風流少帥
管家在那邊打電話,陳文禮則跟周衝順嘴談起了吳沌這個人:“吳沌現在也算是退出江湖了,一心在弄他的娛樂公司,這些年也掙了點錢。你入股他的公司,絕對不會有經濟上的問題。他這個人仗義,不會虧待自家兄弟。”
“您做主就是了。”周衝對這個倒不是很在乎,這五億新臺幣本來就是不費吹灰之力得來的,而且五億新臺幣對如今的周衝來說,還真不算什麼,摺合人民幣也就上一億多一點。他只需要找幾個達官貴人紮上幾針,那還不是招手就來嗎?
“哦,對了。”陳老爺子一拍腦袋突然想起這茬來:“他那還可以補辦簽證,你只要提供證件,他幾分鐘就能把你弄一本合法的工作簽證來。”
“那真是太好了,我總這樣當偷渡客也不是辦法。”周衝也直呼好,雖然在這兒沒人查他身份證,但是總有點不敢見人的感覺。
“我這小兄弟啊,本事大着呢。蔣家王朝結束其實也有他一份功勞,要不是他當年奉了小蔣總統的命令去美國刺殺一個作者,被抓造成巨大輿論波潮,臺灣現在說不準還姓蔣。”陳文禮悠悠說道。
聽了陳文禮這話,周衝不由心中嘟囔一句:喲,這還是個改變歷史進程的人物啊。
跟陳文禮聊得越多,周衝就對這個人越好奇。兩人東拉西扯了半個來小時,一個矮小且略微有點肥胖的中年男子走進了大廳,他臉上雖然掛着笑,但面容卻是不好看的。而且也沒有什麼黑道中人的殺伐氣,很普通一中年人,看上去並不像陳老爺子說的那麼威武威風。儘管外貌不出衆,周衝也沒有什麼輕視的意思,畢竟這年代不可貌相的人多如牛毛,相貌只是一個簡單的第一印象而已。
“老大哥勞師動衆將我喚過來是不是又有好酒喝了啊!”吳沌一進來就搓着手樂呵呵的跟陳文禮說話,熟絡的很,連客套話什麼的都不用說,由此可見兩人之間的關係。
“美酒當然少不了你。但是,我這次叫你過來的目的不僅僅是爲了喝酒,還是給你介紹一個人。”說着,陳文禮指了指周衝,說道:“這位周衝小兄弟,精通醫術,俠肝義膽,一身武藝……”
眼看着老爺子往自己腦袋上一個一個的安裝褒獎名詞,周衝實在是受不了了,連忙伸手打住,站起身來,對吳沌伸出手,說道:“周衝,請多指教。”
“吳沌。”吳沌伸出手跟周衝禮節性的握了一下。跟周衝握完手,他便轉過身對陳文禮說道:“老大哥,這位是你遠房親戚?”
聽他這話,還是沒怎麼將周衝放在心上。畢竟周衝看上去實在是太年輕了,雖然老爺子將他誇得跟花似的,但還是年齡資歷不足,畢竟黑道是個講究論資排輩的地方,一個嘴上沒毛的小傢伙,確實引不起那些大人物的注意。
對於吳沌的‘不注意’,周衝只是淡淡一笑,人之常情,而且人家也沒有什麼不禮貌的舉動,所以沒往心裡去。
“什麼遠方親戚,這是我救命恩人。槍林彈雨中救過我性命,當代活神醫。”陳文禮沒好氣的說道。
一聽陳文禮這話,吳沌立即轉過頭去,驚訝的打望了周衝兩眼,他這才覺得眼前這個臉上始終掛着淡淡笑意的年輕人不簡單。於是他又抱拳行了個江湖禮,說道:“原來是小神醫,剛纔失禮了。你救了我老大哥性命,以後有需要我吳沌幫忙的,儘管開口。”
“這次我叫你過來,就是跟你談合作的。”陳文禮幫着周衝說話道:“周衝兄弟在大陸救了我,我當時身受重傷,直接將他帶來了臺灣,所以他現在連個護照都沒有。”
“好說,這件事包我身上了,明天我就給你送來一張合法的工作簽證。”吳沌連忙拍着胸膛說道。
他這一說完,陳文禮就對他笑罵了一聲:“我話還沒說完,你就搶着答,你這點毛病什麼時候能改。”
面對老大哥的笑罵,吳沌並不以爲意,他聳肩笑笑,便不再說話了。
這時,陳文禮則對旁邊的管家招呼一聲:“去拿窖藏的女兒紅出來,另外再張羅一些點心。”
“是。”管家領命下去。
吳沌則一拍手掌,嘿嘿笑道:“老大哥,我一進門就盼着您這句話,就盼着女兒紅啊!”
“你啊你。”陳文禮伸出手指晃點吳沌兩三下,便用力站起身,招呼着三人去沙發那邊坐下:“走,我們去那邊喝酒談事。”
陳文禮起身,周衝連忙前去扶着,生怕他崩開了傷口。他這傷口要是再崩開,想要復元可就難了,畢竟他已經是風燭殘年的時歲,又沒有內家真氣護體,哪裡還經得起那麼多的折騰。
見陳文禮這麼小心翼翼的走路,吳沌趕緊問道:“老大哥,你這是怎麼了?平日裡龍精虎猛的,今天我一進來就看見你面色慘白,是不是染了什麼疾病?”
“沒事。”陳文禮擺擺手,說道:“捱了兩粒子彈,沒什麼大礙,有周衝小兄弟施針,過幾天就能痊癒。”
“捱了子彈?”吳沌一聽這個,頓時就來了勁,走上前,氣鼓鼓的說道:“老大哥,誰這麼大膽子敢開槍打您?兄弟我這就召集兄弟滅了他。”
吳沌這小矮胖子氣勢洶洶的說出這話,頓時鋒芒畢露,與之前那個和善的模樣形成了鮮明對比。周衝忍不住感慨:到底是手底下有人命的人吶,氣勢一旦放出來,果然殺氣騰騰。
周衝這邊感慨吳沌殺氣騰騰,但落入陳文禮眼中卻是顯得有些心急火燎,他衝吳沌擺擺手,教訓道:“你這暴脾氣能收收嗎?你現在也算是做生意的人了,動不動就炸毛,誰跟你做生意?這件事,已經解決了。”
一聽這件事解決了,吳沌才稍稍的收斂了暴戾氣,扶襯着陳文禮到沙發那邊坐下後,才繼續開口問道:“老大哥,究竟是誰幹的?”
“趙秋雲。”老爺子很平淡的說道。
一聽這個名字,吳沌卻蹙緊了眉頭。趙秋雲雖然江湖聲望不是非常高,輩分也不高,但是卻是臺灣黑道的一個硬茬,沒幾個人敢惹他。因爲別的幫會基本上都分成幾個或者十幾個堂口,力量分散。但是他的太陽會卻是一個整體,所有手下都集中起來,跟行軍打仗似的。要是跟他火拼起來,沒幾個人能討到好去。
吳沌蹙着眉頭想了好久,半響才擡起頭,向老爺子問道:“老大哥,這件事怎麼解決的?還了兩槍?還是其他什麼?”
吳沌問這句話等於說他做出了一個決定,那就是一旦解決方案在他心中通不過,那他就會去給趙秋雲補兩槍。他做好了火拼的準備。
陳文禮幾乎是看着吳沌長大的,能不知道他心裡的想法。當下便呵呵一笑,說道:“吳沌啊,你心裡想什麼老大哥還能不知道嗎?這件事已經告一段落了,趙秋雲已經被周衝兄弟宰了,連帶着他的太陽會都換了主人。所以,你現在想要找他麻煩可找不到咯。”
“啊?”吳沌一聽趙秋雲死了且太陽會換了主人,當下就訝異了起來,他不由重新上下仔細的打量了周衝一番,周衝還是掛着淡然微笑,他怎麼也沒想到眼前這個看上去人畜無害的小夥子竟然幹掉了趙秋雲。
吳沌聽了這個尚且如此驚駭了,陳文禮接着說出來的話更是讓他的嘴巴再也合不攏了:“你最近沒在臺灣可能不知道,周衝小兄弟一戰就滅掉了太陽會三分之一的精銳,而且還硬生生的劫持了趙秋雲的獨子趙濟寐,接着又勒索了他五億新臺幣,最後又施展手段,將趙秋雲活生生炸死,並徹底顛覆了他的太陽會。”
陳文禮說的平淡,吳沌聽了卻是覺得兇險萬分,他腦袋裡轉動思考一番後,越發覺得這三件事實在是太不可思議了。一個人幹掉太陽會三分之一的精銳,而且還順利勒索了五億新臺幣,最後還將太陽會弄得分崩離析。這三件事,件件兇險,一般人想都不敢想。可眼前這個小年輕,卻硬生生的做出來了。
吳沌震驚的望了周衝良久,好一會兒才伸出一個大拇指來,讚歎道:“周衝小兄弟真是讓人刮目相看,我吳沌平生沒服過幾個人,你,現在算頭一號。”
“呵呵,運氣好而已。”周衝微微笑道,他倒是謙虛。
“運氣好也是實力。”吳沌連忙幫着辯駁道:“況且你這都是真刀真槍幹出來的。”
一聽吳沌這般說,周衝也不再謙虛了,謙虛過了頭就是矯情了。
這時,吳沌又開口問道:“你究竟是怎麼跟趙秋雲鬧起來的?”
吳沌這麼好奇的發問,周衝還沒回答,陳文禮便幫着回答道:“還不是漢和那小子不成器,我讓他帶周衝兄弟出去玩玩,他直接去了夜場,然後就跟天道盟的少盟主太陽會的少會主鬧了起來。被人家硬生生切了一個手指,周衝兄弟看不過眼,就出手教訓了那兩個人,將太陽會那小子打成了殘廢。太陽會找周衝兄弟算賬,我去調停,趙秋雲那混小子竟然開槍打了我兩粒子彈。周衝兄弟於是就跟趙秋雲正式開戰了。”
陳文禮將原委完完整整說出後,吳沌聽得如臨其境,聽完又是一陣讚歎:“周衝兄弟俠肝義膽,我真是佩服,你這兄弟,我吳沌認了。”
吳沌開口就認兄弟,周衝也不好推諉,觀其行聽其言,這人也豪氣不像是奸詐狡猾之人,所以他便順着話應了聲:“那我就先敬吳沌大哥一杯。”嘭!
兩人一碰杯,仰頭將兩杯酒喝乾。這就算是兄弟了,沒那麼多繁文縟節,但也等同是磕頭拜把子的兄弟。