來人便是韓章,一個常常混跡在茶樓裡的書生,在茶樓裡,倒是小有名氣的。
韓章一聽曹靖的話,當即便起身朝着後面的屍體走去。
只不過他一介書生,哪裡經過認屍這樣的事情?
因而靠近屍體的時候,韓章的身子都有些顫抖,靠近之後,也只敢隨意的看了一眼,便不敢再看。
“稟大人,小的認得旁邊那人,卻並不知道叫什麼名字。”韓章說道,聲音微微有些顫抖,臉色有些發白,很顯然的,他這是看到屍首後纔有的不適。
“你怎會認得而不知道名字?”曹靖問。
韓章聞言,當即便道:“那日茶樓之中,小的曾經瞧見此人在議論......”說道這裡,此人擡頭看了一眼南宮墨,便道:“議論禹王爺,說是禹王爺殺了侯爺的兒子。”
“你怎麼確定就是此人?”曹靖繼續問道。
韓章聞言,便道:“此人的下巴中間有一顆黑痣,小的記憶猶新。”
這話一出,便有侍衛前去查探,果真是瞧着那人的下巴下面有一顆黑痣。
見此,曹靖繼續問道:“你最後見到此人是什麼時候?”
韓章聞言,想了想,道:“當日在茶樓見過之後就再也沒有見過了,大概有七八日的時間。”
說完這些,曹靖便讓韓章先下去了,看了一眼南宮啓之後,便又看向仵作,道:“此人的死亡時間,你可能夠斷出?”
“應當也已經有了七八日的時間。”仵作道。
“既是如此,死亡時間當是在酒樓那一日!”一直沒有說話的秦思源開口道,隨即,秦思源看向南宮墨,問道:“禹王爺,請問那日您在何處?”
南宮墨聞言,只是看向南宮夜和曹靖,並不說話。
秦思源見此,不由得看向兩人。
南宮夜只是擡頭看着南宮墨,抿脣不語,而曹靖見此,便朝着南宮墨,道:“那日下官確實與宣王去了禹王府,但是之後禹王爺可曾去過其他的地方?”
南宮墨聞言,脣邊露出一抹笑意,轉而看向穆輕衣。
這是南宮墨今日第一次看向穆輕衣,這一看,冷冷的眼神當即放柔了許多,道:“本王自是和本王的王妃一起了。”
豈料,南宮墨這話一出,太子南宮瑾便站起來,一臉諷意的看着南宮墨,道:“笑話,穆輕衣是你的王妃,自是幫你包庇了。”
穆輕衣聞言,眉頭一皺,原本並不準備說話,卻還是忍不住的道:“太子若是不信,大可問府中下人。”
說着,見太子正欲說話,當即便又道:“或者,太子可以找出一個人證出來,說我家王爺當日出了王府也可!”
穆輕衣說着的時候,看着南宮瑾的目光有些冷意。
南宮瑾聞言,面上掛不住,又不知道如何的反駁,只得道:“本宮說的難道有錯?”
穆輕衣聞言,只是諷笑一聲,並沒有回答太子的話,只道:“太子怎麼這般的酌定我家王爺是兇手?”
穆輕衣的聲音一直是清冷的,比起以往,今日的穆輕衣的話可謂是比較多的,顯得比平日裡要較真許多。
不過這樣的穆輕衣,在南宮瑾的眼中是可恨的,但是在南宮墨的眼中卻是可愛的!
而穆輕衣話一出,更是讓其他的人將目光轉向太子南宮瑾。
因爲他們當真發現,太子南宮瑾的語氣,確實是直指南宮墨,酌定南宮墨是出了門的,莫不是太子知道些什麼?
南宮瑾自是見到衆人瞧着自己,心中不免有些發虛,也有些惱羞成怒的徵兆,正欲發火,南宮啓卻沉聲道了一聲“好了!”
南宮瑾縱是有話說,也不敢在這個時候了。
而這時,曹靖從位子上站起來,走到了南宮啓的前面,對着南宮啓道:“啓稟聖上,下官尋着這具屍首的時候,還從此人的身邊發現了一兇器。”
說着,曹靖便從袖子中掏出了以小小的布包。
衆人疑惑是什麼的時候,曹靖便當着衆人的面將布包給打開。
衆人一看,當即倒抽了一口氣。
那是一把裝飾極爲華貴的匕首,只瞧着那匕首通體金黃色,上頭鑲嵌着一些寶石,一看,便也知曉不是常人能夠用的了的。
而這個匕首,幾乎在場所有的官員都認得。
因爲,這是五年前,南宮墨被封爲太子的時候,皇上賜給南宮墨的禮物。
官員們認得,南宮啓自然也是認得的。
因而,南宮啓的臉色更爲難看起來,看着南宮墨的眼神,也有些無謂雜陳。
好像什麼都清楚了,但是,不管是曹靖還是秦思源,他們都不敢開口質問南宮墨。
畢竟,他們能夠感受到坐在一旁的聖上身上的氣息的變化。
所有的人都沒有瞧見,當匕首出現的時候,南宮煜的眼中閃過一絲的得意,而太子南宮瑾的面色,卻變得極爲的難看。
大理寺的大堂中,極爲的沉靜,即便是此刻從誰的身上落下一根針,估計也能夠聽得見聲音。
好似所有的人都屏住了呼吸,等待着皇上的如何發落。
不過,這個時候,更是有很多的人的心中都抱以一種幸災樂禍的態度。
這下好了,第二個物證出來,禹王爺應當再不能辯解了吧!那些幸災樂禍的人心中想着。
而南宮墨,依舊一臉的平靜,在南宮啓沉怒的盯着自己的時候,南宮墨也回視過去,目光沉穩,沒有絲毫的心虛和慌亂。
“你可有說的?”南宮啓沉聲問道。
聲音中,似有一絲的隱忍,一絲的失望,一絲的痛心,還有其他的更加的複雜。
“這匕首不是兒臣的。”南宮墨道,沉靜的聲音,頓時激起了衆人心中的千層浪。
禹王這話是何意思?明擺着是他的匕首了,怎會這個時候說不是呢?
這豈不是睜眼說瞎話?
而另一邊的南宮煜聽了,更是皺起了眉頭。
南宮墨這般的酌定不是他的匕首,難道真是這般不成?
可是,匕首分明就是從他府中拿到的啊。
南宮煜的心中此刻有些紊亂,有些不明。
而就在這個時候,南宮墨卻朝他看了過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