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我去看什麼情況。”河流雖不湍急,但畢竟是不停向前流動的,無人操控的船隻在河面上打旋只有一種可能,水中有異常,而且極有可能就是吃掉魚內臟的那個傢伙在船下面,所以我看見後即刻擡腳借力,向前急掠,十幾米的距離眨眼就到,
由於猜測吃魚內臟的是個妖物,到了獨木舟上空,我沒冒然下落,而是穩住身形凌空停在離水面四五米高的空中俯身下望,河中的水流清澈,我吞服了望天吼的內丹後凌空已經能站立一分多鐘,可待我凌空之勢一絕,身體控制不住往下落時也沒發現水面下有動物的身影,而不停轉動的獨木舟周圍泛起的漣漪和遠處的河面上比起來也沒多大的差別,
“難道這個傢伙會隱身。”心裡閃念間我雙腳踏到了獨木舟內,獨木舟立即停止旋轉向前漂去,
獨木舟是我揣進河裡的,船槳都掉落在了岸上,我隔空對着水面虛拍一掌,藉着掌風回彈之力御船回到岸邊,跳下船對大眼瞪小眼望着我的衆人說:“沒看見水下有東西。”
我跳到岸上後,獨木舟有順河流向前漂去了,
“哎……快把船拖上來,怎麼又讓漂走了。”陸大川喊叫着拔腿沿河岸向前追,
我見狀出言制止:“別追了,讓它漂,看看還會不會停下來。”
陸大川站住腳,轉身跑回我們身邊,我們五個人沒再說什麼,眼前都盯着順河流漂去的獨木舟,獨木舟沿着河岸向前漂了一段後,便離開河岸,斜着漂向了河中心,到了先前的那個位置上又停下來開始打轉,
水中雖然跟陸地上不同,但是無人操控的小船能斜穿河面看上去和一輛沒有人駕駛的汽車在路上跑還會自己轉彎沒多大區別,說不上來的詭異,不過我們這時已經不怕這些東西了,看到獨木舟兩次漂到一個地方停下來打轉,更確定了水中有古怪,
“我到水裡去看看下面有什麼,你們離水遠一點。”我說着解下圍在腰間的外套,上身脫光後脫下鞋襪,準備脫褲子,一摸屁股到處露着肉還是算了,萬一拖到外面的褲子,褲衩就剩一條鬆緊帶繃着一塊破片又糗大了,
“別遮了,沒人笑話你,下到水裡後,你自己注意安全。”陸大川幫我把別在腰帶上的手槍,褲兜裡的東西掏出來,
我兩手捂着屁股,扭頭看邊上的陸可琴和林仙兒,兩人出於對我的擔心是沒笑,可眨巴着眼睛表情古怪,讓我臉有些發燙,
“我走了,你們往後站,防止那個傢伙上岸突襲。”知道自己游泳只會狗刨,我飛掠到獨木舟上方纔一個猛子扎進水裡,
河水冰涼,入水的瞬間我忍不住直哆嗦,還好隨着時間的推移,我對身體內的靈氣該怎麼運用已經越來越熟知,心隨意動催動靈氣護住周身,隔絕了外界的寒冷傾入體內,
寒冷消失了,人便不再畏手畏腳,我原地轉了個圈子觀察了一下,確定周圍視線範圍內沒有潛在的危險,腦袋衝下手腳並用用力划水向水底潛去,井下這條河流水質清澈,當眼睛憋漲感覺消失後可以看得很遠,下潛了約十米後,視線內遊動的身長超過一米的大魚多了起來,但並不見長着四肢的兩棲類動物的蹤影,周圍的水流也不見異常,我調轉身形向水面上望去,恍惚間還能看見獨木舟還在水面上旋轉,感覺到沉悶的感覺還可以忍受,我又下潛了五六米,見還看不到河底,正準備浮出水面,一羣從遠處遊入我視線中的魚引起了我的注意,
衆所周知,魚在水中都是腹部朝着水底,背脊向着水面,只有死魚纔會翻肚漂上水面,可在我身體下方兩米多遠處的魚羣無一例外,白色的魚腹都是朝上的,竟管之前見過的怪事已經不少了,可是看見一羣魚拿大頂,還是讓我大爲驚奇,想遊近看看到底是怎麼回事,無奈體內氧氣已經好近,再撐下去也有“翻肚”的危險,只好以最快的速度浮出水面,
腦袋露出水面大口喘了幾口氣,看到陸大川他們在岸邊安然無恙,憋了一口氣又潛回到水底,這次目標明確,直到身邊出現魚腹朝上游動的魚我才停止下潛,觀察了一會,發現在水下十幾米深處悠閒暢遊的魚兒雖然行爲怪異,但個頭都不算太大,品種也極其普通,有些我還能認出來是常出現在我們餐桌上的白鰱和鯽魚……
“奇怪這普通魚怎麼能生活在這暗無天日的地下暗河中。”我心裡想着去追捕不時三五成羣從我眼前遊過的魚兒,折騰得我感覺到胸中憋悶的受不了了一條也沒抓住,只好再次浮出水面換氣,
當浮出水面大口喘着氣向岸上望去時我卻傻眼了,不但陸大川他們不見了,連河岸上的情景也完全變了樣,原本光禿禿的石頭河灘現在長滿了雜草,河灘後面的洞壁也不見了,取而代之的是一面山坡,上面長滿灌木叢和樹木,河道頂上穹頂……當擡起頭看見滿天繁星,我愣了一刻瞬間明白怎麼回事了,他大爺呀,我出來了,
發現終於從地下出來了,我頓時欣喜若狂,不過陸大川他們還困在水井下的暗河中,我不敢耽擱時間,迅速冷靜下來分析這是怎麼回事,沒用多長時間便想明白了:地下暗河的河底和外界這條河流的河底是通着的,分界點就是我遇到魚腹朝上的那個地方,而我在追趕了那些魚兒之後,把浮出水面的方向整反了,纔會從這一邊的河面上冒出來,
想明白這一點,我深吸一口氣一個猛子扎進了水裡,至於大腦袋他們是通過奇門,還是別的什麼方法把這地上地下相隔好幾千米的兩條河以極不合理的形式結合在一起我根本沒去想,因爲弄明白其中緣由再重要也沒有生命重要,
幾分鐘後,我回到陸大川他們身邊,把水中情況告訴他們,幾個人又蹦又叫盡情地瘋鬧了一會,把槍支彈藥、無煙爐、登山繩等等到了外邊不需要的東西全部留在岸上,只把一些貴重物品和少量食物和飲水集中到一個揹包內,然後我把始終在暗河河面上打轉的獨木舟弄回到岸邊,一行人上船劃到我潛水的地方,拋棄了船隻跳入水中,
不採取任何防護措施潛水,過了十米幾乎就到了普通人的極限,還好他們靠着精湛的游泳技術雖然費了一番周折,但都安然無恙地浮出了外面的水面,
我們出發的時候是盛夏,現在從岸邊山坡上雜草和樹葉的枯黃程度判斷已經到了深秋,幾個人渾身溼漉漉的在岸邊躺了一會,重見天日的激動心情平靜下來後便感覺到了寒涼,
“這是哪呀。”我忘了告訴他們外邊是黑夜,爲了儘量減輕揹負的重量,大功率照明燈也扔在了暗河的河岸上,陸大川打着小手電四處打量了一圈開口問道,
“山裡唄。”蜿蜒而去的河流兩邊都是山坡,我也不知道是哪,隨口說道,
“屁話,你咋不告訴我是河邊。”陸大川衝我瞪起了牛眼,
“嘿嘿……”看見陸可琴和林仙兒凍得直哆嗦,我站起來向河岸上的山坡上望了一眼,“我卻弄些柴禾,把身上衣服烤乾再說。”
我飛掠到山坡上撿了些乾枯的樹枝下來,陸大川和劉長腿兩人已經在岸邊清理出一小塊空地,看到他們薅下來扔在一旁的雜草,我突然想家了,轉眼我出來幾個月了,也沒給家裡打個電話,我媽媽也不知道還好嗎,想到無依無靠一個人在家的母親,我又想到了我父親,出來本來就是爲了找他的,結果經歷了那麼的的艱險卻沒任何線索,由此又想到了死去的博巴老爹和胡胖子他們,活着出來的喜悅蕩然無存,心情一下變得特別沉重,
“怎麼了。”篝火燃燒起來後,陸可琴依偎到我身旁,
“沒事。”我伸手把他攔在懷裡,
另一邊陸大川伸手拍拍我肩膀:“不要想那麼多,這事沒完,咱們遲早還得把它弄清楚,不然他們……豈不白……”
陸大川說道最後,聲音哽咽得說不下去了,一時所有人陷入了沉默,
沒有替換衣服,五個人有男有女,也不能把身上衣服都脫下來烤,烤魚一樣翻來翻去,靠了前面烤後背,一堆柴火燒完了,身上的衣服直冒熱氣裡面卻還是溼的,
看着火勢越來越小,陸大川把薅下來的往火上放了一些,弄得直冒煙不着火,嗆得人咳嗽連連坐都坐不住了,
上山撿幹樹枝時,我看到山另一邊幾十裡外有座城市,指着山坡說:“不烤了,翻過山頭走不了多遠有座城市,咱們去城裡吧。”
“不早說。”陸大川把冒着濃煙的草弄到河裡,我們幫忙搬石頭把火炭壓滅,
“你錢包沒扔吧。”進城就得花錢,我空袋裡空空如也,半開玩笑半認真地問陸大川,
陸大川這次沒瞪眼,樂呵呵地說:“到時沒錢付賬就把你壓給人家。”
我扳着手指:“又得買衣服,又得理髮刮鬍子,又得吃飯,還得找賓館睡覺你能把我壓幾家……”
“屁話連篇,快走吧你。”陸大川一腳踢到我屁股上,
“你也快走吧。”我轉身在陸大川屁股上也踢了一腳,陸大川嗷嗷叫着向山頂上飛去了,“還有你。”我回頭又在目瞪口呆的劉長腿屁股上也是一腳,劉長腿也大叫着飛向山頂後,我哈哈笑着一手架起陸可琴、一手架起林仙兒提氣暴掠上山頂,把兩人放下後,陸大川和劉長腿才一前一後划着弧線飛了過來,我又伸手把他們一一接住,
平安落地後,陸大川和劉長腿兩人都沒怨我是用腳把他們送上山頂的,拍着胸口直叫:“鄭爽,太他嗎刺激了。”
“那我再把你們送到山下。”我擡起了腳,“啊,老婆我知道錯了。”
“哈哈,妹妹還是和哥哥親。”陸大川晃着手電看到陸可琴揪住我耳朵,樂呵呵地說,
幾個人嘻嘻哈哈鬧了一陣,我分兩次把所有人帶到山下進城的公路邊,從公路上來往的車輛和遠方滿城燈光來看,我們從地下暗河中出來天才剛黑沒多會,而這時不會超過11點(準確地說是23點,),
本來用不了多久,我們就能吃到可口的飯菜,住上久違的了舒適的房間,大家拋棄了一切煩惱,心情又特別的好,可是站在路邊攔了一會車之後,我們卻感覺到哪裡出了問題了,因爲五個人不管怎麼招手、喊叫從我們面前駛過的車輛上的人沒一個往我們這邊瞅一眼的,其中還包括兩輛空着的出租車,剛開始我們以爲是我們身上衣服破破爛爛的人家把我們當成要飯的了,後來越想越不對,即使是要飯的也不可能不往這邊看一眼呀,
這時有兩個男人相跟着騎摩托車過來了,我往前邁了一步伸手阻攔:“哎,大哥,我問下……”我話沒說完前面的一輛摩托車絲毫沒減速迎面就向我撞了過來,我急忙側身,讓是讓過了但也傻眼了,我們出來後,外面的人根本就看不到我們,