夜幕之中,一直隱藏在英國的陰影中的hellsing也被火焰的光芒照亮。
因爲因特古拉和管家正在軍事指揮部中參加會議,留守的人員只有被僱傭的傭兵軍隊,還有阿爾卡特的血裔,曾經是女警的塞拉斯-維多利亞。
而現在,這一棟曾經被喪屍和人類鮮血染紅的建築再一次面對吸血鬼的襲擊。
負責帶領吸血鬼小隊在這裡包圍hellsing的中尉:佐琳-布魯茲卻並沒有遵守命令。
在這個已經渾身紋身,精壯得像是哲學兄貴的女人眼中,沒有阿爾卡特的hellsing簡直不堪一擊。
既然如此,那就消滅掉好了。她無比的憧憬着倫敦的血和火,迫不及待的想要投入其中,而不是在這裡包圍一個hellsing的空殼。
事實上,違反了少校命令的佐琳在第一個瞬間就見識到hellsing的兇猛之處。
在那一棟白朔、陳靜默、虛叔等等曾經爲之奮戰的大樓頂上,塞拉斯維多利亞抱懷而立。
就在飛艇探照燈的燈光之中,顯『露』出揹負在她後背上的巨大鋼鐵機械。
龐大的彈『藥』箱在她的背後顯『露』出尖銳的棱角,足足有三四個立方米大小的彈『藥』箱根本與她的身體不成比例,就在後方還有兩個支架撐在地上。
兩隻長達四五米的‘炮管’一般的槍身連接着她背後的彈『藥』箱,斜斜的倒在地上,而就在探照燈的照耀之下,少女爆發出非人的力量——兩隻手掌握緊‘炮管’上的握柄,驟然擡起!
黑洞洞的槍口對準天空之中的飛艇,然後如同洪流一般的金屬流隨着彈鏈的轉動從炮口中噴出!
定點防衛用長距離炮擊戰裝備-巴爾康寧ii,口徑三十釐米的半自動‘卡農炮’,經過改造之後最大『射』程40000公尺,總重三百四十五公斤!
這已經完全已經不是人類能夠掌控的怪物武器了!
在塞拉斯的手中,它的威力得到了最強的體現,壓制飛艇的炮火之後,在培爾納德的指揮之下,甚至擊墜了飛艇!
迎接吸血鬼的,是炸彈,地雷,還有火力網構成的嚴密封鎖線。
在hellsing之外的地下,已經埋下了數不清的地雷。
培爾納德還有傭兵軍隊的架設之下,整個hllesing已經變成一座足以將吸血鬼軍隊埋葬的堡壘。
在指揮室裡,虛叔曾經坐過的位置上,培爾納德靠着椅子,雙腿架在桌子上,點了一根菸,吐出煙霧:“這就是小看人類的下場啊。”
熒幕的光芒映照着升起的煙霧,他面帶譏誚的冷笑:“六十個地雷同時爆炸,躲得開的話,就躲躲看啊。”
看着地雷爆炸不斷升起的火光,佐琳扭曲的臉上越發的醜陋,那一張渾然沒有任何女『性』象徵的臉上紋滿了各種詭異的咒文,額頭上還有着一枚五芒星的變體。
事實上,她渾身上下唯一剩下的女『性』特徵只有充滿肌肉特徵,讓人蛋疼的『乳』-房了。
獰笑着將鐮刀『插』在身旁的大地上,她踩死了一隻無辜的松鼠之後將自己的手掌按在地上。
一陣低沉的呢喃從她的口中發出,卻呢喃在每個人的耳中,明明近在咫尺,但是卻聽不清她念誦的詞語,或者說,她發出的原本就像是癲狂的囈語
她肌肉鼓脹的手臂上,密密麻麻的咒文如同活過來一般遊動着,充滿了大地。
就在這囈語之中,密密麻麻的字符在大地上蠕動,繼而彷彿蟲子一般堆積隆起,到最後幻化成一個模糊的龐大人形。
那個巨人一般的東西一陣扭動之後,變成佐琳的面容,在獰笑。
在傭兵們的眼中,巨人伸出手砸碎hellsing的大樓,用那一柄巨大的鐮刀斬碎他們的肢體。
哪怕僅僅是幻象,在沒有掙脫開來之前也是無比慘烈的真實。
被幻像所『迷』『惑』,認爲自己已經重傷的士兵們在地上翻滾着痛呼,一瞬間,那一道填補了地雷漏洞的火力網就此消失。
哪怕是及時醒來的塞拉斯用自己的長筒炮擊碎了幻影,也已經來不及。
急行的吸血鬼軍隊從兩側繞開了雷區之後,終於突入了hellsing的大門。
從現在開始,戰況逆轉,等待傭兵們的將是毫不留情的屠殺!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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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大廳失守……第三小隊撤退!”
“第五小隊正在和敵人交火……啊!”
……
接連不斷的壞消息從耳機裡之中傳來,培爾納德的臉『色』越來越差。
在相同的條件之下,哪怕是身經百戰的傭兵也是無法與吸血鬼抗衡的,更何況他們的敵人也從地獄一般的第二次世界大戰中殘存下來的百敗而不死的怪物殘兵。
視網膜根本無法撲捉到的速度,能夠預判彈道進而躲閃的能力……
傭兵們碰上之後也只能被痛苦的虐殺,在活的時候被吸乾鮮血,痛苦的死去。
面對這樣彷彿從地獄之中到來的敵人,一旦防守被突破就只會是一邊倒的被虐殺。
在他的命令之下,所有存活的人都匯聚在一起,佔着長廊的地勢維持這種隨時都會覆滅的局勢。
在經過一場煎熬的戰鬥之後,所有人的身上都帶着傷口,鬥志低沉。
面對着戰友被人吞食咀嚼,沒有人會不受影響。
b棟的方向傳來了爆炸的聲響,那是最後的倖存者在死亡之前所拉響的聲音,和瘋狂的怪物同歸於盡。
培爾納德的臉『色』更加糟糕了。
已經停止交火的走廊裡傳來軍靴的聲響,扛着那一柄巨大的鐮刀,佐琳發出了嘲諷的笑聲:“hellsing就是這種實力麼?笑死人了……”
“前進,前進!”她怪異的笑着:“全都殺掉!全都殺掉!”
正在進食,互相討論食物新鮮程度,猜獵物血型的吸血鬼們擡起了被血漿糊滿的臉,重新抓起槍。
最後的包圍圈正在收攏,可是正在走廊的窗外,卻響起了人的慘叫。
第一瞬間,佐琳感覺到了磅礴的惡意如同海『潮』一般的從腳下的樓層裡升起,將整個化爲屠場的hellsign總部籠罩在內。
純淨的惡意掀動了散播在血漿之中的死氣,彷彿虛幻的狼煙一般沖天而起!
在佐琳正在收攏包圍圈的時候,未曾預料的強敵從最外側突入了大樓之中!
在塗滿鮮血和殘肢的大廳之中,白朔將熾熱的槍管按在血泊裡,血『液』上升騰起令人不快的腥味。
等待槍管冷卻之後,他將金屬疲勞到極限,快要蹦碎的槍管從槍械上拆下來,換上新的槍管。
“原來這裡是這個樣子啊……”他擡起頭欣賞着周圍的裝飾風格:“跟想象中有差距呢。”
走到了樓梯的的角落之中,從吸血鬼的屍首裡白朔拔出自己的短刀,然後從它已經銀和咒文燒成焦炭的腦袋上摘下通訊的耳麥,試着戴在自己的耳朵上。
“喂?喂?”他拍打着話筒,試着發出了聲音:“這裡是一樓,怪物們能夠聽到麼?”
“大家晚上好。”他非常有禮貌的打了一個招呼:“大家的同伴們已經先死掉了啊,剩下的大家做好了準備了麼?”
在一片沙沙的噪音之中,忽然響起了怪異的聲音,帶着扭曲的憤怒:“hellsing的雜種麼……”
“唔,聽這個聲音,不男不女的樣子……”白朔的眉『毛』挑了一下之後,微笑着說出了那個名字:“佐琳,佐琳布魯茲中尉?”
“……居然知道我的名字,你究竟是誰?”
白朔吹了個口哨:“我從戰火的倫敦中走來,是路過打醬油的老賢者,你信不信?要不要法杖?現在可以打八折喲~”
帶着輕鬆而調侃的笑意,白朔壓低了聲音:“我現在在一樓,過一會我親自上去摘掉你的腦袋。”
不再理會耳機裡的聲音,他將通訊器從耳朵裡摘下來,扔在鮮血蔓延的大地上,踩成粉碎。
因爲劇烈運動的身體在回覆『藥』劑的幫助下已經回覆的差不多了,但是肌肉的拉伸已經開始充滿生澀和疲憊了。
就像是工作到了極限的機械,太長時間維持超頻率的輸出,哪怕潤滑油還有電力供應的再及時,也免不了散架的危險。
隨手將已經扭曲得不成樣子的防彈盾牌扔在腳下,他扭動着腰身,骨節摩擦發出清脆的聲音。
在這麼下去,身體才骨頭到皮肉統統散架吧?看來要啓用備用的策略了啊。
他呼出了一口熾熱的氣息,渾身蒸發的汗『液』化爲白霧在寒冷的夜中散發。
在血泊之中他挽起自己的袖管,在他的上臂上『露』出了在繃帶和『藥』劑的幫助之下已經完全癒合的紋身。
覆蓋了整個背脊的龐大圖紋向着四肢蔓延,一直到手肘和小腿處才用一個圓滿的循環連接在一起。
就像是白朔指定心臟代表着中樞,忽略了身體內臟和各個部分的輪廓和功能之後,重新賦予了新的概念。
揹負着一張三界都蘊藏其中的‘胎藏界曼陀羅’,但是卻還差一個部分並沒有畫上去。
或者說,是一條作爲起始處的線路,並沒有紋刻上去,完美的循環始終都是殘缺。
“傻老頭問問什麼缺一塊……”白朔想起紋刻的時候,作爲助手的老頭的問題,帶着古怪的笑容說道:“要真的紋上去,那就是找死了啊……”
三界六道的循環,就算是僅僅是概念,又怎麼是人的身體能夠揹負的了的?
就算是已經削弱到最底層的‘胎藏界曼陀羅’,沒有充足的魔力,白朔恐怕只能在紋刻完成之後,半個小時之內被抽成乾屍。
“不過,五六分鐘,應該是沒有問題吧?”
他抽出短刀,在肩膀上切開一道血痕,瞬間那一道血痕化爲了支撐着三界六道輪轉循環的橋樑。
他聽見了自己的心跳聲。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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