一大早新聞就開始播報昨晚警方破獲的走/私案件,霍沛霖冷着臉關掉了電視。
“主子。老黑被帶走了。我們…”
“放心,他不敢說什麼。其他的人也不清楚主要的事,這倒不需要擔心,只是那批槍械被繳了,不好交代。”
“主子是說堂主那裡?”
“嗯,怕是很快就會來找麻煩了。”
霍沛霖眉頭深鎖。“想個辦法搪塞過去。”
“主子,我聽說昨晚行動的刑警裡面。好像看到了您弟弟。”
“您…”
“我知道。”霍沛霖臉色不變,“這一次的行動我想就是他一手策劃。我想他是想給我一個警告提醒。”
“那您是準備給他一點教訓還是就這麼算了?”
他搖頭,“現在不是跟他算賬的時候,恐怕他就等着我們反撲想抓住我們的把柄好一鍋端。”
“主子的意思是我們要按兵不動,死耗着?”
“不。我只是在等。”霍沛霖眼眸一暗,“我在等着他坐不住了主動來找麻煩。”
“可是堂主那裡怎麼辦?現在貨被繳掉,咱們跟堂主沒辦法交代。”
“不用擔心。父親那裡我會去處理。”
庚辰倒不是擔心別的,主要是堂主知道了言旌安的存在。恐怕對主子會更加有意見,加上上一次主子騙了堂主,將那個女人偷偷藏起來養着的事曝光了。堂主這次恐怕不會輕饒了主子。
辦事不利。而且還矇騙欺瞞了堂主,他想想都覺得冷汗直冒,爲主子捏了一把汗。
“庚辰,你想幫辦法去找到傅墨若給他們安排的住址。”
“主子,您這是…”
“他唯一的軟肋就是那個女人,我們要是真的想捏住他,只能從這個女人下手。”
“明白,主子。”
庚辰懂了霍沛霖的話,自然也就不會再多嘴。
從辦公室內退了出去,關上了門。
既然那個女人對言旌安來說這麼重要,他們自然要拿捏住言旌安的弱點。
……
“老大,你昨天走了以後,我可是忙的要死。”
言旌安和徐小傳約在安全屋見面,徐小傳一來就一臉生無可戀的癱坐在沙發上,“那人嘴也太硬了,撬都撬不開,無論我怎麼問,他就是不肯將背後的人供出來。”
“很正常。”
“啊?”徐小傳爬了起來,看到言旌安老神在在的喝茶,一臉不解,“爲什麼這麼說?”
“你以爲他會安排一個嘴風不嚴的人來幫他辦事嗎?能成爲他左右手的人,肯定能力非凡。”
這麼一說,好像也是。
徐小傳點了點頭,“那老大你昨晚追過去也吃了不少虧吧?我看那傢伙好像挺抗打的。”
“老大?”
他看言旌安根本沒有聽他說話,狐疑的打量着言旌安,“老大?你想什麼呢?”
言旌安微怔,涼涼掃了他一眼,“什麼事?”
“我是說最近霍沛霖肯定會盯上你,你小心點,畢竟你們是…兄弟。”
“小傳,那個人現在被移交到哪兒了?”
“人贓並獲,就算敲撬不開他的嘴挖不到更多的料,他也沒辦法脫罪。”
“剛審訊完還關在警局,等着警方上訴吧!然後會移交到監獄去。”
“你有沒有安排人看緊他?”
徐小傳一怔,“沒,我單獨給他安排了一個房,應該沒事吧?”
“看緊點,以防萬一,尤其是轉交給監獄,你要親自盯着,別出問題。”
“嗯。”
“老大,你什麼時候纔會歸隊啊?”
言旌安搖了搖頭,“沒恢復身份前,我不會歸隊。”
“那你什麼時候才能把嫂子帶出來啊?早就聽說你找到嫂子了,我還想見見嫂子長什麼樣呢!”
“小傳,我的事不要跟任何人提起,你也不要跟任何說你見過我,或者說你認識我,免得惹麻煩上身。”
“哦…”
徐小傳訕訕的閉上了嘴,等到言旌安站起了身要走的時候,他才突然間想起來要緊的事,“老大,上頭說還會委派一個新的聯絡人過來。”
“新的聯絡人?”
“是啊,黃警官前些日子被人發現了屍體,聽說是在家裡煤氣中毒。”
“我想應該是有人找上了黃警官,現在上頭會調新的聯絡人來接替黃警官的所有工作。”
“那名單呢?”
“什麼名單?”徐小傳一臉疑惑。
“我們的名單有銷燬嗎?”
“技術部的人去過黃警官家裡,發現電腦裡確實有一份缺損的文件無法復原,除此以外,其他的東西都沒找到,我猜那份銷燬的文件應該就是你們的檔案。”
“而且黃警官的電腦有被入侵過的痕跡,不知道是黃警官自己銷燬了檔案,還是被黑了。”
“老大,如果你們的檔案真的泄露出去了,那你們都會變得很危險。”
言旌安皺起眉不知在想什麼,“小傳,新的聯絡人來了你通知我一聲,但是不要泄露我的資料,就說你不認識我,明白嗎?”
“爲什麼啊…”
“聽我的就是了。”
徐小傳不懂言旌安的心思,爲什麼新的聯絡人來接頭,老大又不肯表明身份呢?是怕有什麼意外危險出現嗎?
“我走了,沒什麼事,這段時間不要找我。”
“誒,老大…”徐小傳還沒來得及說多餘的話,言旌安就已經離開了,徐小傳摸了摸鼻樑,他剛還想告訴老大,雲家的人找過他來着…
從安全屋出來,言旌安繞着洛城轉了一圈,最後停在了一家療養院面前。
下了車後,就徑直進入了療養院。
他遠遠的站着看向不遠處坐着發呆的女人,沉聲發問,“她最近的情況怎麼樣?”
“言小姐最近情況還是老樣子,不怎麼跟人交流,只要不刺激到她,倒也安靜。”
“辛苦你們了。”
“不辛苦,只是我看言小姐的智力退化的越來越厲害了,醫生給言小姐做過一次測試,言小姐現在的智力水平跟五歲小孩子差不多。”
“也就說她現在的生活起居完全都要靠着外力輔助,而且身邊不能離人。”
言旌安緩緩吐出口濁氣,“算了,你們好好照顧她就行,錢不會少給你們。”
他也是無意中發現了言荊薇還活着,只不過人變得癡癡呆呆的,一開始都說她瘋了,現在帶到醫院來檢查才知道她是大腦受過傷,加上長期被虐待而造成了心理陰影,她現在對自己的依賴性很高。
想起來,那天他去找言荊薇的時候,是到了距離洛城很遠的村落裡。
言荊薇似乎是被賣到了窮苦人家給光棍四十多年還沒娶親的人當了老婆,天天對她不是打就是踹,導致言荊薇變得神智失常。
他找過去的時候,恰好碰到言荊薇的丈夫在毒打她,出手救下了她,還將她帶回了洛城,找了家療養院讓她好好休養。
說到底,做錯事的是言康榮,言荊薇除了任性點,也沒做過什麼錯事,他也不想牽連無辜,更不想看到言荊薇淪落到那種下場。
趁着他現在還活着還有能力,他會盡量維持住言荊薇的基本生活。
“不要給她注射鎮定劑,如果她真的發狂,就把她綁起來。”藥物吃太多了會上癮,也會影響到身體。
言旌安想,這應該是他能給言荊薇的最後一點仁慈。
不管過去的他想怎麼做,至少現在的他沒有太大的感觸,也不想做出過激的舉措。
看了言荊薇的現況,言旌安心裡的擔憂不減反增。
原來的聯絡員死了,而且他們的檔案也都被銷燬了。
那麼侵入電腦的人是誰?難道是…傅墨若?
如果是他的話,言旌安還可以安心點,至少傅墨若現在對他來說沒有危險可言。
電話嗡嗡震動的聲音驚擾到了他,言旌安微微一怔。
看到號碼後,他才鬆了口氣。
“旌安,你什麼時候回來?”
“現在。”
“現在嗎?”
“怎麼了?”
陶清苒停頓了會兒,小心翼翼的開口道,“你能不能幫我去買點東西一起帶回來?”
“好。”
他一口就答應了下來,陶清苒原本還想着自己提出這種請求會不會麻煩到他,沒想到他會這麼爽快的答應,偷偷鬆了口氣,“我把單子發給你,你買完就回來,行嗎?”
“會不會打擾到你做事?”
“沒事,我現在也準備回來了。”
他掛了電話後就收到了陶清苒的短消息,將車子停在了路邊停車位上,徒步進了超市,按照着陶清苒給的單子拿東西,突然後腰一疼。
“對不起對不起!”
言旌安看向眼前不斷跟他道歉的女人,狠狠一怔。
瞳孔急劇收縮,腦內不斷有片段穿梭而過,就是交織不成完整的畫面。
“先生,真的對不起,我不是故意撞上你的,我帶你去醫院看看吧?”
女孩兒僵在原地,呆滯的看着他。
“你…”
言旌安頭疼的慌,眉頭緊鎖着,冷聲道,“我沒事,不需要去醫院。”
淡漠的睨了她一眼後,言旌安推着購物車就準備離開,倏忽,手臂被人拉住。
眸色森然的看過去,見到那女孩兒還一臉緊張的看着他,緊緊抓着他不放,“你…你還記得我嗎?”