有肖勇居中斡旋,閔江警方很快放了人,夏廣林被關了一晚上,在裡面已經吃了不少的苦頭,而他酒醒之後,更是嚇出了一身的冷汗,出來以後,他不敢在閩江市繼續停留,趕忙帶隊返回西山縣,當天下午,他就一臉羞愧地敲開了王思宇的辦公室,訕訕地笑道:“王縣長,我回來了。”
王思宇沒有擡頭,而是握着簽字筆,繼續神情專注地辦文,過了半晌,才把簽字筆丟到一旁,擡頭望了他一眼,冷冷地道:“還好意思笑,老夏啊老夏,你丟人都丟到閩江去了,差點捅了大簍子。”
夏廣林面色一灰,耷拉着腦袋坐在沙發上,垂頭喪氣地道:“王縣長,其實那是他們養的一個窩點,我不小心進了套子,有苦難言啊。”
王思宇皺了皺眉,低聲呵斥道:“別找那些理由,再不好好反省自己,下次還得進去,到時候沒人管你!”
夏廣林嘿嘿地笑了幾聲,從兜裡摸出煙來,走到辦公桌前,遞給王思宇,點上火之後,拉了椅子坐下,面色凝重地道:“謝了,王縣長,這次要不是你出面活動,我就完了,聽說是常務副市長出面打的招呼,那邊才肯放的人。”
王思宇微微一笑,沒有和夏廣林做過多解釋,人既然已經放了,閩江那邊肯定要把人情送給樑桂芝,不然消息一旦傳出去,他們就太被動了。
夏廣林打開皮包,將幾份材料摸了出來,極爲小心地放在辦公桌上,笑着道:“王縣長,這次招商會議還是滿成功的,正是因爲簽了幾份投資協議,我心裡一高興,晚上就和客商多喝了幾杯,沒想到會惹出這麼大的麻煩來。”
王思宇摸過材料,大略掃了幾眼,就丟到一邊,皺着眉頭吸了口煙,把身子向後一仰,眯着眼睛望着夏廣林,緩緩道:“老夏,這件事情就這樣算了,但你要吸取教訓,只此一次,下不爲例。”
夏廣林嘆了口氣,點頭道:“放心,王縣長,再不敢給你找麻煩了。”
王思宇伸手敲了敲那幾份投資協議,笑着道:“老夏,最近辛苦了,在縣裡多呆一段時間吧,以後外出招商的工作,就交給底下人來辦吧,你也抽時間多陪陪家人。”
夏廣林點了點頭,又遲疑地問道:“王縣長,這事關磊不知道吧?”
王思宇笑了笑,搖頭道:“我沒和他講。”
夏廣林長吁了一口氣,如釋重負地道:“要瞞着,不然後院又要起火了。”
王思宇呵呵一笑,隨即皺眉道:“老夏,這事小玉聽到點風聲,她的工作你要做做。”
夏廣林怔了怔,不解地道:“小玉?她怎麼會知道。”
王思宇微微一笑,輕聲道:“偶然聽到的,這孩子挺靈氣的,我認了她當乾女兒,老夏,以後不要總打孩子了。”
夏廣林登時面上一喜,笑着道:“這可是一件好事,晚上到家吃頓飯吧,應該慶祝一下。”
王思宇擡腕看了下表,笑着點點頭,很爽快地答應了下來。
下班後,王思宇先去了商場,買了一款最新的手機,隨後開車趕到夏廣林家。
進了屋子後,他坐在沙發上和夏廣林閒聊了起來,關玲的情緒很好,一直陪在旁邊,聽着兩人天南地北地胡侃,抿嘴笑個不停。
二十分鐘後,就聽到樓道里響起一陣清脆的腳步聲,關玲忙從沙發上站起來,走過去開了門,笑着道:“小玉回來了。”
沒過兩分鐘,夏小玉便氣喘吁吁地走進來,她穿着一身粉紅色吊帶裙,黑色皮涼鞋,身上洋溢着青春少女的氣息。
關玲笑着說:“小玉,老遠就聽到你的腳步聲,女孩子走路要穩重一些,跑什麼啊。”
夏小玉嘻嘻一笑,沒有吭聲,彎腰換了拖鞋,踢踢踏踏地走到沙發前,坐到王思宇的身邊,甜絲絲地道:“乾爹好,剛纔在外面看到車子,就知道你來了。”
王思宇笑着點點頭,就把手機摸出來,遞給她,笑着道:“小玉啊,不能白讓你改口,這是送你的。”
夏小玉美滋滋地接過手機,拿在手裡把玩半天,愛不釋手地道:“乾爹,這纔對嘛,哪能只給一百塊錢,就認了個乾女兒呢,我哪有那麼廉價啊!”
王思宇笑着擺了擺手,搖頭道:“你這張小嘴啊,真是讓人受不了。”
關玲也笑着道:“這孩子,真是沒規矩,跟乾爹也開玩笑。”
夏廣林笑了笑,招手道:“小玉啊,爸爸這次出門,可給你買了不少漂亮衣服。”
夏小玉卻哼了一聲,把臉扭到一邊,撇嘴道:“誰稀罕呢!”
夏廣林有些心虛,就咳咳地咳嗽幾聲,轉頭向關玲道:“老婆,你去把桌子擺上吧。”
關玲‘嗯’了一聲,轉身去了廚房,心裡還不停地抱怨,女兒現在是越來越不聽話了,總和大人頂嘴。
夏廣林捉住機會,笑着走到夏小玉身邊,低聲哄道:“好閨女,你現在長大了,以後爸爸再也不打你了。”
夏小玉卻擺了擺手,皺着眉頭道:“放心吧,你那些糗事,我是不會跟媽媽講的。”
夏廣林無奈地一笑,搖頭苦笑道:“這孩子,怎麼跟爸爸講話呢。”
夏小玉沒有理他,轉身坐到沙發上,把手機卡換到新機器上,又玩了一會,就轉頭笑道:“乾爹,這手機一定很貴吧?”
王思宇笑了笑,擡手摸了摸她的腦袋,嘴脣微動,輕聲道:“不貴,小玉,還疼嗎?”
夏小玉癟着小嘴點點頭,伸手摸了摸屁股,悄聲道:“怎麼會不疼,都疼了一整天呢,下次你別那麼用力了。”
王思宇嚇了一跳,忙站起身來,站在廚房門口,笑着道:“嫂子,辛苦了,居然張羅這麼多好菜。”
關玲洗了手,搖頭道:“都是家常飯菜,王縣長,快過來坐吧。”
王思宇呵呵一笑,便坐在桌邊,過了一會,外面那對父女也走了進來,幾人邊吃邊聊,席間夏小玉倒是搶了不少話題,一直嘻嘻哈哈地說個不停,不知夏廣林用了什麼法子,夏小玉竟然不再生他的氣,反而一口一個老爸,叫得極爲親密,想必是重金收買的效果。
酒足飯飽之後,王思宇正坐在沙發邊上吸菸,和夏廣林聊些工作上的事情,王思宇現在最擔心的就是隱湖集團的事情,自從齊凡東被抓後,隱湖集團的董事會矛盾不斷,他那幾個兒女沒有齊心協力共度難關,反而爲着集團公司的控制權爭得頭破血流。
王思宇很擔心會影響到亞鋼與鋰電項目,就囑咐夏廣林,過些日子帶人去隱湖集團跑跑,和那齊凡東的幾位子女都見見面,聯絡一下感情,以後無論是誰主宰隱湖集團,都不要影響到在西山的投資,夏廣林忙點頭應承下來。
兩人正聊得熱乎,夏小玉卻走了過來,伸手搶過王思宇嘴裡的半截煙,輕巧地丟到菸灰缸裡,拉着他的胳膊,笑嘻嘻地道:“乾爹,坐在這裡有什麼意思,去我那邊玩會飆車遊戲吧。”
“好吧!”王思宇呵呵一笑,就站了起來,跟着她進了臥室。
夏小玉把電腦啓動後,裝了遊戲光盤,登進遊戲界面後,她先講解了一番,接着把王思宇推到椅子上,站在旁邊彎腰觀望。
王思宇喝了酒,又是初次玩這種遊戲,動作就有些笨拙,車子在跑道上撞來撞去,半天都沒有跑出小鎮。
夏小玉抿嘴一笑,就推開王思宇的胳膊,掀起裙子,坐在他的腿上,蔥鬱的手指飛快地敲打着鍵盤,再次做起了示範。
王思宇有些不自在,趕忙回頭向門口張望,過了一會,夏小玉竟然停了手,仰着身子貼了過來,王思宇有些慌亂,忙擡手推了推她的後背,低聲道:“小玉,起來吧,乾爹知道怎麼玩了。”
夏小玉卻咯咯一笑,仰頭吹着氣道:“乾爹,你緊張什麼啊。”
王思宇皺了皺眉,輕聲喝道:“別胡鬧。”
夏小玉‘嗯’了一聲,不情不願地站了起來,走到牀邊坐下,悄聲問道:“乾爹,你女朋友在京城吧?”
王思宇點了點頭,把遊戲退了出去,轉過身子,笑着問道:“小傢伙,怎麼想起問這個?”
夏小玉卻嘟了嘴道:“誰是小傢伙啊,其實咱們一樣,都是成年人了。”
王思宇微微一怔,隨即笑道:“小玉,那不過是你的錯覺。”
夏小玉嘻嘻一笑,轉頭望向窗外,小聲地道:“乾爹,改天帶我出去玩吧,我們一起去隱湖游泳好嗎?”
王思宇有些心虛地點點頭,含糊地道:“好吧,以後有了時間再說,最近還是太忙了。”
夏小玉撇了撇嘴,低頭道:“騙人。”
王思宇笑了笑,走過去摸了摸她的小腦袋,低聲道:“小玉啊,別胡思亂想了,專心學習纔是正經,利用假期好好補課,爭取將來考個好學校,這比什麼都強。”
夏小玉卻把臉扭到一邊,悶悶不樂地道:“老生常談,沒意思。”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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王思宇搖了搖頭,滿臉無奈地走了出去,在客廳裡與夏廣林夫婦聊了一會,便轉身出了門,來到小車邊,伸手拉開車門,他下意識地擡頭向樓上望了一眼,卻見夏小玉正站在窗口,捧着小臉向這裡張望。
王思宇便揚起胳膊,輕輕揮了揮手,夏小玉卻哼了一聲,隨手把窗簾拉上。
望着粉紅色的窗簾,王思宇不禁啞然失笑,轉身鑽進小車裡,開車返回老西街。
回到家裡,王思宇坐在窗邊看了會書,又修改了些會議發言稿,便去洗了澡,從浴室出來後,徑直回了臥室,躺在牀上翻着那本厚厚的《豔史通鑑》。
晚上十點多鐘,枕頭下面忽然傳來一陣劇烈地震動,他把書推到一邊,伸手摸出手機,皺眉望去,見是夏小玉發來的短信,上面寫着:“乾爹,你睡了嗎?”
王思宇笑了笑,回覆道:“還沒有,在讀書。”
夏小玉又發了封短信過來:“乾爹,讀書最沒勁了,我每次看書都覺得頭痛。”
王思宇微微一笑,飛快地發送了一條短消息:“小玉,立身以立學爲先,立學以讀書爲本,多讀些好書還是大有裨益的。”
夏小玉卻換了話題:“乾爹,想不想知道我那天爲什麼會打架?”
王思宇怔了怔,趕忙發了短信:“爲什麼?”
過了半晌,手機再次震動起來,王思宇翻出短信,只見上面寫着:“那天本來玩得好好的,可你離開了,我心情一下子變得很糟糕,就藉着那件事鬧了一次,以前我從沒那樣做過,真的!”
王思宇陡然一驚,摸着手機猶豫了半晌,還是發了一條短信過去:“小玉,你現在年紀還小,很多事情都不明白,不要把心思放在這方面。”
幾分鐘後,手機再次震動起來,只見短信上面寫着:“乾爹,你想不想把着我尿尿?”
王思宇皺了皺眉,忙把手機塞到枕頭下面,坐在牀上怔怔地發呆。
而此時夏小玉則捂了小嘴,怯怯地笑了半晌,隨即把手機丟到一邊,摸着小屁股,咬牙切齒地道:“小乾爹,你個大壞蛋,居然打得那麼狠,我一定要讓你每天晚上都嚐嚐失眠的滋味!”
深夜,王思宇躺在牀上,翻來覆去地睡不着覺,不時摸出短信瞄上幾眼,一直折騰到凌晨,他忽地打開壁燈,掀起被子下了地,光着屁股走到鏡子前,抹了抹頭髮,扭着身子道:“少女殺手,罪過,罪過!”