聲音有些熟悉,一看卻是柳徵的待衛單遙,只見柳靖峰的臉色變了變。
那單遙尚未認出我來,卻認出了柳靖峰,朝柳靖峰一拱手便算是打招呼了。看來那單遙還真是得到了柳徵的真傳,柳徵不將柳靖峰放在眼裡,就連單遙也不將柳靖峰在眼裡。還真是有什麼樣的主子便有什麼樣的奴才。
此時心裡只盼秋燕姑娘認了是她所彈便好,可別將我認出來了,便悄悄的往柳靖業身後挪了挪。
便朝秋燕使了一個眼神,那秋燕甚是機敏,明白我的意思,便道:“剛纔卻是小女子所彈,不知公子有何見教?”
也許對一個青樓女子來講,若有人誇她的琴藝好,只怕對她們來說是大好事一件吧。
單遙道:“我家主子說了,難得聽到如此出塵的琴音,想請姑娘前去一述。”
柳靖峰冷道:“你家主人面子也太大了,我的人也敢搶。”
單遙輕輯了一下道:“在下進來時實不知五王子在此,還請王子不要爲難屬下。”不爲難他便是要將秋燕讓他帶走了,柳靖峰的面子可往那裡擱。
柳靖峰正待發作,我輕輕的拉了拉柳靖峰的衣角,朝他使了個眼色,意思他我不方便在這裡見柳徵,柳靖峰會意的點了一下頭。強忍怒火道:“此次便依你們了,秋燕,你跟他們去吧。”秋燕朝我們一福便與單遙走了。
秋燕一走,我便對柳靖峰道:“我得走了,若是碰上柳徵便不好了。”
柳靖峰點了一下頭,便道:“今日已無意思,我送你回去吧。”
我本不願意他送我,怕惹閒話,突然想起我都不知道王府在哪裡,他若不送我,只怕今晚都回不去了。便道:“如此有勞靖峰了。”說罷便與他一起出去。
剛走到門口,只聽得柳徵冰冷的聲音道:“五公子和月公子這是要去哪裡啊?”
我和柳靖峰對視了一眼,柳靖峰道:“難得在長山遇到知已,我的美人又被世子搶走了。想想實在無趣,便與月公子相約去喝一杯。世子還是去陪佳人吧,小心唐突了佳人!”
聽柳靖峰這般說完,心裡不禁想笑,雖知道柳靖峰與柳徵的關係並不和睦,這柳靖峰也太有意思了。
心底又有些害怕,只怕這樣一說柳徵的火氣真會被點起來吧。
只見柳徵的臉色轉黑,斜眼看了我一眼,冷道:“月公子要與五公子去喝酒嗎?”
我平日裡最討厭有人對我擺臉色,便笑道:“人生難得遇一知已,又豈能掃了五公子的雅興。”
當下也不理柳徵那要殺人的眼色,與柳靖峰大搖大擺的走了出去。
還沒走出門口,柳徵一伸手便來點我的穴道,我知已惹起了他的怒火,心中有所防備,他出手時我向旁邊一閃,險險避過。
他一招未得手,又一招過來,這次速度更快,我已被逼至門邊,躲無可躲,只得硬接下他的招式。他內力強我甚多,沒想到他動了真格,我如何擋得住,穴道已被他點住。
只見他一個打橫便將我抱起,我大驚,叫道:“你要做什麼?”
他那雙如墨的眼裡滿是憤怒,此時正惡狠狠的盯着柳靖峰,一字一句的道:“你若是再敢招惹她,我定叫你靖南王府片瓦不存!”
柳靖峰的早已沒有往日的溫文爾雅,周身瀰漫着殺氣,他那雙桃花眼裡已沒有往日的玩世不恭,眼裡俱是憤怒,緩緩的道:“一個不懂得珍惜女人的男人,又有什麼資格說這句話。你若不好好對她,她遲早是我的!”
他們都在說些什麼啊,我都聽不懂。當下也不管那麼多,大叫道:“放我下來!”
柳徵瞪了我一眼,我也回瞪了過去。
他眼裡劃過一絲受傷,“愛傷?”我爲心裡的這個發現感動驚奇,他一向是霸道而又自信,又豈會受傷,莫不是我眼睛看花了。
柳徵的周身充滿了冷意,怒道:“你是不可能有那個機會的。”說罷,抱着我便走了。
一出門,他不坐馬車也不騎馬,只見柳徵施展輕功,抱着我在長山的屋頂上快速行走着,真擔心他會一怒之下將我扔下去。
我感受到了柳徵的怒氣,卻不知他是爲何生氣。我逛逛妓院又能怎樣,他也在逛啊,憑什麼朝我發火。
由於頭不能動,只能見到天空的明月與柳徵棱角分明的臉,心裡不由得想到,他若是少發些脾氣,身上的寒氣再少些,還是一個美男子,他暴戾的性格浪費了他的一副好皮囊。
此刻在他的懷裡,鼻子裡聞到的全是分身上清冷的氣息,心裡有些發窘,卻也不敢叫他放我下去。他要是一生氣,直接把我扔下去,我又不能動,只怕屁股會摔開花。
一到王府,柳徵直接把我扔到綠波宛的大牀上,直摔的我生疼。
着地了,便安全了幾分,心裡也有了底氣,於是大怒道:“你還是不是男人啊?這樣摔下去痛死了,真是不懂得憐香惜玉!”
柳徵如墨的眼裡閃過幾絲危險,心裡警鐘大敲,看他朝自己越走越近,只苦於不能動,便叫道:“你要做什麼?”
柳徵冷哼一聲道:“你不是問我是不是男人嗎?我現在便讓你知道什麼是男人。”
心裡害怕至極,卻不知道他到底要做什麼,但看他的神情便知道肯定不是好事,便叫道:“你走開,不要忘了我們曾有過約定的,你這樣做違約了。”
不提約定還好,一提約定柳徵的火氣又上升了幾分,哼道:“你還好意思提約定,還從未有人敢要挾我,我說過,總有一天你會後悔的!”
後悔,我現在就後悔提這件事情,只是他怎能說話不算話。
於是我怒道:“男子漢大丈夫怎麼能說話不算話,柳徵你真是卑鄙小人!”
柳徵的冷笑道:“你的孃親有沒有跟你講過三從四德,你爲人妻子與其它男子勾勾搭搭,還敢跑去妓院裡和他私會。今日我若不是去妓院裡查那日被刺殺的事情,只怕還被矇在鼓裡。蘇月影,你真是好本事啊!”
原來他是去查千菊宴上被刺殺的事情,但是我和他只有夫妻之名,並無夫妻之實,從心裡也從未將他當做是我的夫君。孃親是有跟我講過三從四德,只是我若是遵從那些我就不是蘇月影了。
什麼勾勾搭搭,我只是和柳靖峰喝喝花酒而已,哪有他說的那麼難聽。便道:“靖峰只是我的朋友,哪有你說的那般!我與你的約定便決定了我們只是掛名夫妻,相信你也定然記得。”
柳徵眼裡滿是怒火,輕附我耳邊道:“都靖峰靖峰的叫了,可真是親熱啊。只是我柳徵的妻子又豈能讓別的男人來染指,現在便讓爲夫來教你爲人妻子應盡的責任!”