林太醫替耶律緋處理完傷勢退下之後,禮部官員突然出現。
“皇上,東陵國大皇子前來賀壽。”
耶律炎在這個節骨眼上前來賀壽安得是什麼心?搞不好今天的刺殺事件會不會與他有關?
耶律緋雖然心中有猜疑,但還是讓禮部官員前去請耶律炎進來。
“既然如此,有請!”
不一會兒,耶律炎踏着魁梧的腳步走進朝殿,脫下武甲的他身着東陵國傳統服飾,襯着他更威武貴氣。
“耶律炎參見皇上。”他拱手行禮,聲音宏亮有力,姿態有禮卻又不失皇子氣勢。
“皇兄免禮,賜坐。”耶律緋擡手,身旁的太監立即搬張椅子放到耶律炎身後。
耶律炎撩袍坐下,也不拐彎抹角,直接開口。“本皇子聽說皇上在壽辰之日有刺客行刺,受了傷,特意來看看,給你送上珍貴藥材作爲賀禮。”
他纔剛剛說完,他身旁的侍從立即呈上一盒珍貴藥材,裡面不乏人蔘、鹿茸、靈芝,天山雪蓮等名貴藥材。
“皇兄的心意,朕心領了,不過朕的身體好着呢,不需要浪費這裡名貴藥材!”
耶律炎一直對他不懷好意,這一次一定是黃鼠狼給雞拜年,沒安好心,他的東西自然有問題,要不得。
“皇上,我們是兄弟嘛,何必如此見外!”耶律炎雖有不悅,但依舊堆上一臉笑來。
“停!”耶律緋不耐煩地打斷耶律炎的話。“別來這套無謂的客套話,朕不想聽,你就直接開門見山地說清楚你來此的目的吧。”
“這……”耶律炎有些遲疑,看了耶律緋一眼,還是咬牙道出了他此番前來的目的。
“東陵王知道皇上最近的情況十分憂心,所以特意派了一隊軍馬想要保護你!”耶律炎雖然假借着他父皇東陵王的名義,可耶律緋依舊懷有猜忌。
接受耶律炎帶來的軍隊,無疑是讓他的人馬潛伏在自己的身邊當間諜!
“多謝父皇的好意,不過,不用了,我南陵國雖然算不上是兵強馬壯的國家,但是最起碼的保衛國家還是能做到的!”
“我們東陵國什麼沒有,就馬和兵器最好,我們東陵國敢稱第二,就沒人敢搶第一!你是知道的,要保衛國家就要好馬和好兵器。我們東陵國和南陵國也算是友邦之國,東陵王又怎會不出手相助呢?”
也不管自己身在何處,說出這種囂張的話有多不智,耶律炎氣勢張狂,講得坦白。
“多謝皇兄一番好意,既然是友邦之國,自然不會東陵國拖後腿,我南陵國定會養出好的馬匹,提高鑄造兵器的技術,無需皇兄費心!”
看樣子,耶律緋是怎麼也不肯接受他送來的兵馬。
耶律炎轉念一想:看來,讓自己內部的人編排入耶律緋的軍隊當臥底,此舉是行不通了!
沒有辦法之下,或許他可以換另外
一種方式。
“既然,皇上不肯接受我們東陵國的軍隊支援,那這樣好了,我們派人教你們如何養出好馬,製造出好兵器,這行了吧?”
耶律炎這句話只是一個藉口而已,他並沒有打算真正要傳授什麼養馬和製造兵器的經驗,他只是想讓他的心腹能夠順利地潛伏在耶律緋身邊而已。
耶律緋也知道耶律炎一定沒有那麼大方,真真正正地派人傳授養馬和製造兵器的經驗,但只是留一兩人在身邊,他也不在乎。
因爲他有信心,區區一兩個人沒有實力危害到他和國家的安危,只要耶律炎留在他身邊的人一有異動,他隨時,可以一手捏死他。
“既然,皇兄堅持,那麼你的一片好意,朕就心領了,不知道你想要推薦的人材是哪幾位啊?”
見自己的目的達到,耶律炎微微一笑,指着身邊一個侍從打扮的人說:“就是他!”
“哦?”耶律緋的目光緩緩移向站在耶律炎身旁的隨從,那隨從相貌平凡,讓人看過即忘,可是他總覺得有點奇怪。
“就他?看起來其貌不揚,他能有什麼本事?”耶律緋並不相信他的實力,發出質疑。
“本皇子就讓皇上見識一下,他設計的兵器圖。”耶律炎擺擺手,令人將東陵國新研製的兵器圖拿了上來。
爲了讓耶律緋接受他的心腹,他不惜犧牲這款新研製的兵器圖。
耶律緋接過他呈上來的兵器圖,只見上面畫着龍爪一樣的東西,看不出來這玩意能有什麼作用?
“這……朕實在看不出這兵器的高明之處,皇兄你該不是拿這個忽悠朕吧?”耶律緋極爲不悅地發話。
耶律炎被問住了,不知道怎麼解釋圖紙上這東西的用途,正在發愁時,這時,他身邊的那個侍從發話了。
“久聞南陵王見多識廣,學識淵博,卻也不想如此孤陋寡聞,不懂得此物的妙用!”
那個侍從話一出,百官們立即倒抽口冷氣,這個小小的那個侍從真不怕死,他的話可是在質疑耶律緋的威權?
最可怕的是皇上的反應,若皇上龍顏震怒,當場殺了他,那兩國的友邦之交也就被破壞了。
“呵!”耶律緋笑出聲,他一笑,兩旁的官吏立即噤聲,連呼吸都不敢太用力。
“沒有想到今日算是遇到高人,朕願聞其詳!”
“別看這圖紙上的兵器毫不起眼,它可是攀巖的工具,有了它幫助攀巖,遇到高山作戰時,士兵就不會因爲山徒陡峭,而摔下去喪命,軍隊就可以減少損失了!”
“沒有想到這其貌不揚的玩意,還有這麼大的作用,看來你真是一個人才,好吧,朕就破格接受你了!”
“謝皇上!臣定當鞠躬盡瘁效犬馬之勞!”那侍從叩謝跪拜之後,又再次退到耶律炎身後。
耶律緋將目光再放到耶律炎的隨從身上,似是察覺他的
注視,對方的頭垂得更低。
見狀,耶律緋玩味地斂眸,放在龍椅把上的手指輕點着,又看向耶律炎問。
“皇兄遠道而來,是否願意在皇宮多待幾天,讓朕好生款待?”
“不用了,本皇子還要回去向東陵王覆命,就不多做逗留了!”
“既然皇兄有公務在身,朕也不好挽留,攝政王,你送皇兄一程吧!”
說完,耶律緋望向一旁從頭到尾都沒有吭過聲的南熙瑀,他太冷靜,太沉默,不像他以往的風格。
他明明恢復了記憶怎麼會認不得耶律炎就是當年將他打成內傷,丟入乞丐窩裡的仇人呢?
而他故作不記得這一切,不認識耶律炎的樣子,是不是在計劃着什麼?
所以,耶律緋故意委此重任於他,藉機考驗他。
突然被點到名的南熙瑀一怔,站了起來,這才躬身領命說:“臣,遵旨。”
領命後,南熙瑀走到耶律炎身邊,做了個請的手勢,“大皇子請,如果不嫌棄的話,由我送你一程。”
耶律炎看見南熙瑀的時候也怔住了。
雖然南熙瑀長高了許多,已經成爲風度翩翩的少年郎,但他依舊認得出他就是當年那個被他打到失憶,丟入乞丐窩裡的南宛國餘孽。
他萬萬沒有想到南熙瑀會在南陵國的皇宮內,還成了攝政王,甘心替耶律緋效命。
這到底是怎麼回事?
望着南熙瑀一副熱情的勁頭,耶律炎不禁納悶:他是南熙瑀的仇人他本應該恨他纔對,爲何他還對他的態度還那麼恭敬熱情呢?
難不成他真的失憶了,忘記了過去種種的恩怨嗎?
想到這裡,耶律炎不由得鬆了口氣,他盡力擠出一個假笑回答道:“那就有勞攝政王了。”
說完,耶律炎在南熙瑀的引路下,帶着其他的兵馬,退出大殿,只剩下被留下的那個侍從。
耶律緋斂下眸,看似沉吟,深沉的眸光卻望向那名平凡的隨從。
隨從仍低垂着頭,脣角卻淡淡掠過一絲似有若無的笑意,一抹銳芒從耶律緋眼裡閃過。
有趣了!看來這個隨從不簡單呢……
在玉龍宮裡面,南紫毓一直在猜忌耶律緋壽辰上出現刺客是誰派來的?
皇宮內戒備森嚴,而且選舞姬一般也由宮內官員負責,刺客不可能會輕易混在舞姬當中。
除非,安排那個刺客的就是宮內頗有權勢的高官。
可是,耶律緋堂堂一國之君,誰會有那麼大的膽子敢這麼做?
而且,誰又會與皇上結下冤仇,會絞盡腦汁刺殺他?
這皇宮之內恐怕恨不得耶律緋死的人只有他,難道是……
瑀兒?派出殺手的人是他嗎?
不行,她得親自找他問清楚,他不能那麼魯莽,萬一被查出來的話,他們姐弟就全完了!
(本章完)