湛星傻眼,呆呆的看着一臉淡定的樓聽月,問道:“你怎麼知道?”
“感覺。”不待湛星反應過來,樓聽月便轉身朝裡屋走去,不管冰墨璃是不是墨容天心心念唸的沐璃,其實並不重要,只要他們還能夠相守在一起,走過未來的風風雨雨。
如果姐姐的感覺是對的,冰墨璃是沐璃,墨容天會不會能夠全然的去接受冰墨璃,而非有所保留的去守護,甦醒過來的冰墨璃,雖然不會說話,卻比會說話的他要可愛的多。
淡風暖陽,葉落花舞,一世長安,浮世清歡,大抵如此。
與公子並肩靠在躺椅上,彼此細數時光裡的流年,安靜的相互守望,期許已久的陪伴,是他曾經千年沉睡中無法夢到的美好,公子,他盼望一世長安的公子,今世的墨家三少,響徹國際的醫學之父Anli,淺眸溫柔的望着身旁的男人,冰墨璃不知他要如何讓男人幸福。
雖然公子從未說過,可他知道,若沒有沐璃,長安永遠也無法長安,如今他已在這裡,這一世的盡頭,等待公子的又是什麼樣的結局,但不管何等命途,他都會陪在公子身邊,掌心輕輕的覆在男人溫熱的手背上,脣瓣微啓:“公子,你可知,沐璃就在你的身邊。”
他本打算待公子病情穩定之後,就告訴公子冰墨璃就是沐璃,可還沒等他可口,公子便已給了他猶豫的機會。
當日,公子對他說那些的話,他歷歷在目,刻骨銘心,卻難過的想哭。
“冰墨璃,我其實看到沐璃了,他一如當年,白衣淺眸,溫潤如玉,喜歡喚我公子,自稱沐璃……可我心裡又非常清楚,那只是我的幻覺,所以我只是癡癡的看着他,不敢輕舉妄動,怕那抹身影再一次的從我眼前消失。”冰墨璃記得,他聽到這段話時,不由自主的握住墨容天的手,冰涼得手微微一僵,男人低眉,看不清表情,聲音斷斷續續:“冰墨璃,我沒事,你不用擔心的。”聞言,他心裡一急,攤開墨容天的掌心,一筆一劃,寫着:沐璃他不會消失,他一直都在。
“沐璃沒有消失,他只是在我不知道的時空,也許會有另一翻際遇,也或者同我一樣尋尋覓覓,卻一次次絕望而歸。”不着痕跡的收回手,墨容天淡淡道:“看不見也是好的,若如此,在我的眼裡,便也只有他的樣子。”
“不,公子…”他搖頭,開開合合的脣瓣怎麼也發不出聲音,公子你執意留在對沐璃的回憶裡,又將冰墨璃置於何地,你分明已經看出,冰墨璃對你也有情,你對冰墨璃亦然,卻又因爲沐璃,讓彼此痛苦,想到車禍時,墨容天血流不止,對着空白的天空喊着沐璃的名字,他好害怕公子會再次離開他。
“在我昏迷不醒的時候,我曾做過一個奇怪的夢,一池墨蓮旁邊,種了幾樹梨花,風一吹梨花落滿地,那池墨蓮便悄然綻放。”聲音清清淡淡,像是在說別人的故事:“我就在想,或許我便是池裡的一株墨蓮,而沐璃便是其中的一素梨花。”微微一頓,墨容天繼續說道:“若能留下,倒也挺好。”
不好,一點都不好,公子,還好你醒來了,還好你還記得在這個時空裡有一個叫冰墨璃的人。
“可是,卻有聲音,讓我回去。”墨容天低眉:“那聲音不是別人,而是與我曾經打賭的閻王冥涅。”
冥涅?怎麼會是閻王冥涅?想到他能夠順利回到公子身邊,冥涅也出了不少力。