見莫母這樣,莫牧之連忙拉住她的手對大家說一聲‘我和你伯母有點事要談’便走向了屏風後面。顯然是去溝通莫母對周衝的態度問題去了。
兩人走後,大廳裡頓時就只剩下周衝三位後生了。當即,莫愁便對徐苗苗質問道:“徐苗苗,你到底對我媽說了什麼?爲什麼他對周沖印象這麼壞?”
“什麼都沒說啊?”徐苗苗軟綿綿的回道:“要是說了什麼,那也都是實情。莫愁妹妹,你可千萬別被這人矇蔽了,他女朋友可多着呢。”
“你真是個小人!”莫愁罵咧一句,接着又對徐苗苗的好意提醒做出迴應:“我知道,我樂意,你管得着嗎?”
“你怎麼能這樣呢?”徐苗苗聽了莫愁的迴應,頓時就說道:“難道你能接受他三妻四妾?”
“我就是能接受,怎麼了?”莫愁正在氣頭上,她哪裡管得了那麼許多,她只要跟周衝在一起:“就算當小我也樂意,只要能跟周衝在一起。”
莫愁這話不止讓徐苗苗震驚了,更將周衝嚇了一跳,他是怎麼也沒想到莫愁居然會說出這樣的話,這明顯違背中華人民共和國的婚姻法呀。而且,聽她口氣,好像是來真的!
可是,不是說好是來冒充一下男友嗎?
周衝心頭涌起一股後怕,他覺得自己上的不僅是賊船,而且還是駛往萬劫不復深淵的賊船。
周衝後怕,徐苗苗卻是一陣陣的剜心的痛,他一次次輸給周衝就算了,沒想到周衝還要搶走自己從小就心儀的女人。最該死的是,這個女人寧願給他當小也不願意嫁給自己。自己就真的這麼不如他嗎?他的家世比得過我嗎?他算哪根蔥?
此時徐苗苗心中已經極其非常不平衡了,接近崩潰的邊緣。他一直都是天之驕子,所有人都在圍着他轉,直到他遇見周衝,一直順風順水的大紈絝從此飽嘗失敗之果,現在連自己最愛的女人也被搶走……
如果此時徐苗苗手中有一把槍,他絕對會毫不猶豫的崩了周衝。
但是,他沒有。所以,他只能咬牙切齒的望着周衝。
這種恨意,或許用來嚇唬別人可以,但是用來嚇唬周衝,實在是太小兒科了。周衝雖然有些忌憚徐苗苗背後的力量,但是,對徐苗苗這個人,他是一點都沒放在眼裡的。真要火拼,周衝也有絕對的把握來個魚死網破!所以,他根本沒有什麼好擔心徐苗苗的,他就是個失敗者。失敗者裝的再兇狠也只是一個失敗者、而已!
周衝不把自己當一回事,徐苗苗更加怒了。但他也知道自己很有可能打不贏周衝,再加上這是老師的家,打架會破壞良好的形象。於是,他拿出手機發了個短信。發完短信之後,他擡起頭掃了周衝一眼,冷冷地說一聲:“你給我等着。”
對此,周衝還是不屑一顧。等着就等着,還怕你這個loser不成?
與此同時,莫牧之正和莫母在後院詳談。
“茹萍,你怎麼能對周衝那樣?你知不知道他是莫愁的男朋友?咱們未來的女婿?”莫牧之開口就是批評。
段茹萍聽了,原本難看的臉色更加難看了,說道:“那流氓是莫愁的男朋友?你看看,莫愁都混成什麼樣了,居然找了個這樣的人渣回來。還有你,老莫,你是老糊塗了,還是被豬油蒙了心?你怎麼能將他當成是未來女婿呢?我看苗苗這孩子就挺不錯,對咱們莫愁也好、”
“我怎麼了?這孩子怎麼就流氓人渣了?你認識他還是怎麼地?我看這孩子挺好,有大家風範,將來肯定是人中之龍。比你口中那個徐苗苗強多了,無論是氣量,還是智商。”莫牧之一臉嚴肅斬釘截鐵的說道:“不管我女兒以後嫁不嫁給周衝,反正就是不能嫁給紅三代,我一生遠離政治,怎麼可能將女兒往豪門火坑裡推?”
“你就是老糊塗,徐家怎麼了?有權有勢,能夠給女兒一個好的生活,那個流氓能給嗎?”段茹萍極其認真的說道:“那小子就知道養狗鬥雞,橫行鄉里,而且還有許多女朋友。”
“誒段茹萍同志,你這是聽誰說的?你怎麼能這麼沒譜啊?張口就來,不怕人家告你誹謗?”
“告啊,讓他告去。”段茹萍扯着嗓子說道:“苗苗說的還能有假?苗苗會騙咱們嗎?”
“怎麼不會?”莫牧之也較起了真,說道:“我告訴你,段茹萍同志。徐苗苗一看就是跟人周衝有仇,他剛剛在後院不知道怎麼排擠周衝的呢。現在又去你那編排人家,我看這小子如此搬弄口舌,將來肯定會壞大事。”
“誒,莫牧之,你是怎麼了?你這是針對徐苗苗嗎?以前你不是說苗苗多好多好嗎?現在怎麼就爲了一個周衝就翻臉不認人了呢?”
“以前我是覺得徐苗苗這孩子不錯。但是今天他的表現讓我很失望,人生如棋,剛剛兩盤棋就已經將周衝徐苗苗的未來判斷的非常透徹了。不可否認,徐苗苗很不錯,但是比起周衝來,差了十八條街,周衝能將他甩的連車尾燈都看不見。”
“什麼人生如棋?你是下圍棋下瘋了吧你。下盤棋還能看出未來了?反正,你要將莫愁嫁給周衝我不同意。”
“不同意你也得同意,這是我閨女。”
“這也是我閨女!”
“你……”
兩人爭着爭着陷入了僵局,半響,還是莫牧之先緩和下來,平靜的說道:“你先別帶着帶色眼睛看周衝行不行?別先預設立場行不行?咱們吃一頓飯,你慢慢的考察,你絕對會發現這孩子不錯,這孩子能配得上咱們莫愁。”
“行,料他一個小流氓也騙不了我。你啊,腦袋都讀書讀腐朽了,看人都不會看。”雖然同意了莫牧之的建議,但末了段茹萍還是埋汰他一句。女人嘛,總想爭個贏,沒有理由的。
對此,莫牧之也接受。
兩人談妥條件後,便往外走。來到大廳,便讓傭人上菜吃飯。
莫家的飯桌是正統的八仙桌。吃飯的時候,莫牧之與段茹萍正坐上位,周衝徐苗苗分坐左右席,莫愁則坐在父母對面。這架勢,一看就涇渭分明,火藥味十足。
趁着還沒開餐的時候,段茹萍開口向周衝問道:“周衝,你家是做什麼的呢?聽口音不像是本地人呀?”
段茹萍終究是知識分子,雖然不喜歡周衝,但是措辭語氣還是異常平靜,壓制的非常不錯。
“我家?我父母雙亡,是湘中人,現在在中海讀書。”周衝樸實無華的回答道,他察覺出了段茹萍的敵意,但是也不動聲色,更不諂言媚色,反正他對莫愁並沒有那種非分之想,他今天就是來冒充男朋友打醬油的。犯不着真要爭奪個什麼妻子過門。
“周衝是湘中市的高考狀元。”莫愁連忙補充道,希望這個能爲周衝加一點分。
段茹萍聽了莫愁的話,稍稍有些意外,但還是壓了下去。莫牧之得知這個之後卻是連忙拍手,讚道:“原來是高考狀元,怪不得看上去那麼的丰神俊朗,原來是腹有詩書氣自華啊!”
莫牧之將周衝誇得跟神仙似的,周衝反而有些不好意思了。連忙訕笑一聲:“伯父您有些誇張了。”
周衝這話雖然讓莫牧之有些小尷尬,但他還是很快接過神來,繼續誇道:“低調,我就喜歡低調的人。來,我敬你一杯。”
說着,就短期了酒。長輩敬酒,周衝怎麼敢不從,酒杯稍微端低一些,與莫牧之碰了一下,然後一飲而盡。
周衝與莫牧之你來我去這麼一句,頓時讓段茹萍稍稍改變了一下觀感。首先周衝會謙虛,說明他不是狂妄的人。其次敬酒的時候知道將杯子放低一些,說明他知道尊敬長輩。這兩點,雖然不顯眼,但也算優點。
這時,段茹萍接着問道:“你高考狀元怎麼不去京都讀書?而來中海?”
“在哪兒讀書不重要,重要的是能學到東西。復大也不錯,而且有獎學金。”周衝平實的回道。
周衝回答的平實,這讓段茹萍再次改變了一些些觀感,這話說道得體,而且又符合實際。畢竟對一個父母雙亡的人來說,獎學金確實是要着重考慮的事情。
“你學的什麼專業?”
“中醫。”
“中醫?”莫母聽了這話,臉色微微有些變化,說道:“你覺得中醫跟西醫有什麼不同?”
莫母問了這話,莫愁與莫牧之同時色變,他們都知道段茹萍這輩子最憎惡中醫,原因是因爲曾經有個中醫弄的她不能再懷孕,導致這輩子就生了一個女兒,沒有子嗣承後。
“我個人覺得沒有什麼不同、”周衝正色回答道:“都是治病醫人,雖然方法有不同之處,但本質都是一致的,殊途同歸。”
“喔?你是這樣認爲的嘛?”段茹萍的聲音漸漸冷了下去:“我覺得中醫就是糟糠,早就已經能夠塵封在歷史中的東西。古代巫醫不分家,巫是什麼?就是裝神弄鬼,所以中醫也是裝神弄鬼,糊弄百姓。”
莫母說話說道這麼重,周衝當即愣了,他沒想到莫母居然對中醫有這麼大的成見。
周衝有些楞,那邊的徐苗苗卻是高興的不得了。連忙討好道:“師母不生氣了,過去的就都過去了。”
徐苗苗這般爭取印象分,惹得同桌莫家父女同時不齒:這不是落井下石嗎?踩着周衝爭取好感,手段可真夠卑劣的。
而徐苗苗這話則提醒了周衝:一定是因爲莫母曾經受了中醫的禍害,所以才成見這麼深的。
於是,連忙開透視眼上下掃望段茹萍,不一會兒,果然在小腹處發現了異狀。
這時,周衝緩緩開口說道:“伯母這麼生氣,是因爲曾經有中醫給您開過一味保胎寧神的藥物吧?”
周衝這話一出,全桌色變。
拜謝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