風流少帥
這時,徐苗苗立即湊到他哥哥徐禾禾耳邊,小聲的說道:“哥,這傢伙就是打傷了阿姨屬下的人,爸爸也決定將他趕出中海。現在他居然敢跑阿姨家裡來,你一定要好好收拾收拾他。”
徐苗苗是個什麼貨色,徐禾禾還能不知道。當即便料定是周衝在某些方面‘欺壓’徐二少爺,所以就挑撥自己來教訓周衝。他是一個極爲內斂且不願意得罪人的人,他雖然擁有一個紅色大家庭作爲背景,但是在官場廝混,他從來是隻栽花不栽刺,所以提拔的也快,現在三十來歲就是副廳級幹部,他爸纔是副省級。
做人方面,無疑徐禾禾要比徐苗苗強多了,所以這就是爲什麼徐家一直沒有將徐苗苗往體制內提拔的原因,這樣的人進體制內當官,非得將徐家這麼多年經營起來的關係網全拆了不可。
但是,今天徐苗苗提了父親二字,既然父親都要打壓這個小子,那他徐禾禾也不會裝什麼清高大人。有時候,也可以適當的同仇敵愾來增進一番父子兄弟情誼。
“來,周衝,我來給你介紹。”這時,樑婉心已經拉着周沖走到了兩兄弟那邊,介紹道:“周衝,這是我大表哥徐禾禾,現在是組織部任職,副廳級喔。這位是我小表哥,徐苗苗,苗苗哥對我最好了,總是帶我去玩新奇的東西。而且他還有一條威風凜凜的大藏獒喔!”
樑婉心說道徐苗苗那條大藏獒,周衝聽了暗暗好笑,徐苗苗則是咬牙切齒。那條每年都能爲他創收幾百萬的大藏獒已經被周衝的小黃狗給咬死了。
“你好,我叫周衝。”周衝很滿臉微笑的做了個自我介紹,但並沒有伸手,而是微笑的點點頭,算是禮貌的認識一下。
替雙方介紹完後,樑婉心對周衝說道:“你先在客廳跟兩位表哥聊會兒,我去看看我媽媽的工作忙完了沒有。”
“好。”周衝點點頭,目送她離開之後。也沒有跟兩位徐公子有什麼交流,而是自顧自的坐到了一旁。他現在沒心思跟徐苗苗較勁,他的心思全部放在了待會兒如何在徐茹身上套出點什麼線索來。
周衝不想跟兩位徐公子交流,徐禾禾卻率先開口說道:“周衝兄弟,你這次來是拜見家長還是?”
徐禾禾一句話將關係拉的很近,雖然有套話的嫌疑,但平易近人的態度讓人沒有太多的防禦性。周衝聽了,很平靜的回了句:“不是,我是來給樑夫人看病的。”
周衝這話說的乾乾脆脆,多餘的信息半個沒有。徐禾禾聽了暗暗點頭,在回頭看一眼徐苗苗那個草包樣,心中便不禁感慨,就你這智商活該被人教訓。
“原來是小神醫,失敬失敬。”徐禾禾客套一句,繼續問道:“怎麼沒見小神醫帶醫藥箱?”
“我擅長針灸。”周衝回答還是極其簡單。
徐禾禾聽了,又點了點頭,再次問道:“敢問小神醫師從何人?”
“張一針。”周衝也不說青廬的名號,直接說出瘋老頭的名號。
徐禾禾哪裡知道張一針是誰,但出於禮貌,他還是裝作恍然大悟的樣子,感慨道:“噢,原來是張老神醫的弟子,失敬失敬。”
徐禾禾這麼流於表面近似虛僞的客氣,周衝聽了沒有任何反應。他不是不會客套,而是沒心情跟他客套。
徐禾禾見周衝這麼冷淡的迴應自己,心中不由有些吃味。雖然他在某些領導面前彙報工作的時候,那些領導也是這幅口吻。對於領導,他能忍,但是對於周衝這樣的平頭百姓,他心裡多多少少有些不平衡。再加上他是父親都要趕出中海的人,所以,他的言語開始變得不那麼客氣起來:“不知道小神醫這次來診病,能有幾成把握。”
“在沒有沒有了解病情之前,我不能回答你這個問題。”周沖淡淡說道,語氣還是那麼的不鹹不淡。
徐禾禾聽了,心中更加不快,心道你一個小小的走方郎中,在我面前拽什麼拽?
當即原本還對着笑意的臉拉了下來,淡淡問道:“不知道小神醫學醫多久?接診過多少病患?”
“學醫差不多三個月了吧。”周衝很平靜的回答道:“接診病患不多,寥寥數人。”
周衝故意這麼說的,因爲他聽出了徐禾禾言語之中的敵意。
“哦,學醫三個月,接診病患寥寥數人。”徐禾禾低聲複述一遍,突然站起身來,問道:“你有行醫執照沒有?”
“沒有。”周衝回答的很坦誠,他還是坐着,而且翹了個二郎腿。他知道徐禾禾站起來是爲自己施壓,但是,他並不畏懼,反而端起一副天王老子我最大的架勢。他就是要告訴徐禾禾:怎麼地,我沒有行醫證你能把我怎麼地。
徐禾禾見了周衝這架勢,頓時便明白了周衝的意思,這是要跟他頑抗到底。
瞬間,兩人便建立敵對關係。
徐禾禾習慣性的咬一下下嘴脣,一般他要做某個重大決定的時候,都會出現這個動作。現在他又做出了這個動作。半響,他鬆開下嘴脣,咂巴一聲,指着周衝說道:“現在你涉及一個非法行醫的問題你知道嗎?”
“所以呢?”周衝語氣極其輕鬆的反問道。
“根據相關法律條文,可以直接將你扔進監獄你知道嗎?”徐禾禾見周衝一副油鹽不進的樣子,態度頓時就強硬起來,說道:“也就是說,你現在已經觸犯相關法律了。”
“然後呢?”周衝還是滿不在乎的神情。
這時,徐苗苗跳出來吼道:“哥,別跟他那麼多廢話,直接報警,這樣的三無庸醫,直接扔監獄得了,免得禍害了阿姨。”
周衝聽了徐苗苗這話語,聳聳肩膀,一點都沒有放心上。翹着的二郎腿悠閒的晃動起來。
見周衝這幅完全沒有將他們哥倆放在眼裡的樣子,徐苗苗是徹底炸毛了。但是他又不敢上前真對周衝怎麼樣,那天周衝的英武可是將他嚇了個夠嗆,他可不敢在周衝面前動手動腳。徐苗苗被周衝的行爲弄得炸毛了,徐禾禾卻冷靜了下來,他靜靜地思考究竟周衝爲什麼敢在這樣的情況下還吊兒郎當。
兩兄弟的高下,從這一點很清晰的能夠看出來。徐苗苗就是個庸才,而徐禾禾倒是有些大將之風。
徐禾禾冷靜的想了一會兒,他想通了後,笑着說道:“你是不是認爲你沒收錢就不算行醫?或者說你不開藥方就構不成行醫的條件?”
徐禾禾這話倒也說中了周衝部分心思,但他更重要的憑仗是,不會有人出來作證幫忙徐禾禾,說自己被周衝這個庸醫構陷了,要知道周衝大多救的可都是他們的命。
周衝笑了笑沒有說話,徐禾禾便知道自己說中了周衝的想法。
所以,他便接着說道:“你現在無證行醫是既定事實,至於舉報你的病患究竟是不是你救治的這一點都不重要。法庭是一個講究證據的地方,你覺得我拿不出證據嗎?”
徐禾禾這話說的清清淡淡,但是卻包藏禍心。他這攻擊手段比徐苗苗那些伎倆不知道高級了多少倍。徐苗苗好歹還算是明槍明刀的來,但是這徐禾禾,扇陰風點鬼火的功夫實在是太強了。他這句話擺明了就是告訴周衝:我可以隨時找幾個演員來構陷你無證行醫,到時候你有理也沒處說。
徐禾禾的陰謀,周衝瞬間就聽懂了,他的威脅周衝更是知道。如果是以前,他當然可以拍案而走,但是現在不行,至少在這裡不行。他好不容易來到樑家,爲的就是刺探林彎彎之死的內幕,現在讓他們這麼無功而返,他做不到。
權衡一會兒,他微微一笑,放下二郎腿。望着徐禾禾的眼睛,微笑着的說道:“徐大公子是在跟我開玩笑,是吧?徐公子真要是想整蠱我,肯定不會將計劃告訴我聽,是吧?”
周衝一句玩笑就將徐禾禾的話做了個定義,同時適當的釋放出了善意,至少他將二郎腿放了下來。
聽了周衝這話,徐禾禾的臉色先是一崩,緊接着展開笑顏,說道:“對,你說得對,我就是在跟你開玩笑。”
突然之間,徐禾禾竟然對周衝生出了惺惺相惜的感覺。他喜歡周衝的行事風格,該強硬的時候絕對強硬,該緩和的時候也立馬能夠拉下臉,所謂君子能屈能伸,大抵如是。他甚至覺得周衝如果在官場打磨,這種個性會很吃香。
欣賞歸欣賞,但是兩人的敵對態度是不會改變的。這從一開始就註定了。
“不過……”果然,徐禾禾在笑了十秒不到後猛地一收笑容,板着臉正色說道:“雖然我說的是個玩笑,但難保不會有其他人對你實施這樣的策略。我看,你今天就回去算了,收拾收拾行囊,離開中海。四海之大,相信周衝兄弟肯定能夠活的滋潤活的瀟灑。”
徐禾禾這話一出,周衝原本緩和的臉色又收斂了回去,緊接着,周衝再次將二郎腿翹了起來。徐禾禾這是要將自己往死路上趕,既然矛盾不可調和,那就只有亮劍一戰。所以,周衝手指輕輕的叩了叩桌面,淡淡說道:“小小寰球,有幾個蒼蠅碰壁。嗡嗡叫,幾聲淒厲,幾聲抽泣。螞蟻緣槐誇大國,蚍蜉撼樹談何易。";