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只要那隻兔崽子出來,老子一定好好揍他一頓!”蕭衍大美人一聽這話,橫眉豎眼着,聽起來完全沒有任何的喜悅,然而夾雜着蠢蠢欲動的暴力。“老子二人世界都還沒有享受夠呢,他那麼早敲門幹什麼?!”
在場的人對於蕭衍的反應早就不抱希望,而抱着打算看到蕭衍欣喜若狂的表情的牧小芝在看到某人一副殺氣騰騰外加咬牙切齒想要擄袖子找人幹架的模樣,無語的囧了一下。她早就應該知道,對於這些妖人是不能報以正常人該有的正常反應。
當沈謙送來報告表示正常可以出院之後,牧小芝頓時有一種終於熬到頭的感覺。這個時候,雲若水正好來了電話,說她們先陪騰雲絕回去。自然讓在病房裡面等了大半天的蕭衍又暴躁了一次,氣哼哼地和雲若白一起離開了。
從頭到尾許沐天都不曾發表什麼意見,在得到沈謙的准許之後,便去辦了出院手續。簡單的收拾了一些東西便要帶着牧小芝離開了醫院。
“等等小天,我想去看看李睿。”
在走出病房的時候,牧小芝微微停頓了一下,擡頭看着身邊的男人說道。
許沐天點了點頭,帶着她來到了重症病房。
透過玻璃窗看到了躺在牀上半年之久都不曾有甦醒跡象的的李睿。
聽他們說,在半年前找到她的時候,她已經昏死過去了。若不是李睿用自己的身體當做壓力石拉住了那根鐵鏈,還有他身上的鑰匙,此刻自己根本就不可能活下來。而兩人身上都有不知名的病毒。
相對於自己的,李睿身上的病毒遠遠更加的霸道。也幸虧有沈謙和曾經接觸過這方面的許沐天,再加上收到錄像帶就開始聚集世界各國的專家的蕭衍和雲若白。不然他們兩個的小命就真的交代在這兒了。
不過也就是如此,自己也是在三個月之前才真正的清醒過來,再接受了三個月的血清和疫苗纔有現在這樣的情況。而李睿身上的病毒,卻更加的麻煩,再加上本人的求生意識並不強烈,以至於昏迷了半年之久都沒有一點兒好轉,只能依靠這些醫療器械續命。
對於李睿,滕冉宇並沒有做出明確的處理方式。再加上得知他就是之前在暗處牽線的人,和許沐天口中所說他的故意暴露行蹤等等原因之後,直接將守在外面的人全部撤離。許沐天等人也時不時來看看情況。
其中最興奮的應該就是沈謙了。
作爲一個醫生,還是一個不按常理出牌又喜歡挑戰,沒有什麼節操道德的醫生。李睿在他的眼中完全就是類似於小白鼠的存在,只要不玩死就行。不過這一切,牧小芝等人並不知情。
“小天。
“恩。”
“他是一個好人,我希望他能早點兒醒過來。”
“恩,會醒的。”遲早。
而轉身離開的兩人並沒有看見,病房內,帶着氧氣罩的人,有一瞬間,呼吸忽然加重,氧氣罩內佈滿噴出的霧氣,隨後又慢慢平靜下來。
爲了慶祝牧小芝出院和騰雲絕懷孕,“夜澀”第三層在今天晚上對外歇業。騰雲絕完全不理會孕婦要好好休息的忠告,親身上陣,給衆人調了一杯又一杯美味香醇的美酒。雖然被打擾到了二人世界十分的不甘不願,不過看到騰
雲絕那始終淡淡的臉龐上對着自己露出一絲溫柔的笑容時候,蕭衍沒有骨氣地瞬間把那點兒不甘拋到了九霄雲外。
而逗弄着雲家小寶貝有些無聊的牧小芝坐在吧檯前,像一隻小狗一般趴在吧檯上,瞅着吧檯內騰雲絕那令人看了眼花繚亂的動作,看到她將手中調好的酒水倒入杯子中,一股淡淡的香味旋繞在鼻尖,而且居然像是彩虹一般七彩變色着,頓時滿臉的驚歎。“小云,你在調的是什麼酒啊?好香啊,而且好漂亮哦。”
“昨天剛研究好的新型種類,叫‘七彩心情’。”
“‘七彩心情’?這個名字取得好貼切呢。”牧小芝眼巴巴地盯着面前七彩的顏色沒有隨着時間而沉澱的酒,兩隻爪子蠢蠢欲動中。
“再貼切也與你無關。”一道清冷的聲音忽從頭頂傳來,然後牧小芝便看到明明就放在自己面前的彩虹酒被一隻修長的大手拿到了另一邊。目光也不自覺地跟了過去,然後看到的便是許沐天那張清冷的俊顏。此刻那張性感的薄脣緩緩地吐出自己十分鬱悶的話。“不準喝。”
“那我看看還不行嗎.......?”
“乖,爲了安全起見,還是不看爲妙。”空出來的一隻手拍了拍她的腦袋,完全像是在對待一隻鬧情緒的小狗一般。
瞭解牧小芝此刻的體質,騰雲絕搖了搖手中的器具。“這個基本上都是水果。酒精度百分之三以下,可以忽略不計,完全等於是果汁。”這酒,她原本就是爲了牧小芝才特意去研究的。
“小天.......”聞言,牧小芝一喜,轉頭,像一隻小狗一般淚眼汪汪地瞅着身邊的人。
許沐天看了她一眼,那就差撒嬌吐舌頭的樣子讓他失笑,略微猶豫了一下才拿出一個杯子,倒上了半杯水果酒給她。“只有半杯。”
牧小芝點頭如蒜,笑得像是一隻偷腥的貓,接過許沐天手中的酒杯便屁顛屁顛地坐回位置上,一小口一小口地喝了起來。偶爾還眯着雙眼,一臉的滿足,看起來十分的可愛。雲若水安靜地坐在她的對面,看着她孩子氣的一舉一動,眼中帶着明顯的笑意。
牧小芝和許沐天兩人,從小她便認識,像是一個見證者,見證了他們之間的愛情。從無意識的依賴和寵溺,到後知後覺的感情,毀滅性地打擊,誤會背叛的怨恨,三年來的相思折磨,彼此的折磨直到心靈的治癒。
兩人經歷過多年的磕磕絆絆終於走到一起,她比誰都還要高興。
然而,老天好像就是看不慣一般,李允髯的事情,雖然牧小芝在經歷過生死關,幸運的活下來之後,對身體卻帶來致命的創傷。
沈謙說,牧小芝的身體機能被破壞,壽命很可能過不了四十歲。原本健康的膚色也變得蒼白,似透明,彷彿輕輕一碰,那青筋血管就可能就破例一般,像是易碎的瓷套娃娃。
雲若水不自覺的走了神,回過神來的時候,牧小芝已經把那半杯酒喝的個底朝天,正一臉悲慼的看着空酒杯。雲若水看了許沐天一眼,發現後者正看着牧小芝,眼中滿是寵溺。
雲若水以前常在許沐天的臉上看到這樣的表情,那個時候她還年少,並不明白那眼中含着的深意,現在她懂了,卻只餘心酸。
像許沐天這樣的人
,含着金湯匙出生,一世如意,唯一的不如意,卻是痛徹心扉。
這樣的牧小芝,許沐天的心裡面應該比誰都還要痛苦自責的吧?
李睿安靜地躺在牀上,看着身邊的醫生護士在眼前忙進忙出的,時不時配合着他們擡頭,張口,對於他們的問話給予點頭或搖頭的迴應。而這其中,看起來似乎是主治醫生的人,卻站在自己的面前,用一副很可惜的表情看着自己。
還有些迷糊遲鈍的大腦,慢半拍纔想起來,這個人就是流傳在醫學界中行事怪異的鬼才——沈謙。
“真可惜,我還有一個新型的血清和疫苗想試試看有什麼效果的。”當其他的醫護人員退出去的時候,沈謙拿着自己的本本失望地低估着,完全不理會被當成白老鼠的本人就在他的面前。
“小天,他真的醒了!”他的話音剛落,一道驚喜的女聲便從身後傳來。
李睿和沈謙下意識地看去,見牧小芝驚喜地從門口走了進來,身後跟着許沐天。見此,沈謙吃味地哼了哼。“有必要那麼急嗎?”從他打電話通知到現在前後還不到半個小時。而從許沐天的住處到這裡,最快也要一個小時。
“你現在怎麼樣?有沒有好點兒?”完全不理會某人吃味的抱怨,牧小芝直接扒開他走到病牀前,然而當見李睿看着自己,一點兒反應都沒有,心中孤疑。“怎麼了?你不記得我了嗎?我是牧小芝,就是和你一起.......”
“我記得。”李睿點頭,打斷了她的話,雖然聲音因爲半年沒有使用,聽起來沙啞刺耳,不過還是能聽得清楚他說的話。
一聽,牧小芝高興地點了點頭,跟着她進來的許沐天將人微微拉開了一點兒距離,對着李睿點了點頭。“你看起來已經沒有什麼大礙了。還有,謝謝你救了芝麻球。”
對此,李睿沒有任何的迴應,反而問了另一個問題。“李允髯呢?”
“跌落懸崖,找了三天才找到了他的屍體。”這個問題是同時接到沈謙的來電趕來的滕冉宇回答的。“不過樣子不怎麼好看,但是通過DNA檢測,證實是本人無疑。”
李睿轉頭看着走上前的滕冉宇,還沒有開口,滕冉宇彷彿知道他接下來要說什麼,直接說道:“之前你在暗中牽線,然後故意暴露行蹤,最後救了人質自己染上病毒。介於你正義的壯舉,上面的人很通融地對你從輕發落。”
“不過你也知道,你身上的病毒什麼,爲了不讓自己的警員感染上,所以我撤離了所有的看守,要是一不小心跑了,也不關我們的事。”滕冉宇活動了一下筋骨,對着聽到自己的話微張嘴的牧小芝眨了眨眼。“你說是吧,小芝。”
這算不算是暗示某人可以跑路啊?牧小芝囧囧地想着。
而在場的許沐天和沈謙完全沒有感覺到有任何的不對,倒是李睿微愣了之後,笑了笑,並沒有作出任何的迴應。
滕冉宇並沒有任何的意外。“對了,我帶了一個人來,說是想要見你。”
當李睿看到出現在門口的人的時候,着實露出了一絲意外之色。那是一個估計和許沐天差不多大的男子,一身休閒裝,看到病牀上的李睿的時候,控制不住的露出了喜悅的笑容。
“大哥——”
(本章完)