葉念桐看着季媛媛的身影消失在二樓緩步臺上,她忽然覺得,她跟季媛媛的戰爭纔剛剛開始。而季媛媛。遠沒有厲家玉來得好對付。
不管怎麼說,厲家玉姓厲,她爲了跟厲御行在一起,可以不折手段傷害她,但是她不會拿厲家的秘辛做籌碼威脅她。季媛媛不是厲家人,爲了達到目的,她什麼都做得出來,魚死網破也並非完全不可能。
厲御行生病兩年,一直瞞着外界,若是他生病的事情曝光,再加上厲家的秘辛,厲氏必定會動盪。到那時。她便成爲厲家的千古罪人,她還能堅持下去嗎?
眼角餘光瞄到厲御行走進來,她連忙收斂了心裡的情緒,迎上去。即便他掩飾得極好,但是她依然看出他平靜的面具下,波濤洶涌。愛一個人,他身上有什麼細微的變化,你一眼就能瞧出來。他心情好的時候,眉峰舒展開來,嘴角微微上揚,他心情不好的時候,眉峰就微微皺起,嘴角也會下沉。
剛纔他跟季媛媛一起出去。季媛媛跟他說什麼了?
厲御行幾步走過來,將她拽進懷裡,緊緊摟住,語氣裡滿是不自信,“桐桐。答應我,無論如何,不要放棄我。”
“御行……”葉念桐心裡不安,他這樣的男人,何曾有過不自信的時候?莫非季媛媛剛纔真的跟他說了什麼?是和她一模一樣的話嗎?
家族大業與女人,對他來說,孰輕孰重?
她慌張的垂下眸,卻看見他手背上血肉模糊,她大驚。掙開他的懷抱,小心翼翼的捧着他的手,他手背上還扎着木屑,看起來極爲恐怖。她輕輕的吹了吹,擡頭望着他,“疼嗎?怎麼傷的?”
“不疼。”厲御行看着她緊張的樣子,心裡才微微鬆了口氣。
“傷成這樣了,還不疼,你是鐵打的嗎?”葉念桐拉着他往沙發邊走去,嗔怪的同時,心疼極了。將他按坐在沙發上,她去找醫藥箱。
不管這裡怎麼變化,張媽的習慣不變,她喜歡把醫藥箱放在電視櫃的第二個抽屜裡。果然,她拉開抽屜。就看到藍色醫藥箱,她搬出來放在茶几上,找到紫藥水和棉籤,還有鑷子。
把鑷子消了毒,她一手托起他的手,幫他將紮在肉裡的木屑夾了出來,怕他疼,她一邊夾一邊呼氣,“疼就說一聲,我輕點兒。”
厲御行眸色深邃地盯着她,一瞬不瞬地,她垂着眸,囁着嘴小口小口的吹氣,捧着他的手的樣子,像是捧着稀世珍寶,生怕一不小心就碰碎了。
大概是心之嚮往,便覺得她做什麼都是討他喜歡的,哪怕她現在尖着嘴,微眯着眼睛,像只小狐狸,在他眼中也是獨一無二的。
想要給她最美好的未來,讓她生活得幸福安樂,可有時候總是事與願違。
“桐桐,我們明天去民政局辦理復婚手續吧。”厲御行突然道,心中有種不顧一切後果的絕然。只有當一切塵埃落定,他才能夠做到義無反顧。
沒有了退路,他纔會奮力向前,爲他們的愛情與幸福,殺出一條血路來。
葉念桐給他擦藥水的動作一頓,不知爲何,她從他的聲音裡聽出了一種置之死地而後生的孤勇,很悲涼。如果是在季媛媛說那番話之前,她或許還會答應他。但是現在,他們之間存在這麼多的問題,就算復婚了,依然還是會面臨離婚,何苦呢?
“不要,我才24歲,不想那麼早步入婚姻的墳墓。”葉念桐俏皮的拒絕。
厲御行握住她的手,目光專注且深情地盯着她,“24歲不小了,你20歲就嫁給我了,記得嗎?”
“那是年紀小不懂事,就想把你綁牢了。但是現在不一樣,我現在行情正好,要挑選挑選,看看有沒有比你更好的。”葉念桐煞有介事道。
厲御行驀地低頭,惱得一口咬住她的手,聽到她吃疼低呼,他才恨恨的鬆開她的手,指腹輕輕摩挲着她手背上雪白的牙印兒,沉聲道:“你還要怎麼挑選?我有財有貌,傳說中的高富帥,你上哪去再找一個比我更好的?”
“哪有人臉皮這麼厚,自己說自己是高富帥。”葉念桐吭哧吭哧的壞笑,這男人比從前可愛多了,從前他哪會說這樣的話?
“我說的是事實。”厲御行也不臉紅,“再說,你娃都給我生了,你不嫁我嫁誰去?”
“可是我還想談戀愛。”葉念桐笑眯眯道,“以前我們直接跳過了談戀愛,就步入了婚姻,有時候想想很遺憾,現在正好,可以彌補回來。所以從現在開始,你來追我呀,追到了,我就嫁給你。”
厲御行嗤之以鼻。
葉念桐見狀,學着慢慢的語氣說:“你哼什麼哼?你不追我,可有一大把的人追我,我行情好着呢。”
“那從明天開始,天天鮮花侍候,晚晚燭光晚餐?一年三百六十五天,天天不重樣?”厲御行莞爾,鬱悶的心情開始好轉,領不領證,又有什麼關係?他認定了她,她就跑不了。天涯海角,他都會將她追回來。
葉念桐一個勁兒的點頭,“好啊好啊,想想都覺得浪漫。”
厲御行瞅着她的紅脣,眯着眼睛打趣,“一會兒回房間去,你想要多少浪漫,就給你多少浪漫。”
瞧着他壞壞的樣子,葉念桐反應過來他嘴裡的“浪漫”指的是什麼,她的俏臉刷一聲紅透了,惱羞成怒道:“討厭,沒正經的。”
“對着你還能正經,你就該哭了。”厲御行嘴角上翹,逗她逗成了癮。
葉念桐懶得理他,將醫藥箱放回電視櫃下面的抽屜裡,她蹲在那裡,想到先前季媛媛說的話,還有厲御行突然說要復婚的事,她忍不住嘆了一聲。團有在劃。
厲家玉說,他們現在的路,比四年前更艱難,真是一點也沒有說錯。
張媽出來叫他們吃飯時,季媛媛正從樓上下來,她看見季媛媛,驚得張着的嘴都忘記合上了,下意識看了一眼客廳裡坐着的兩人,眼神十分詭異。
季小姐什麼時候來的?