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你們怎麼會在這兒?”
“喲!大隊長終於注意到我們啦。”因爲有過幾次合作,兩方人也比較熟,所以說話也沒有什麼顧忌,一開口就是一個調侃。
“抱歉,剛纔情況特殊,倒是真的沒有注意到你們。”男人見在場的人,似乎都是刑警大隊那邊的人,又看了一眼突兀地坐在位置上,一副對外界沒有任何的感知的滕冉宇。“這位是?”
男人的話一出口,就看到所有人都拿一種看白癡一樣的眼神看着自己,讓男人以爲自己是不是說什麼白癡的話,就見其中的警員說道:“你就別拿我們開涮了,這位是我們的大隊長,不是還合作過。”
聽着那人的話,男人暗暗的表示震驚,轉頭認真的打量了一下滕冉宇。
怪不得他記得滕冉宇那麼眼熟,之前見過,不過對方的娃娃臉讓他很難與刑警大隊隊長掛上鉤,而且有合作的時候也沒有見過他出手過,所以在心裡面也有些看低他的意思,自然沒有多放在心上。然而,今天演的這麼一出,他得好好的審視一下傳說中的刑警大隊隊長。
讓手下將兩個毒販子帶走,男人對着滕冉宇笑了笑。“騰隊長,不好意思,改日我一定登門道謝,今天有事,就這麼欠着吧。”
滕冉宇看了男人一眼,擺了擺手,表示知道。直到包廂再度熱鬧起來,滕冉宇才站起身穿上衣服。“我先回去了,你們慢慢玩。”說完就往門口走去。
見識到剛纔滕冉宇的邪火,此刻衆人哪還敢強留啊,紛紛招了招手,幾乎是恭送着看着他離開包廂。一邊紛紛猜測到底是什麼事情能讓他們的大隊長火氣這麼衝,有的人還邪惡的提議讓滕冉宇找一個老婆來消消火。
李秘書從三年前就一直在想,當年那位唯一得到總裁溫柔地牧小芝再度出現的情景,特別是在每一次總裁心情不佳的時候,她的心裡面都在祈禱着她的出現。但是,當總裁如三年前的那一天一般,將自己叫進辦公室,看到牧小芝的時候。她卻感覺到,兩人之間的氣氛,卻不怎麼符合自己心中所想象的那副模樣。
“這一個月,她代替出差的陸助理,把那邊的辦公區給她。”
李秘書順着許沐天的目光看到他所指的辦公區是哪兒之外,臉色變得有些怪異。餘光瞥了一眼臉色憔悴帶着一絲不安的牧小芝。見許沐天不再多說什麼,臉色似乎比往日更加的冷酷,李秘書忙點了點頭,忙拉着不安的牧小芝走了出去。
“小芝,三年不見,你怎麼一點兒都沒變啊?就是憔悴了一點兒,這幾天沒有休息好嗎?”將牧小芝拉到自己的辦公區,李秘書看了看就算離開三年,外表依然沒有變化的牧小芝,有着擔心的問道:“小芝,這三年你去哪兒了?還有,你和總裁是怎麼回事?吵架了嗎?”她還以爲,牧小芝再出現之後,總裁估計能恢復三年的樣子,沒有想到,似乎更冷漠了。李秘書下意識的搓了搓手臂。
“沒有。”牧小芝搖了搖頭,神色恍惚,不知道是在說沒有吵架還是沒有沒休息不好。看着李秘書,欲言又止。
“好了,沒事了,過陣子就好了。”以爲是小兩口鬧彆扭的李秘書並沒有看到牧小芝明顯不對勁的神色。故作曖昧道:“小芝,你知不知道,剛纔總裁指的辦公區是在哪兒?”
“......”疑惑擡頭。
“就是那兒。”李秘書指了指總裁辦公室旁邊的辦公區,笑得十分的曖昧。“那可是放資料的地方,我以爲總裁
會讓你先用陸助理的辦公室呢。不過這個不重要,等會兒我把地方清出來之後你就知道是怎麼一回事了。”
那裡的辦公區很特殊,因爲之前是放資料的地方,所以連接着和總裁辦公的那座牆改成了玻璃,而辦公區裡面的人卻看不到總裁室的情況,但是總裁室裡面的人,卻能見辦公區裡面的動向看到一清二楚。
不過關於這一點,李秘書保持沉默。
竟然總裁特意指那個辦公區,她怎麼能挑明瞭呢?這可是他們小兩口的情趣。之前還疑惑兩人是不是吵架的李秘書在聽到許沐天這麼一安排,完全放心了。
而牧小芝完全沒有感覺到李秘書那一臉的曖昧,對於她的話,也是雲裡來霧裡去。
“走吧,今天的事情也差不多處理完了,我幫你整理一下。有的東西不要的也絞碎了。”見牧小芝還一副狀態外的模樣,李秘書笑了笑,忍不住摸了摸她的頭,把人拉到那個辦公區看是整理起來。
許是手上有事情做了,轉移了注意力,牧小芝也不再心不在焉,人也精神了一點兒,偶爾和李秘書交談幾句的時候還會回以笑容。
當把公辦區收拾好之後,牧小芝對着李秘書剛拿進來讓自己看的文件發着呆。腦海中不斷的浮現着她和許沐天在酒店房間內的對話,然而,不管是他所說的話,還是那種冷漠的表情,都讓牧小芝的心不自覺得一陣陣的揪疼。
不明白爲什麼......只是三年而已,爲什麼會如此的冷酷?
三年前選擇背叛我的你,聰明的話,你應該永遠的別回來,但是......竟然你不知死活地再度出現在我的面前,你認爲我會放過你和顧雲笙?
爲什麼口口聲聲地說着自己背叛他?
牧小芝,我會讓你嚐嚐,背叛我的滋味。
最後的話語,似冰針,又冷又痛。她從來就沒有想過,許沐天會有一天,用那種冷得讓人打顫的聲音對她說話,也從來沒有想過,他會用那種冷得近乎殘酷的目光看着她。放在文件上的手指,微微顫動着。
從昨晚開始直到現在一直努力粉飾的平靜,在這一個終於奔潰。
許沐天坐在辦公桌前,放在面前的文件卻一個字都看不進去,目光時不時不由自主地落到了玻璃外那埋頭哭泣的人身上。冷漠的眼中帶着一絲痛苦。只有在這個時候,在所有人都看不到的時候,他才允許自己露出真實的情緒。
那種即使聲音僞裝得再冷,也掩蓋不住那份痛苦無奈,三年多來的怨恨,三年多來的痛苦,以爲能狠下心,以爲已經懲罰着。但是真正的站在這個人的面前,他還是無法控制住自己,他始終無法對她狠下心來。
腦中,忽然迴響着三年前,兩人坐在客廳沙發上看電視之時所說的對話。
“如果有人背叛了你,你會怎麼做?”
“那要看是誰。”
“是你曾經最信任,最親近的人呢?”
“或許我會放過他。”
“爲什麼?”
當時牧小芝歪着頭想了想,隨後笑着對自己說了這麼一句話。“因爲畢竟是曾經最信任親近的人,互相折磨的事情,心痛的還是自己,倒不如放開手,放彼此一條生路,也不枉朋友一場。”
一年前,雲若白也問過他,竟然不打算找回牧小芝,那麼爲何又不徹底的放手?
那個時候,他的語氣很平靜,聲音卻異常低沉。“擁有過再失去,不是誰
都有那個魄力去接受的。”
“可你是很有魄力的人,應該拿得起放得下。”
若白......你該知道,她是不一樣的。
然而,他卻選擇了沉默,不再開口。內心卻問着自己:怎麼不一樣?
他似乎也沒有答案了。
這個世上只有一個牧小芝,唯一的,不可替代,卻讓他着了魔,所以只有死死抓着她不放,因爲無法去想象失去的可怕。
所以,就算再如何心痛,就算是互相折磨也好,他也絕對不會放彼此一條生路。與其活在失去之後的可怕之中,他寧願到死都緊緊攥在手中。
牧小芝,他絕對不允許她再從他的身邊逃脫,就算砍去她的羽翼也在所不惜。
因爲昨晚滕冉宇的一通邪火,所以今天上班的警員一個個都小心翼翼的,特別是看那張娃娃臉,一臉的陰翳,明顯還沒有消退下去的跡象。昨晚親眼見識到某人邪火爆發的殺傷力之後,所有人都明智的保持沉默,任由他們的大隊長坐在自己的辦公室裡面,陰沉着發黴。
滕冉宇坐在自己的位置上,盯着電腦,娃娃臉上沒有任何的表情。他在家裡面等了一夜,牧小芝都沒有回來,就連電話都沒有通知,而他就坐在客廳裡面,一夜未眠,腦海中始終會控制不住的浮現許沐天抱着她的畫面,還有沈謙等人所說的話。
他們兩人之間的關係,不知道爲什麼,在知道的那一剎那,心臟的位置,感覺一陣陣的悶痛。特別是牧小芝的一夜未歸,電話更是一直處在關機狀態的時候,那種焦慮的暴躁,比碰上難解的案子還要讓他頭疼。
這種詭異的情況,他想了一夜,他不是初出社會青澀的毛頭小子,他能感覺到對牧小芝的特殊感情。不然時隔三年再次見到她的時候,不會那麼高興得忘乎所以,也不會允許她踏入他的領域中。這一切,他都知道。
然而此刻,自己明白了那種心情的時候,卻是在得知她和許沐天之間的關係之後。這一點,對於滕冉宇來說,卻是一個難以決斷的難題。
該死的,他第一次喜歡上的女人居然是已經有主了的。
滕冉宇很鬱萃!很煩躁!
“冉宇.......呃.......”
一名警員推門走了進來,正打算開口,卻不料一擡頭就對着一張咬牙切齒,又陰翳着似乎要找人拼命的臉,讓沒有心理準備的他嚇了一跳,直接呆在了原地,完全忘了自己要說什麼了。
“幹什麼?!”不耐地看着手下呆愣着,滕冉宇的臉色又黑了幾分。
被這麼低吼一下,警員忙回過神來。“之前抓到的那個綁架犯在牢裡面被人殺死了,具體是誰目前還不知道,不過你之前讓我去他住所查一下其他的資料,我發現了一些他販毒的記錄。顯然這個人之前幹過關於毒品的勾當。所以我們懷疑,這一次他被在監獄裡面被人殺了,很可能是他知道什麼,所以被人滅了口。”
“居然有人敢把手伸到監獄裡去,呵......”正愁沒地方發泄一下,滕冉宇一聽警員的話,冷笑一聲。“把他的資料拿來,還有在他住所裡面找到的一起。通知,所有人開會。我倒是要看看,哪個不知死活地兔崽子敢在監獄裡面殺人!?”
警員點點,剛要走出去,再度被滕冉宇給叫住。“對了,竟然找到那些販毒的記錄,你讓緝毒大隊隊長給過來一趟,估計他能看出什麼來。”
“是。”
(本章完)