夫君,女子不好欺!
二姐走後,心裡一直空落落的,雖與她自小並不親,但此番被她如此出賣,心裡還是痛得滴血。
原來被親人算計是如此滋味,原來溫宛可親的二姐去了哪裡。
是不是入到皇宮所有的女子便不再是女子,而是成了會吃人的餓狼。我看過不少野史正傳,裡面也常會提到後宮裡的一些爭鬥,一直以爲那些是離我很遙遠的事情,沒曾想卻在我身上上演。
我不知道二姐有什麼苦衷,只是心裡很清楚的知道,自此事之後,在我的心裡,她便不再是我的二姐了。
想到前路茫茫,又被親人算計,便沒了胃口,晚膳只稍稍吃了一點。便對若顏道:“本宮要去休息了,你們也早些歇着。”若顏替我熄了燈,便出去了。
太后雖說對我特別優待,無非是想我嫁到長山後穩住西楚當朝者的心,我只是一個簡單的弱女子,那些事情我實在是做不來。
也實在不喜她這般做法,她若我家人爲要挾,其實也不太行得通。要知道現在朝政大權均在大哥和三哥手中,現凌國的許多大事不需仰仗蘇家。蘇家的男兒們對凌國是忠心耿耿,雖然位高權重,卻是個個對國家傾盡心力,對蘇家她可是利用的淋漓盡致。
月色透過紗窗照進屋來,皎潔而澄淨。心念道:反正睡不着,不如出去走走。
拉開窗戶,一閃身便出了望荷閣。怕自己走迷路,在路的轉彎處均刻了道道,做下記號。
我輕身幾個起落便到了御花園,只見月光皎皎,照着花樹影兒重重疊疊。
這個夜晚,從我的角度看去,白天看到肅穆莊嚴的宮殿,在夜色中卻顯得神秘非常。皇宮裡是一片安靜,除了小蟲子們不甘寂寞的叫聲外,別無其它聲音。
我出來只爲散心,便信步而走。不知不沉便走到了初次見到承風的地方。那時荷花尚只開了零零落落的幾朵,才一個月,如此這藕池裡已是滿池荷香,清香怡人。
不管這世間的人們如何算計,那此美好的東西總是無聲無息的存在,不會因爲人的算計成功而格外嬌豔,也不會因爲失敗而枯萎,它們只是尊循着生物的定律,到開花的時節便開花,到結果的時節便結果。
美好的東西都會感染,此時心中的陰霾已散盡,只覺得人世間的愛遠遠大過於恨,多少的紛紛擾擾爲名利而來,到最後卻是棄名利而去。只恨不得自己也變成一朵花,躺在月光下,靜靜的享受月光溫柔的撫摸,不爲人世間的愛恨情仇所擾。
忽聽得一如輕拔琴絃的男音道:“挽雪,是你嗎?”
我嚇了一跳,這個時候是誰在這裡,聲音還是如此的熟悉。循聲望去,卻是承風,我笑道:“皇兄認錯人了,怎麼,飛雲長得像挽雪嗎?”
承風眼中閃過一絲失望,自我解嘲道:“飛雲的背影與挽雪真有幾分相似,一時不查,便弄錯了,還請飛雲見諒。”
我低聲道:“我若有挽雪姑娘一半的風姿就好了。”又問道:“承風深夜怎會在此?”
承風嘆道:“夜不成眠,想起挽雪,便來走走。剛見你的背影,以爲是挽雪可憐我孤單,來看我了。”
心疼承風對挽雪的癡情,他們之間的遺憾太多了。兩個真心相愛的人不能在一起,現在天人永隔,只希望在天堂的挽雪開心纔好。
不太喜歡這種傷感的氣氛,又想起挽晴對承風的感情,我對感情事雖然不太懂,但是挽晴的心意還是能看得出來,便道:“承風,挽雪已經不在了,你試着將心門打開,再用心去感受身邊的人,也許會有意想不到的收穫。”
承風有些古怪的看着我,幽幽的道:“曾經蒼海難爲水,除卻巫山不是雲。弱水三千,我只取挽雪這一瓢。”
這般說我也不能再說其它的。
便問道:“這莫不是你與挽雪姑娘以前約會的地方?”
承風輕道:“春心莫共花爭發,一寸相思一寸灰。”
他一念完,只覺得氣氛有些沉重,壓得我喘不過氣來,便岔開話題道:“這荷花開的可真好,清香怡人!”
承風突然盯着我,雙目發光,我被盯的有些害怕,便問道:“承風,你怎麼呢?”
他不答,靠我越來越近,極爲溫柔的道:“挽雪,我就知道是你,只有你這纔會這樣說。”
我心中大驚,一把把他推開,大叫道:“皇兄,你逾矩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