南紫毓沒有想到她醒來時,耶律緋當初承諾過她的事情,已經開始慢慢地兌現……
一切已成定局,瑀兒成了攝政王,國家大權握在手中,而耶律緋卻甘願成爲任人擺弄的傀儡皇帝?
“爲什麼?”看着眼前的男人,她不懂他爲何這麼做。
“什麼爲什麼?”耶律緋坐在椅上,看着前來質問的她,俊龐噙着淡笑:“我不是正在慢慢地兌現對你的承諾嗎?”
是的,他的確對她承諾過,如果她留下腹中的孩子,他就讓她如願以償。
她原本以爲他這只是他安撫她的緩兵之計,沒有想到他卻……
她不懂,他爲何要兌現諾言?
就算他不兌現諾言,她也不捨得拿掉腹中的孩子,那畢竟也是她的親骨肉。
以他的深沉,他的狡猾,她並不認爲他有可能兌現諾言,所以這次他的舉動的確讓她感到很意外。
南煕瑀成爲了攝政王,那就意味着他將掌控國家大權,想要得到江山也是指日可待的事情。
所以,南紫毓並不奢望耶律緋能夠一步兌現承諾,真的讓出皇位。
只要瑀兒能夠順利管理好國家大事,相信那些不滿的大臣遲早有一天會信服他,他遲早有一天會成爲皇帝。
耶律緋並不傻,他知道封南煕瑀成爲攝政王將意味着什麼?
他的舉動讓南紫毓不解,他明知她接近他不懷好意,卻縱容她,甚至慢慢兌現他對她的承諾。
人人垂涎的帝王的權力,他卻視若無物,將它拱手相讓給南煕瑀?
因爲他還是皇上,即使讓出了管理國家的大權,他手上的兵權依舊是隱患。
只要他還是皇上,手中的兵權還在,瑀兒就算是有了管理國家的大權又怎樣?
他依舊只是一個攝政王,不可能成爲真正的帝君,所以,她的計劃還未算完全成功,耶律緋還是必須死!
“再來你想要怎麼做呢?殺我嗎?”他笑道,伸手將她擁入懷裡,手指掬起她胸前烏絲。
“不。”南紫毓沒反抗,柔順地坐在他腿上,極力否認:“你是我腹中孩子的父親,我怎麼忍心讓他一出生就沒了父親呢?”
瑀兒還是一個攝政王,手中掌握的權勢仍不穩定,他們還不能輕舉妄動,更加不能讓耶律緋知道他們的計劃,讓他有了警備之心。
何況以她現在的能力根本動不了他,她非常清楚,在他眼裡,恐怕她就跟南煕瑀一樣,都是他手裡的螻蟻,他輕輕一捏,就能置他們於死地。
“哦?”耶律緋挑眉。
“你是孩
子的父親,我們早已經是一家人。我也是希望瑀兒能夠略盡綿力,幫助他的姐夫而已!
“哦,是嗎?”
“是的,瑀兒雖年輕,什麼都不懂,但他好歹也是我唯一的親人,我希望你能親自教導他,讓他勝任攝政王的工作,成爲你的好幫手……”
他們沒有任何能依憑的勢力,如果沒有耶律緋,就算她是王妃,恐怕也是性命難保,此時此刻,她比誰都需要他。
“哦?那麼你現在不恨我了?不想殺了我了嗎?我記得這不是你當初接近我、臣服我的目的嗎?”
耶律緋反問,語氣是一貫的漫不經心,讓人看不清他的想法。
對,這是她的目的。
可現在她發現自己當初太傻,不應該暴露自己接近他、臣服於他的目的。
以他的深沉,狡猾,睿智,她壓根不是他的對手,太暴露自己的目的,只會讓他更加防備,讓她的計劃越難進行下去。
所以,她現在要改變以前那種愚蠢的做法,以取得他的信任爲首。
面對他的反問,南紫毓竟然說不出話來,想要矇蔽良心地說她不恨他是假的!
誰叫修羅皇子偏偏是他?誰叫他們之間有着不同戴天的血海深仇呢?
耶律緋低下頭望着她,平靜地等待她的答案,只有他知道自己是緊張的,連呼吸都屏住。
“不恨了……”許久,南紫毓才擡起頭,應了一句。
耶律緋卻不敢相信。“你……”她真的不恨他了嗎?!
“怎麼?不相信嗎?”她聲音顫抖着,緊張地問,生怕他看出什麼。
耶律緋撫上美麗的小臉,看她緊張的模樣,他大致已經猜到真正的答案。
“你要什麼我都會給你,你放心吧……”他嘴角勾起,泛起一個苦笑。將後面想要說的“用不着你苦苦算計。”硬生生地吞進肚子裡。
“爲……爲什麼?”她驚疑地皺眉。“因爲這張臉?”
她只能想到這個,除此之外,她想不到別的原因。
只是,她卻又不確定,她不覺得他是會被美色迷惑的人,他的舉動太難臆測,讓人無法捉摸。
“是呀!”他不否認,“代價是你屬於我。”
手指握住她的腳踝,挑起玉環。“只要這玉環在你身上,你就是我的。”
她的視線落到玉環,精緻的玉環就像是一道禁錮,將她鎖緊,她握了握拳,毫不遲疑。“好。”
只要能達到目的,不管他的想法是什麼,只要他肯兌現承諾,她願意成爲他的人,只要瑀兒能平安順利地奪回皇位
,她可以付出任何代價。
自從南煕瑀當上攝政王以後,他雖然有了審閱奏章,過問政事的權利,但最終批閱奏摺,決定國家大事的還是皇上。
儘管如此,朝中許多大臣對南煕瑀雖有不滿,但依然給足其面子,對他敬畏三分,不敢得罪。
因此,南煕瑀藉着攝政王這個噱頭,在朝廷中的地位日漸提高,權勢也漸漸如日中天。
正因爲南煕瑀在朝廷中的地位日漸提高,手頭上也漸漸有了一些權勢。
後宮內原本憑藉着自家父親是朝中重臣,甚至是其他國家的一國之君,輕視南紫毓的那些美人們也漸漸對南紫毓變得熱情起來。
有些美人甚至是厚着臉皮,大獻殷勤,不惜獻上自己珍貴的首飾,胭脂水粉,等等,以此討好南紫毓。
這其中也包括之前挑釁嘲諷過南紫毓的關馨月。
關馨月的父親是關祿燈,他原本是東陵國的尚書,由於深得東陵王的信任和喜愛,特意派他來到南陵國,讓他幫助剛剛登基的四皇子耶律緋治理好南陵國。
他一來到南陵國以後,就由耶律緋的父皇東陵王舉薦,從尚書之位升職爲一國丞相,這足以看出東陵王對他的重用和信任。
因爲父親的關係,關馨月也成爲王妃備選人,被送入南陵王的後宮。
關馨月本以爲憑藉着父親關祿燈的關係和自己的美貌,她就可以被南陵王看上,在衆多美人中脫穎而出,成爲後宮之主。
沒有想到的是南陵王卻選上了一個窮里吧唧的小國公主,這讓她一直耿耿於懷,憤恨不平。
更沒有想到的是,南陵王自從選了南紫毓當王妃後,就再也沒有看過其他美人一眼,也從來不踏入其他美人的寢宮。
這些入宮的美人們對於南陵王來說,如同虛設,她們雖然美其名曰是皇上的女人,貴爲美人,實際上就如同被打入冷宮差不多。
她們就如同春日過後被遺忘在深宮角落的一堆枯萎的花朵,無人問津。
關馨月是關祿燈的獨女,關祿燈對她如掌上明珠一般捧在手裡,甚爲溺寵。
她在家中是要風得風要雨得雨,何等尊貴的身份。沒有想到進了南陵國後宮,就像一個小草,變得凋零,她甚爲不服氣。
按照她的身份和她父親的官位,理應封爲高位,至少也一定要是個貴妃的位份。
沒有想到她卻和其他美人一樣,被忽略,門庭冷落,倍感淒涼。
但她不甘心,憑什麼南紫毓就能獲得皇上的獨寵,懷上龍種,而她卻要在後宮中虛度芳華,一輩子永無翻身之日?
(本章完)