黃金泉說的嘴都冒火了,雲程青還沒一點反應。他狐疑的看着雲程青。問,“雲總。您怎麼忽然間問起這個來了?”
“沒什麼,只是我初來這裡,總有人提起這個人,我感到好奇而已。”
雲程青冷冷淡淡的回答,看上去淡漠又斯文。
“那言家大少有結婚嗎?”
“有的”黃金泉剛喝了一口水。就聽到雲程青的提問,忙不迭的回答。弄得他還差點嗆到,“說起這個。這言家大少的情史可真是精彩,都夠寫成一部劇了!”
“哦?”
“雲總你不知道,這言家大少原本的未婚妻是念家的大小姐,後來念家倒了。就娶了陶家的女兒,結婚了也差不多五年多吧!忽然間就傳出了他們已經離婚的消息,就幾個月前。這言家大少還準備和餘家小姐結婚,結果被當場悔婚。聽說是因爲這言家大少跟前妻背地裡勾搭不清,所以惹怒了餘家,餘家小姐就不願意嫁了。”
雲程青沉着眸。勾脣一笑。笑意卻不達眼底,“是嗎?那這位言家少爺還真厲害。”
說着話,他的目光下意識的瞟了一眼黃金泉身後不遠處的女人一眼,復又落在坐在她對面背對着他們的男人身上。
有意思,昨天剛剛纔拒絕了他,今天就勾搭上了其他男人,看樣子,是他太小看這個女人了。
薄脣含笑,眼底冷意漸深。
“雲總,合約…”
“合約的事,容後再議。”
說着話,雲程青就已經站起了身,冷眸看着那兩人離開,長腿一邁,不緊不慢的跟了過去。
按理說,他本應該很反感這種朝三暮四水性楊花的女人,可是他沒有,他頂多是感到憤怒,而且原本要開車離開的他,鬼使神差的竟然偷偷跟了上去。
遠遠的看着車子停下,看着她下車進屋,看着那車離開,他才靠近。
坐在車裡,透過車窗看了一眼那幢別墅,饒有深意的嗤笑了一聲,“搬家了?竟然搬了…”
昨天還見了面,沒想到她竟然動作這麼快,在他還沒有任何察覺的時候就搬走了,難怪從昨晚到今天都沒聽見過對門有什麼動靜,更沒聽見有人開門。
合着是因爲他們早就搬走了?
食指搭在方向盤上輕輕敲着,英俊的臉龐面無表情,眼底墨色如夜色中的大海翻涌起驚濤駭浪。
……
聽到門鈴響,陶清苒權當以爲是陸景涔又折返回來了。
開了門,看到立在門外如同蒼勁松柏的清挺身影,她愣了一瞬,“你怎麼會來這兒?”
“不能來嗎?”不請自來也就算了,他都不需要陶清苒說就直接邁腿長腿進了屋,態度強勢。
陶清苒根本來不及阻止,只得關了門,跟在他身後,“你是怎麼知道這裡的?我不記得我告訴過你我搬家的事。”
“哦,路上恰好碰到了,看到你進來了,就來看看。”
她狠狠一怔,震驚過後,感覺到一股寒意從後脊樑往上竄,什麼路上恰好碰到?哪有這麼湊巧的事?
恐怕是…是雲程青跟着她過來了…
陶清苒暗自懊惱自己不應該不問一聲就開門的,現在孤男寡女的在一間屋檐下,終歸不妥。
看他怡然自得的在屋內四處打量,陶清苒摸出了手機,撥了丁子洋的電話,現在就只能找他回來一趟,她可不想一個人跟雲程青待着。
這個男人根本不按套路出牌,根本不會將其他人的意願放在心上。
倏爾,手裡的手機電話還沒撥出去,就被抽走了。
雲程青看了一眼手機,淡淡勾脣一笑,“你在做什麼?找外援?是怕我會傷害你嗎?”
“沒有”她鎮靜下來,“我只是讓子洋回來的時候帶點菜回來,家裡沒有好菜可以招呼客人了。”
“不用那麼麻煩”他故意蹲了下來,曖昧的貼近她耳邊,輕聲低語,“我不是外人,不用刻意去買菜,嗯?”
“…”不是外人也不是內人啊!陶清苒簡直是大開眼界,對雲程青厚臉皮的程度有了更加深層次的認知。
陶清苒不喜他這輕浮的態度,頭往後側了側。
雲程青垂眸,小巧的耳垂圓潤似珠,她側躲開,露出了纖長白皙的脖頸和精緻的鎖骨窩。
意味不明的勾脣淡笑,重眸暗沉似濃墨。
“爲什麼突然間搬家?”
雲程青站直了身,神情溫漠,眼睛直勾勾的看着她,嘲諷的笑道,“不要告訴我,你是因爲我搬到你對門,所以才搬家?你在躲我?”
“沒有”
她不耐煩的皺起眉,“我搬家只是因爲這裡住着更舒服”說着,陶清苒看向他,“雲先生,你不請自來就算了,還這麼咄咄逼人,我與你不過是萍水相逢並不熟,你憑什麼未經我的允許就偷偷摸摸的跟着到我家來?現在我不想招待你也不歡迎你,麻煩你出去,可以嗎?”
雲程青站着沒動,只是看着她的視線愈發冷沉。
“你防着我?爲什麼?我似乎沒有得罪過你。”
她就是想躲着雲程青,結果這個人還偏就陰魂不散了,無論她走到哪兒,這人都跟着,弄得她都快煩死了!
“你非要原因是嗎?”
陶清苒輕笑了一聲,“因爲你長得跟我丈夫像,這個原因夠了嗎?!我不想看到另一個人頂着我丈夫的臉在我面前成天晃悠,算我求求你,你就高擡貴手放過我吧!我好不容易纔忘記他,你的出現,只會讓我永遠都走不出來,讓我活在過去的記憶裡…”
“你很愛你丈夫?”
“是。”
“可我聽說你丈夫朝三暮四,並不是個長情的人,他對你也不好,你爲什麼要這麼死心塌地?他死了不正好,你剛好可以找個男人嫁了。”
“況且…”雲程青看了她一眼,“你不是和言家大少離了婚嗎?”
“你怎麼知道?”
她說着一頓,似乎是在懊惱自己說漏了嘴。
“只要是我想知道的事就沒有能夠瞞得過我的,同樣…”湛沉的眸幽幽看着她,“只要是我想要的,就沒有得不到的,陶清苒,我承認我是對你目的不純,我對你或許萌生了幾分男人對女人的興趣,所以我無法答應你也沒辦法保證以後不出現在你面前。”
“既然我跟你丈夫長得像,你爲什麼不敢直視我呢?也許嘗試着跟我在一起,說不定就能夠忘記那個人了。”
“胡說!”陶清苒覺得雲程青不是腦子進水了就是被鐵門夾了,竟然能說出這種話來!
她冷臉相對,“你還要我說幾遍?你是你,他是他,就算長得一樣也不是同一個人,何況我根本不想跟你扯上關係,說不準等未來某天又會被你們雲家連累,現在的我還不能死,我還有我要照顧的人。”
“我可以答應你,跟我在一起我會保護你。”他曲起了一條長腿,半蹲在陶清苒面前,潑墨般的黑眸裡承載着滿滿的真誠,“我不會讓你受到傷害的,就算是心雅,我也不會讓她在你面前亂說話。”
不得不說,有時候,雲程青跟言旌安是很像,在某些地方很像。
只是那些細枝末節不足以讓她斷定言旌安還存活於世,他的眸如幽深黑洞,一眼就能陷進去,陶清苒的心神被攝住。
眼看他越靠越近,陶清苒猛地推開了他,“雲先生,請自重!”
眼中清明,清清冷冷的視線落在雲程青身上。
“我做什麼了就不自重?嗯?”
“你!”陶清苒悶着一口氣在胸口,毫不客氣的下了逐客令,“雲先生麻煩請離開!我還有事不…”
後頸一疼,陶清苒軟軟倒了下去。
長手一攬,他索性將人抱了起來,一而再再而三的拒絕他,相當於是將他男人的面子扔在地上踩。
雲程青他可不是什麼善茬,對待敵人從來不會心慈手軟,對待自己想要的就算是用盡手段都會得到,惡劣不惡劣,卑鄙不卑鄙,他都不在乎,畢竟過程不重要,他只看重結果。
對陶清苒的耐性已經磨到了極致,他都把話說得這麼明白了,陶清苒還在揣着明白裝糊塗,逼急了就口不擇言,他脾氣不好,不想聽她虛僞的說辭。
要拒絕他,也得看看她有沒有這個本事!
將人往上掂了掂,抱緊後,大步流星的往外走。
小心翼翼的將人放到了副駕駛座,被打暈過去的陶清苒褪去了那清冷疏離的模樣,也沒有了先前的咄咄逼人。
長睫隱匿在眼窩處,細長卷翹,如一把齒子濃密的小梳子,長髮遮住了小巧的臉頰。
雲程青將遮住了她臉的長髮攏到了她耳後,留戀於指尖下滑嫩的觸感,落在緋紅蜜脣上的視線漸漸變得深邃灼熱。
快速的低下頭輕啄了下,軟軟的,他伸出舌頭舔了舔,沒有什麼化妝品殘留在她脣上,嫩又軟,如蜜糖般甜。
只親了一下滿足了剛剛被她生生打斷的舉動後,他就撤開了身,將車門鎖好,復又轉身回了陶家。
仔仔細細的處理了一遍現場,順帶將她的手機也收到了身上,四下查探了一番,確認她家裡沒有裝攝像頭才走。
拉開車門時,手一頓。
雲程青擡起頭,看着不遠處正對着陶家的監控攝像頭,眼眸暗了暗。
在他沒有將對陶清苒的感覺捉摸清楚之前,他可不喜歡有不識趣的人來打擾,自然會將他來過的蹤跡都消除的一乾二淨。
他見識過陶清苒招蜂引蝶的能力,所以不願意她的那些不三不四牽扯不清的男人找上門來,倒不是他怕了他們,只是嫌棄處理起來很麻煩。
這裡不是京城,他行事只能收斂着點。
等雲程青弄完,已經傍晚了,將人帶到了一處隱私性較強的小區,租下來的是一套複式公寓。
他將人抱到了牀上安置好後,才起身去做自己的事。
只是陶清苒醒過來的比他想象的要早,等他洗完澡出來,發現牀榻上空無一人。
雲程青皺起眉,下了樓就看到陶清苒正撐着牆,努力的想離開,只是只靠着一條腿支撐,她行動的相當緩慢,雲程青站在她身後不遠處看着她,眼底漸漸蒙上了寒芒。