向禹寰有嚴重的潔癖,早上看見她穿洗得泛白的舊衣服心裡就難受,總覺得很髒。他以爲自己可以做到無視,結果不行,想了一上午,到現在一刻都不能再忍。
必須解決!
程婭璐卻被他氣到,怒火旺盛,咬牙切齒,拳頭緊握,火星女,這什麼情況?拿了錢就甩脾氣,她該知道他辦公室的座機號?向禹寰,專治不服也不要太過份,她的衣服也只是有一點點舊,每次洗完都有燙平,哪裡會有皺巴巴?如果像他一套衣服穿十幾萬,她還用得着混他眼皮底下?
真是,想逼全民裸奔的節奏!
恨恨的,她咬牙,往手機裡輸入短信:“不要威脅我,我不怕。晚上我洗白白在牀上等你,你早點回來,不要讓我等太久哦!”豁出去了,看誰怕誰,反正她的衣服她不丟。
向禹寰看着短信,脣角顫了顫,一堆髒衣服還成國寶不能丟了,再次輸入:“記得買藥,據說刮宮很痛。”他也不讓,毒舌到底。
程婭璐氣得手抖,粗喘,鼻子哼哼哼:“買買買,我不買是小狗。晚上你來戰,不戰你是小狗。”
向禹寰哎呀了一聲,這還有來有往還有脾氣了,他不服輸,繼續輸入:“一言爲定,不見不散,本律師專治各種不服。”
治治治,治死你……程婭璐腦海中的男人消失不見,全部被向禹寰擠滿,她恨恨恨……一直恨到下班,冷靜了。
晚上這事兒要怎麼處理?她這算不算不作不死?他是債主,她跟他頂個什麼勁?難不成,還指望專治不服的毒舌債主能對她說好聽的話?昨天罵她小狗,又沒罵她豬,她有什麼好介懷的?今天說她衣服髒,又沒說她髒,她又有什麼好斤斤計較的?
她這脾氣怎麼還是一激就起來了?現在回去對他說後悔,還來得及嗎?
用頭撞桌子,幾次拿起手機想道歉,又想合約上說不許打他的電話。她只能硬着頭皮回家,逛超市,買菜,買牛奶,買被子,買……藥!
“要什麼藥?”藥房漂亮的mm看她六神無主的轉來轉去,很熱情地走過來引導她。
她張開嘴,嘴脣抖抖抖,恁是沒抖出字。
“是想要哪類的藥?感冒,發燒,腹泄,還是……”
“避孕藥!我要避孕藥!”伸頭也是一刀縮頭也是一刀,程婭璐早死早投胎,臉紅的卻是能滴出血。
漂亮mm瞭然地哦了一聲,帶她到避孕藥的櫃檯:“有國產的,有進口的,有事後的,有事前的,有72小時有效的,有……”
聽不下去了,程婭璐隨手指了指:“就這個,來上十盒!”十盒不信嚇不退向禹寰,她翻出錢包,交完錢,就只剩最後十元。
程婭璐窮成狗,回到家,把菜放進冰箱,把藥丟在餐桌上,然後抱着筆記本坐到沙發上開始做設計圖。上個月,藍晚晚幫她接到一個大單,爲一座新別墅做裝修設計,她完成了三分之一,剩下的三分之二也得儘快完成。她需要錢,無比的需要錢錢錢……