次日一大早,周沖洗漱用完早餐後便去了辦公室辦公,由於跟徐擁軍稱兄道弟了,所以第二天,徐擁軍的秘書居然再次送了一柄龍井茶過來,周衝連忙推託,說:“我其實不會喝茶,你還是拿回去吧。”
周衝可不想跟徐擁軍牽扯太多的關係,還是保持點距離的好,到時候查他的時候,也不怕他倒打一耙。
周衝心裡是這樣想的,但是徐擁軍卻不是這樣做的。他立即放出風去,說他跟周衝的關係是多麼多麼的好,多麼多麼的兄弟情深,多噁心的話都說得出來。他這樣說,很快政府上下都認爲周衝跟他一個派系的了。當天下午,黃毅華就將周衝叫過去談話了。
“周衝同志啊,我這次找你來主要是想跟你談談關於拉幫結派的問題。”黃毅華開門見山的說道。
黃毅華剛打開天窗還沒說亮話,周衝就很乾脆利落的說道:“黃書記,我這麼跟您說吧。我跟徐區長並沒有你想象中的那種關係。我只是跟他客氣一下,哪知道他就把這個製造成了輿論,現在我也不知道該怎麼辦了,整個政府大樓都認爲我跟他是一夥的了。”
聽周衝這麼說,黃毅華這才點點頭,說道:“你是一個很有前途的幹部,最好還是不要有什麼派系的關係。這對你的前途影響是非常大。徐區長這個人,工作能力很強,但是有些方面,並不是特別完美。”
“是,我懂你的意思。”周衝當然明白並不是很完美的意思,也就是說徐區長在某些方面有缺陷,或者可以直接解讀爲有污點。
“你先先去吧。這種輿論也只是一陣風而已。黨代會,常委會過後,誰跟誰一派,纔會明朗。”黃毅華說這話等於是手把手告訴周衝:現在口頭上傳傳沒關係,別到時候常委會的時候你還屁顛屁蛋跟人家後面,到時候就真的跳進黃河都洗不清了。
“是,書記。”周衝點點頭,出了書記辦公室。
周衝現在惱恨極了徐擁軍,他沒想到自己居然淪爲了他的工具,他怎麼也沒想到,徐擁軍居然會把輿論鼓吹到這種程度。看來,能混到這個位置上的,果然都不是省油的燈。都他媽是千年的王八萬年的鱉。
回到辦公室時,周衝整個人已經平靜了下來。既然徐擁軍要鼓吹,那就由着他去鼓吹,自己到時候將他拉下馬來,什麼輿論都會煙消雲散。到時候還可以被稱之爲爲了接近真相從而委身結交。
上班對周衝來說,只是坐在辦公室呆着。這倒不是說紀委有多麼的太平,或者說官員黨員有多麼的清廉。而是形成了一種官官相護的風氣,誰都不想撕破臉皮,所以導致的後果就是紀委如同虛設,每天除了考覈考勤之外沒什麼好做的,而風氣也越來越差。
下班後,周衝趕緊回到了青廬。如果不是還有這件案子可以調查,周衝估計早就走人了。他寧願回去當個村幹部半點實事,也不想在這兒吃閒飯。
吃完晚飯後,劉啓立果然如約而至了,他帶了張支票,一過來就對周衝千恩萬謝:“小神醫,你真厲害,我真的佩服你。”
對於劉啓立的感謝,周衝只是擺擺手,然後將他叫到自己房間。讓他到牀上躺好後,直接紮了一針下去。這一針並不是扎他的腎臟,而是讓他無法動彈。
扎完之後,周衝又拿出一柄小刀,悄悄地扎開了劉啓立的一隻手指,任其一滴一滴的往下冒血。
這時,劉啓立覺得有些不對勁了,他趕緊問道:“神醫,我怎麼不能動了?昨天不是這樣治療呀?”
“你不是也說那是昨天嗎?”周衝微微一笑,待到劉啓立稍稍放寬心後,周沖懷裡掏出了一張紙,正色說道:“劉啓立同志,你好。我是新上任的黃浦區紀檢委書記,我現在正式以涉嫌賄*賂罪對你進行蘇調查。”
說到這兒,周衝稍微停頓一下,又用直白的話語說了一遍:“沒有,你現在被雙規了。”
“雙規?”劉啓立一下子沒反應過來:“小神醫你別開玩笑了,我們不是在治病嗎?”
周衝聽後,沒有說話,而是拿着那份下午在辦公室正式起草的文件在他面前晃了晃,當劉啓立看到那個公章時,有些傻眼:這是真的,究竟是怎麼回事?
“劉總,去年十一月十二日,你是不是給徐擁軍在瑞士的銀行賬戶打了五百萬英鎊?以此來搞定黃浦區管轄海域的天然氣開採?”
“……”劉啓立沉默。
劉啓立沉默,周衝也不廢話。直接拿出銀針,扎入劉啓立的膻中穴,頓時尖銳的疼痛便刺激到了他的腦部神經,瞬間他就忍不住慘叫起來。他這麼慘叫,周衝也不理會。繼續說道:“現在有關機構明令禁止嚴刑拷打,但是我想這應該不是嚴刑拷打,我這是作爲一名醫生在對你進行治療。”
“你……”
“現在記起來了沒有?”周衝繼續問道。
“……”劉啓立還是沉默。
周衝見他這麼硬氣,直接將一根長約二十釐米的銀針從他的頭頂紮了進去,然後一陣攪拌,頓時劉啓立便疼的慘叫嚎啕起來,他感覺自己的腦漿都快被攪拌出去了。事實上也正式如此,銀針帶出了部分白色液體,跟豆腐腦一樣。
“現在願意說了嗎?”周衝微微停頓攪拌,開口問道。
“……”劉啓立居然還是沉默不語。
這下,周衝只能拿出殺手鐗,他從針囊裡拿出一根鋼釘一般粗細的銀針,對着劉啓立說道:“你要是再不說,我可就要用這個東西將你的蛋給扎穿了喔。不過你要放心,我絕對會做出天衣無縫的效果,就算你去驗傷,也絕對驗不出來這是外傷。畢竟,我是個醫生,而且還是神醫。”
說着,周衝便彎下腰去,尋找起劉啓立的蛋來。他正在猶豫先扎左邊蛋蛋還是右邊蛋蛋的時候,劉啓立終於忍受不住折磨,開口求饒道:“我說,我說,我什麼都說。”
“你肯說了呀?”周衝微微一笑,卻不讓他說了,而是拿出紙張和筆,然後解開他上半身的禁制,讓他可以活動,說道:“你寫下來吧,好好將罪狀寫清楚。我或許可以申請保留你的家產,畢竟你只是行賄,罪名不會太重的。頂多坐個三五年罷了。”
周衝這麼寬慰,劉啓立心裡倒也好受一些。說着,他便寫了起來。他寫着寫着就入了神,索性也不隱瞞了,全部都寫了出來,當然還有一些東西隱瞞了下來。
一個小時後,劉啓立洋洋灑灑寫了兩頁紙,上面全是他跟黃浦區的那些大佬錢權交易的內幕,時間地點極其詳細,而且大多都留有證據。看來劉啓立也不傻,他怕那幫人收了錢不幹活,所以都留下了把柄。
周衝詳細的看了一遍,再比對那張A4紙,比A4紙上多了許多內容。當然,也少了一點內容。於是周衝問道:“你這個上面怎麼沒有寫你同鄉樑博然的事情?”
“我跟他沒有錢權交易,我和他也沒有涉及什麼這些往來。他就是跟我們吃了個飯,口頭上讓他們照顧一下我,僅此而已。”劉啓立趕緊解釋道。
劉啓立這話說的倒還算誠懇,可週衝總覺得還藏有什麼。於是,仔細的查看了一下A4紙上的舉報內容,說道:“不對,樑博然不僅僅是口頭上讓他們照顧你,而且他還充當了你的保護傘,你曾經送過一筆錢給樑博然,對不對?”
“真沒送錢。樑博然他老婆有的是錢,幹嘛要我來送嘛。”劉啓立很是努力的解釋道。
“沒送錢,那你送了什麼?”周衝趕緊追問道。
他這話一說完,突然想起劉啓立他老婆說樑博然好色的事情來,於是懷疑的說道:“你送過女人給樑博然?”
周衝這話一出口,突然好像又聯想到了什麼,沒等劉啓立承認,便繼續說道:“你送的那個女人還給樑博然生了個女兒?”
周衝連續三次加重語氣發問,頓時劉啓立便慌了,當最後周衝語氣嚴厲的說出那話,他頓時就慌了,下意識的說道:“你怎麼知道?”
他這句你怎麼知道徹底泄了他的老底。
坐實了周衝的想法後,周衝雙眼冷冷的盯着劉啓立,他現在幾乎確認了林彎彎的死跟劉啓立有關,怪不得玉羅剎會說這件事跟徐茹沒關係,原來竟然是這個原因。
周衝冷冷的盯着劉啓立,盯得劉啓立心裡直發毛:這傢伙該不會是猜到了什麼吧?
他心裡這麼一發毛,更加害怕了,上半身都忍不住抖動了起來,冷汗不停的往下流。
“那個女人知道你的一些秘密?所以當年你打發了她一筆錢遠走高飛,十八年後你覺得還是不夠安全,於是你就派人殺了她以及她的女兒,是嗎?”周衝最後兩個字幾乎是用怒吼的聲音喊出。
“我沒有拿錢打發她,是她勒索我,是她勒索我!”劉啓立驚慌失措的控訴道。他這麼一控訴等於是坐實了周衝其他的猜測。
“所以,你讓殺手去湘中殺了她,對嗎?”周衝繼續厲聲發問。
此刻劉啓立心裡虛的不得了,事實上殺人之後他無數次做夢夢到女鬼回來索命。如今被周衝這麼一嚇一喝,頓時就崩潰了,心裡再也提不起半點反抗的意識,全部都默認了。
劉啓立默認了這個事實。
我殺了你!
周衝抽出匕首便要一刀解決劉啓立,可轉念一想,這麼殺了他,是便宜他了。於是,他默運真氣,在他周身上下連續點了十幾下,每一下都讓血管口慢慢的癒合。
現在他並不會怎麼樣,等過了二十天左右,全身血管都全部封閉後,他的血無處可流,就會心臟爆裂而亡。
接着,周衝將劉啓立解開禁制,然後問道:“那個殺手是誰?”
“我不知道,我是在殺手盟花錢僱的。”劉啓立嘴巴喃喃說道,此時他已經萬念俱灰,反倒有些解脫的意思了。
周衝又拿出那份紙筆,讓他將這件事也寫上去。劉啓立乖乖聽命。他現在已經被周衝擊破了心防,生無可戀,等待法律的裁決反而是個解脫。
“你先回去吧。”周衝手臂一揮,便讓他走了。
他也不怕劉啓立逃到哪兒去,就算逃走了,也是一個死字。
劉啓立走後,周衝忍不住嚎啕大哭起來,快三年了,周衝終於找到殺害林彎彎的兇手了。他是爲這個來中海的,其中發生了許多曲折,如今總算是水落石出了。
周衝在裡面嚎啕大哭,像個孩子似的,紫萱站在外面一動不動的看着,過了一會兒,又走進去將周衝摟在懷裡。
紫萱並不知道周衝爲什麼而哭,她只知道周衝哭的她心都碎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