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好……好多呀,快想辦法。”我忍不住大叫起來,沒注意腳下不知道被什麼絆了一下差點摔倒,
陸大川哇哇叫道:“別左顧右盼,跑,拼命地跑。”
在船上看時,河邊的沙灘似乎只是一條細線,現在我們被鱷魚跟屁股追着,才發現它寬闊的有些讓人無法接受呀,離我們最近的樹木和山石也在一二百米開外,沒有地方躲避,再給我們兩條腿也跑不過六七米長的大鱷魚呀,更何況我們每個人身上還有十幾公斤的負重,軟軟的沙灘上跑起來又費力,
咬着牙又猛跑了幾米,突然感覺到背後一股無形的壓力,我猛然回頭,最大的那條鱷魚已經撲到了我們背後,張開大嘴向我們咬了過來,
“快閃,。”
我拉着陸可琴猛躍向左邊,劉長腿和林仙兒撲向右邊,
我們一路逃跑時陸大川一直是在中間左右拉着陸可琴和林仙兒的,我們四個人都向兩邊閃開了,他想再往兩邊躲根本來不及,只能奮力一躍向前撲倒,大鱷撲了個空,瞬間調整了姿勢又一次向前撲去,鱷魚的速度太快了,陸大川根本來不及做出反應,我眼睜睜看着大鱷狼牙交錯的大嘴向他咬去,卻不知道該怎麼救他,那種滋味鱷魚撲向自己還要難受,
就在大鱷要合上嘴巴的一瞬間,突然一身如雷巨響,大鱷整個飛了起來,後半截身體化作了一陣血肉之雨,噼裡啪啦落了我們滿身都是,想起陸大川用炸藥炸血魔的那次,我知道在千鈞一髮的時刻,長腿又故伎重演把炸彈丟到了鱷魚肚子下面,
顧不上噁心,我們爬起來接着猛跑起來,後面的鱷魚羣並沒有因爲有同伴死了而放慢速度,反而在血腥味的刺激下更快了,
我感覺到身後又有異樣的氣氛了,衝着劉長腿大喊:“長腿,把炸彈都拿出來轟這羣狗日的。”
劉長腿喊道:“只還有一個,留着做光榮彈吧,我可不想被鱷魚活活撕着吃了。”
我心裡瞬間燃起的希望被撲滅了,一股怒火卻升騰而起:“那就和狗日的拼了,再跑下去咱們就筋疲力盡了。”
說着我停下腳步,拔出腰間的匕首轉過身,我站住後,陸大川他們也立馬停了下來,
“你小子瘋了,跑出這片沙灘就有機會逃脫。”陸大川嘴上這樣說,但手裡已經把狗腿大彎刀拔出來了,
我望着面前幾米開外飆車一樣竄過來的大大小小几十條鱷魚說:“它們會給咱們機會跑出這片沙灘嗎。”
“奶奶的,拼了。”陸大川卸下揹包從裡面掏出最大的那根鋼釺遞給我,“用這個,你那匕首太小。”
我和長腿也都把揹包扔在地上,我接過陸大川手裡的鋼釺,長腿把最後一卷炸藥掏出來讓林仙兒拿着,準備我們堅持不住了,隨時可以光榮,
陸大川在正面,我和長腿一左一右,三個男人呈扇形把陸可琴和林仙兒護在身後,
我們做這些也就一分鐘不到,跑在最前面的一條3米多長的鱷魚已經張嘴撲向了跟前,陸大川雙手握刀,側身打高爾夫球一樣從下往上揮刀砍向鱷魚的下顎,沒想到看似笨重的鱷魚會那麼靈活,它腦袋輕輕向我這邊一擺便避開了陸大川的刀鋒,姿勢不變向我猛撲,我掄圓了鋼釺去砸它腦袋,它猛地向前一竄變攻爲守咬向我雙腿,我棍子已經砸下去了,想收也收不回來,只好生生地倒向一側,這樣一來我是躲開了,但躲在我身後的陸可琴暴露在鱷魚的大口之下,
“你媽的,成了精了。”頓時我徹底的怒了,返身一撲騎在鱷魚背上,兩隻手舉着鐵棍子瘋狂地砸向它的腦袋,
鱷魚吃痛一邊下巴吃地向前猛竄,一邊擡高身體一側想打個滾把我甩下來,陸大川、劉長腿兩把彎刀乘機照着它前後腿根部一頓猛砍,我壓力頓減,手上的力氣更足了,又是狠狠的幾下,鱷魚下巴插在沙裡不動了,
我們殺死一條鱷魚的工夫,後面的鱷魚羣全部撲到了跟前,我們無可奈何地對望了一眼,向後退了幾步和陸可琴、林仙兒擠在一起,
陸大川拿過林仙兒手裡我們僅有的一顆炸彈,“哈哈”乾笑了兩聲說:“十秒鐘炸,有什麼話想說抓緊了。”
那麼多大風大浪我們都挺過來了,沒想到最後會這樣死,我本以爲我會說幾句“二十年後又是一條好漢。”之類的豪言壯語,沒想到聽到陸大川設置炸彈時間的“滴”聲後,轉身就把陸可琴抱在了懷裡,心裡是那樣的不捨,像要把她融入我身體裡一樣使出了渾身的力氣,貼着她的耳朵說:“可琴姐,我愛你。”
陸可琴也緊緊抱着我說:“我也愛你。”
我又說:“你願意嫁給我嗎。”
她又說:“我願意。”
我又說:“我連一套房子也買不起你也願意。”
她又說:“願意。”
我又說:“你知道嗎,愛上你後,我害怕你嫌我什麼都沒有,做夢都想從幽靈船上拿幾樣寶貝出來呀。”
她又說:“傻瓜,我願意嫁給你,不過我要你自己努力賺錢買房子養活我。”
我又說:“陸大川,炸彈啞火了嗎。”
“啞你個頭,快爬下。”
陸大川一腳蹬在我屁股上,我抱着陸可琴就摔倒在沙灘上,我閉着眼睛使出全身的力氣喊道:“站着死和爬着死難道不一樣嗎。”
“咚,。”一聲巨響過後,我睜開眼睛看見懷裡的陸可琴還好好的,天上卻噼裡啪啦的又下肉雨了,
“什麼情況。”我晃了晃腦袋,幾團血淋淋的爛肉就從我頭上掉了下來,
我屁股上又捱了一腳,就聽陸大川說:“快起,背上包走人。”
“鱷魚呢。”我慌忙撅屁股拉起陸可琴看情況,只見沙灘上一羣直行巨蟹飛速地劃拉身下的八條長腿,揮動着兩支大螯一邊和同伴戰鬥,一邊逮住鱷魚往自己寬闊的像倉庫大門一樣的嘴巴里塞,
那血肉橫飛、腸子亂流的一幕要多噁心又多噁心,我看了一眼就忍不住要吐了,一把把揹包背在身上,拉着陸可琴撒丫子向森林裡跑,
一口氣跑出好遠一截才問陸大川:“那些救命的螃蟹怎麼回事。”
陸大川說:“突然從河裡就跑出來了,我看見鱷魚慌亂了急忙就扔炸彈,還好及時,再晚兩秒咱們就真光榮了。”
跑到森林邊緣,我累得一點勁也沒有了,渾身骨頭要散架似的又酸又疼,陸大川他們也累得夠嗆,我們回頭看見巨蟹還在沙灘上爭奪鱷魚吃,並沒有追趕我們的意思,一個個像被抽掉骨頭一樣癱軟在地,“呼呼”喘了好一陣子把氣順過來,拿出水壺,一個人灌了幾大口才緩過勁來,我想起剛纔當着所有人的面和陸可琴說的那些話,心裡不免砰砰直跳,做賊一樣偷偷打量了一圈,他們幾個臉上表情和平時沒什麼兩樣,
“在那種情況下估計他們壓根就沒聽見我們說了什麼。”我在心裡自我安慰了一下,目光落在了陸可琴臉上,她也正好看向我,兩人四目相對,我看到她柔柔的目光中閃過一絲慌亂,臉上飛起兩片紅霞,小嘴似動非動,不由看得呆了,要知道從我見她第一面起就沒見她害羞過,沒想到她嬌羞的面容是如此的美妙誘人,令人那麼想抱着“啃”兩口,
見我盯着她看傻了,她衝我皺皺鼻子,涼絲絲小手就伸到我腰裡掐起來,媽呀,真疼,陸大川他們都在邊上坐着,我也不好意思叫,只好咬着牙直吸涼氣,
沙灘上的巨蟹搜索食物的範圍越來越大,有兩隻一邊用螯鉗翻撿着被沙子覆蓋住的鱷魚的殘肢碎肉往嘴裡塞,一邊高高地舉起兩隻眼睛向我們這邊張望,我們不敢再歇着了,
因爲指北針失靈,害怕冒然闖進森林會迷路,陸大川帶着我們沿着森林外圍向右邊一座山走去,一路上我留意看森林裡錯綜複雜的樹木,發現幾乎都不認識,害怕又會被人說連棵樹也不認識,也不好意思問,
十多分鐘後,我們走到山前,貼着山根向上望去,目光能到達的地方全是低矮灌木絞索在一起的枝枝杈杈,連塊裸露的岩石也看不到,
“這沒法上呀。”沿着山根向前走了好大一截,情況都是如此,我撐不住氣了,
“你急什麼。”陸大川依然時不時鑽入灌木叢張望一番,
看到他的舉動,我想起小時候和小夥伴在荊條叢裡找鳥窩掏鳥蛋的情景,知道陸大川肯定不會也在找鳥蛋,好奇地問:“你找什麼呢。”
陸大川說:“當然是找上去的路了。”
“這裡連人也沒有,怎麼會有路呢。”
陸大川說:“有了。”
“什麼就有了。”我更好奇了,低着腦袋撥開一叢上面開着紫顏色小花的灌木往陸大川身邊走,
他卻撅着屁股退了出來:“那邊有條路。”
陸大川帶着我們又向前走了三四米,穿過河岸和山之間的灌木林來到山根,山坡上茂密的樹木之間果然有一條一米來寬上面緊緊覆蓋着落葉的疑似路直直向着山頂通去,
“你怎麼知道會有路。”雖然看着眼前山坡上這溜即沒長樹木的也沒長草的狹長坡道根本不像路,我心裡還是挺好奇的,
陸大川說:“其實很簡單,我見河裡的鱷魚、螃蟹個頭都那麼大,這塊陸地上的林子又這麼密,覺得這個地方應該挺適合動植物生存的,由此想到山上應該也有動物,它們要活命自然離不開水,所以它們要是下山來河裡喝水的話,時間久了必定會在山坡上踩出道路來,沒想到還真對了。”
“對什麼,你這次可是瞎貓碰到死耗子呀。”礙於陸可琴,我在心裡叨咕一句,然後說,“看着不像,要是動物什麼的踩出來的路面該是明晃晃的纔對,根本不可能這麼寬,路面上更不會有這麼多看上去一點也不像被踩踏過的樹葉。”
陸大川盯着山坡看了一會說:“也是啊,可要不是動物踩踏出來的,爲什麼別的地方都樹木茂密雜草叢生,獨獨這一米來寬的地帶什麼也不長呢。”
“扒拉開看看就知道了。”我問站在一邊東張西望警戒着四周的長腿要工兵鏟,
“有路走就行了,你們幹嘛非要弄清楚路是怎麼來的。”長腿嘴上這樣說,不過還是動作麻利地從揹包裡拿出一把摺疊在一起的工兵鏟遞給我,
我心裡也好奇爲什麼別的地方都長草,唯獨這裡不長,所以也沒跟長腿囉嗦,打開工兵鏟,像用掃帚掃地一樣左右開弓對着眼跟前地面上的樹葉一陣猛鏟,一時輕飄飄的樹葉紛紛揚揚到處亂飛,他們一邊用手扇動着口鼻前的灰塵讓我慢一點,一邊儘量睜大眼睛盯着我鏟的地方看,隨着樹葉被鏟走下面的地面逐漸暴漏出來,
由於工兵鏟的鏟柄特別短,我眯着眼睛只感覺到鏟頭碰到了堅硬的東西,還沒來得及細看,就聽到陸可琴和林仙兒失聲驚叫了起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