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是你?”東方宇一瞧見蘇悅兒便是大驚,此時他的手帥也能自如操控,但可惜被網索捆着,所作的也就是在紅玉的背上動動自己的指頭而已。
蘇悅兒點點頭:“當然是我。想不到我半夜吃撐了出來遛彎消食,竟能撞見如此令人震驚的場景啊,諉,東方二爺,您可是馬上要和郡主成親的人啊,不知道悅王看到您如此激情會做何感想,還有紅玉啊……你好似被大爺才收了做了通房丫頭吧?弄出這樣的事……你們看,我們是把你們送去見官,告你們通姦呢?還是拉到街上游行,繼而浸豬籠又或者點天燈?”
紅玉此刻的臉徹底白了,她急急的求饒:“奶奶我錯了,您要殺要剮我認!就是求您千萬別告官……”
“閉嘴!”東方宇瞪了紅玉一眼,衝着蘇悅兒說道:“你們這是誣陷!你們這是給我設的圈套!”
蘇悅兒攤手聳了下肩膀:“誣陷你又如何?”
“你!”東方宇一時被噎住,他沒想到她竟就這麼無恥的承認了。而蘇悅兒看着他搖搖頭,伸手指了被他們扔下的衣服:“您二位的衣服可是你們自己脫的,這裡的眼睛可都看着呢!不止是我們的人,也有你們的人!”說着她一擡頭衝着東方家的大門就扯了嗓子:“門縫裡偷瞧的那幾個,你們還不快去報給你們老爺知道!難道打算等我把人送到官府去!”
大晚上的蘇悅兒這一嗓子可真夠亮的,儘管東方家別院是獨門獨院,兩邊各二十步內沒有別家,但十米開外上卻還是住着不少人,而且還都不是小家小戶,於是很快的,在東方家老爺大驚失色的跑出來時,周圍已經聚集了不少打着燈籠來看熱鬧,並指指點點的人。
而很不幸的是,東方宇此刻口不能言,只能用眼神當刀子射向蘇悅兒,而蘇悅兒則擺出一副怒火沖天的樣子,看着那有些哆嗦的東方老爺,皮笑肉不笑似的說到:“東方老爺,您看這事怎麼辦吧?”
東方老爺吞下嗓子裡的口水,找着自己幾乎失掉的聲音:“這,這,這一定是一場誤會,咱們,咱們進去說,進去說!”
“不成!”蘇悅兒一擺手:‘’我可不能進,進了就等於承認這是誤會,我可是帶着一幫丫頭婆子的來捉姦的,這數十雙眼睛看的清清楚楚,怎麼能是誤會?”說着蘇悅兒一擡手,身後的鬼婆之一便上前,一臉鄙夷的說道:“這丫頭是我們白府上的,這些日子夜夜不在屋頭,我們知道了告訴了大奶奶,大奶奶叫我們自己留神盯着,就發現這丫頭不止一次的半夜裡偷跑出來與人私會,我們說給大奶奶,她還不信呢,今夜裡倒巧,她又溜了出來,我們便乾脆來捉捉看,倒想知道這丫頭和哪個不要臉的私會,卻不想竟看到他們一見面,竟是又摟又抱……哎呀呀,我老婆子說着都臉紅,兩個人竟然這麼不要臉的就脫了衣服要那個!大奶奶氣的叫我們捉人,結果我們這一捉,卻捉出來了東方二爺,這倒是稀奇了!”
此時蘇悅兒冷臉冷言道:“東方老爺,咱們幾家可是連着姻親的,弄出這種事來,還真是丟人現眼。
因着事不算小,他們我就先帶回白府了,您好好思量這事怎麼處置,要不然我可只有把人送到官府跟前去,縱然我白家的臉面要失一些,但我們可不敢瞞着這事不讓王爺知道,畢竟這可事關着郡主的幸福!”說着她一轉身揚手:“擡上他們兩個,走!”
東方老爺的臉急得大變,正要相攔,卻不想從東方別院裡衝出來一個人來,奔着被捆的兩人就撲了過去:“宇部,宇郎!”
這一喚,喚的周遭的人都詫異,而蘇悅兒再瞧這女的,便是無言。
這人不是郡主又能是誰?只是大約她先前是和這東方二爺宿在一起的,衣衫不整也就算了,竟是穿着一層薄紗的衣裙跑了出來,雖不是坦露了什麼重點部位,可穿着這樣的衣衫出來,卻是和坦露沒什麼區別
了。
“這是怎麼回事?放開我的宇郎!”郡主吼叫着,伸手去抓擡人的下人,這下人避忌郡主的身份看向蘇悅兒,蘇悅兒便擡了手,當下的下人就送了手,把兩人扔到了地上,而蘇悅兒則上前行跪禮:“白蘇氏見過郡主!”
她這一跪,周邊的皆跪,連看熱鬧的也不敢站着。
郡主回頭看見蘇悅兒便是抓她:“快,放了我的宇郎!”
蘇悅兒不出聲,郡主更是着急:“你快起來放了他啊!”
“謝郡主免禮!”蘇悅兒說着起了身,伸手指着那兩人:“郡主,他們私會通姦,可放不得,這種醜事辱了的可不是一家的名聲,我若放了他們,不說別的,您哥哥處我們怎麼交代?畢竟凡是要講證據的,他們可是證據啊!諉?郡主,這個時候您怎麼在這裡?”
郡主一頓:“我,我,哎呀,我叫你放了他,他不就是和白府的一個丫頭通姦嘛,多大的事,那丫頭不要臉杖斃了不就完了?至於我哥哥,我自和他說,不會找你們的麻煩!”
蘇悅兒聽了此話,做一臉爲難狀,在郡主再喊的時候才擡了手叫下人放人:“郡主既然這麼說,那我只好應了,幸得這裡還有不少鄉親在此做個見證,萬一悅王問起來也好做個交代,而且,這種事發生了怕不好當作無。”說着她轉頭對着東方老爺一欠身:“明日還請東方老爺與東方二爺上白府對這事做個交代吧!”說着她轉身對那兩個鬼婆說到:“把他們扔掉的衣服收了,做個見證!帶上這不要臉的丫頭,走!”
當下的,東方宇被放了出來,郡主便是撲了上去,不顧廉恥的抱着,而紅玉則被下人就這麼擡着走了。
“走,走!看什麼!”東方老爺怒吼着,身邊的下人都去轟人,待大家都散了後,一直不能動的東方宇再次可以動彈,當下就是朝着郡主給了一巴掌,繼而衝着門口的下人喊到:“你們都是吃乾飯的嗎?怎麼就讓她出來了!”
郡主捂着臉嗚嗚的哭着,東方宇一擡腳的往府裡回,郡主抽泣了兩聲,便有丫頭趕緊給遞送了衣服來裹上扶了她進去,繼而東方爪剛院的大門便關上了。
東方宇光裸着身子衝到了房門前,一臉的怒氣,再看到地上躺倒的金蟬和她身邊的燭臺,便知道郡主是砸昏了攔着的金蟬跑出來的,當下惱怒的一跺腳,對身後抽泣的郡主說到:“你給我回屋裡待着,我不叫你出來,你就不許出來!”
郡主乖乖的進了屋,低着腦袋哭,而他則抓了件衣服披上,匆匆的往客廳裡去。
剛一進廳,便迎上他爹一雙陰霾的眼眸,當下他便說到:“遭了暗算!”
東方老爺緊攥了拳:“我知道,可你怎麼會被人陷害成這樣,你就逃不開?”
“我不知道怎麼了,周身動不了,有時連話都說不出。”東方宇說着想到蘇悅兒承認的誣陷,便是捶了下身邊的桌子:“哼,定是他們做的套!看來紅玉是被發現了,想那火焰來的蹊蹺,消失後,衣服又無事,弄不好是那老太婆用了幻術……”
“那現在怎麼辦?難道此刻就撕破臉?”
“撕破不撕破也就是那麼回事了,反正大家都心知肚明,我現在操心的是如何把這事壓下去,保住悅王的臉!畢竟咱們的鬧,那是在府裡,他能忍,可這鬧出去,他沒了臉,咱們可就討不到好!”
“郡主反正都是你的人了,他未必還接回去?再說了,他要的那些我們一時也湊不齊,倒不如干脆,破罐子破摔!”東方老爺說着臉上一副豁出去的樣子。
東方宇搖了頭:“爹,可不能那樣,要是真的沒臉沒皮了,悅王可就離咱們更遠,那咱們還有力量可以借靠?”說着他一蹙眉:“看來,眼下只能是讓她閉上嘴。”
……
蘇悅兒輕輕地吹着漂浮的茶葉,她看着那混黃色的茶水,擡了眼:“想說什麼嗎?”
紅玉此時跪在地上並不言語,她已經清楚,如今的她算是身份敗露了,還有什麼可說的呢?
蘇悅兒見狀慢慢的嘬了口茶說道:“你猜今晚有沒有人會來殺你滅口,讓此事消停下去?”
紅玉的眼一擡,咬脣不語。
“你說我是該聽郡主的把你杖斃了呢?還是按照家法來,讓你點天
燈?”
“紅玉認命,隨您處置!”
“我處置的話,卻覺得這些對你殘忍了點,反正你的心思在東方家,又已經和他這般,而大爺那性子,也是不會佔了你身子的,要不我做個好人,讓大爺把你送給東方二爺爲妾,也算替兩家遮蓋點面子?”
蘇悅兒的話一出來,紅玉的臉上便是白的發青,她晃了下神,便是死命的開始磕頭:“奶奶,您饒了我吧!我求您讓我死!”
蘇悅兒冷笑着剛要說話,屋外傳來了老太太的聲音:“死那可就便宜你了!”說着她便走了進來,蘇悅兒立刻放下茶杯迎接,將老太太扶上軟榻。
“我今日還真是忙活,安穩覺都睡不了啊!”老太太說着掃了一眼蘇悅兒卻是看向了紅玉:“丫頭,你跟在我身邊十幾年,我可虧過你分毫?”
紅玉的嘴脣哆嗦:“沒。”
“當日你進我白府,渾身是傷,是誰憐你,把你當自己的孫女一樣疼?”
紅玉的眼眶裡轉着淚水:“是,是老夫人您!”
“我養了個白眼狼,可對?”老太太說着垂了眼皮,紅玉卻是開始再磕頭:“我對不起您老夫人,我,我……”
“你說不出來我替你說!”老太太當下忽而聲音變的有些落寞起來:“你是東方家的庶女,所以你從一開始就是細作!”
紅玉的磕頭便停,擡頭問到:“您,您都知道了?”
老太太點點頭:“才知道的。”
紅玉的臉再青一些,終是咬了脣道:‘’老夫人,我對不起你,您,您叫人殺了我吧!”
老太太看着她一笑:“殺你?不,那樣豈不是太便宜了你?說來,我剛纔聽着大奶奶的意思要大爺把你送給東方二爺成全你們,我覺得不錯,不如就這樣好了!”
“老夫人,萬萬不可,我和東方二爺可是兄妹啊!”紅玉急得再磕頭,可老太太卻笑的很慈祥:‘’就是這樣,纔有意思啊!”說着她一擡手,其中一個婆子當下就給紅玉嘴裡塞了樣東西,一擡她下巴,令她給嚥了下去。
“你給我吃了什麼?”紅玉惶惶的問着。
“讓你老老實實的東西,免得你尋死,那就不好玩了。”老太太說着擡了下巴,兩個婆子當下就拖了那紅玉出去。
“老祖宗要留心,我擔心東方家會來人滅她的口。”蘇悅兒做着提醒。
“我知道,早防着呢!”老太太說着看向了蘇悅兒:“你怎麼想了這麼個法子?”
“三爺給我的提示。”蘇悅兒答的很實在。
老太太一笑:“哥哥收了妹妹,你還真恨啊!”
蘇悅兒微眯了眼:“殺一個人簡單,眨眼可做,但這種人,死了反而是她的解脫,所以不如讓她備受煎熬的好。”說着她看向了老太太:“您不也是這個打算嗎?”
老太太聞言點點頭:“是啊,這樣甚好,說真的,我還擔心你會看在她幫過你的份上,心軟求情呢!”
蘇悅兒搖搖頭:“不會,我從不會對敵人心軟,哪怕她幫過我!”說着她伸出手看着自己的手指言道:‘’好歹我也是職業的!”
老太太看着蘇悅兒目光裡閃過複雜的情緒,最後變成了讚賞:“決定和我挑明瞭?”
“我不說您也知道不是?”蘇悅兒說着對她微笑:“所以,與其自欺欺人,我還不如什麼都交代的去尋求您的幫助,那不是更好?”
“那你想和我要什麼?”老太太笑看着她。
蘇悅兒伸手攙了老太太的胳膊:“我要可不爲自己,是爲大爺,既然要準備上路,我總要有些信的過又能幫上忙的吧?所以老祖宗應該不會介意分給我點有能力的人使喚使喚吧?”