牧小芝慢半拍地作出一副恍然大悟的表情,纔想起,之前沈謙打來電話說丁雨菲醉酒的事情。不過她記得發過去的短信,可是很着重的表明說,不能留下外傷的啊。那臉皮形象可是這幾個二流子的命,根子啊。頓時搖了搖頭,指着那看起來就十分新鮮的黑眼圈,用一種毋庸置疑的語氣道:“這個一定不是菲菲打的。”
“而且都打了,爲什麼不能打的對稱一點兒呢?”一左一右,連墨鏡都省了。
“敢情你還嫌我傷的不夠重麼?”沈謙狠狠地瞪着牧小芝,卻無法發作,還真被她說對了,這個還真不是菲菲那個火藥罐子打的。可是他能說是被其他人打的麼?打死他都不說!氣悶地哼了哼,沈謙轉身走了進去,便看見了坐在餐桌邊正在進食的三隻。
“啊——球球,你個死沒良心的!好歹我還專程來給你看看身體,你居然只讓那兩隻吃都不叫我吃!”痛心疾首地看着桌上留湯汁都不剩下的碗,沈謙更加的幽怨了。蕭衍和雲若白抽空地瞅了他一眼,對於他臉上的明顯記號並沒有多說什麼,顯然早就已經知道了。
“還有飯,菜就沒有了,你要吃不?我給你打一碗。”無語地翻了白眼,乃這些二流子是當她這兒是餐館麼?一來就理所當然的要吃的。
“不要了,我早就吃過了!”狠狠的瞪着捷足先登的那兩隻,沈謙眼不見心不煩地直接拉過牧小芝坐在客廳的沙發上。開始爲她檢查身體,詢問平日裡的情況,再看看過敏更爲嚴重的部位。而餐桌這邊卻在此時顯得有些安靜,連吃飽喝足的蕭衍都沒有像平時一般找茬。
“我問了若水,不過她並不知情,只知道是曲丹聆發短信讓她過去的,一到那兒就被球球拖着去喝醉。”將最後兩口飯扒進嘴裡,雲若白優雅地抽出紙巾擦拭着嘴脣,不過那悠然妖孽的臉卻沒有半點笑意。“所以轉道在曲丹聆知道了情況,看來於淼淼這一次出現可不是一個巧合的意外。”
一想到一見到自己就差渾身炸毛地曲丹聆,想要從對自己十分厭惡的人身上問出情報,那可是一個腦力活。
“我查了一下,於淼淼的父親已經退居在二線,將公司交給自己的親信搭理,本人很少在公司露面,不過看起來卻比往常更加的忙碌。現在還不知道他在幹什麼,在這一點兒上他的保密功夫做得很足。而他的妻子這段時間卻和黑市有了交集。”將紙巾丟到垃圾桶裡面,蕭衍支着下巴,問查到的事情有些煩心。一切看起來就透着一種不尋常,這是否和於淼淼忽然出現在球球面前的事情有什麼關聯?
兩人說完看向還在用一種讓身爲男人都覺得丟臉的速度吃飯的許沐天。而後者根本就不理會他們兩個鄙視地眼神,慢吞吞的將口中的飯嚥下,這才擡頭看向他們。“於淼淼只讀了一年的大學,學籍還是在那所大學裡面,也就除去她出國留學的可能,那麼剩下的兩年的時間她去了哪兒?幹了什麼?爲什麼現在忽然出現在這兒?這裡離她的大學可是跨越了兩個省市。”
“在所有的事情還沒有弄清楚之前,絕對不能妄動。”最後一句話,許沐天是看着蕭衍說的。相處了這麼久,對於彼此的性格多少都有些瞭解。依照蕭衍的性格,又牽扯到了芝麻球,他絕對不會懷疑他會自己
擅作主張。
“那要是那個女人又出現在球球丫頭面前呢?”蕭衍看了一眼乖乖地坐在沙發上讓沈謙檢查身體的牧小芝。那臉上的過敏反應直到現在都沒有完全褪去,那就更不要說被掩蓋在衣服下的了。“這一次是幸運雲家丫頭跟在身邊,下一次那喜歡鑽牛角尖的死丫頭還指不定會不會喝進急症室裡去。”
一想到衣服,蕭衍微微眯了眯眼,話說,那個死丫頭身上那當成連衣裙的T恤明顯就不是她自己的。該死的!就知道不能和許沐天住在一起,這才幾天啊,衣服都不分彼此了。
用指尖輕輕颳了刮微癢的頭皮,彈了彈指甲,許沐天聳了聳肩道:“所以說,你的意思就要在最快的時間內搞清楚這一切。”
“哪還要這麼麻煩,直接把那個惹事招人嫌的女人抓起來再丟遠點兒,或者讓她的父母好好管教管教。”蕭衍到底是經營娛樂場所的人,總是喜歡直接的暴力解決。
“這樣的話所有的麻煩一直這樣循環下去,總有一天會被芝麻球發現的,到時候你要說什麼?”似乎是用看白癡的眼神瞅了一眼蕭衍,許沐天一陣見血的指出了這個弱智,不是辦法的辦法。“然後,你認爲芝麻球不會做出什麼事情來?”
在沒有完全的解決辦法之前,他絕對不能拿她冒一點兒的風險。
“先查着於淼淼的情況,再從她父母身上入手。”
將用完的藥劑丟進垃圾桶裡面,沈謙又從醫藥箱拿出了藥,搗碎之後包了起來。“吶,這個晚上洗澡的時候和你之前塗的藥水混合在一起,再塗上去。”
“對了,衍,你臉上的傷呢?”一邊接過藥粉,一邊用棉籤壓着針孔,牧小芝盯着沈謙眼前那閃亮的黑眼圈,終於知道什麼地方不對勁了。頓時小跑到蕭衍的面前,瞅着他那完全看不出青紫的臉。
“爺兒有的是辦法讓它看起來依然是那麼的美麗。”蕭衍瞟了她一眼,下巴微擡,裝的十分的深沉。
當牧小芝注意去看蕭衍的臉的時候,這才無語的發現,這隻無節操的妖人居然化妝了,臉上打着一層厚厚的粉底,怪不得看不出臉上的淤青了。她還以爲真那麼神速,在這幾天就完全消退了呢。
——這果然是最好的辦法啊,就是粉多了一點兒。
許沐天這才認真地看了一眼從進門就沒有正眼瞧過的蕭衍的臉,又再度低頭消滅剩下的飯菜。果然是比平時白了一點兒,女人的化妝技術來遮醜,他能想到了也只有這個辦法了。
等等——修長的手指微微頓了頓,清冷的眼中微微閃了閃。腦海中浮現出了上次傳到他手機上的,於淼淼的照片。
那臉色,似乎和三年前相差甚遠……
雲若白等三人也沒有鬧騰多久,就被終於解決完飯菜的許沐天的趕了出去,而且還是親自的一路送下了地下停車場。原本還在擔憂死丫頭被人拐跑而抗議想要將牧小芝接到他家去的蕭衍,在許沐天附耳在他耳邊不知道說了什麼話之後,很詭異的安靜了下來。
牧小芝站在剛纔還吵得更菜市場一樣的餐桌,爲此時的安靜猶然的感覺到一陣感覺,繫上圍巾收拾了一下。然而,直到她將碗筷都洗乾淨放入消毒櫃裡面之後,許沐天都沒有回來。無聊
的她便在客廳裡面做做運動,踢踢腿。
還沒運動幾下,雲若白的電話就打了進來。“若白,怎麼了?”
“球球啊,做人不能這麼不厚道啊…….”話纔剛說完,對面便傳來雲若白那痛心疾首地聲音,把她說得一愣愣的。
“怎麼了?”她又做了什麼?
“你上次和菲菲說我和賤什麼了沒有?”
“啊!那件事情啊,哈哈……”牧小芝乾笑着,幸虧雲若白已經離開了,所以她也十分含蓄地說道:“你知道的,喝醉酒的人,第二天一定會很不舒服,菲菲當然會問我啦,那菲菲是多麼精明人啊,我當然只能實話實說咯。不過,我當時也說了,要是菲菲打你和賤的話,一定不能留下外傷的。”
這一點兒,牧小芝說得十分的有良心和善解人意。完全無視剛纔沈謙還頂着一個熱乎乎的黑眼圈出現的。
雲若白終於知道昨天他爲什麼平白無故被痛揍了一頓,敢情還是有人在他後面放火啊。一想到現在還在隱隱作痛的身體,和牧小芝的話,那心情是無比的糾結啊。“是沒有外傷,全內傷了!”
還不如不說呢,外傷一兩天就好了,內傷估計得養個一星期……
噗——
牧小芝差點兒被自己的口水嗆到,忙推說有事便掛了電話。一想到全內傷的雲若白和黑了一隻眼的賤。被過敏而限制自由的鬱悶心情頓時一掃而空,人也跟着樂了起來。人一樂,身子都變得輕飄飄了。
牧小芝晃腿的幅度也大了幾分,突然右腿甩猛了一點兒,左腿使勁一撐,悲劇的沒有撐住,反而還向後一滑,壁出一個銷魂的一字馬,爾後淚流滿面。這樣的時刻,跆拳道高手的牧小芝依然積極向上,努力平衡自己的身體,避免自己受傷。
不過老天爺似乎故意來看她笑話的一般,大門卻在這個時候被人打了開來,對上了略驚的許沐天。
“…….”
“…….”降一道雷劈死她吧。樂極生悲說的就是她此時的寫照。
兩人大眼瞪小眼,詭異的寂靜瀰漫在兩人之間。牧小芝首先支撐不住,動了動身體,發現自己似乎有點兒爬不起來,頓時尷尬地對着許沐天笑了笑。“那個……小天,我起不來。”
許沐天微別過頭不去看她此時的模樣,不一會兒才走過來將她直接打橫抱起,平放在沙發上,撩起她的衣服,確定沒有受傷之後才放下。一邊微眯着眼,一邊略帶嘲弄地開口:“你的韌帶還真柔軟啊…….”這話明顯是在嘲諷她之前的那霹靂無敵的一字馬造型。
牧小芝心虛地將目光瞟來瞟去,就是不去看他。一邊小心的解釋着:“我是不小心的…….”
“一不小心?”許沐天聞言,微昂起頭,嘴角微勾。幾乎是面癱的臉一露出這樣的表情,牧小芝立刻便感覺到背後一陣陣的發寒。果然,她聽到他開口道:“一不小心就能劈出這麼銷魂的造型,你讓人家A,V,女,優情何以堪啊…….?”
牧小芝的臉,騰地一下就紅了,飄忽的眼瞪着他,結結巴巴着說:“你,你,你說什麼?!”明明是理直氣壯的質問和升起,但是在看到許沐天的那張臉之後,牧小芝的責問很沒有骨氣的焉下去了。
(本章完)