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少爺”
身後有人在叫他,硬是打破了兩個人現在這尷尬的氛圍。
陸景涔偏生不搭理身後的人。一雙星眸灼灼其華。只盯着她,彷彿她不給出答案就不會讓她離開這裡一樣。
陶清苒皺起蛾眉。“你幹嘛要這麼做?我根本就不值得娶我這麼一個還沒有愛上你的女人,你不吃虧嗎?”
“吃虧啊”他突然間就漾開了眉眼,淡淡的笑意攀爬上俊俏的臉,“可我有自信,未來你一定會愛上我。”
未來那麼長。什麼事都可能發生,陸景涔這種自信讓她覺得無言以對。
手被溫暖緊緊包裹住。擡眸就對上了他滿含笑意的眸,“清苒。我會對你好,也請你給我照顧你的機會。”
心間蔓延開的情緒名爲感動,她又不是石頭做的心臟,陸景涔爲她做了這麼多事。犧牲了這麼多,她不是沒有感覺也不是沒有想法的…
眼眸暗了暗,“進去吧”
她看向陸景涔。柔柔出聲,“別讓叔叔阿姨等太久了。進去吧!”
壓下心頭的歡喜,抑制不住上揚的脣角泄露了他的情緒,握着陶清苒的手心冒出了溼濡的汗珠。緊緊握着不敢鬆手。生怕下一秒她就消失在自己眼前。
他知道,陶清苒這是答應了,願意跟他重新開始。
帶着她進屋,屋子內的氣氛很緊張,他能察覺到陶清苒的不自在,只緊了緊握着她的手,試圖讓她放鬆些。
“媽”他看向坐在客廳沙發的女人,戴着黑框眼鏡,身上穿着普通的家居服,給人的氣質感受就是典雅又高貴。
陸景涔捏了捏她,示意讓她開口。
陶清苒這纔敢出聲,“阿姨好”
陸母繃着臉,不說話也不起身,看不出喜怒。
倒是陸景涔牽着她過去,將手裡提着的袋子放到了桌面上,“媽,這是清苒親自去精心挑選的翡翠。”
“陶小姐有心了”陸母只淡淡睨了一眼,並沒有流露出有多欣喜的情緒來。
陶清苒侷促的坐下,接受陸母的洗禮。
“陶小姐過去是嫁過人的?”
陸母淡淡的一句問話,惹得陸景涔心生不悅,陶清苒倒是冷靜下來了,沒了先前那麼緊張不安,只緩緩回道,“是,我嫁過人。”
“哦,我可聽說陶小姐嫁給了言家的那位小少爺,聽着那位的緋聞可不少,言家亂,就不知陶小姐是不是一樣亂,我可不希望自己的兒子找了個還沒有離婚的女人。”
“這對我們景涔的聲譽是一種極大的侮辱和傷害,陶小姐應該明白的?”
“媽!”陸景涔不滿的喚了一聲,陸母一個眼刀掃了過去,“真是沒用的東西,還沒進門你就護着這麼厲害,日後你眼裡還有沒有我這個當媽的了?”
額角隱隱跳動,他何嘗不知陸母的心思,這根本就不是不喜歡陶清苒才故意刁難,陸母只是爲了試探她罷了。
心內無奈嘆息,握着陶清苒的手緊了緊力道,嚴肅道,“媽,你要是把我好不容易纔追到手的老婆嚇跑了,你兒子我可就得打一輩子光棍了。”
“你!”陸母被他氣笑了,“你這臭小子!說兩句你就心疼了,一跑就跑了兩年多,好不容易帶了女朋友回來,還不許我這個當媽的過把當惡婆婆的癮嗎?”
陶清苒徹底懵了,原以爲陸景涔的母親是不喜歡她,沒想到只是…在玩兒?
陸母將視線轉向陶清苒,斂去了先前的淡漠,取而代之的是親和的笑容,“你也別怪我剛剛態度不好,我兒子的幸福我總得幫着參謀參謀,我們陸家沒有那麼深的門第之見,只要景涔喜歡的,我們是不會反對的。”
“…”陸家的人很好相處,這是唯一的感受,比起言家來,陸家的氛圍纔算是像一個家。
“好了好了,阿鬆”陸母扭頭喊了一聲,立馬便有傭人上前來,“幫少奶奶把行李放到房間去”
一句少奶奶讓陶清苒尷尬不已,卻也沒有開口多說。
手被陸母拉着,她人站起了身,“清苒,我知道你是個好孩子,過去的事就過去了,以後跟着景涔好好過日子,這臭小子喜歡你這麼多年,你要是不嫁給他,我怕他要打一輩子光棍了。”
“媽,你別胡說八道!”陸景涔臉皮薄,這麼直白的袒露了心跡已經是極限了,俊臉上微微泛着紅,連耳根都開始泛着粉紅。
陸母瞪了他一眼後,親親熱熱的拉着陶清苒往餐廳走,邊走邊說,“他爸要明天才回來,你明天就可以見到他了。”
“等了一夜也餓了,先去吃點東西,吃完你們就回房好好休息。”
陸景涔站在身後未動,看着雙雙離開的背影,眼裡浮現出難言的溫柔。
這種場景他曾經在夢裡見過無數次,早就想帶着她回來,讓自己的家人接受她,讓她成爲自己的太太,完完整整,只屬於自己。
爲此,卑鄙點又怎樣?愛情裡,根本就沒有絕對的聖人存在。
……
用完飯,陶清苒被傭人帶着回了房,這才放鬆了下來。
陸家的人雖然親和,到這處處的體貼關心讓她有點吃不消,而且總覺得心虛。
剛洗完澡,她就站在窗邊長吁短嘆,她後悔嗎?本傑明說她還愛着言淮安,連一個外人都看出來了,真的很明顯嗎?
還愛有什麼用,他有了美嬌娘在懷,不是嗎?
“咚咚”敲門聲驚擾了她,陶清苒愣了半晌,才邁開腿去開門。
一拉開門,就看到站在門外端着托盤的陸景涔,笑意溫柔,“我媽非要讓我將這個給你送來。”
“進來吧”她愣了兩秒,讓開了身好讓陸景涔可以進屋。
將蓮子羹放到了桌子上後,陸景涔就說,“你喝一點吧!好歹是我媽的心意。”
他都這麼說了,陶清苒也沒有拒絕的餘地。
坐在了沙發邊,端起碗小口小口的吃着。
昏黃的燈光籠罩在她身上,格外的溫柔恬靜,剛剛沐浴完的清調皮的鑽進了他鼻子裡,目光落在她溼漉漉的頭髮上,陸景涔緊抿脣離開。
再回來時,手裡多了個吹風機,繞到了她身後幫她吹頭髮。
淡淡的香味鑽進他心扉,細軟的發如綢緞。
他就這麼站着,看到她露出的一小段白皙的脖頸,還能看到細小的絨毛,陣陣心悸。
“清苒”不知不覺他看着出了神,嗓音低了不少。
“嗯?怎麼?”
“明天我陪你去試婚紗。”
她頓了頓,長睫微微顫動,“要這麼着急嗎?”
“當然着急,有這麼漂亮的老婆,當然想快點娶進門。”
“…”陶清苒更加低下了頭,悶聲不吭。
躲在門外聽牆角的陸母聽到陸景涔的話頓時老淚縱/橫,“我還以爲這臭小子就是木頭,沒想到嘴這麼甜。”
“少爺這是真心喜歡陶小姐,所以無師自通了。”
陸母對這個結果喜聞樂見,末了,又問道,“我讓你加的東西你加了嗎?”
“加了,按照太太的吩咐都辦好了。”
“那就好,我可急着抱孫子了。”
……
屋內
陶清苒已經將蓮子羹喝完了,擱下了碗,乖乖坐着任由陸景涔幫自己吹頭髮。
漸漸的,腦袋暈暈乎乎的,看着視線也變得模糊起來。
一股燥熱在體內攢動,她難耐的挪動了下位置,“景涔,你有沒有…”
說話的聲音也變得低媚,“好熱…”
熱?他一頓,收了吹風機。
屋內的冷氣開的很足,連他這個大男人都不覺得熱,她熱?
“很熱?那我調一下空調溫度。”
“嗯…”
調了溫度降到最低,陶清苒也還是喊熱。
陸景涔這才察覺到不對勁,她媚眼如絲的坐在沙發裡,手緊緊扒着沙發邊沿。
鼻翼上沁出了汗珠,臉頰也帶着不自然的嫣紅。
他一顫,強迫着自己挪開視線,這樣子怎麼看都像是…被下藥了?
下藥…
蓮子羹…
陸景涔頓時無力扶額,怨不得他母親把蓮子羹交給他的時候,笑的那麼奸。
再怎麼遲鈍,陶清苒也能感覺到自己身體的變化。
體內的空虛和燥熱讓她難捱,她也知道自己肯定是被下藥了。
跌跌撞撞的爬起身,她不想失態。
陸景涔拉住了她,“清苒”
“唔…”身後貼上的胸膛魁梧有力,最重要的是對於現在跟火球一樣的他來說,就是解暑的冰塊良藥。
很舒服,也很想要更多…
從嘴角溢出的呻/吟差點想讓她抽自己一耳光,死死捂住了自己的嘴。
“跑什麼?”他從後抱着陶清苒,說話呼出的溼熱氣息拂過她脖子,引得她不斷髮顫。
環在她腰身的手陣陣收緊,嗓音低沉暗啞,“你需要我,是不是?告訴我,你要不要我?”
“…”她忍得很辛苦,拼命的想要掰開腰身上的手,陶清苒的聲音染上了哭腔,“別這樣…你放開我…”
眼眸一凜,深處透着不易察覺的寒冷,“爲什麼要我放開,你很難受也需要我,不是嗎?開口讓我幫你就這麼困難嗎?如果是言淮安在這裡,你是不是就已經貼着上去了?”
“我沒有!”她扭動着柔軟的身軀想掙脫開身後人的鉗制,突然整個人凌空而起,陸景涔抱着她往牀邊走,啞着聲,“我要你。”