟,知道你們這些丫頭裡也有自己的心思。我原本瞧着你就覺得你人很實誠,又想着老太太把你置到這大爺的房裡,難保不是有那心思,想讓大爺收了你的,所以我今日裡就打算問問你,你也不用和我藏着話,你自己可若願意日後做大爺的人?你若願意,我從今日起,就開始用着你,過個一年半載的也就叫大爺收了你,若你壓根不願做個小的,那我也日後給你留意,讓你儘可能的能將來嫁個有點頭臉的人。”
蘇悅兒說着放了茶杯,一臉淺笑的看着紅玉。
紅玉此刻眼裡閃過一絲不安,但很快她咬了咬脣說到:“奶奶,前日裡紅玉說的話都是真心話,想來也沒誰願意去坐小的。若是可以,紅玉也想着能不做個小。可是,可是紅玉打跟着老太太起,就是個死契的丫頭,是老太太把奴婢從餓死的邊緣救了出來。奴婢進府的時候,原想着就是盡心伺候着老太太,一輩子不嫁人的,等到老太太西去了,奴婢就給她守陵去。可是一年前大爺出了事,老太太瞧着大爺燒成了癡兒,成日裡抹淚,不能安枕。奴婢怕老太太這樣下去傷了身子,便常伺候大爺,力爭做到最好,好叫老太太放心,誰料偏那時東方家的竟鬧了起來。老太太惱怒不應那眉夫人做妻,東方家就搬出了貴妃,這事竟是鬧到了宮裡去。老太太雖是硬扛着不鬆口,可也怕皇上架不住貴妃一句話下旨叫大爺娶了其,便找了奴婢,交代奴婢從此分在大爺的房裡,做大爺的貼身,倘若大爺真的要娶其做妻,便意思着把奴婢擡成姨娘,好能真心真意的伺候大爺,這樣就算眉夫人做了大奶奶,奴婢也能仗着是老太太親撥過來的,能多少協理些家事,免得大房這邊吃了什麼暗虧。可是後來,皇上沒下旨,貴妃使不上勁,只能悻悻的叫大爺納她進門爲妾,這麼着,她做了眉夫人,奴婢就還在大爺跟前,倒用不着擡成房裡人。”
蘇悅兒聽的明白當下點點頭:“那照這麼說,你原是老太太有意想擡成姨娘的了。那紅玉,你願意做大爺的房裡人嗎?”
紅玉聞言一頓,卻是咬了幾次脣後說到:“奴婢是死契,一切都憑奶奶做主。”
蘇悅兒抿了脣,繼而一擺手:“這事先放着吧,其實我也不好做決定。若大爺是個沒燒糊塗的,收了你做我的幫手,你也不吃虧,可如今大爺這般,若收了你,卻是我害了你,沒得糟蹋了你的將來。”
紅玉聞言一頓,卻是眼裡滾出了淚珠子:“奶奶,您真是個好人。”
蘇悅兒一笑:“得了,這事先放着吧!說不定過些日子,我爲了自己個也要收了你了!”
“奶奶這是什麼意思?”紅玉不解。
“還能什麼意思?適才大爺從老太太那裡回來莫名的鬧了會子,擺明了就是老太太急着抱玄孫了,可這事又不是說成就成的。若是過陣子我要沒動靜,老太太只怕就不高興了,我要在這裡家裡安穩,老太太我可惹不起,少不得把你弄來,幫着生了唄!”
蘇悅兒這話一出來,紅玉的臉就徹底紅了,但她人並不答話,只埋着頭。
“不過我還真犯愁,大爺燒糊塗了,這有些事可就不好說。哎,說來也丟人,將才還在我那裡鬧騰扯了枕套下來,指着上面的圖和我說老太太要他照着和我做,你瞧瞧老太太這會都催到這份上了,可咱們大爺呢,還當那事是遊戲,還和我說,他和眉夫人也是照做的,而且眉夫人的枕頭上雕的還不一樣呢,你說說就他這樣,如何……”
“奶奶您說什麼?”紅玉此時卻忽然一臉嚴肅的擡着眸子問着蘇悅兒。
“我說大爺當那事是遊戲,和眉夫人也照做的……啊,他說眉夫人的枕頭上雕的和我的還不一樣……”蘇悅兒注意着紅玉的臉色又說了一邊,這次她注意到紅玉在聽到枕頭上雕着圖時,臉色就變了,於是她眨眨眼,一臉不解的問着紅玉:“怎麼了?可有什麼不對?”
“奶奶,這眉夫人是妾啊!那‘雙枕教親’豈是她可以有的?這可是您這個正妻才能享有的啊!”當下紅玉瞧着蘇悅兒發愣的樣子便是趕緊的給她解釋,蘇悅兒這才知道,原來爲了保證妻子的地位不動搖和當家主母的權威,除了妾不享受嫁娶之禮外,陪嫁的東西里更不會有這擔負傳宗接代意義的雙枕教親。
原來這古人也知正妻之定乃是父母之言,利益之合,難保兩人心中有怨,故而對於妾的定位便是三種意義,一種是爲了彌補其子,讓他能於自己心儀的人在一起,一種便是家族的開枝散葉,最後卻是一定家族階級的儀呈。而正妻,往往都是父母精挑細選的人,尤其是豪門世家繼承人的正妻,那血統身份都更是嚴格要求,力求完美,爲的就是將來誕下的嫡子,能是最優秀的。所以身爲妻子的陪嫁裡照例都有這刻了或是繪了啓蒙意義的圖案,意思就是這種傳宗接代的事,正妻是擁有絕對的優先權,並且享受家族保護。當然這本來也就是個象徵意義,誰也沒真指望着世家子會照着這個比劃,畢竟像世家或是有些頭面的家庭,其子加冠之時,身爲父母的也會挑選出一個清白的丫頭與之房事,使其成人,而往往這個丫頭也就在正妻進門前成爲妾。而一些大家豪門的嫁女出去,怕女兒受委屈,往往附送一個陪嫁丫頭,成爲姑爺的房裡人,爲的就是能做小姐手裡最信任的管理者,而若是公主郡主之類的,那陪嫁的丫頭還多一個職責:先與駙馬之類的行房,試其是否能人事,能了,才正式於之嫁娶,不成的話,公主郡主的可是能悔婚的。只是這種情況,陪嫁丫頭也是未經人事的,又能試出個什麼來?所以該悲劇的照樣悲劇。
蘇悅兒弄清楚了這枕頭之後的意思,便眨眨眼說到:“看來這個眉夫人一點沒把自己當妾啊!”
紅玉此時卻已經一臉急色:“奶奶,這眉夫人分明就是想誘着大爺趕緊讓她懷了嗣,好生在您前面,這可使不得啊!嫡長子是全權繼承家業的,若眉夫人搶在您前面生了個兒子的話,她雖照道理只是長子,可到底她是世家的嫡小姐,背後又是世家的勢力,姐姐還是貴妃,將來藉着長子的位就敢壓着您!哎,不成,您可要趕緊的和大爺有了孩子才成,這以後的,大爺可萬不能去眉夫人那邊了!”
蘇悅兒聽到此時心中已經全然明瞭,她笑着說了幾句話安撫了紅玉叫她去給自己端些水果來,人卻在她出去後,回到了內間,繼而看着那在牀上依舊裝昏的大爺,咧了嘴角:你想讓我知道的其實是這個吧?你是想提醒我眼下,要先生個兒子出來佔住位嗎?大爺啊大爺,你這裝傻,究竟是躲的誰?防的誰?你是能裝傻的保護自己,可我要是真的出來懷孕生子,二爺三爺那邊估計就先跳腳了吧?
她正想着,院門外有了些動靜,蘇悅兒返身正要去看,紅玉則端了水果進屋:“奶奶您用!”
“院門口什麼事?”
“哦,還不是那幫丫頭知道舅老爺要來,這會嚷嚷着打扮呢,剛纔張媽媽來過,說海家來了小廝報信,再過一個時辰人便來,老爺那邊已經叫人備下席面了!奶奶,要不您先歪上半個時辰?免得您精神頭不好,畢竟這位舅老爺可是親舅老爺啊!”
蘇悅兒聽了紅玉的話,明白她的意思,點頭應了,抓了幾顆櫻桃吃了,便打發她下去,回了內間。繼而她坐在牀上,看着裝昏的大爺思量着他爲何要裝傻把白家的鋪子先送進二爺的手裡,再思量和推測着大爺要她關注眉夫人的求子之心如此強盛,又是有何用意。
忽然她腦中閃過一句話,讓她依稀的想到了答案:欲取之,必先予之,欲殺之,必令其狂!
當下她看着眼前這個睡顏看起來絲毫無害的男人,不由的上揚了嘴角:這麼喜歡裝,那我就……不客氣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