在我期待的目光中,在古曼天童掙扎絕望的目光中,五色花瓣,緊緊的貼在它額頭上。
“啊……”
一聲淒厲的慘叫聲,從古曼天童的嘴裡爆發出來,接着他開始枯萎乾癟,這還不算,金色的花瓣,在他拼命掙扎中,還在發出一縷縷聖潔的光,照進古曼天童極爲邪惡的身體裡。
自始至終,古曼天童都沒有放棄逃跑,但是它的身體被五色花瓣徹底禁錮了一樣。
滋滋……
被腐蝕的聲音,不斷從古曼天童的身上傳出來,到了這時候,古曼天童連慘叫都發不出,只能絕望的看着頭頂,那裡同樣空無一物,卻彷彿成爲他最後的依仗。
詭異的是,就算古曼天童拼命的想要湊近那裡,五色花瓣卻輕易組攔住,這五色花瓣彷彿帶着無以倫比的神秘力量,別說他,就連他背後的主人,也只好躲避鋒芒。
這就是因果的力量,也是一切力量的源泉,只要在這個因果世界中的生靈,誰都逃不過這種規則的限制。
最終,古曼天童還是緩緩的化爲一灘惡臭的液體,徹底被誅殺掉。
就在古曼天童死亡的同時,銀色的花瓣,綠色的花瓣,灰色的花瓣,黑色的花瓣竟然同時行動起來,衝向功德寺廟的東南西北四個方向,在這四朵花瓣經過之處,一聲聲嬰兒怨靈的啼哭,就會變成解脫的歡喜笑聲。
儘管我無法看到一張張小臉解脫後的歡喜模樣,但是我能感受到,空氣中傳來的平安跟喜樂。
這何嘗又不是一種大自在?
莫名的,我感同身受的感嘆起來,口中也開始唸唸有詞,這一次唸誦的,依舊是超度咒,我希望這些可憐的小女嬰,在來生能託付個好人家,從此平平安安,快快樂樂的過一輩子。
這個願望剛一出現,搖曳在半空中的五色花瓣,就同時向我梵唱起來,它們又發出那種“明心見性……菩提花開……”的振奮聲音。
最終,那些可憐的小女嬰,都被我“送”走了,我突然感覺到眼眶有些溼潤,這是感動的淚水,我爲自己做的好事感到自豪,以後不管別人怎麼評判我,我22年的一生,無愧天地,無愧良心。
這就足夠了。
相比損失那四百萬美金,相比額頭聖火印記中損耗殆盡的功德,我覺得都值了。
見我如此感動,棺靈默默的來到我身邊,陪着我虔誠許願起來,她呢喃的聲音,聽起來很朦朧,很飄渺,卻又讓我始終銘記於心。
聽見棺靈小丫頭的呢喃聲,五朵花瓣又動了。
這一次,五朵花瓣緩緩的,逐漸靠近古曼天童死前盯着的那個地方,那裡彷彿隱藏着什麼大恐怖,讓五朵花瓣的動作都顯得極爲遲疑,這讓我大爲緊張,不知道那裡到底藏着什麼?
可就在這關鍵一刻,我的手機竟然響了。
我愣了愣神,不明白手機怎麼會響,要知道現在可是最關鍵一刻啊,哪怕有天大的事,也要等水落石出再說。
可惜手機的響聲,並不以我的意志能左右,它拼命的響着,一遍遍的響着,最詭異的是,這手機的響聲,讓五朵花瓣都緩緩的停了下來,就彷彿菩提花瓣有靈,知道我這個電話頗不尋常一樣。
我嘆了口氣,在棺靈同樣無語的表情中,我掏出手機看了一眼來電顯示的麗雅,接通後剛要吐槽什麼,就聽麗雅嘆息道:“吳帥,見好就收吧,現在不是大決戰的時候,趙甲身後的那位告訴我,要把全部財產捐獻給福利機構,就連終南山這邊都分了三成。”
“條件呢?”我冷笑着看了一眼菩提花瓣圍繞的地方,我明白,這就是幕後敵人妥協了。
果然,電話中麗雅無奈道:“停下你現在要做的事,你要知道,菩提花降世,開花結果需要一個過程,現在咱們先天不足,你就算拼個魚死網破也得不償失,反而會讓有心人所乘,這不是我想要的,你能明白嗎?”
聽麗雅這麼一說,我知道她是在擔憂我,關心我,內心還是很溫暖的,雖然我不知道麗雅怎麼會知道這麼多?但是這件事全都被麗雅說對了。
菩提花,是需要一個開花結果的過程,可惜這個過程被敵人破壞了,菩提花雖然勉強開花結果,但是花瓣的威力,跟正常情況下絕對不可同日而語,要不然五色花瓣就不會借用我天棺的力量,還差點耗盡我的功德來殺死敵人。
這就是猜測,也是事實,因爲大強他們的影子也來了,還用這麼奇特的方式開啓天棺,過程中功德耗費還是非常大的,讓我這次虧慘了。
我想到這,這才鬱悶的點頭道:“讓他把趙甲答應咱們的兩百萬美金拿來吧。”
“他已經答應了。”聽我勉強答應了,麗雅這纔開心道。
就在麗雅這番話音剛落的瞬間,從功德寺廟東南西北的四個角落中,突然出現四道金光,金光眨眼間就射入我的額頭,這突然的變故把我嚇了一大跳,哪知道一旁的棺靈突然驚喜道:“是功德,是那些小女嬰怨靈輪迴的功德。”
聽棺靈這麼一說,我才明白這到底是咋回事?原來這些小女嬰怨靈真的輪迴了?原來這就是輪迴功德?雖然輪迴功德不是很多,甚至還比不上五色花開耗費的一半,但是更精純,給我的感覺更強大,讓我太滿足了。
聽到電話裡棺靈的驚呼聲,麗雅還急忙問我到底發生了什麼?是不是有好事發生?我告訴她小心點。接着就掛斷了電話。
其實我心裡還是有點不爽的。這種不爽來源兩方面,一個是覺得麗雅什麼都瞞着我,她爲什麼這麼做?不管有什麼難言之隱,怎麼就不能跟我說?
還有一個就是,麗雅說他已經答應了,這個他到底是誰?麗雅跟他又是怎麼能保持同步聯繫的?這個問題的答案非常耐人尋味啊。
淨隱寺中,麗雅呆呆的看着被掛斷的電話,半晌沒回神。
“死吳帥,要不要血化追殺他?竟然敢掛我電話?”放下電話的麗雅氣鼓鼓道。
“怎麼樣了?”麗雅一旁,正一臉慈悲的信善住持急忙問她。
“沒事了,一切都解決了,不過是暫時的。”麗雅大有深意的回答道。
“是啊,暫時的,哪怕是暫時也好啊,面對那麼可怕的真相,我們沒準備好,吳帥沒準備好,人類同樣沒準備好啊。”信善感慨道。
聽信善住持這麼一說,麗雅的小臉也變得冷峻起來,她跟信善彷彿知道了什麼可怕的真相,這一點跟多寶兒是如此的相似。
趙甲的莊園裡,多寶兒放下手中老款的舊手機,同樣點點頭道:“是啊,誰都沒準備好。”
多寶兒的身旁,七八個財務專家正拿着一疊資料,在緊張的議論着什麼,絲毫不知道可怕的滅世危機就這麼消失了,最終一個年逾花甲的財務專家突然擡頭道:“大小姐,趙甲的家產計算出來了,算上所有不動產,總資產正好30億美元。”
“嗯,留下一億美金,作爲吳帥以後做善事的啓動資金,這些錢應該足夠吳帥應對接下來的危機了,哦還有,從趙甲那裡拿出兩百萬美金,我們在拿出兩百萬美金,就當作吳帥救世的誠意金吧。”
多寶兒笑眯眯說話的樣子,像極了小狐狸,這位繼承了爺爺真正資本的大鱷,越來越具有迷人風采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