風流少帥
當南霸天再度醒來,已經是第二天中午。由於這天是星期天,所以周衝並沒有去上課,而是選擇跟他告別一下。來到南霸天的牀前,傷痕累累的南霸天第一時間認出了周衝,見到了殺弟仇人,他一臉平靜,淡淡問道:“昨天是你擒拿的我,是吧?”
“不錯。”周衝點點頭,用自信到甚至自大的口吻說道:“其實,你早就想到了這一天,對嗎?從你指使手下謀殺我的那一刻起,你就應該知道,你犯了一個致命的錯誤。”
“不錯,我承認。”南霸天點點頭,他服軟了。一旁跟他鬥了大半輩子的夏老大不禁有些黯然神傷,南霸天服軟意味着真的老了,而南霸天老了不也證明了他自己老了嗎?原本他就有退隱江湖的心思,現在見到南霸天如此落寞的景象,他更加認定了這個想法。
江湖,始終是年輕人的舞臺,如果不想被人後浪拍死在沙灘上,那就只能急流勇退。今天跟周衝作對的是南霸天,假如周衝的對手是自己,夏老大也絕沒有必勝的信心。昨晚周衝的表現完全超出了他想象範圍,他沒想到周衝竟然能夠以那樣的方式擒拿手持衝鋒槍的南霸天。
“知道就好。”周衝很平靜的點點頭,然後擒住無法動彈的南霸天雙手,拿出一柄尖刀,狠狠一割,頓時就將南霸天的雙手手筋挑斷,割斷之後,淡淡說道:“以後你就做個普通人吧!我不放心你,只能將你的雙手廢了。從你踏足江湖那天起,你就應該做好比這更加慘烈的心裡準備。按理說,你派殺手來殺我,今天我就算殺了你也不過分。但…你以後還是平平淡淡吧。”
對於周衝的話,南霸天竟然不反駁。整個人面無表情,僅僅是周衝挑斷他手筋時他疼得臉部有些變形,稍稍有些呲牙咧嘴罷了。他心裡活動了許久,最終還是輕啓嘴皮化作了一句淺顯的詞彙:“謝謝。”
“不客氣。”周衝嘟囔一句,便背身過去,邁步離開,不再理會這個曾經的江湖大佬,從此兩人再無交集。
周沖走後,夏老大與南霸天兩人相視一笑,這兩個爭奪了一輩子地盤的老大哥,在江湖歲月的最後時期,竟然這般的默契於心。此時,他們同時下了個決心,退隱江湖,從此不管江湖瑣事。
次日,夏老大便解散了賭坊,並將他這頓堪比白宮般豪華的山間別墅掛牌出售。他本人則離開花山鎮,去了一個誰也不認識他的地方。而南霸天則拿了夏老大十萬塊錢,去醫院住了幾天後,便去縣城開了一個小飯店。每天來這兒的小混混很多,有的是來挑釁的,有的則是來取經的。無論他們來幹嘛,南霸天始終不理會,只是低頭做他的生意,後來久而久之,人們便認同了他飯店老闆的身份,至於曾經他赫赫有名的江湖大哥,反倒是沒幾個人記得了。只不過每年春節,都會有些開着奔馳寶馬的新大哥過來坐坐,但也是喝兩杯酒就走,絕不多留。
對於夏老大、南霸天的歸隱,周衝並沒有太多的在意。反正跟他沒什麼關係,他原本也不是這一路人。只不過先天晚上夏老大臨走之前找到了周衝,將他兩柄引爲至寶的手槍全部送給了周衝,並留言:“古代是俠以武犯禁,現代是則是以槍犯禁。我知道你不是吃這碗飯的人,這兩柄槍給你可能也沒多大用。但是在我身上更加沒有多大用,我是一個要放掉過去的人,這個東西帶身邊會讓我增加很多包袱的。所以,就送給你當做紀念吧!還有,你的槍法很好,是我見過槍法最神準的人。作爲一名轉業軍人,我覺得你有可以去部隊闖闖,那兒是另外一塊世界。以你的能力,絕對可以闖出一番天地的。”
夏老大說的懇切,周衝只得將他的槍收好,拿回家之後就拆分開來,分別埋進兩個只有他才知道的地方。這槍,能不用他是堅決不會用的,當然該用的時候,他也絕對不會手軟。之前的周衝是老好人,如今融合了肖克強部分性格的周衝已經逐漸形成了新的人格,綜合起來就是偉大領袖的一句話:人不犯我,我不犯人。人我犯我,我必犯人。
次日一早,已經長到一米八三的帥哥周衝便前去學校。一進教室便被所有人團團圍住,問的問題大都是昨天夏老大問的:“香港好不好玩呀?”“哇喔,周衝你現在好帥啊,你現在居然這麼高了,果然是高富帥呢!”“你有沒有在香港看見張柏芝呀?”“是不是香港的水土比較滋潤人啊,你怎麼一下子就完成質的飛躍,從屌絲變成了高富帥?”“你現在是超級富二代,馬上就是要入選福布斯的人,你感到壓力大嘛?”“…………”
所有的問題都是關於周衝去香港成爲何氏集團接班人的事情,對於這些問題,周衝實在是有些頭大,他也不知道該怎麼回答。他總不能告訴大家:我其實比你們還迷糊,我稀裡糊塗的就成了何炳榮的乾兒子,然後他稀裡糊塗的就嗝屁了,然後我又稀裡糊塗的成爲了何氏集團的接班人吧?
所以,最後他只能說一句:“不好意思,親愛的同學們。我現在腦袋裡想的唯一一件事就是高考。我想考好一點,到時候真的富貴了肯定不會忘記同學們的。”
周衝的許諾立即得到同學們的積極響應:“你說的喔,不許忘了我。以後有錢了要借錢給我討媳婦。”“你得送迪奧香奈兒LV等奢侈品包包給我。”“如果我買房子,缺首付你得幫我墊一點,反正你們家現在到處搞房地產開發。”“能送我一輛跑車嗎?”“我想要別墅……”“……”
同學們的願望越來越大,簡直就把周衝當成了聖誕老人。對此,周衝苦惱不已,完全不知道該怎麼應對。
這時,外面傳來一聲叫喚:班主任來了。
這一聲喊,立即使得全班同學安安靜靜的坐了回去不再說話。周衝離開這半個月,莫愁班主任就好像變了一個人似的,一下子就容易發脾氣,就好像是更年期提前了似的。所以漸漸地,同學們做任何事都變得小心翼翼起來,生怕激怒了她的易燃炸彈。
莫愁還是跟往常一樣低着頭走進教室,走進教室後還是習慣性的擡頭第一眼望向周衝的位置。當她的瞳孔上出現周衝時,她的臉上先是展露不可思議的神情,緊接着是驚喜,最後居然出現了笑容。笑的極其燦爛,就好像即將枯萎的花苞突然綻放了耀眼奪目的花朵一樣。
見到莫愁露出笑容,同學們一個個都有些驚訝,他們都已經半個月沒見過莫愁老師臉上出現笑容了。如今她臉上居然出現如此燦爛的笑容,同學們能不震驚麼?一個從來都不笑的人突然對你笑一下你會覺得從所未有過的美好,這是人性的思維慣性。
心情壓抑了半個月的莫愁見到周衝後瞬間就綻放了,只見她的腳步也變得輕快起來,擡着頭走上講臺,然後宣佈道:“同學們還有幾天我們就要高考了。我跟幾位老師商議了一下,今天我們進行一次考前摸底。希望同學們抓緊時間溫習書本知識,在考試中考出好的成績。”
說完,對周衝勾勾手,說道:“周衝同學,你跟我出來一下。”
由於快半個月都沒見莫愁了,所以周衝也就下意識的忘記了害怕,跟着莫愁走了出去。望着周衝跟莫愁遠去的背影,林彎彎不滿的嘟了嘟嘴,嘀咕道:“哼,你肯定也是喜歡周衝了,否則她怎麼會周衝一回來就心花怒放。”
不得不說,有時候女人的第六感是最準確的了。
周衝跟着莫愁走進熟悉的辦公室,那股後怕不由又涌上了心頭,特別是當莫愁見到他進來後門關緊並倒鎖的時候。此刻,莫愁心裡也在矛盾,面對着越長越像自己年少時憧憬的白馬王子形象的周衝,自己究竟是應該先一把抱住他然後說一句死鬼,你到哪兒去了,以此來表達自己的思念。還是應該板着臉先訓他一頓,再提考試的事情。
兩股不同面對方式交織在心頭,最終難以抉擇的莫愁都有些凌亂了。最終,她以一種嚴肅的態度說道:“最近去哪兒呀?怎麼也沒見你打個電話過來?”
這話一出,莫愁都覺得有些錯亂。說話的情緒與話語的內容完全搭錯了。
問話的人尚且覺得錯亂,周衝這個聽問題的人自然更加迷糊。但最終他還是回答了一句:“受了點傷,宅在家裡哪兒都沒去。”
“受傷了?”莫愁一聽這個,頓時就極端關切起來,也不管情緒對不對,連忙拉着周衝的手問道:“怎麼回事呀?怎麼受的傷?”
莫愁如此關切的問,周衝有些小感動,畢竟有人真心實意對自己好是一件很難能可貴的事情。但是周衝又不想她爲自己擔心,他總不能告訴莫愁說自己其實是被人用槍打了吧?於是,他胡謅道:甩了一跤,斷了骨頭,這兩天才好些。
周衝一說斷了骨頭,莫愁立馬附身下去,拉起周衝的褲管,一拉之下,頓時就看見了那個新鮮的大疤。看着看着,她沒來由一陣心疼,眼淚都掉了下來,只見她站起身來,大聲的教訓道:“你不是說骨頭摔斷了嗎?怎麼這裡有一個這麼大的外傷疤痕。你告訴我,是不是又跟別人打架了?”
“沒有。”周衝矢口否認道:“真的沒有。”
確實是沒有,主要是有人追殺他。這件事的危險係數可比打架嚴重多了,所以他肯定是不會告訴莫愁的。而且現在追殺已經解除,已經過去且不會再發生的事情再提也沒有什麼必要了。
“真的沒有?”莫愁淚眼朦朧的凝視着周衝,極其認真。
見到這雙真摯真誠的雙眸,周衝竟然忍不下心去欺騙她,但又不想她因此而分外擔心,於是只得違心的說道:“真的沒有。”
“那這個是怎麼弄傷的,這麼大傷疤。”莫愁繼續追問道,看上去有些像媽媽質問兒子,但濃濃的關懷更像是情侶之間的情意。一個女人既有媽媽般的關懷,還有情侶般的愛戀,那麼被她愛着的那個男生絕對是最幸福的。
周衝在這一瞬間似乎也感受到了這種幸福,但他沒敢繼續往下想,因爲他害怕自己心裡在住下一個女人。他是個傳統的男子,他接受的教育也是一夫一妻制,所以讓他短時間去接受衆多女生的愛對他來說不會比犯罪更加好受。