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那我呢?我怎麼辦?淮安?”
突然插/入的女聲打破了這詭異平靜,言淮安在看到站在門口提着果籃泫然欲泣的女人時。眼眸微滯。“雅雅,你怎麼來了?”
“我不能來嗎?還是你覺得我過來了。打擾了你們的好事?”門口站着的人一襲白色錦繡連衣長裙,黑長直的頭髮垂在身後,精緻的臉蛋跟洋娃娃一樣,此刻正噙着眼淚委屈的看着他。
言淮安愣了兩秒,快步走了過去。自然的拿過了她手裡的水果籃子,“怎麼過來也不跟我說一聲?你現在身體不好。別到處亂跑。”
她咬脣,柔聲道。“昨天是我情緒太激動了推了陶小姐一把,我怕她出事所以就過來看看”
“她沒事,你不要自責”言淮安眉目溫和的看着她淺笑。
寵溺的語氣落在她耳裡格外刺耳,陶清苒默默的側了側身。不讓外人看到自己的狼狽樣,冷冰冰的開口下逐客令,“我不太舒服要休息了。兩位請回吧”
說完,陶清苒便摸索着躺了下去。自己扯過了被子蓋上,背對着他們躺着。
言淮安眼眸複雜的盯着她看了一會,手被人握住。他側眸。念雅雅靦腆一笑,有點害怕的開口道,“陶小姐生氣了嗎?”
在面對念雅雅的時候,言淮安像是變了一個人,溫柔的輕聲安撫,“她可能是真的想休息了,我先送你回去”
念雅雅還想開口說點什麼,言淮安卻牽着她的手往外走,她回頭不甘心的看着牀上的人,眼底陰鬱暗沉。
身後沒有動靜了,閉着眼睛假寐的陶清苒才睜開了眼,才睜眼,滾燙的淚珠就滑過了鼻樑落下,沒入枕間。
果然念雅雅纔是他最愛的人,無論傷害誰,言淮安都不可能去傷害念雅雅。
被保護的人都有恃無恐,最先動心的人永遠都是一敗塗地。
她都沒有資格去爭取,言淮安心底的天平就已經傾斜到了念雅雅那一邊...
壓抑着無聲的落淚,羸弱的肩膀可疑的輕微聳動,不斷的深呼吸調整自己的情緒,好不容易纔將灌喉的酸澀忍了回去。
返回來取車鑰匙的人握着門把準備推門的動作一頓,透過細微縫隙影影綽綽能夠看到屋內的情形。
似乎聽見聳動鼻子和重重呼氣聲,她...是在哭嗎?
握着門把的手緩緩垂落下來,他站在門外,低垂着眼瞼,神色晦暗不明。
隔着薄薄的房門,聽到屋內刻意壓抑着的啜泣聲,言淮安的心臟像是被一隻無形的大手緊緊揪住,不斷收緊力道擠壓。
驀然,手機嗡嗡的震動着,看到顯示屏上耀動着的雅雅二字,黑眸微凝。
遲疑着久久沒有動作,屋內如同小獸般的嗚咽聲莫名的令人感到心尖一疼,連帶着握着手機的手也不自覺攥緊,冷硬的棱角膈着手生疼。
手機消停了會,又開始瘋狂震動,言淮安盯着手機屏,眼中掠過一抹暗色,最後,還是選擇接了電話,轉身離開了房門外。