經過一個下午的時間的辛苦收拾搬運,終於在晚飯時分的時候,將自己最後一件東西搬進了許沐天位於A大附近的公寓之後,簡單的梳洗一下之後,牧小芝便猶如死狗一般的癱軟在唯一干淨整潔的大牀上。剛躺下沒有多久,便見許沐天提着一個熱騰騰的打包盒從玄關處走了進來。
不用他多說什麼,牧小芝便很哈皮地從牀上爬了起來,手腳並用地朝那便當撲了過去,不過還是意思意思地誇獎了一下他。倒是許沐天看着那如餓死鬼投胎的吃相,脣角勾出了一絲弧度,便轉身往浴室走去。
當洗去一身的疲憊,再出來的時候,牀上呼呼大睡的人兒已經滾到了牀邊,只差那麼一點點兒就會從大牀上掉下來,垃圾桶裡,是已經吃得乾淨無比的便當盒。許沐天走過去,將她移到牀中央,她只是眨巴了一下嘴,依舊沒醒,睡得十分的香甜。
凝視着那熟睡的小臉,和記憶中的一模一樣,只是有時候在別人不注意的時候,纔會流露出那種悲傷地足以讓人窒息的表情。伸手捏了捏那已經不再肥嘟嘟的臉頰,但是軟軟的手感,和他離開的時候一樣。
當年離開中國這塊土地的時候,他就知道自己要的是什麼。就像是在下一盤棋,他處心積慮的設計一切,一步一步的吃掉對方的棋子,包圍對方的皇后,將之收爲己用。
一直沒有忘記她。
但是,在彼岸的另一邊,將所有的事情都做完之後,空閒下來的時間,他的生活卻變得無趣起來,直到有一天,母親寄來了一樣東西。那東西,叫做即時影音網絡電話。品質在他眼裡看來,十分的爛。
可她卻出現了畫面,就在母親和他講電話的同時,牧家那顆芝麻球捧着一盤剛煮好的蝦,一臉歡喜地從廚房走了出來,經
過母親身邊的時候,笑容滿面地晃過去。
可是她的笑容只維持到母親喚她過來的時候。她幾乎是驚恐地瞪着熒幕,像是看到老怪物一般,一臉惶惑無措,像是在那個時候才發現熒幕裡面的人是他。
下一秒,他便看見那顆該死的芝麻球,以極爲不符合她的體積的速度衝出門去,驚慌之下還忘記帶走了她的寶貝大蝦。
那一天,他氣得第一次失去理智和冷靜地衝到了機場,若不是當天班機客滿,他早就飛回中國去了。
回到宿舍之後,他纔開始知道自己要的是什麼。
直到現在,他心中再也不曾迷茫過。只是........黑眸微垂,看着在睡夢中忽然皺眉的臉,不自覺地伸手將那緊皺的眉撫平。
看來,當年的噩夢,並不是隨着時間而流逝。
在晨光中醒來,牧小芝看着近在眼前的俊臉,有些茫然。一時之間還沒有意識到自己在哪兒,不過當看清楚眼前那張臉的時候,下意識地便要擡腿踹去,再尖叫一下。幸好在最後時刻捂住了自己的嘴巴,也管好了自己的腿。
半響,所有的意識回籠之後,那震驚錯愕的心緒才慢慢的恢復平靜。
這個時候,有賴牀毛病有無所事事地某人開始打量着近在咫尺的俊臉。時隔三年,記憶中的臉似乎一點兒都沒有變。誰能想到,睡得如天使一般的人,卻有着讓人避之不及的冷漠還有毒舌。
在七歲之前,牧小芝是那個地方的小霸王,沒有哪一個小朋友敢反抗她,更別是對她不敬了。但是,在七歲之後,在她天真又囂張的想要教訓一個搶奪她地盤的男孩之後,她踢到了鐵板,一切都變了。
因爲她遇到了他——許沐天。
許沐天,許氏企業的
獨生子,從出生之後,他在一票企業的第二代中,便是鶴立雞羣,特別的顯眼。
雖然說,生活的環境還有天生帶着的一絲冷漠讓許多人都感覺到高不可攀,但是依然讓那些只要是知道他的人都恨不得着又乖巧又俊俏的男孩就是自家的孩子。
只有牧小芝知道,那些所謂的乖小孩全都是假的!
每一回,牧小芝都恨不得能拿着擴音器大聲吼出來,揭穿他的假面具。
不過,她沒有那麼膽子,對,就是沒有!
在七歲遇到他的時候,她還能仗着發育早還有力氣,暴力的小贏那麼幾回,不過到了八歲之後,就徹底的淪爲被打壓的一方了。明明他根本就沒有和她動手,卻只不過是動一動嘴皮子,就讓她氣得暴走,還砰了一鼻子的灰。
不過牧小芝是誰啊,那是越挫越勇的戰士。然而,在經過一年時間的努力之後,熊熊的鬥志,直接成灰灰了,她完全徹底的放棄了。
要說這個世界上讓她感覺最惹不起的人,那就是他——許沐天。一個外表看起來高貴冷漠的天使,但是內心已經黑得跟墨汁一樣的惡魔。
她不懂,爲什麼他能用一張天使的臉孔,嘴裡卻吐出傷人的字眼?七歲的時候,她不懂,過了這麼多年,二十一歲的她一樣不懂。
沒辦法,她人又懶,除非必要,根本就不想去思考費腦力的事情,尤其是對他,可能一輩子她都搞不清楚。她大概永遠都弄不清楚,像他這樣聰明的人的腦袋裡面在想些什麼......哀怨地嘟了一下嘴,牧小芝暗暗嘆了一口氣。
老天爺就是這麼不公平,給了他一個天才般的腦袋,還給了他帥到讓人發暈的臉孔。而她呢?還是別想了,她會自卑的,果然是人比人氣死人。
(本章完)