0759 聖駕渡河,姑且一論

神都大內觀文殿內寢殿中,雖然夜已極深,但仍然燈火通明,殿堂內並兩側廡舍之間多有中官、宮婢侍立徘徊。殿堂周邊的宮牆、甬道,也頻有帶甲佩刀的北衙軍士巡邏宿衛。

突然,內堂中傳出一個急促沉悶的驚呼聲,外堂留直的中官直率數名宦者疾行入內,伏地作叩道:“大家有何吩咐?”

“無、無事,幾時了?”

帷幄內傳出一個稍顯疲憊沙啞的聲音,方從睡夢中驚醒的皇帝李旦擦了一把額上細密的冷汗,擡手示意略顯驚慌失措的侍寢妃嬪捲起帷帳,繼而便有宮人從榻左外窗炭火細煨的銀壺中倒出一碗定驚的湯藥,小心翼翼入前奉進。

“剛過丑時三刻。”

中官看了一眼銅漏刻度然後便回答道,接着又說道:“夜時仍長,僕等謹在外堂待命,大家體居爲重,請垂帳安寢。”

睡夢中驚醒後,李旦雖然精神很疲憊,但卻並沒有多少睡意,輕啜溫熱湯藥,口中干涉略有褪去,稍顯遲鈍的思路漸漸流轉起來,才又開口問道:“今夜內苑當直者誰?”

“乃北門右屯營長上果毅周安全。”

聽到這個名字,李旦下意識皺了皺眉頭:“這周安全是何身世?記得萬騎有果毅名李順,角抵之技冠絕諸營,十夫難近其身,入北門擇其入直!”

“周安全懷州人士,儀鳳舊年應募長征健兒,功授相州臨漳府果毅,去年三月入參宿衛,給授長上。”

中官聞言後連忙說道,只是介紹完這個果毅身世後卻頓了一頓,暗窺聖人深情然後才又繼續小聲道:“至於李順,因是故衣社黨徒,已經系入麗景門內獄……”

皇帝聽到這裡,眼皮頓時跳了一跳,稍作沉吟後才又說道:“明晨遞書北門,周某值宿忠勤,賜給‘勇’字,授遊擊將軍。”

講到這裡,他仍然睡意全無,索性起身落榻,披袍入席,然後才又問道:“蘇永何在?”

“蘇阿公此夜直守玄武城內閒廄,大家此際要召見?”

“不擾他職事了,去將北門今夜宿衛表記取來。”

李旦聞言後便又說道,等到中官將北衙今夜宿衛籍簿取來後,便於燈下仔細展閱起來,見到北門今夜參直宿衛甲數一千五百餘衆,這才心緒略定,並吩咐明日交直時一定要湯飯厚給,千萬不要薄待宿衛勞頓的將士們。

“上陽宮處有什麼異動?”

瞭解完大內宮防後,李旦又開口問道。及至聽到中官回答並無奏告,他便又忍不住皺起眉頭不悅道:“時日不同,情勢變遷,怎麼可能全無異態?一定有事不爲耳目所見,速去督問!”

中官聞言後連忙點頭應是,接着又忍不住說道:“大家純孝至德,一日數問起居,兩宮雖奴婢卑員,亦感動肺腑。不如、不如將皇太后奉迎大內,兩處宿衛並作一處,也能更加節省北門宿衛之……”

“住口!天家庭事,豈爾曹能作幹問!”

李旦聽到這話,頓時惱怒起來,拍案低斥道。

中官眼見此態,忙不迭伏地請罪,不敢再多說什麼,然而心中卻是忍不住一嘆。

自雍王東進以來,皇帝便陷入這種高度緊張、疑神疑鬼的精神狀態中,外朝臣員或還不知,但內宮近侍之衆無不感受得到這份緊張,自然也能看得出聖人對雍王東行的驚懼可以說是深入骨髓。

且不說皇帝自己晝夜寢食不安,大內宮人們也都受此感染而苦不堪言,不知這樣的生活還要維持多久。

人的悲喜並不相通,皇帝對於宮人們的戰戰兢兢感受不多,而宮人們也很難理解皇帝明明已經是天下至尊,何以對一個遠在西京的雍王如此忌憚,甚至都不敢將皇太后接回大內安置。

過往多年幽居生活,包括當年所經歷的那一場政變,究竟給李旦造成了多大的陰影,就連他自己都無從估量。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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此前這些負面的感受,都被那種大權在握的強大感所覆蓋壓抑下來,可是隨着形勢逐漸失控,當年那種無力以及無助感再次從心底蔓延出來,而且較之當時還要更加的洶涌澎湃。

訓斥過中官之後,李旦又繼續說道:“明日上陽宮再增派兩百軍士,凡人事相關,一概不準出入。另、汾王等一併遷入上陽宮居住……”

講到這裡,李旦語調隱有顫意。他對母親的感情很複雜,既有一份濃得化不開的怨恨與畏懼,又有一種發自骨子裡的依賴。

明明如今的皇太后已經是一個無權無勢的高齡老人,就連他的生死都只在他的一念之間,但他內心深處對於母親仍存一份敬畏或者說是期望。眼下的他對於大內的宮防都沒有十足的信心,但仍隱隱覺得一旦局勢完全失控,母親或許仍能保障他的兒女安全。

中官領命退出,李旦也並沒有繼續登榻入睡,只是於席中枯坐,腦海中偶爾閃過一絲雜念便召人來問,比如昨日有幾人叩闕請見、比如河東局勢如何,又或者宰相李思訓的行程。

一直到將近天亮的時候,微薄的晨曦投入寢殿中,才略有倦意上涌。趁着這一股睡意,李旦直接伏案短憩。自覺應該睡了很久,可當被殿外腳步聲驚醒時,才發現席側的燭花都還未剪。

“發生了什麼事?”

皇帝本來視線還稍有迷離,待見行入者乃是本該留守玄武城的內常侍蘇永、且神情還頗有焦慮,頓時一個激靈清醒過來,連忙發問道。

“是、是河東傳來的信報,狄、狄相公死在了汾州、汾州靈石驛……”

蘇永入前,半扶着皇帝低聲道。

“怎、怎麼……知誰加害?”

皇帝聽到這話,又是一驚,陡地握緊蘇永手臂,咬牙低聲問道。

“不、信報有說,靈石驛雖有賊徒潛入跡象,但狄相公死卻並非爲人加害、而是自縊……豫王使人傳報,應是無疑。”

“自縊?狄公他、他怎麼會、他怎麼能!”

聽到蘇永的回答,李旦神情更加激動,顫顫巍巍從席中站起,焦躁的在房間中徘徊片刻,轉身面向北方,長嘆一息,閉上眼時眼角已有淚水流出:“他怎麼能棄朕、他……朕是何等失德之主,竟讓他寧死不事!朕、老賊……老賊欺我!當年迎朕於宮中,他、他竟棄朕!家國憂患,朕又該、哈,老賊食祿半生,譽大於實,原來也只是一個膽怯鼠輩!”

“事情既已發生,傷感無益。臣等必誓死奉從皇命,共赴危難!”

李旦心中確是悲憤交加,但眼下顯然不是放縱感情的時候,他晃了晃有些渾渾噩噩的腦袋,然後又說道:“狄某死於汾州,那豫王又至何處?有沒有到晉州?”

“仍未,豫王仍留汾州北境,爲了等待接收突厥請降進獻的牛馬物料,沒能及時……”

聽到蘇永所言,李旦怒極反笑,笑得腰都彎了起來:“朕的好兒子!倒是深知物力艱深,愛惜一事一物,他、他……都畿情勢已是垂危,蠢物獨戀漠南牛馬!蘇永,朕是不是錯了?有的事,差異懸殊,該當承認,朕門中庸劣之種,確是不及、不及二兄所遺壯種啊!”

“聖人切勿作此言想,豫王殿下開府未久,已經能夠獨當方面大事,假以時日,必能託家國……”

蘇永聽到這話,連忙又說道。

“假以時日?方今世道,誰又肯假時日與朕?”

李旦冷笑一聲,繼而擡手揉了一把臉龐,然後才說道:“今日政事堂留直者誰?”

“是韋、姜兩位相公。”

“召他們入宮來見,還有左臺袁恕己,若仍在衙,一併召見。”

雖然一夜未眠,但在得知狄仁傑死訊並河東之軍仍遠,皇帝自然更加沒有了睡意,稍作洗漱便換衣直赴殿堂。

雍王率軍東來,對朝情撼動深刻。雖然朝內重臣們在經過兩日不眠不休的商討後、做出了派遣宰相李思訓西行安撫並勸阻的決定,但能否成功,羣臣也不敢報以太大的信心。

最近這段時間以來,皇帝深居宮中,不再涉足外朝,外朝也是人心惶惶,許多朝臣心憂局勢或前程、無心於事,諸司缺員嚴重,即便是還返回皇城當直,多數也都是想打探消息,朝事政務也因此基本荒廢。

作爲朝廷執政中心的政事堂,日常時節本該竟日繁忙,處理大大小小的軍政事務。然而實際上連日以來政事堂中都是清閒有加,不要說正常的事務處理,哪怕就連平日裡讓人煩躁不已的御史臺彈劾人事的文書都少有呈交。

朝情喧噪吵鬧自然不是什麼好現象,可若連基本的監察與維護都停滯下來,那所意味的情況則就更加嚴重了,說明甚至就連朝士們、對於眼下這樣一個朝情局勢都喪失了信心與參與度。

這樣的情況,哪怕在武周革命、朝情局勢最緊張的時刻都不曾出現過,那時候無論支持還是反對,朝中起碼還有爭執和對立。不像現在,表面上一潭死水,然而內裡卻已經是翻江倒海的撕裂。

得到皇帝的傳召後,政事堂兩員宰相以及御史中丞袁恕己前後抵達了大內宮殿中,彼此看到對方,眼神中各自閃過一絲微不可查的意外,但更多的還是一份沉於眸底的憂慮與無奈。

當皇帝入殿的時候,三人起身見禮。皇帝也並沒有與他們多作寒暄,落座後便望向郕國公姜晞問道:“西面消息傳回沒有?”

姜晞聞言後便搖了搖頭,但又補充道:“雖無聲訊傳回,但已經可以確定雍王此番東行,所率西軍卒數五千數員,大遜於朝廷此前所估西軍年後仍聚五萬甲數。可見即便是陝西道諸軍,對雍王此番擅進仍存異議,雍王亦不敢盡發鎮卒……”

“當年雍王攻奪北門,軍數尚不盈千。”

韋巨源眼皮一翻,看了一眼姜晞之後便說道,說完這話並不理會堂中幾人臉色,便再次垂首默坐。

“今時豈同往世!姑且不論情勢差異,當年事發驟然,內外少於防備。今雍王行止,內外側目,已經不可再決鬥於幽隱頃刻。今都畿兩衙甲力仍合萬衆,城防、宮防嚴謹有加。況李相公使命西行說之,朝情不欲雍王歸國,雍王未必敢……”

姜晞橫了潑冷水的韋巨源一眼,然後又繼續說道。

韋巨源聞言後嘿然一笑,然後出席作拜並擡頭望向皇帝說道:“陝西地民,雍王經營深刻,諸勳門東行趨避便爲明證。今雍王簡行,或矯飾以弱、或無悖極之情,其腹計深遠,非臣敢作窺測。但據姜相公所言,明設之陣尚可決勝於戰,幽隱之禍則防不勝防。今都畿人事,多趨於洛南,當中是否禍端藏匿,唯聖人裁斷。”

皇帝聽到韋巨源這一番話,眸中又閃過一絲陰霾,斟酌良久才又開口道:“韋承慶他、他近日起居行止如何?”

許多的陰謀,特別是事關國朝神器的大陰謀,其實從來也不是全無端倪可察。就像是舊年神都那場革命,當雍王接觸北衙軍權並統領肅嶽軍的時候,武氏諸王便已經有所警覺,並且開始着手壓制雍王,甚至差一點取得成功。

韋承慶所策劃的事情,如果說一開始還沒有什麼端倪可察,那麼當大量南衙將士在其安排下奔赴州縣的時候,便已經無從掩飾了。

但問題是,有所察覺與能否壓制是兩個概念。韋承慶當時已經是政事堂首相,並且其門下已經聚集起了衆多循其得勢的關隴勳門,就連南衙宿衛都已經不知被滲透成了什麼樣子。

儘管北衙萬騎初見成效後,皇帝便着手開始壓制相權,但是很不巧當時又適逢突厥入寇,應對外患的同時,還要竭力提防行臺。在這樣的情況下,若再發動對朝堂的清洗,無疑是一種自殘,只能奪了韋承慶的相位,維持一個表面的平靜。

如今朝廷所面對的形勢就是,明面上的威脅雍王已經將要行過潼關,暗裡的廬陵王可能已經距離都畿更近。兩種威脅都足以致命,區別只是哪種毒發更早。

聽到皇帝言及韋承慶,姜晞便又忍不住說道:“如今雍王已經兵臨潼關,正需同心阻之。若朝中再妄起爭鬥,恐形勢將更加危殆!”

這會兒,韋巨源也不再陰陽怪氣,而是直接說道:“禍之藏野,雖然不知匿處,但若欲發難,必以韋承慶總領其事!臣請即刻就邸撲殺韋承慶,使其徒衆無所標望,驚悸相擾、與事者必生搖擺之志,或自曝其惡……”

“但若雍王趁勢東行,將何阻之?”

“雍王進止,尚不失章法。若真直意神器,則畢發西軍甲卒,絕非區區五千之衆!其所申訴,亦止於邊擾……”

“雍王統甲數不盈千,已敢發難!今縱養關內,聲勢壯成,豈止……”

“雍王節鉞,尚爲聖人授給。但野中欲搏殊功之賊,已經立志王法之外!”

兩人針鋒相對的爭吵起來,而皇帝則眉頭皺的更深,一時間也是心意掙扎,不知該聽從於誰。

同在殿中的袁恕己始終沒有發聲,望着爭執不休的兩名宰相、眸中隱有暗嘲閃過。等到兩人各自停頓下來、組織言辭之際,他才起身叩拜道:“雍王今東行,的確難阻。而山南之禍,亦與朝情糾纏不清。但若聖人傳檄天下,親征河北躁亂之賊,憑此大義,能使雍王裹足,聖駕過河北進,能避都畿躁亂之禍,能合河東王命之師,能聚河北人物勢力!”

“這、中丞細說此計!”

李旦聽到這話,眸子頓時一亮。

“萬萬不可!聖駕豈可輕赴於野……”

韋巨源與姜晞聽到袁恕己如此發言,心中已是一驚,待見皇帝對此流露出不小的興趣,則就不免更加惶急,暫時放棄了彼此的爭執,齊聲阻止道。

“那兩位相公又有何計略能定內外?”

袁恕己既然發言,便不再退縮,直視兩人沉聲道:“雍王所以躁亂關西,所借唯突厥之擾。聖駕親征,其勢無所依附。朝情所以污垢暗藏,所趁唯宮闈震盪,否則不足成事。河東之軍難歸,所以朝廷權弱勢輕,勢不就我,我當就勢!”

“胡說!天子宗法所尊,社稷推崇,豈能與賊臣競勢較強!”

韋巨源起身頓足,指着袁恕己怒聲道。

“韋公勿燥,朕亦知此計頗不可取,唯今內外交困,不可再阻言途,姑且一論。”

李旦起身勸和,但眼中卻是一副若有所思。

0873 蕃土不容,長安勢熱0857借道西康,征伐六詔0902 贊普成年,幾分肖我0150 俱入彀中0457 手中有劍,可斬兇惡1045 籬牆築定,打掃廳堂1000 仕途未進,君恩已享0047 向陽而行0109 仗義屠狗輩0495 天家情濃,愛屋及烏0836 長安百姓,競備佳節0789 榷鹽新政,以補糧荒0632 上陽宮冷,人情炙熱0239 名王一言,萬衆法隨0454 朕能選你,亦能逐你0677 茶馬商貿,西康爲國0121 徐敬真引誣0387 門傲難託,上官聽樂0318 少王兇頑,奪人宅業0783 跳樑小醜,不足爲慮0317 尚方少監0386 昇仙太子,羽衣控鶴0879 大唐創業,以德服人0814 休戈遼東,整軍備戰0365 羣僚入廟,參佐代王0936 寶圖投獻,富貴可期0461 來某成親,障車萬緡0717 仁皎反骨,捐身關隴0959 勢利膏樑,有傷風化0638 關山阻遠,憑書寄意0626 遊弈交鋒,不死不休1046 社稷功士,禍國賊員0591 陳兵青海,敢否一戰0794 胡狗必死,寸麻不資0312 本錢自收,一本萬利1040 君子治世,道不濫施0739 廬陵不動,潼關慎出0926 老將入朝,執筆修典0689 廬陵幽在,可引墊足0308 吾皇萬萬歲0884 才士充盈,方可維新0895 恪守門儀,宜家宜室0482 世道烘爐,我亦菽谷0211 不宜輕沾俠名0857借道西康,征伐六詔0470 唯情不可恃,滿朝非君子0148 橫財浸金汁0915 贊普居內,殺賊有臣0041 學好羯鼓錘奶奶0632 上陽宮冷,人情炙熱0941 功在眼前,時不我待0258 曲江盛會0690 王爲我使,贈爾富貴0334 巽郎勤勉,鞠躬盡瘁0630 擴地千里,兵指海西0914 奴種辱我,唯以血償0692 行臺無選,才力告急0764 皇命驅使,殺賊有功0282 眼高手低,矜傲排外0740 北衙軍壯,聖人不朝0929 忠勤王命,嫉惡如仇0664 漢王性僻,不樂成婚1033 當戶窮吠,於事何益0931 唐家恩義,俱在羈縻0355 大河漕幫0038 水漲船高1049 武后賓天,扶柩歸京0209 枝上桃李子0785 監國元嗣,仁恩普施0674 唐王博大,予我從容0575 戰獲雖豐,歸途莫測0583 太宗遺風,端倪可見0718 賣主求榮,所得必豐0193 太平托子0033 雕蟲與公賞0061 佳人再贈香0344 人事調置,底盤草成0896 應試不舉,斷須明志0427 刑司捉人,代王回拒0786 欲圖中興,仁術難仰0974 故事險惡,禍根難躲0357 皇嗣罪隱,刑徒出頭0730 壯懷激烈,不負王恩0812 開元名臣,次第入朝0952 圖窮匕見,歸義奪城0903 公私謀計,各有取捨0480 與虎謀皮,智小用大0200 捐麻入社,義氣感召0692 行臺無選,才力告急0612 名王入隴,天佑唐業0314 枝冠漸茂,迴護近人0413 良辰嘉緣,鬼魅難阻0406 飛錢激漲,暴利驚人0604 諸胡聚首,桀驁伏誅0626 遊弈交鋒,不死不休0075 將軍跋扈0090 家賊難防0911 蕃使橫死,贊婆歸鄉0007 上陽宮官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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