蕭衍這幾天十分的鬱悶,十分的暴躁,雲若白那隻白狐狸不知道哪個神經抽了,天天跑到丁羽菲捱揍,而且還是一臉享受的表情。而剛回國沒多久的沈謙,整日神龍見首不見尾的,打電話聯繫也一律無人接聽,或者沒空。更讓蕭衍鬱郁的是,自己店裡新來的酒吧調酒員,完全就是一個鼻孔朝天的傢伙。原本看在他完全符合自己的獵豔標準像調戲一下,沒有想到卻碰了一鼻子的灰。
然而,這一切都沒有聽到許沐天和牧小芝在一起的消息,而且還同居的時候來的衝擊大。蕭衍暴走了,感覺自己的寶貝被人搶走了!當下也不管是不是酒吧有事要處理,直接一路狂飆到了許沐天的公寓。
若說在來的時候,心中還存着一份僥倖的心理的話,那麼當看到兩人無比和諧的坐在餐桌上吃飯的時候,蕭衍被嚴重的刺激了。
“許沐天——!”蕭衍直接化成咆哮的哥斯拉,拍案。“膽子肥了!居然敢勾搭我家丫頭!”
剛準備坐下來喝湯的牧小芝,被蕭衍毫無預兆的一拍,差點兒被湯給喂進鼻子裡面。許沐天擡頭看着怒氣衝衝的蕭衍一眼,暗自在心中決定,等會兒一定要改密碼。
“紅......衍,你怎麼了?”放下湯勺,牧小芝看着眼前那原本妖豔的此時卻扭曲得如羅剎的臉,問的十分的小心翼翼。
“死丫頭!我還沒有說你!居然敢趁我不在的時候吃裡爬外!”蕭衍殺氣騰騰地橫了某人一眼,咬牙切齒。
“......”果然,就知道這事傳到他們耳中就不會那麼平靜。牧小芝乾笑着,感覺自己的太陽穴開始隱隱作痛了。
“蕭衍,你來這兒幹什麼?”語氣冷淡,十足的不客氣。
“幹什麼?!當然是把我家丫頭給救出火坑!”一個不注意就被勾搭走了,果然不能掉以輕心。蕭衍恨鐵不成鋼地轉頭看向咬着筷子的牧小芝,伸手強行把她給拉了起來,轉身就走。“丫頭,跟我走。”
被猝不及防地拉了起來,牧小芝一個踉蹌,才後知後覺的發現此刻蕭衍的怒氣似乎不似平日裡那般。來不及開口,一隻手橫插了進來,抓住了蕭衍的手腕。牧小芝下意識看去,原本老神在在吃着飯的許沐天不知道什麼時候已經站了起來,目光看着正好回頭的蕭衍,臉色冷冷淡淡的。
“蕭衍,你該放手了。”
蕭衍緊抿着脣瓣,那看着許沐天的目光中,有着一種讓牧小芝心驚的東西。誰都沒有開口,那種詭異的氣氛讓牧小芝有些無措,想要開口說些什麼,卻再度被蕭衍給搶了先。
“這句話,應該是我對你說的。”
“呃......你們兩個人不要這樣嘛,有事坐下來好好說。”以往的情況都沒有此刻那麼的緊張跋扈,牧小芝真的生怕他們兩個會打起來,忙呵呵的當起了和事老,不過卻換來蕭衍的一記瞪眼。
“丫頭,給閉嘴!”蕭衍直視着看不出情緒的許沐天,說着讓牧小芝感覺莫名其妙的話。“別以爲你的一顆腎就能抵消當初你的離開。”
許沐天瞥了一眼有些不安的牧小芝,放開了他的手。“我想,我們需要談一談。”聞言,蕭衍也看了身邊的人
一眼,不一會兒才點了點頭。
那天許沐天和蕭衍兩人在書房呆了許久,就在牧小芝擔心兩人會不會打起來的時候,房門卻在這個時候,蕭衍神色怪異的走了出來,看到了在客廳裡坐立不安的牧小芝。在她還沒有開口詢問的時候,用一種讓人十分費解的表情看着她。
“丫頭,你有沒有聽過一句話?愛鬧的孩子有糖吃。”兩人就隔着一個客廳,遙遙相望着,牧小芝只能看到他伸手撫了撫自己的額頭,擋住了那張妖豔的臉,聽着他有些落魄的聲音說道:“但是我真正在意的是,你眼裡只看得到他,而完全忽視掉了身邊其他的人。是我太幼稚了,竟然也想做一個鬧起來就能有糖吃的小孩。”
但是,對於生活在那種被利益和陰謀所支配的陰冷世界的他們來說,最渴望的,就是能溫暖他們的陽光。
丫頭,我只是想要看到你開心對我笑而已。
直到蕭衍離開,牧小芝都呆呆地站在客廳中,從小到大,她早就已經習慣了蕭衍那妖豔囂張的模樣,對忽然變得怪異傷感的他,還有那讓人聽了有些哀愁的話語都讓她有種不知所措的感覺。
“沒事的,單細胞生物的冷凍期很短的。”
循聲望去,許沐天不知何時站在門口,清俊的臉龐有一抹淡淡的笑。他緩緩走過來,將還沒有反應過來的牧小芝抱入懷中。牧小芝很柔順地靠在他的懷中,將手放在他的手臂上,思緒卻始終放在蕭衍離開之時的表情和他所說的話。
總感覺,她好像忽略了什麼東西。
被蕭衍這麼怪異的一鬧,牧小芝的心情變得有些陰鬱,許沐天便提議出去逛逛。這讓牧小芝多少有點兒意外,卻沒有反對。
然而牧小芝本就是女人中不愛逛街的另類,而許沐天自然也沒有多少這種經歷,兩人以其說是在逛街,倒不如說是在散步。不過兩人倒也沒有覺得有什麼不自在。新年前夕,大街上的人比往日更多,然而,牧小芝卻發現一個十分詭異的現象。
不管四周有多少人,有的都有些擁擠,但是在小天爲中心,半徑一米的範圍內,愣是沒有人敢越雷池一步,大大的方便了兩人的行動。再看看許沐天身上那天生就帶着的疏離,還有此刻臉上的自然淡漠,牧小芝微微囧了一下。
察覺到因爲這異常越來越惹得行人的注意力,牧小芝只能把他給拉出了百貨公司,隨意逛着路邊周攤的小店鋪,倒是也自在許多。牧小芝心裡那淡淡的陰鬱也隨着那些各色各樣的小玩意而消散,拉着許沐天一個接着一個的看着,卻也不買。許沐天也十分耐心的陪着她,不時地接受有些攤主的白眼。
“芝麻球。”
“恩?”牧小芝回過頭,看着站在身後許沐天看着某一個方向,然後走了過來。“記得你之前曾說過,你想要紋一個紋身。”
“咦?”
許沐天露出一絲神秘的笑,牽起她的手便往另一個方向走去。“走吧,如你所願。”被拉着走的牧小芝擡頭看去,見不遠處有一家小店,兩個大大的“紋身”在門面上閃耀着。後知後覺的察覺到許沐天想要幹什麼。
“小天,怎麼忽然要......”
“紋一個配對的,很顯眼的地方。”來到店門後,許沐天側目看着她,將她拉了進去。
.....。
兩人再度從店裡面出來的時候,已經是五個小時之後的事情,夜幕降臨,華燈初上。見已經過了吃飯的時間,牧小芝提議去吃酸辣粉,許沐天自然是沒有任何異議。牧小芝帶領着許沐天穿過熙熙攘攘的夜市,在麻辣燙的攤子前面停下時,吸引了不少人的目光。
引人矚目的主要是許沐天。他雖然一身休閒的藍衣黑褲,但是無論是質料還是裁剪一看就知道皆爲上乘的,再加上那男女莫辯的俊美容顏和獨特的氣質,這樣一個人筆挺的站在夜市裡的路邊攤這種市井之地,突兀的感覺就如同在鴨羣裡面突然闖進來了一隻天鵝。而且這隻天鵝還是最高級的品種,面對投射過來的若干束好奇的目光依然優雅沉着,淡漠以對,氣場十足。
熟門熟路的牧小芝在攤位前找了個位置坐下,然後很體貼的端過一張小板凳,笑着拍了兩下示意他坐下。許沐天垂眸,沉默的凝視了那張對他而言明顯偏小的塑料凳子數秒,然後沒有異議的彎身坐下。
“這攤賣的是酸辣粉,你有吃過嗎?”牧小芝笑眯眯的問道。雖然一起長大,但是記憶中,她還真的沒有見過小天出現在這種場合過。
“沒有。”他輕瞥一眼鄰桌上擺放着的謎樣食物,望着她的笑臉淡淡回道。隨後,他伸手對着攤主的方向沉聲喊道:“點菜,麻煩上菜單。”無論是動作還是語氣,都表現得十分自然,但是周圍圍觀的小市民,卻不約而同的一囧。特別是攤主。
牧小芝開始確定,他確實是沒有吃過……爲了防止酸辣粉老闆的面癱病情加深,她努力抑制住喉嚨涌起的笑意,表情略爲扭曲的湊近他低聲解釋:“吃酸辣粉不用菜單,直接說一聲就好。”同時心裡面那樂呵盡別提有多高了。
原來在她心中,貴公子一樣的小天也會有出現這種尷尬地情況的時候啊,牧小芝不厚道的感覺自己爽到了。
趁着等酸辣粉的時間,牧小芝不由自主地把自己的右手放在眼前端詳着,目光看着無名指上新鮮出爐的紋身。以紅色爲主,略帶着一絲紫色,那像是一個藤葦一樣纏繞在自己的無名指上,看上去十分簡單,但是仔細一看,那藤葦像是一個“天”字,明明看起來很簡單的圖案,卻更看起來很漂亮。而許沐天的無名指也紋着同樣的圖案,只是他的看起來比她的更復雜,隱隱看上去是一個“芝”字。
牧小芝終於明白過來,許沐天之前說的配對和顯眼的地方是什麼意思了。不過......她要是沒有記錯的話,這個無名指......一想到所代表的意思,牧小芝心裡頓時有一種不真實的感覺,帶着一絲的竊喜。
這地方,果然顯眼啊。特別是許沐天故意挑的顏色。
“怎麼?不喜歡?”坐在她對面的許沐天見她一直盯着自己的手指看,問道。
“那倒不是。”牧小芝搖了搖頭,正開口要說什麼,卻見許沐天伸出手拉住了自己的右手,十指相扣,那紫紅的戒指紋身不知道是因爲燈光的緣故還是什麼,牧小芝總感覺那表面泛着一層很漂亮的光澤。
(本章完)