看見望天吼突然閉上了嘴巴,陸大川的身影就像被它吞進肚子似的一下子就看不見了,我渾身抖了一下,額頭上豆大的汗珠就冒出來了,
這怪事還真是多得像雨地裡拉稀屎,讓人提不起褲子了,連石像都閉上了嘴巴,這他媽還讓人讓人活了,
還好下一刻我就看清楚了,望天吼半衝向天空嘴巴圓張的黑洞是不見了,但並不是真的上下嘴脣合在了一起,而是讓它嘴裡不知道從哪裡冒出來的一塊石頭給堵住了,看清楚這一點,我們雖然還是爲陸大川的安慰擔心得要死,但是從心底冒出來的那種能讓人瘋掉的恐懼也立馬消失了,不約而同地撲上去猛推那塊石頭,
不是親身經歷過,可能不大能理解在這種情況下我們心裡的恐懼怎麼還能立馬消失,本能地反應也相同,打個比方,這就和你站在一個裡面黑洞洞不知道是什麼情況的房間的門口,在一點心理準備也沒有的情況下突然聽到一聲響,你看見門框帶着牆壁都合在一起,你心裡突然出現的那種感覺一定是那種能讓人瘋掉的恐懼,而看見的不過是門不知道什麼原因突然給關上了,你只是會被嚇一跳,膽子小的會立刻走開,而膽子大一些好奇心又強的則是會想弄清楚門爲什麼突然關上了,是裡面有個人把門關上了,還是房間裡的窗戶開着,從窗口吹進來的風把門吹的關上,還是其他的原因,而要弄清楚是怎樣一種情況,你第一反應必定是伸手去推那扇門,
我們當時就是這樣一種狀態,和只是想弄清楚是什麼在房間裡把門關上不同的是你可能是懷着忐忑的心情輕輕地去推房間的門,而我們因爲擔心陸大川的安危,所以纔會撲上去猛推,
一米方圓的地方畢竟太過狹小,我們四個人撲過去身體幾乎是緊緊擠在了一起,爲了能爆發出全部的力量幾乎都在拼命了,我咧着嘴,使出要努出屁的力氣,以爲我們幾個人能把看上去和石像嘴巴嚴絲合縫的石塊推開就不錯了,可是沒想到是那塊石頭在前一刻還像一座大山一樣不可撼動,而在下一刻不是被我們推得動了,卻是突然消失了,由於用力過猛我眼前都黑了,也沒看見石頭怎麼一下就不見了,只是感覺像在拔河一樣,我們這一方每個人都使出吃奶的力氣拉繩子,對方喊了個“一、二、三”一起撒手了,這樣的後果可想而知,要是真像拔河一樣往後使勁,我們頂多集體來個屁股蹲,可事實上我們卻是在向前推,所以四個人擠在一起狠狠地摔了個狗吃屎,
臉的抗摔度真的不能和屁股同日而語呀,一下擠在前面的我和劉長腿兩人鼻子、嘴裡都流血了,而靠後一些摔在我們身上的陸可琴和林仙兒臉沾了些光沒有摔在地上,額頭卻雙雙在望天吼的上嘴脣上撞出了一個大包,
這突然的變故對我們造成的重創讓我們一時也顧不上陸大川的安危了,挨個撅屁股退回到外面坐在地上相互看着對方都有些暈乎,
這時陸大川卻從望天吼的嘴巴里鑽了出來,比我們還暈乎地看着我們問:“你們怎麼了。”
我揉着陸可琴額頭上的包,仰着脖子吸溜着嘴把發生的事說了一遍,
“我他媽的手真賤。”陸大川惡狠狠伸出左手在自己的右手打了一下,
看得我一愣,不知道他說的什麼意思,他蹲下一邊從揹包裡往出拿紗布、藥棉,一邊愧疚地說:“我在裡面洞壁上看見一塊凸起的像是一個把手的石頭挺奇怪……”
我頓時明白是怎麼回事了:“你就扳了一下,聽見有動靜搞不清楚是哪發出的又把他扳回去了。”
陸大川有些驚愕地看着我點點頭,我卻是額頭上又冒出了豆大的汗珠:“要說我們還真是幸運。”說出這句話我看見陸大川的臉“唰”地紅了,知道他理解錯了我的意思,正要解釋,陸可琴抓住我揉她額頭的手,睜開眼睛說:“別這樣說,哥哥又不是故意的。”
再看劉長腿和林仙兒看我的眼神也是這個意思,我說:“你們想哪去了,我說我們幸運是真的幸運,你們都不記得在大腦袋洞穴裡我們在前面引發了石橋的機關,山壁上那個巨大的母輪邊上的子輪突然卡上母輪夾死小威爾遜手下的事了嗎。”
他們的臉色立即變了,陸大川還打了好大的冷顫,
過後想想也怨不得聽我那樣說他們會以爲我是在反話正說挖苦人,我記得當時陸大川被人面蝙蝠弄得措手不及一腳踏空生死不明,我們在一片“喳喳”聲和整座洞穴的地動山搖中,慌亂地從小洞往大洞走,到了外面的大平臺上,只有我一個人控制不住跑去看見下面平臺上小威爾遜被夾死手下的血肉模糊殘缺不全的屍體和他大發雷霆讓金剛炸燬石輪的情景,在那樣一種慌亂逃命的情況下他們不是親眼所見,印象沒有我這麼深刻,忘記了也很正常,
總之陸大川犯了個不該犯的低級錯誤,我、陸可琴、劉長腿、林仙兒四個人都不同程度的受了傷,算是用血買了個教訓吧,
簡單擦了點藥水,我腫起來的嘴脣不再那麼麻木了,問陸大川:“只顧說這事了,你看的裡面是什麼情況呀。”
陸大川說:“嘴巴盡頭有條向下的階梯,看樣子是通往金字塔裡面的,害怕你們擔心,我沒走下去看就退回來了。”
聽陸大川說望天吼的嘴巴里有通往金字塔內部的通道,我一下子來了心勁,臉上的傷似乎也不那麼疼了:“走,進去看看。”說着拉着陸可琴就站了起來,
劉長腿、林仙兒也跟着站起來,
我們先爬在望天吼的嘴巴邊看那塊突然出現又突然消失的石頭是從哪來的,看了半天也沒看出來,因爲裡面上下左右石壁上看上去都是一個整體,連個頭髮絲粗細的縫隙也找不到,一點痕跡也找不到我們只好暫時放棄了,
陸大川在前面,我、陸可琴、林仙兒三個人跟上,劉長腿最後,我們再次進入望天吼的嘴巴,裡面的通道前七八米只是一段緩下坡,過了七八米之後坡度徒然加大了,就在我感覺到站都有些站不住的時候,走在前面的陸大川說:“看着點腳下,到臺階跟前了。”
“你說的那個把手在哪呢。”因爲心裡還惦記着堵住洞口的那塊石頭從哪來了,一路上我看得特別仔細,洞壁上不但沒什麼痕跡,但陸大川說的凸起的那個把手也沒看見,所以覺得特別奇怪,
“不就在……”陸大川手電光柱定在我左邊的洞壁上,“誒,怎麼不見了。”
說着陸大川已經踏上臺階的腳又收了回來,往後退了兩步擠到我身邊,伸手去摸他照過來的手電光柱始終沒有離開的那個地方,
“你確定你看見的把手就在這個地方。”我也伸手向洞壁上他摸過去的那些地方摸去,感覺和一塊普通的石頭並沒有什麼異樣,
“錯不了呀,通道總共只有這麼長,一個彎都沒拐,我怎麼可能記錯呢。”陸大川的手電又照到了對面的洞壁上,我的目光跟着亮光去看,低矮的黑灰色的洞壁上依然是空空蕩蕩,
我們在前面找的時候,跟在我後面的三個人也各自把他們身邊的洞壁看了一個遍,同樣是什麼也沒找到,
沒看出來堵住石像嘴巴的石頭從哪出來的,我們多少還能接受一些,畢竟那麼龐大的金字塔他們都能修建的嚴絲縫合,把一個機關弄得不露痕跡想來也不是什麼難事,但是連凸出在洞壁上的引發機關的把手也不見了,事情一下變得詭異了起來,讓我們的呼吸都不順暢了,以至於在向下走的時候神經緊繃着,最大程度警惕着四周,生怕突然再出現個什麼意外,
向下的臺階狹窄、陡峭,我們彎腰側身始終是邁動一條腿在前向下走了大概五六米,周圍的洞壁豁然消失了,陸大川晃動手電向四處照去,我纔看見我們腳下的這條臺階是開鑿在一塊斜着豎起來的大石條上,像飛機的旋梯一樣從我們進來後應該叫金字塔的頂棚上延伸出來通到下面地面上,
當然這個“旋梯”兩邊是沒有扶手的,望着下面十幾米遠才能走到地面上,那種身處高空的感覺讓我們多少有些眩暈和緊張,不過好歹算是能站直身體了,所以大家都本能地伸了個懶腰,緩解了一直佝僂着腰造成的身體上的痠痛和疲乏,才繼續邁步向下走,
剛纔陸大川晃動手電的時候我已經看見,我們進入的這個倒着金字塔裡面根據高度判斷最上面的這一層像個偌大的倉庫一樣,穹頂上除了我們走進來的這塊開鑿着臺階的石條從一個洞口離延伸出來之外,其他的地方空無一物,也沒經過任何的裝飾,裸露着岩石本身的黑灰色,而地面上寬大的地面上到處堆積着我們已經非常熟悉的那種尼瑪堆,也就是說看了一眼我們知道了這個金字塔和大腦袋小人生活的村莊外湖邊牛角山上的那個洞穴是一樣的場所,都是大腦袋他們祖輩的墓葬羣,
所以加快步伐往下走的時候,我們雖然沒有說話,但是我心裡清楚他們和我的心思是一樣的,都在期盼着在這個金字塔裡能有更進一步的發現,