承鳳說完,還舉起小手,信誓旦旦的道:“我發誓!”
“好吧,如此,也只能依着你了。”太后無奈的嘆口氣,只得如此。
不答應又能怎麼辦呢,之前都已經商議好了,讓承鳳自己做決定。本以爲她可以左右的了承鳳,卻沒想到,這丫頭的主意倒是蠻正,絲毫不給她任何說話的機會。
如此一來,錦蘊想要崛起,怕也只是時間的問題了。被越級晉封爲昭儀也就罷了,現在更是撫養公主。現在怕只怕,就差給她封一個皇后來擡舉她了!
若是真的有那一日,想起之前她對錦蘊的種種,太后心中便隱隱的覺得有些許的不安。
錦蘊封后,那明妃又當如何自處?更何況,雖然她表面上單純無害,但她能從一介宮女一步一步走到今天的地位,手腕也定是有的。現在莫無殤也開始漸漸不受控制,若是真的讓錦蘊在後宮一人獨大,怕是日後這後宮,都不能被她所掌控。
她不能讓這樣的事情發生!
想着,她輕輕的拉過承鳳,對着她道:“承鳳,你是不是很思念辰母妃啊?”
承鳳雖然不知道太后這句話是什麼意思,但也知道要順着她的話說。乖巧的點頭,道:“是啊,辰母妃對承鳳極好,所以,她離開了宮裡,承鳳也很想她。”
得到了自己心中滿意的答案,太后對着莫無殤道:“你看,這孩子現在還在思念辰妃,若是驟然讓她過繼到玥美人的名下,怕也是不太妥當。不如,就先讓她和錦蘊待一段時日,熟悉熟悉環境再說吧?”
似乎是沒料到太后還會來這麼一手,莫無殤卻也知道,這只不過是太后黔驢技窮的緩兵之計。就算是這樣,日後承鳳也定是會說,她和錦蘊相處的來,或者說,是和綰紅更分不開,密不可分。到那時,太后若是在硬搶人,怕是比現在還要困難許多。
莫無殤點頭:“一切都聽從母后安排。”
現在一時順着她又何妨?讓她放鬆警惕,到時候在來一個致命一擊,看着她痛苦,纔會最有成就感。
報仇並非是要看着他在自己的面前死去。而是將他捧上雲端,讓她盡情的享受着勝利的喜悅,在她還沒有得意夠的時候,在狠狠的把她拽入地獄。
生不如死,纔是最好的報復。
太后聽聞莫無殤如此痛快的答應,也很是滿意,總算是放開了承鳳,道:“去吧,去找你的父皇。”
承鳳走到莫無殤的跟前,牽起他的手,笑得無比開心。莫無殤也是滿眼的寵溺,揉了揉承鳳的頭,站起身來,和承鳳一起行禮:“兒臣告退。”
剛一走出息寧宮,承鳳就樂得撒了歡的奔跑,莫無殤直在她身後喊着慢點慢點。
承鳳跑的也並不是很遠,一會兒就又轉了回來,蹦跳着看着莫無殤:“父皇,你怎麼知道,兒臣想要和錦蘊姐姐住在一起呢?”
看她跑的氣喘吁吁的樣子,莫無殤一刮她的小鼻子,道:“你是誰的女兒,朕怎麼會不知道你?倒是你了,都已經這麼大了,還如此的不穩重。真當應該讓宮裡的嬤嬤好好教導一下你的禮儀!”
“不嘛,兒臣還不算是太大。等以後有了弟弟妹妹,兒臣在學也不遲啊!”承鳳揚起笑臉,一臉的天真無邪。
莫無殤點頭:“好,那就讓你的錦蘊姐姐,給你在填一個弟弟妹妹,到那時,看你不乖乖學習禮儀的!”
二人一邊打鬧,一邊向着月華宮中走去。
自從辰妃薨逝之後,錦蘊沒有提過承鳳的撫養問題,也沒有說過關於辰妃的任何事情。不過莫無殤心中卻還是想要給錦蘊準備這一個驚喜。
承鳳和她的感情,他也都是看在眼裡的。把這個唯一的女兒交給她,他也放心。
月華宮中,綰紅從門外走過來,對着錦蘊道:“娘娘,皇上和承鳳公主過來了。您準備一下吧。”
“好,馬上就來。”錦蘊正在伏案練字,寫下最後一筆,放在一旁,這纔過來。
“臣妾給皇上請安。承鳳也來了?”錦蘊跪地行禮,拉着莫無殤的手,順勢站了起來。
莫無殤坐在主位,對着錦蘊道:“今日朕來,是有一個好消息要告訴你。”
“是什麼好消息?還要如此神秘?”無非就是晉封的事,錦蘊用腳趾頭想也能想得到。也就只有莫無殤這種人,纔會把晉封看做是天大的恩賜,也不知道別人是不是真的稀罕!
“這第一個嘛,當然就是朕之前答應你的,要給你晉封昭儀的事情。冊封禮,就在下月初六,好日子。”莫無殤滿眼笑意的看向錦蘊,眸中有着寵溺,恨不得將她捧在手心裡的疼惜。
饒是心中早已知曉,錦蘊也是狀做受寵若驚的樣子,趕忙跪地謝恩:“臣妾多謝皇上。”
此舉讓莫無殤很是受用,他隨意的擺擺手,漫不經心般的道:“這還不算什麼。知道今日,朕爲什麼要和承鳳一起過來嗎?”
錦蘊還是跪着,擡頭看了看承鳳,又看了看莫無殤,迷茫的搖頭道:“臣妾不知。”
這是真的不知。之前她還真的沒聽到其他的風聲。她晉封,又關承鳳什麼事情啊?
她茫然的樣子算是徹底逗笑了承鳳。她走上前去,將錦蘊扶起來,道:“父皇讓我跟着姐姐你一起住!以後,你就是撫養我的玥母妃啦!”
“母妃?”這個稱呼讓錦蘊有些哭笑不得。她這纔多大啊,就這樣有了承鳳公主這麼大的孩子?
一想到承鳳追在她屁股後面叫母妃而不是叫姐姐的樣子,她的脊背居然有些莫名其妙的發涼。
看着錦蘊如此反應,莫無殤也站起來道:“叫母妃又如何?這個稱呼朕早就想讓她叫了。你看,她叫朕父皇,卻是叫你姐姐,那你豈不是要叫朕一聲皇叔?這不都亂了套了!”
這麼一說,錦蘊也纔算是反應過來,尷尬的笑道:“也是啊。都是臣妾思慮不周,難爲皇上還要給臣妾解釋。”
“朕就是喜歡你這天真可愛的樣兒!”莫無殤毫不掩飾對錦蘊的喜愛之情。讓站在一旁的承鳳只覺得一陣酸,弄的她直倒牙。
“好啦,事情已經成了定局呢,日後,錦蘊姐姐還是我的姐姐,好不好?”承鳳站出來,一把拉住錦蘊,將還在纏纏綿綿的兩人分開。
這話讓錦蘊很愛聽:“好啊,以後就是還是你的錦蘊姐姐,可不許叫什麼玥母妃,這實在是太難聽了!更何況……”說到這裡,又看了一眼莫無殤,小心翼翼的道:“現在我也沒有被封妃,叫母妃,難免會招人非議的。”
莫無殤多想說一句,封妃那是遲早的事。但他卻是不能說,因爲他知道,若是說了,那錦蘊豈不是會入了萬劫不復之地?那就是害了她。
被有心人聽去,再去和太后多嘴多舌,到時候還指不定被她說成是什麼。後宮本就是人多嘴雜的地方,一言一行都要小心謹慎,萬萬馬虎不得。雖然莫無殤只是一個男人,但卻是皇上,這些道理,他都還是懂得的。
更何況,這月華宮中有些樹大招風,難免不會有各宮各處的眼線,多少雙眼睛在盯着這裡,那是數也數不清的。還是不說爲好。
等到真的封妃那一天,相信她也已經真正的成長,不再需要他的保護了。
這些都是莫無殤心中的想法。他哪裡知道,現在的錦蘊,根本就不需要任何人的保護。她更不需要,也不屑於他的保護。