0760 唐家有我,我有一劍

潼關雖爲海內雄關,但唐興以來,此關防於真正的軍事上的職能與意義都大爲削減。

若非天授年間武周代唐,皇太后恐關西躁鬧而波及神都形勢,另擇新址再造潼關關城,隨着黃河水位下切,原本的潼關舊城連基本的形勝之勢都不再具備。

神都革命後,潼關的存在又有了一層新的意義,那就是朝廷與陝西道大行臺的地理分界線。雖然雍王兄長潞王李守禮一度擔任潼關東面的陝州刺史,但行臺也並沒有藉此將影響力大舉向潼關以東進行滲透。

倒是去年,朝廷趁着用兵河東之際,於潼關對岸的蒲州修築了一座鎮水城,用以收聚就近虢州、華州、同州等諸州人物以助河東軍事。當然還有另一層意思,那就是用以提防陝西道勢力東侵,使潼關不爲東西獨險。

但再好的城防計略,首先還是需要確保擁有足夠的執行力,否則縱有關防也是形同虛設。

對於朝廷的這一點小心機,行臺的應對方案就是放任乃至於鼓勵幾州士民響應朝廷徵募,大量的關西人士、甚至包括原西軍老卒都循此徵募進入蒲州境內,起碼有兩三千士卒都與行臺有着或深或淺的聯繫。

面對這樣一個局面,朝廷也不能確信蒲州所徵募的甲兵究竟能否對行臺形成制約,再加上當時河東形勢仍然嚴峻,已經來不及再從別州調遣兵力入駐蒲州,因此這個隔河相望的據點最終也沒有正式經營起來。

當然,若河東軍事有所從容之後,朝廷重拾這一構想,假以時日、深刻經營,或許真能將蒲州經營成爲一個與行臺軍事對抗的前線重鎮。但是很顯然,眼下是不能借此對雍王東行的舉動造成有效威脅。

所以,朝中在經過幾日商討後,還是決定通過談判交涉來應對這一次的危機。以宰相李思訓爲首的十幾名朝士不無倉促的馳行西來,抵達潼關,希望能將雍王以及所部西軍成功勸阻於此。

李思訓等人來到潼關的時候,雍王所部纔剛剛進入華州境內,但潼關守軍同樣也是西軍的一部分,守將李湛便暫且將他們接入關城安頓下來,等待雍王殿下的到來。

等到的時間對李思訓等神都來客不無煎熬,但同時也是略有心安。兩京之間道路暢通,雍王又久掌軍機,當然明白兵貴神速的道理,但如今仍是有條不紊的行軍,可見雍王還沒有真正做出以武力幹問朝事的決定,氛圍雖然緊張,但仍不失挽回的餘地。

懷着這樣複雜忐忑的心情,李思訓等人又在潼關關城中等候了幾天的時間。在這段時間裡,他們的行動也並沒有受到多大的限制,甚至可以在關城周邊遊走觀察一番,守關將士們對他們的身份仍然不失尊重。

這樣的待遇,也讓李思訓等人感慨良多。近年以來,朝廷與行臺之間的矛盾越發尖銳,而行臺在朝士們心中的印象也是頗爲惡劣,講起來就是驕橫、跋扈等等各種負面評價。

但其實說實話,朝士們整體而言真正實際感受到行臺跋扈並不多。之所以會有這樣的負面印象,一者在於行臺存在本身就是一個非常態的霸府機構,並不利於中樞權力的集中。一者就在於從關西遷移到神都的那些勳貴、世族門戶們,他們都不遺餘力的通過自身在關中所遭受的刻薄待遇,宣揚行臺種種狂悖事蹟。

特別是後者,乃是行臺威脅論的主力,乃至於一度言之鑿鑿,認爲東西必有一戰。

“觀此關防人事,由小度大,可知陝西道並非法外之鄉,雍王殿下也並非專擅獨斷、孤僻絕衆之人。”

李思訓不無感慨的說道,或是真的有感而發,或是想要以此安慰自己。

身邊衆朝士們聽到這話,別人還沒來得及開口迴應,同樣有份出使的李嶠則忍不住笑起來:“舊時雍王殿下在都,誰人不目爲天中雅客、以與雍王殿下坐而論歡爲榮?唯是出掌分陝之後,需以權威懾衆,不再專務俗情,才漸漸爲邪流中傷,俱非正直之論,徒博智者哂笑而已。”

李嶠與雍王交情不俗,雍王當年尚未爲時流所重,彼此已經是詩文之友。只是在神都革命那一段敏感時期裡,因其舅父張錫的緣故與雍王有所疏遠。後來張錫遭貶,李嶠也受到連累,外任淮南,隨着張錫再次拜相得以返回朝中。

這一次雍王東行,朝廷的意思是以和爲貴,所以在選擇使者方面也用了一番心思。李思訓既是宗家別支長輩,又是當朝宰相,而且過往與雍王並沒有什麼齟齬爭執,所以領銜此事,李嶠也因與雍王的舊時交情而豫此行。

“方今朝情多艱,唯是和氣爲尚。雍王本就鎮國璧臣,當此時機,更不該非情非禮的觸怒疏遠。憾我與雍王殿下素少接觸,待殿下尊駕入關,還請李學士能盡力表達朝廷誠懇之意,彌合舊好。”

聽到李嶠開口,李思訓又連忙對他說道。

雍王在都畿最火那幾年,他還在爲了躲避武週一朝對李唐宗室的迫害而藏匿在江南,等到歸朝的時候,雍王早已經權重分陝,彼此之間根本就沒有什麼直接的接觸,自然也就談不上了解。

如今受此大任,可以說是家國安危、在此一行,所以李思訓心中也是不無忐忑,既擔心完不成任務使得兩京之間大動干戈,也擔心雍王氣盛、把他當作一個近年積怨的一個發泄對象。

聽到李思訓這麼說,李嶠卻不敢大包大攬,只是擺手說道:“雍王殿下英壯之選、超逸俗流,觀情見勢、直溯根本。嶠與殿下或有舊情可作淺述,或能幸得令色,但也實在不敢漫言虛無、矯飾情勢。雍王殿下宏量不屈匹夫之志,但也明察世道邪氛之隱。相公恭與論事,唯守真誠,餘者不必深刻用心。”

李思訓聞言後,神情多少有些不自然,這話說的好像朝廷確是理屈、妖氛彌張,需要向雍王請教治國方略,把朝廷的姿態擺的很低。無論事實是否如此,李思訓身爲當朝宰相,立場使然,多多少少還是覺得這番話有些刺耳。

但無論他們這些朝士各自感想如何,於潼關短居幾日,所見草野景象頗不樂觀。

因爲雍王東行一事,潼關驛路已經完全封鎖,但兩京之間人事交流密切,也並不僅只潼關所當的這一條道路可以溝通東西。

在潼關以南陂塬、山嶺之間,仍有許多小路可以供人通行,只是不像驛路大道這樣暢通筆直。大規模的人馬調度當然還是要循潼關出入東西,但民間一些小股人事仍可循這些鄉野小路蜿蜒通行。

若是在尋常時節,潼關關防將士們主要任務就是巡警、肅清這些鄉野行旅。可現在潼關大道已經封鎖爲軍用,民間人事只能就於小路通行,關防將士們偶爾巡查一番,但也不再嚴厲禁止相關現象。有的時候,甚至還主動清剿獵殺山野之間遊蕩的猛獸,讓旅人能夠更安全的通過這一片區域。

潼關守軍之所以這麼做,原因也很簡單,因爲這些草野中的旅人多數都是從關東前往關西,且明顯就是流民亡戶,衣衫襤褸、身無長物。

李思訓等人在潼關逗留這幾日,單單在關城附近所見從關東流入到關西的人口,一日之內多則數百、近千,少的時候也有百數人。

這還是在潼關驛路已經被封鎖的情況下,草野小路不只崎嶇難行,而且往往還會有猛獸、盜匪出沒,可以說是充滿了危險。但即便是這樣,仍然無阻流民們翻山越嶺的進入關西地域。換言之,哪怕冒着生命危險,他們都要由東向西而行。

李思訓身爲政事堂宰相,當然也接觸過都畿民戶大量向關西流失的奏告,但當親眼見到這一幕的時候,心中也是大生感觸。

這些赤貧的小民們,又懂得什麼大勢的取捨決斷,凡所行爲無非出於一種趨利避害的本能,他們的腿腳便指向他們所自以爲的生計活路!

以前身在朝堂,或可輕描淡寫的說上一句,小民多愚易惑、易躁難安。可是當這樣一幅遷徙的畫面清晰生動的呈現於眼前時,哪怕是李思訓這個當朝的宰相,都不由覺得朝廷失治失恤是一個事實,任何的狡辯都顯得有些無力。

幾天時間後,雍王大軍終於來到了潼關關前,李思訓等一衆朝士自隨守關將士們一同出迎。

“末將等拜見雍王殿下!行臺傳命以來,潼關糧械盛聚,諸倉所儲可支五萬大軍一月之用!行臺甲旅循此而出,關東鄉土概爲平川!末將等久仰王教,今殿下蒙此邪情屈污,必銜恨奮勇、求一清白!”

李湛等守關將士們見到雍王儀駕入前,自是一臉的激動,伏地高聲齊呼。然而被隔絕在陣仗之外的李思訓等聽到這一番話,自然是眉眼頻跳,心中很不是滋味。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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他們一行人被守關將士們限制在關門前方圓之間,周遭一羣持戈引弓的將士虎視眈眈,不再像此前那樣和氣有禮,大有一種稍見異動便就要將他們誅殺當場的肅殺氣氛。

一行人在此又等候了足有小半個時辰,關前王旗才向關門前緩緩移動而來,圍繞在李思訓等人周遭的甲士們由中分開,然後便有一名身着明光鎧、體態英武的大將在衛士們夾道簇擁下向李思訓等人走來。

“李相公,當前所行便是雍王殿下!”

隨行朝士知李思訓不曾見過雍王,連忙入前小聲提醒道。

李思訓聞言後便點點頭,視線於一衆甲光劍影中游弋一番,才落在了正當中的雍王身上。

他雖然沒見過雍王本人,但也見過一些時流丹青繪影,並聽多了雍王風采如何的評價,如今親眼見到,才知往年所觀圖畫所摹名王風采確是十不足一。

李思訓本身便就是一位丹青聖手,觀人觀景也是眼神精準,雖只一眼掠過,已經大感盛名無虛,倉促間思緒一轉,印象中生平所見竟無一人儀容氣度能追擬雍王。

眼下當然不是適合長足品鑑人物風采的時刻,待雍王行至數丈之外,他便率領一干朝士們趨行迎上,道左深揖並恭聲道:“卑職門下黃門侍郎李思訓,攜朝員同僚諸衆,恭迎雍王殿下!”

李潼行至丈餘外便頓足,扶劍而立,望着李思訓等人略作頷首,微笑道:“小王甲械礙身,不便具禮,請李相公等見諒。此行歸朝,竟勞宗家耆老並諸立朝才流遠行相迎,受之有愧。關前雜塵飛揚、後軍陸續有至,非長話所在,且入關城。”

說完這話後,他便直向關城大門而去,李思訓等人也只能在雍王親衛們安排下隨行於後。行入關城後,一行人又在直堂外等候小半個時辰,纔有人將他們迎入堂中。

入城後,李潼便換下了甲衣,只着時服在席,看着衆朝士入前再拜,點頭回應,只是對李嶠說道:“李學士,久違了。往年俱宦途苦行,人事困擾,今次歸朝後,邸中再設清席,歡說舊誼。”

“嶠也思念如渴,懷舊成疾,殿下垂眷及我,豈敢缺席!”

李嶠連忙恭敬回道,對李思訓遞來的眼神不作理會,望着堂中越發成熟威重的雍王,心內也是感慨叢生。

“日前殿下於西京所發胡虜奸計,朝廷知後,也是無比震驚,忿恨之情一如殿下並行臺羣衆,未意賊胡奸詐至斯,竟如此……”

見李嶠不肯出頭說服,李思訓只能硬着頭皮說道。

然而不待他將話講完,李潼已經擡手打斷,並說道:“李相公等離都之後,想是訊息有阻滯不便之處。河東情勢再生異變,奉命安撫河東的狄樑公薨在汾州館驛。”

“竟有此事?”

李思訓等聽到這一消息,無不神情驚變,他們西行之後雖然也頻與後方朝廷溝通訊息,但卻並不知這一消息,此際得知這一消息,自然深受震驚。姑且不論狄仁傑此行有無深刻含義,單單在眼下這樣一個敏感時刻,朝廷再損一員重臣,便是一個不小的打擊。

更關鍵的是,他們並不清楚狄仁傑的死究竟是否自然病故,因這一點不確定,原本準備的許多說辭,都不知該不該繼續說出來。

“小王此行,並非孤身。甲馬相隨,動靜莊重。雖然久仰李相公時譽,但也無暇暢言情誼。今日相聚於此,緣由各自心知,有的事情,終究不能決於二三私意之內。李相公時譽,我亦久仰,但……”

“殿下且慢!卑職既然奉命來迎,也是承受朝內羣衆厚望,縱有糾紛,盼能和氣了結,不於情法之外強作紛爭!殿下殊號鎮國,此誠實至名歸,塞邊賊虜縱有邪計,豈足撼動唐家國計根本!”

李思訓不待雍王講完,便連忙說道:“賊胡恃奸弄巧,誠是可恨。殿下正聲壯揚,朝中亦有感深刻,誓不縱容賊胡喧鬧於邊。殿下徵戎久掌,功勳崇高,內外鹹仰,正宜大事託給。因是朝中已有所議,欲以安北大都護府總領北國徵戎諸事,唯此管領幅員遼闊、所涉戎事繁重,仍需協調計議,使計才能得於周全……”

得知雍王東行之後,朝廷自然不敢幻想只憑言語話術就能加以勸阻,所以也商討出幾種方案,給予雍王更大的權柄,希望能夠稍作安撫。

本來這些讓步都該是在交涉中逐步作出,但雍王突然講出狄仁傑去世一事,讓李思訓方寸大亂,也就顧不得再作雜情糾纏,直將朝廷底線暴露出來,希望能將話題轉到權柄割授的問題上來。

聽到李思訓直言搶白,李潼冷笑一聲,打量了李思訓幾眼後才說道:“入事以來,身受宗家殊恩、朝廷重用,感此恩義,用事不畏艱辛、殺賊務求盡力,盼能憑此一身志力,拱衛家國安寧。自陳不免狂妄,當世用功深刻者,幾人能過於我?”

“殿下功壯名重,此世少有能及,所以朝廷未以俗格授用,加事分陝……”

“那我不免又有一惑,既然功大若斯,何以無助時情?近年以來,內外躁鬧頻生,國未稱治,邊患不安,區區突厥亡國孽種,竟敢寇亂北都、羞辱名王!宗家小子,苦心盡力,何以竟絲毫無助社稷?徒得尊榮、虛誇大功,究竟是我所行不合於道,又或者人間仍有妖情殘留、非我辛苦能定,李相公能否答我?”

李潼擡手拍案,望着李思訓沉聲說道。

“這、這……”

李思訓聞言後臉色一變,不知該要如何迴應。

“河東盛聚十萬之甲,斬獲不及一轉之功!滿朝才流譽滿天下,所施政治、無恤單丁下戶!斬除妖氛以來,小子獨立關西鄉土,寒暑歲盡,皇陵香火竟薄於庶民之家!祀戎不興,國運消沉,此乃根本之弊,所以正氣失於調理,賊胡躁亂四邊!大廈之將傾,非一力所能補!”

講到這裡,李潼便站起身來,望着李思訓凝聲道:“朝廷用我,器量大小、只是微末,非當下切實之要務。小王一身,輕若浮萍,東西任使,南北任驅。今次一行,只爲祀業興繼、宗廟不空,誰敢阻我,我必殺之!李相公宗家耆老,若肯助我成事,則必尊席重謝,若混於邪情、泯於大義,則唐家有我、我有一劍!”

李思訓看到雍王眸中殺意凜然,一時間已是心緒大顫,片刻後倉皇免冠作拜道:“禮祀之不興,人道之大悲。殿下奮行於道義,臣豈敢怯懦而不前!”

0919 賊佔西康,大戰在即1032 王邸冷清,榮華不減0515 成器不器,骨肉難捨0491 趨炎附勢,名門羞恥1046 社稷功士,禍國賊員0067 協律頌今0728 三原李潼,浪蕩薄行1006 南士北行,道途寂寞0642 緣起微末,緣了白首0787 背棄宗廟,大惡難恕0533 老物不器,能殺鄉賊0519 會師潼關,諸將迎拜0525 悍將入城,破財免災0898 率土所出,俱可貨殖0747 神都徵募,以定賊胡0919 賊佔西康,大戰在即0090 家賊難防0625 頓兵海東,入定九曲0950 國人庸碌,大論真雄0616 蕃國懷奸,仁願入隴0612 名王入隴,天佑唐業0954 不負祖宗,不負蒼生1005 天家幼少,各具風格0020 願此心同我0720 因田募甲,丹心爲國0751 突厥退走,契丹反唐1009 今月照古,天涯此時0316 鸞臺給事中0075 將軍跋扈0309 無人如我待你好0335 給事巡衙,羣僚恭待0924 諸方來朝,羣蕃入拜0427 刑司捉人,代王回拒0802 夜遊皇苑,餘生同幸0114 友誼的河0436 佛緣加身,未可裂目0111 少王人物如何0165 一日三敕,高授麟臺0361 唐家正統,人各有見1045 籬牆築定,打掃廳堂0645 元振苦行,蕃國難進0453 妖氛滿盈,功在今秋0573 狼騎入谷,唐軍棄城1020 朝議未定,民聲先傳0005 再愛我一次0161 宰相薦才0480 與虎謀皮,智小用大0405 都水使者,畿內藏丁0706 家賊國賊,插標之徒1025 風物常在,人有竟時0005 再愛我一次楔子0263 娘子隨戲0182 不堪回首的情事0039 羅網常設0503 借力打力,拘禁蕃將0487 潞王殘暴,人勢難欺0856兵強馬壯,殺氣外露0259 娼兒薄行,花期錯失0280 寶利行社0519 會師潼關,諸將迎拜0257 羣伎色藝,計麻爲優0941 功在眼前,時不我待0431 千卒入都,只待召用0039 羅網常設0705 亂起宸居,妖氛再興0839 豪擲重金,風月盛弄0941 功在眼前,時不我待0527 故衣義舉,功存百姓0349 魏王亞獻,宰相趨送0396 何患無勢,轉瞬即來0558 用進黜退,當然之事0419 皇嗣謀反,分押千騎0456 誰沐代王恩威0525 悍將入城,破財免災0430 千金易得,真心難求0358 入嗣孝敬,爵封代王0464 神都弄事,意在西京0293 大王英明,後事暢想0237 當街陳戈,後院操兵0403 凶逆作惡,宰相罪大0535 攸宜勤事,巨貨入營0133 太平歸邸1021 遊戲坊曲,豪取萬緡0783 跳樑小醜,不足爲慮0143 被抄家的丘神勣0356 城南話別,著新寄意0781 借爾奴首,以儆效尤0665 內外鬥忿,以留秋賦0674 唐王博大,予我從容0930 三年盛儲,一戰雄圖0364 魏公點撥,鄭姝齊聚0016 大唐潑婦0478 開元名相,次第入府0491 趨炎附勢,名門羞恥0283 舊事重提,命門被撩0976 盛世文娛,寓教於樂0653 蕃國王母,深宮問事0005 再愛我一次0120 諸用仰於國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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