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什麼白衣。”他們眼睛順着我的手指望去了,可嘴上都這麼問我,
我纔想起來,還沒告訴他們事情的始末,便一邊揉着我的腰一邊說:“那隻狐狸就叫白衣,墨玉說它會把林子裡屍體處理掉。”
墨玉的能耐我們見識過了,一隻狐狸能怎麼處理那麼多屍體呢,我們都十分好奇,
白衣雖然是一路小跑,但是它步態悠閒,我也沒覺得她速度有多快,可轉眼間它已經到了我們所在的大樹下面,站在那些屍體上跟我們剛把它從土裡面刨出來的時候一樣,仰起頭挨個把我們看了一遍,後腿支撐着身體人立起來給我們作了個揖,然後它首尾相接蜷縮在那些屍體上,緊接着它身體便被一股白煙輪罩了,隨着白煙消散白狐不見了,出現我們眼前的是一個一身白裙的曼妙女子,背後披着一件同樣潔白無瑕的披風,一頭長髮在頭上隨便一挽,上面彆着一根樹枝,
變成人形後,白衣並沒有向我們望上一眼,只見它翹起蘭花指,解下它身上的披風雙手抓着就像我們晾曬衣服之前抖衣服一樣那麼一抖,披風便像一片白色的潮水向四周無邊無際蔓延開去,轉眼之間就把樹林裡我們能看到的地面全部覆蓋了起來,我們不知道披風下發生了什麼事情,只是看見變得無限大的白色披風像被大風不停地吹動一樣上下起伏着,
過了有大概五六分鐘的時間,白衣雙手抓住披風又是那麼一抖,把整個林子能遮蓋住的披風立即縮小到原來的那麼大,被它優雅地披在身上,而我們在看地下時,早已不見了那些屍體的影子,
這一次我們三個人男人無可避免地又是被兩個女人揪着耳朵才清醒過來的,他大爺的,那一刻我一下理解了古時候那些書生爲什麼總被狐狸精迷惑了,這也太好看了,見了不動心的男人不是他孃的法海,指定就是太監,
在我這樣胡思亂想的時候,白衣身邊又冒起一股白煙,白煙散盡那隻狐狸又出現了我們眼前,這一次它擡頭再沒有看陸大川他們,而是直直地看着我,我懵懵懂懂不知道它是什麼意思,腦海裡便出現了聲音清脆的一句話“姐姐保重,妹妹去了。”
“小美也保重,來日再會。”
在我身體裡的墨玉的靈體幽幽說了一句這樣的話之後,白衣便頭也不迴向林子裡跑去了,依然是邁着那種看上去特別悠閒的步伐卻轉眼間從我們眼前消失了,不知道爲什麼這時候我心裡突然特別的難受,感覺到就像是我的親人離開了我,不知道何年何月再能相見,後來我才知道,我之所以會這樣,是因爲墨玉是我的共生魂,我們的情緒是能影響到對方的,也就是說它高興我也高興,它難過我也會難過,反之亦然,
地面上的危險解除了,我們沒有再在樹上呆着的必要,便收拾起東西用登山繩降到了地面上,
由於剛纔又一次被“美色”給弄得神魂顛倒了,所以我們三個人男人都顯得有點尷尬,一時也不知道該說點什麼,而兩個人女人又刻意不理我們,還好這時林子裡已是特別通透了,根據樹木的疏密程度一眼就能認出來那邊是運河那邊是亞特蘭蒂斯中心,大家便默默朝着目的地進發,
這樣雖然氣氛有些沉悶,但是對我來說也是一件好事,因爲還有太多的事情需要從墨玉那裡瞭解,而它說過的,我想知道什麼不需要問它,只要處於一種心無雜念的狀態就能感知到它的記憶,於是我走去時眼睛也不再四處打量林子的狀況了,夾在他們中間只盯着腳下的路不讓自己被什麼絆倒,然後排除掉一切雜念,墨玉的樣子便出現在我的腦海裡,
它這時的樣子有些可憐,本來就又小又纖細的身體緊緊盤縮着,看上去像一小盤質量沒過關的蚊香一樣,被身子圍在中間的小腦袋微仰着,一條分叉的小紅信子時不時從三角形嘴巴里露個頭很快又收了了回去,下一刻又露了出來,圓睜着的兩隻小眼睛溼漉漉的,看上去像剛剛哭過一場似的,我靜靜“望着”它這樣一副樣子,怎麼也把它跟那條兇猛的巨蟒聯繫在一起,心裡難免感慨一番命運的無常,
我看它的時候,它自始至終沒看我一眼,我以爲它說的我想問它的那些事情我自己心無雜念就能感知到,還是之前那樣它的話會出現在我的腦海裡,結果等了好大一會一句話沒出現,正在我不知道爲什麼會這樣,也不知道接下來該怎麼辦的時候,它把這樣一句話印在了我的腦海裡,,你要知道什麼自己想,只要我知道的,你自己都能想到,
“原來這樣就可以。”知道了後,我便不再去關注它的身體了,腦子裡轉着圈去想封印着大法力的望天吼是什麼,那些鬼是怎麼回事,屍體又是怎麼一回事,它們爲什麼不腐爛,又爲什麼隨着那些鬼的舞動從地下鑽出來,白衣那麼厲害怎麼會被埋在土裡,……
令人吃驚的事情發生了,隨着這些問題在我腦海裡一一閃現,問題的答案緊接着就出現了,結果我一股腦想到的問題太多,同時問題的答案也一股腦出現後,我一個也沒弄清楚,腦子裡反而亂成了一鍋粥,
發現是這樣一種情況,我趕緊調整狀態,把自己的思緒放慢了下來,一點一點想才把整個事情的來龍去脈搞清楚,
原來在很久很久之前,墨玉、白衣已經是修煉成人形的大妖,有一天它們洞府所在的深山來了一撥人,當然這波人不是騎着白馬的唐僧和他的徒弟們,而是一夥腦袋很大,脖子纖細的小個子,
當時正值春天,陽光明媚,滿山遍野的樹呀草呀的剛剛發出嫩芽,解凍的大地散發着一股很好聞的泥土的氣息,在洞府中窩了一個冬天的墨玉它們相跟着在離它們洞府不遠,有一條彎彎的小河從中間穿過的一片小樹林子裡玩耍,它們盪鞦韆、捉迷藏、捉野兔、光着腳丫在河水還有些冰涼的小河裡淌水,玩的可開心了,突然天空出現了一道耀眼的白光,像流星一樣降落在了小樹林邊上的一塊空地上,然後就像從夢裡走出來一樣從白光裡走出了一撥小個子,雖然看見這撥小子樣貌有些特別,但墨玉它們還是一眼認出來他們是先天條件就很優越(天生開着靈智)的人類,
說起來墨玉、白衣它們是很冤枉的,看見有人闖進了它們的領地之後,竟管它們知道如果能吃一個人的心肝就能抵得上它們修煉很多年纔能有的法力,但是它們還是躲了起來,希望那些人趕緊離開它們的清修之地,
可是那撥人不但沒立即離開,在那塊空地上站了一會之後,其中一個人還對着林子裡喊:“出來吧,躲着也沒用,我們能看見你們的。”
墨玉聽到那個人說能看見它們,覺得很奇怪,當時它們的法力已經很高強了,它們有意躲一般人別說是看見了,它們就是站在他面前他也是不能夠知道的呀,
出去,還是裝作沒聽見他們說的話,墨玉心裡正猶豫着,那個人又說話了:“我今天來有事相求,所以才這麼客客氣氣的,再不出來我們可就不客氣了。”
來了就喊能看見人家,讓人家出來吧別躲着了,這已經是很沒有禮貌了,居然還說自己是客客氣氣的,世界上怎麼還有這麼不講理的人,,“活了一千多年,還沒有人敢這樣跟姑奶奶講話。”墨玉頓時就火了,現了原型,化作一道颶風便衝到了那些人的面前,和它最親密的白衣也跟着它跑出了林子,
按說它們現出原形捲起飛沙走石出現,一般人看一眼都能嚇死,可是那撥人卻氣定神閒地站在那裡絲毫不爲所動,和墨玉靜靜對視了那麼幾秒鐘,那個人又開口,還是那樣的語氣:“你們兩個該收拾的回去收拾一下,有什麼向家人朋友交代的也交代好,跟我們去看守一個地方。”
這話說得也太狂傲了,墨玉火氣更大了:“憑什麼我要聽你們的。”
“我這客客氣氣的,你們最好快去快回,不然我們就不再這麼客氣了。”
“去你妹呀。”墨玉再也壓不住心中的怒火了,張開血盆大口就要把那些人吞進肚子裡,可是腦袋還沒伸到那些人跟前,墨玉突然感覺眼前一花,自己身子像被兩座大山夾住了一樣動彈不了了,法力也使不出來了,它驚恐地看自己的身體才發現夾住自己的是兩塊扣在一起的盾牌一樣的大石板,看見自己再長出四條腿的話就是一個活脫脫的烏龜了,墨玉肺都要氣炸了,可是無論怎麼掙扎動不了依然動不了,
在墨玉受制的時候,白衣也同樣給卡上了兩塊“烏龜殼”,然後它們兩個便被帶到了這深藏地下的暗河上的這塊大陸上,看守那些受到詛咒不能進入輪迴投胎轉世,也不能魂飛魄散化作烏有的鬼物和同樣受到詛咒不能來於塵歸於土的他們的屍身,
開始一段時間墨玉和白衣還不斷地反抗,後來抓它們來的那些大腦袋用那兩塊封印了大法力的望天吼(人面雕像)鎮壓了它們一部分靈魂力,它們就再也沒有力氣反抗了,一呆就在這地下呆了一萬多年,直到我們來了之後誤打誤撞才讓它們恢復了自由,可惜的是我們當時並不知道這一切,殺死了墨玉的肉身,萬幸的是我傻啦吧唧的把它魂魄藏身的那段蛇骨掛在腰裡,又受了傷,鮮血侵染的蛇骨,它的魂魄吸收了我的血液成了我的共生魂,
也就是說我們不殺死巨蟒,那些鬼物也不會出現,我們不刨出狐狸,鬼物的屍身也不會被召喚着從地底下鑽出來回魂變成喪屍,不過話又說回來,我們不殺死巨蟒、放出白狐,我也就得不到這麼強大的共生魂,總之我們的這段經歷算是印證了那句話:禍兮福所倚,福兮禍所伏,
瞭解到這些事情,我又想是什麼樣的詛咒竟然那麼可怕,讓那些鬼魂連魂飛魄散都不能,連他們的屍身化作塵土都不能,要永無止境地在這裡煎熬,還有他們到底犯了什麼錯要受到這麼惡毒的詛咒,詛咒他們的人又是誰,
想到這些的時候,我腦海裡再沒有答案出現了,看來墨玉也不知道,
由於好奇墨玉和白衣把那些鬼物和屍體弄到哪裡去了,我特意想了一下,墨玉給我的回饋是我現在知道那些對我們沒好處,
“唉……又是這麼多讓人摸不着頭腦的事。”
沉浸在心無雜念的狀態感知這些事情,我多少有一種像是在回憶我的過往的感覺,心裡特別的難受,所以知道了墨玉也不清楚那些鬼物到底是怎麼回事,我便要從它的記憶中掙脫出來,可是在我還沒完全回到自己的思緒中的時候,我腦海裡又出現了一些我沒有想過的事情,是一幅幅畫面,像是電影切換鏡頭似的閃現得很快,我趕緊集中注意力,才發現這感覺上凌亂不堪前後不搭邊的片段其實是一些對我們極其有用的信息,