花玦道:“你以爲?”
“……小人以爲,小人以爲王爺的猜想是極對的。”鶴尋夕頓了頓,堅決道。
花玦抿了一口茶水,道:“何以見得?”
“王爺聖明,斷然不會出錯!”鶴尋夕認真道。
花玦聞言,眼中冷意乍現,將手中的茶碗不輕不重的放放在面前的桌子上,厲聲道:“鶴尋夕,你以爲本王留你在身邊是憑什麼!?”
那茶碗的聲響不大,卻像是砸在鶴尋夕的心上一般,鶴尋夕的脖子不由自主的縮了一縮,小聲道:“王爺是讓小人幫着王爺尋找妖狐。”
“你還知道?”花玦嗤笑道。
“小人誓死難忘。”鶴尋夕道。
花玦聽了,冷哼一聲,道:“本王看你是隻知道如何說,卻從不知道如何做!鶴尋夕,若是溜鬚拍馬之輩,本王此處可不缺!”
鶴尋夕頭低更低,道:“小人句句屬實,若是有半點虛言,定遭五雷轟頂!”
聽了她的話,花玦的臉色並沒有緩和,反而更冷,他看着面前低着頭的鶴尋夕,道:“鶴尋夕,真言?若是真言,何以本王至今連一根狐狸毛都沒有看到!”
“王爺息怒。”鶴尋夕又低了低腦袋。
“息怒?”花玦冷笑,道:“鶴尋夕,本王要你一個月之內給本王將妖狐捉到,而且是生擒!你可辦到?”
“王爺……王爺…………”鶴尋夕聽了,面露難色的擡眼瞄了花玦一眼,卻見對方正冷冷的看着自己,立馬改口,道:“是!小人定竭盡全力!”
頓了頓,鶴尋夕又爲難起來,道:“可小人的內丹還在王爺手中,小人怕是不能離開王爺左右…………”
花玦將眼神落在自己眼前的茶碗中,道:“本王自會跟着你一同捉妖狐。你只要給本王帶路便好。若是帶不好路,一個月後,本王便將你的內丹封進商國北山的大佛內,讓僧侶日日夜夜誦經,將你渡了。”
鶴尋夕狠狠打了個冷戰,連忙道:“小人明白,小人明白,王爺大可放心。”
花玦掃了她一眼,道:“如此,你便決定往北還是往南。今日晚前,定要給本王答覆。鶴尋夕,你可有聽懂本王的意思了?”
“小人明白。”鶴尋夕急忙道,頓了頓,又道:“王爺可否讓尋夕今日出去一趟,尋夕晚前定將方向告知王爺。”
“……嗯。”花玦輕輕應聲,等他頷了首,鶴尋夕才慢慢退了出去。
時間流逝飛快,一轉眼,天色便暗了下來,日幾乎落下山頭,別院百里之外,一片枯中帶着些嫩綠葉子的高高草地中,愣是豎着一根毛茸茸的狗尾巴草。
那狗尾巴草晃了兩晃,突然就倒了下去,轉而從高高的草叢中坐起一個人來,赫然便是對花玦忠貞不二的鶴尋夕,鶴尋夕咬着狗尾巴草的草梗,從懷中不慌不忙的逃出一隻紙鶴來,放在手心,另一隻手捻起一個手決,對着那隻紙鶴低聲唸了些什麼,那紙鶴便撲騰兩下翅膀,飛了起來,看着紙鶴飛出老遠,鶴尋夕才緩緩起身,彈了身上的草屑,回頭向着別院的方向走去。
鶴尋夕走着,晃晃悠悠着腦袋,嘆息道:“可惜了,剛恢復了那麼點兒法力,這次這麼一折騰,看來又不知道要等上個多久的時間,才能恢復一些了。”
……
而別院內,花玦立在自己住的院中,看着空中的彩霞,沉着眸子,看不出在想些什麼。
“王爺。”一旁的二九有些着急,道。
“說。”
“王爺是否是派了暗衛,盯着那個鶴尋夕,所以都一點也不着急?”二九想起那天將自己一下就扛起,不費餘力調換房間的黑人,心裡的忐忑也少了幾分。
“並沒有,若是她不願回來,怕凡人是攔不住她的。”花玦頓了頓,緩緩道。
花玦一副淡然的樣子,可二九倒是急了,忍不住道:“王爺,那、那鶴尋夕看來是不會回來了。王爺乾脆將她的什勞子的內丹給毀了算了吧。”
半晌,花玦冷冷道:“若是她不回來,那這內丹便也是假的,毀了有什麼用?”
二九皺起眉頭,急道:“啊?那這下怎麼辦纔好?如果沒有了鶴尋夕那隻小妖,那我們,王爺不是就要找不到妖狐了?那聖上不是該怪罪王爺了?這怎麼辦?王爺,要不然我們就跑吧。在聖上追究起來之前逃跑,這樣聖上也就怪罪不了王爺了。王爺也不會有危險了。”
花玦掃了他一眼,剛要答話,便聽鶴尋夕帶着笑意的聲音,道:“王爺怎麼會有危險呢?九哥你真是太杞人憂天啦!放心放心!尋夕可不會丟下王爺走。”
二九看清來人,真的是鶴尋夕,心裡才鬆了口氣,卻只是別開看她的眼神,不再搭言,安靜的退了下去。
而花玦掃了一眼退下了的二九,等二九完全不見了身影,纔看向鶴尋夕,緩緩道:“鶴尋夕,事情如何?”
“王爺,尋夕事情已經確認無疑了,尋夕確定,妖狐絕對是在北方的鳳霞出現過,王爺該是北行。”鶴尋夕作了揖,臉上笑意不減,恭敬道。
花玦沉眸,看她半晌,才道:“那好,便聽你的,明日便繼續北行。”
“這麼倉促?”鶴尋夕擡眼,看向花玦,詫異道。
“倉促?”花玦定定看向鶴尋夕。
鶴尋夕捂嘴乾笑,道:“尋夕是說,這個別院如此舒適愜意,王爺何不多做停留,稍作整頓,修容,再走也不遲。”
花玦眯了眯眼,緩緩問道:“你覺得,不遲?”
“遲!”鶴尋夕渾身一抖,連忙改口,感受到花玦不曾移開的目光,鶴尋夕乾笑,道:“小人、小人又想了想,想了又想,怕還是有些遲了。小人想,最好今夜就啓程。纔不會誤了王爺的大事兒。”
花玦沉眸看了鶴尋夕半晌,卻不再說話,良久,才讓鶴尋夕下去休息。
翌日,至此,花玦一行人,便又開始了北行之旅,日夜兼程,很快便到了層山疊嶂之處--重臨。
沿路,又聽聞有巨型怪異動物出沒過的痕跡,這無疑是讓連一根狐狸毛也沒見着的,花玦一行人十分振奮。
等到了重臨省的一個小縣城裡--百次,花玦等人在一間小客棧落榻後,花玦便決定在百次逗留一段時日,查詢巨型怪異動物出沒的痕跡,以免錯過妖狐。
剛安頓好,花玦便帶着鶴尋夕與二九出門,下樓後,幾人便先與掌櫃的詢問起來。
二九看着面前的掌櫃,又想起原先在邯鄲城遇到的掌櫃,不禁有些提防小心之意,謹慎道:“掌櫃的,我家主人在來時聽說,這百次這小縣城裡,好像是傳言說出現了什麼奇怪的動物,你可知道些什麼?”
掌櫃的皺着眉,像是藏着掖着一般的看了他幾眼,支支吾吾,道:“怕是,怕是客官聽錯了吧?咱們百次是出了名的閒適的小地方,哪會有什麼奇怪的東西啊?客官肯定是聽錯了,人家說的應該是
百次的奇怪小吃吧?客官可有興趣,要不小的給客官介紹介紹?”
說着,不自然的乾笑兩聲。
二九見他的樣子便像是在說謊,要不就是在隱瞞什麼,便皺起眉,想要與他爭執起來,卻在剛動了動嘴脣後,從他臉旁邊伸出一隻白淨的小手。
手上還拿着一錠黃燦燦的金子,二九轉過頭,還沒開始抱怨鶴尋夕將自己的銀子搜刮乾淨的事情,也更沒開始問鶴尋夕將她手中的金子給自己的事情,就聽那手的主人--鶴尋夕,道:“掌櫃的,真的?不知道?”
掌櫃的看着那錠金子,眼睛似乎都發起光來,頓了許久,躊躇道:“小的,小的。”
鶴尋夕見他的樣子,萬分遺憾的搖了搖頭,就要將金子收起來,掌櫃的立馬開口,道:“小的知道!”
一旁的花玦二九聽了,便頓時來了勁,鶴尋夕笑道:“那還請掌櫃的把自己知道的東西,全都告訴了我們纔好。”
掌櫃的現狀的心思全在鶴尋夕那手中的一錠金子上,聽了鶴尋夕的話,也不多想,便道:“那是一定的,那是肯定的呀,小的絕對全部告訴客官。知無不言,言無不盡啊!”
鶴尋夕笑眯眯的點點頭,道:“那便好,掌櫃的你快說吧。”
掌櫃的這纔將目光移到面前的幾位客人臉上,見到花玦和鶴尋夕的面容時,冷不丁的失了神,卻也基於多年的待客經驗之下,很快便回過神來,認真道:“這也是大半個月前的事情了,大幹個月前,我們百次這裡有名的獵戶李家發現的。小的也是聽說,李家在打獵的時候,看到了一隻怪異的動物,有些像狐狸又有些像狼,卻體格巨大的驚人,全身的黑色皮毛,上面還覆滿了奇怪的銀色花紋,叫聲奇異,聽說那眼睛比銅鈴還要大上一圈,而且只是在遠處的石頭上停了一會兒,便一竄就沒了。後來,還有人,在雲雀山的後山腰的地方,發現了一個很大的洞窟,特別深,也很陰森,裡面不時會傳出奇怪的聲響,都沒人敢進去看,剛開始的時候,說那是神物。”
二九表情奇怪的看着掌櫃的,打斷道:“既然是神物,那你剛剛爲什麼一副藏着掖着的樣子,神物就應該是光明正大的說出來炫耀吧。那像掌櫃的你這麼支支吾吾的?”
掌櫃的看着他,搖了搖頭,嘆氣道:“客官有所不知,原本是以爲那是神物可、可後來時間久了,而且又發現了那個奇怪的洞窟,大家都覺得這肯定不是神物了,肯定是有妖邪作祟,說着是百次的人做了壞事,要遭報應,遭天譴了。大家都怕的很,有的都有要舉家遷走的意思,有了一家,便有兩家,到底動靜太大,被官府的人知道了……”
鶴尋夕打斷道:“所以,消息被官府封掉了?”
掌櫃的道:“何止是封掉這麼簡單。就連後山,這麼段時間,都沒再有人上去過,全被官府的人封掉了,而且也不允許老百姓私下裡談論此事,若是有談論的人,是絕對不會有好下場的。”
“……談論的人,不會有好下場?”鶴尋夕低聲唸叨半晌,便笑了笑,道:“謝謝掌櫃的,我們知道了。”
說着,便在掌櫃的的詫異的目光下,將那錠金子不慌不忙的收入懷中,鶴尋夕笑道:“掌櫃的可千萬要保守與我家公子的秘密纔好。”
花玦雖是面不改色,卻還是不着痕跡的掃了鶴尋夕一眼,等一行人在掌櫃的怨恨的眼神注視下走出客棧後,花玦悠悠道:“與本王的秘密?”
鶴尋夕聞言大驚失色,花玦見了滿意的勾了勾嘴角,便聽鶴尋夕道:“主子,在此處可不能這麼稱呼自己,小人、小人怕……”
花玦聽了前半句,臉色稍稍有些不好,可聽着鶴尋夕要說後半句,臉色又稍稍顯霽,道:“鶴尋夕,你又怕什麼?”
“尋夕怕,若是被人聽見,以爲主子神志不清。這商國可只有一位王爺,而且王爺現在應該在京都享福,斷是不會出現在這種小地方的。”鶴尋夕頓了頓,道:“小人怕主子被當成是神志不清之人,被此地的官府捉進牢裡,那可便是得不償失了。”
說着,花玦稍稍顯霽的臉色又慢慢難看下去,花玦冷聲道:“在京都享樂?鶴尋夕,看來在你心中,本王便是如此?”
鶴尋夕道:“小人是指的在那些無知百姓眼中,京城的高官都應是如此,更別說是聖上最疼愛的聖王爺了、”
花玦聽了冷哼一聲,臉色更加難看,怒道:“本王在戰場浴血奮戰的時候,享樂的可是他們!如今沒了戰亂,本王只不過是稍微的空閒一些,就被說的這麼不堪?!”
二九愣愣站在花玦與鶴尋夕身後,緩緩往後退了兩步,這畢竟不是自己惹出來的事端,自己還是別蹚這趟渾水的好。
索性,這次的鶴尋夕倒是沒有要推脫責任的樣子,更沒有露出一副糊弄的臉孔,而是一本正經的急道:“主子息怒,息怒。別這麼自稱,主子此次可是微服私訪的!”
聞言,花玦雖是不再說什麼,可仍是不爽的皺了皺眉,冷聲道:“先去後山看看。”
“是。主子,二九這就去紋路。”稍微鬆了口氣的二九立刻道。
等二九跑出很遠問路之時,鶴尋夕略帶着驚詫,道:“王爺是準備夜探後山?”
花玦冷冷看向她,道:“如何?”
“小人怕夜晚蚊蟲繁多,叨擾王爺。”鶴尋夕頓了頓,想了想,道:“若是有個毒蟲毒蟻,再對王爺……小人以爲夜裡去有些不妥……”
花玦冷哼,道:“鶴尋夕,同是妖,何以這麼怕妖狐?”
“……小人、小人是真的擔心王爺的身子,決意不是因爲害怕妖狐,若是害怕妖狐,小人定不會答應幫着王爺找妖狐的事情的!”鶴尋夕頓了頓,乾笑着掩飾了自己的尷尬。
“若是你不願去,便不勉強,可內丹之事……”花玦沉着眸子,緩緩道。
“小人去!”鶴尋夕立馬道。
花玦聽了才緩緩移開眼去,鶴尋夕無比淒涼的往遠處望去,入眼,正是往這邊小跑過來的二九,等二九跑到他們面前,鶴尋夕便問道:“九哥?問的怎麼樣啊?可有知道了後山的確切位置,我在想,既然官府的人不讓再談論體積這件事,那估計這後山的位置也肯定沒有任何人肯告訴你吧?沒事沒事,這個事情不能怪你,是吧,王……”
看見花玦看向自己冷冷的目光,鶴尋夕悻悻住口。
二九詫異的看了她一眼,便看向花玦,道:“王爺,適才二九問後山在哪兒,卻是是沒有人願意告訴給二九聽……”
鶴尋夕內心叫好!可接收到花玦冷冷的警告般的眼神,鶴尋夕剛剛往上揚起的嘴角,慢慢彎了下去。
二九沒好氣的掃了她一眼,又道:“但是後來,二九問他們可知道後山下的樹林,二九說主子要在樹林裡尋罕見的藥引回去,後來纔有人告訴了二九後山的走法。”
“……九哥,幹得好。”鶴尋夕皮笑肉不笑。
花玦掃了她一眼,鶴尋夕覺得一定是自己的錯覺,她竟在花玦萬年冰川般的眼中看到了一絲一閃而過的得意的笑意。
鶴尋夕閉了閉眼,一定是自己看錯了。
“走,先去後山看看情況,等晚些時候再說。”花玦揚了揚下巴,道。“二九,快在前面帶路。”
“是,主子。”二九說着,立馬往前面走去。
沿街走了半晌,又穿過了後山腳下的一片茂密森林,花玦一行人終於到了臨近後山腳下的地方。
山下,不出掌櫃所說,已經放置着雙層的木柵欄,圓木被削的尖利的那頭張牙舞爪的朝着外,官府的衙役列着整齊的單排隊伍,兩三人一組,按時交替的巡視着。
總之,陣勢頗爲像那麼回事兒。
“王爺,這如何好上山?您看這人這麼多,若是我們貿貿然暗中潛進去,一不小心被發現,這抓住還不要緊,若是被當做妖狐,被人射殺……這可就……不、不如咱們還是……”聽着鶴尋夕的話,身旁的二九表情也緊張起來。
“誰說本王會貿貿然?”花玦冷眼看着鶴尋夕。
鶴尋夕聽了他的話,臉上表情頓時柔和下來許多,怕王爺是不會這麼衝動的去了,可又聽花玦道:“本王從沒有貿貿然過,此次的潛入,也是有備而來。”
頓時,鶴尋夕柔和下來的表情,垮了。
二九看着身旁的花玦,擔憂道:“王爺,二九覺得這次鶴尋夕的擔心不是不無道理,若是王爺有什麼不測……王爺我們何不向百次的官府亮明身份,這樣便不會有危險了!”
聽着二九的後一句話,鶴尋夕臉上的表情又垮了幾垮,花玦道:“妖狐的事情雖然三國內皇室中早不是什麼秘密,可在民間,卻還是機密進行,若是現在暴露身份,怕不止是要引得其他幾國窺視,更要讓情況不明的百姓們恐慌。”
二九聽了,皺眉低聲道:“二九明白了。”
鶴尋夕看看二九,又看了看花玦,笑道:“那要不王爺,我們在百次住上一段時間,等風頭過去一段時間,官府的盤查不這麼嚴密的時候,再上山探個究竟,這樣也不危險,也能探……”
花玦冷冷掃了她一眼,道:“本王看,還不如什麼都不要探,什麼都不要查,等別國的人抓住了妖狐,拿到了至寶,本王帶着你去看個熱鬧,這才最好,鶴尋夕你覺得本王說的這個提議,如何?”
鶴尋夕低下頭,果決道:“小人看,還是快些上山的好。”
三人回到客棧後,不久便是入夜,剛要出門,花玦便將二九攔下,二九疑惑道:“王爺,二九不去嗎?”
花玦看着他,道:“山下戒備森嚴,本王帶着一個不會武功的人綽綽有餘,若是帶着兩個人什麼都不會的人,怕是不行,既然如此,二九你便留下來看管東西,在這裡,等本王與鶴尋夕回來。”
看着二九擔心爲難的臉孔,一旁鶴尋夕‘好心’道:“若是九哥實在是擔心不下,尋夕願意留下來看管東西,九哥你陪着王爺放心去好了。”
二九剛想說什麼,鶴尋夕就感覺花玦一個冷眼橫了過來,道:“尋找妖狐,還得要你的鼻子來聞!你不去,反倒留在客棧裡?做什麼?聞包子味嗎?!”
鶴尋夕頓了頓,笑道:“自然是聞王爺房間內的體香。”
二九翻了個大大的白眼,花玦道:“……既然如此,你就更該留在本王身邊,這味道纔不會那麼淡,讓你這麼費力。”
鶴尋夕用小指摸了摸眉角,道:“這不是、留在王爺身邊,太過興奮,讓小人無法呼吸了嗎?呵呵呵呵呵呵……”
二九又是翻了個大大的白眼,半晌,花玦沉聲道:“等着尋到妖狐,隨如何死,本王都不會橫加阻攔。”
“王爺此話當真?”鶴尋夕道。
花玦卻不理她,徑自往門外走去,鶴尋夕見了,急忙也跟了上去,等送到客棧樓下門口,二九才停住腳步,看着花玦與鶴尋夕離去。
路上,鶴尋夕又道:“王爺,王爺剛纔說的話可是當真的?”
花玦大步走在前頭,也不看她,“哪句?”
“就是、就是,隨便尋夕找死法的那句。”鶴尋夕有些扭捏道。
“當真。”花玦淡聲道。頓了頓,又道:“得看你找不找得到妖狐。”
“那是自然,小人定不會忘記的,王爺可千萬不能忘記答應小人的事情,若是小人找到了妖狐,小人想、想死在王爺的懷裡!”鶴尋夕說完,捂起臉,嬌羞道:“哎呀~真是~小人好害羞啊~”
前頭的花玦眼角猛抽,壓下想轉身一巴掌拍飛鶴尋夕的衝動,花玦加快了腳下的速度。
等從客棧走到山腳下的時候,鶴尋夕累的幾乎癱厥在地上,用了好大了力氣,鶴尋夕才勉強的撐着自己的身子,不讓自己往後仰,結果還是軟趴趴的坐在了地上。
花玦冷着眼,居高臨下的看着癱坐在地上的鶴尋夕,冷聲道:“鶴尋夕,你難不成就打算一直坐在這裡了?”
鶴尋夕無力的擺擺手,費力道:“王爺,我、小人、我,真的不行了……歇、歇一會兒……要、要不,王爺、王爺你先走……尋夕很快就跟上你……”
花玦皺起眉,看了地上的鶴尋夕半晌,道:“很快,鶴尋夕你的很快,本王可沒法恭維。”說着,便彎下腰來,對着鶴尋夕。
鶴尋夕看着離自己越來越近的俊顏,嬌羞道:“王爺,雖然現在是夜裡,但是、但是,這裡荒郊野外的……不好吧……”
花玦眼角猛抽,一個彎腰伸手就將鶴尋夕扛過肩,不再說話,可肩上的鶴尋夕卻仍是嬌羞狀,兩隻小手不安分的摸着花玦的肩膀,然後從肩膀又慢慢滑到腰,又滑到臀,扭捏道:“王爺,別這麼性急……尋夕很害羞的……”
花玦感覺那兩隻小手在自己的臀上,又要有向下的趨勢時,腳下的步子兀的頓住,冷聲道:“鶴尋夕,你的手再亂動試試!”
鶴尋夕沉聲,認真道:“王爺喜歡尋夕怎麼動?”
聞言,花玦只覺得自己的一口白牙,不住的磨了起來,一字一句,道:“不準再動一下!”
聽了,鶴尋夕點了點頭,不再亂動,不一會兒,花玦又覺得身後的那隻吊掛着的手,時不時的有一下沒一下的碰着自己。
花玦眼角跳了跳,猛的就將鶴尋夕丟在地上,鶴尋夕‘哎呦’一聲,擡起頭來,齜牙咧嘴的看着花玦,“王爺,這是做什麼?尋夕是半下半下摸的!尋夕沒有摸一下!”
花玦突然又彎下腰來,將鶴尋夕一把拎起,輕身一躍,跳上不遠處的一棵參天大樹上,鶴尋夕剛要說什麼,就被花玦捂住了嘴巴。
看着近處花玦的臉,鶴尋夕會錯了意。
開始左摸右摸了起來,花玦本是注意着樹下的情況,卻不想一雙小手在他懷裡這邊摸摸,那邊碰碰的。頓時毛了起來,低頭狠狠瞪向鶴尋夕。
(本章完)