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端午一過,何素雪便派王小九帶着方再年去了荷莊,讓方再年學習荷莊的經營管理模式,熟悉各種藥材的種植方法,月底林有文大婚之前,再連同何益學一塊接了回來。
再見同胞大哥,何素雪幾乎不敢認,這個面如冠玉、氣質如竹、渾身洋溢着快樂因子的英俊男子,完全看不出來一絲病態,漸漸與記憶中的漂亮小正太形象融合了。
何益學摸摸臉頰,再上下看看服飾,沒什麼不妥呀,“妹妹,你看什麼呢?”
這一開口,何素雪確認這是自家大哥沒跑了,撲過去抱起大哥的胳膊搖晃,“我的個孃親保佑哇,大哥你現在老帥了。”
“是,是嗎?”何益學還是有點不習慣妹妹直白的表達方式,不過心裡真舒服,樂滋滋地向妹妹述說在荷莊的日子是多麼快活,莊子上的老兵對他又是多麼友好體貼,連狗狗黃芪都得到了表揚,唯一不滿的地方,就是每天被人逼着喝藥。
“就小九的那個未婚妻,叫梅花的,真真是走哪都躲不掉,時間一到,一準捧着湯藥出現在面前,躲到藥山上都不行,真是服了。”
何益學再提到梅花,表情很自然,何素雪暗暗放下擔心,沒有發生什麼意外事件最好,很高興大哥是個自律的人。
師徒幾個輪流給何益學把脈,意見是統一的,他體內的毒素被成功壓制了,往後注意修身養性,避免勞累過度,再堅持藥湯調理。過個三五年,也能恢復到常得貴現在的程度結婚生子。
何書生臉皮薄,結婚生子什麼的一說,差得以袖掩面不敢見人,卻也心中暗喜,畢竟傳宗接代是人生大事,沒有就不圓滿。
眼下,林有文就遇上了這一樁人生大事。
五月二十九,大吉,宜嫁娶。迎親的隊伍走出常宅,往左拐出狀元街繞了半個城再進高府,接了高四小姐再往右繞了另半個城進常宅,一路吹吹打打,鑼鼓喧天。全城的百姓都知道是江南藥鋪的小林大夫娶親了。
琳琅街前後左右幾條街的老街坊都來祝賀,軍政大員還有醫藥界的同行也都紛至沓來。唱名的司儀嗓子都要喊啞。收下的禮物更是裝滿了庫房。
常得貴像教導子侄一般,帶着何益學迎來送往,見他進退有度斯文有禮,暗歎何其政真是走了狗屎運,渣滓一樣的人,老天居然給了他兩個如此出色的兒女。可惜有些人就是有眼無珠不懂珍惜,倒讓自己這個做師伯的賺了兩個孝順孩子。
何素雪跟在秦曉月身邊接待女眷,因爲孃家夫家都在一條街,很多人是中午吃了高府晚上來常宅。所以人來人往的特別亂,好在還有女兵營的校尉巡檢們幫襯,總算是讓這樁喜事圓滿結束了。
秦曉月爲了改變自己在常得貴心目中的形象,在這個月裡忙進忙出,完美詮釋師孃的含義與博大胸懷,結果是大徒弟洞房花燭,做師傅的也抱着娃娃們的師孃重溫甜蜜,令秦曉月背地裡喜極而泣。
喜事一樁接着一樁,林有文成家立業,挑起江南藥鋪的大梁,朝廷的封賞也到位了,方靈和冬生如願以償獲得人身自由,脫離了軍籍。
方再年立即正式向方靈提親,僅僅用了一個星期,便閃電般舉辦了婚禮。
爲啥動作這麼快哩,方靈還差一個月纔到十五歲及芨呀。
方二掌櫃的心急抱媳婦是一個方面,最主要的還是常得貴的命令下來了,當上太醫院藥局大使了,七月初一就得正式報到上班,作爲何素雪的親密助手,方靈在家人跟前成了親,焦嬸也好了結一樁心事不是。
方再年結婚,新房就借了他叔的一個小院,方老闆近幾年傍着常得貴這棵大樹,可沒少掙錢,一個小院借給侄子住幾天,着實不算啥。
何素雪在軍戶街送方靈出門子,又跑回方家小院迎新娘,腿都跑斷了,可心裡高興呀,母暴龍終身有了着落,不用擔心嫁不出去了。
兩場喜酒,趙本真都沒撈着吃,他跟着秦世子巡邊去了,走之前倒是叫人送了個信,叫何素雪幫忙封禮,每封都是一百兩,着實給林有文和方再年壯了面子。
何素雪不能越過常得貴,也不能越過未來相公,便以何益學的名義各封了八十八兩,自己感覺這數字好彩頭,收禮的也高興。
對於妹妹和未來妹夫的大手大腳,何益學表示很淡定,妹妹和未來妹夫有能力掙錢,那就有權利花錢,自己一個不事生產的文弱書生,哪能有什麼意見,唯有埋頭苦讀,爭取早日出頭,也掙錢給妹妹花。
喜事扎堆的來,鄧小虎收到消息說何素雪六月初八就要走,硬是在初六把婚結了,對象就是林菊子,那個溫柔可愛的小女人。
何素雪沒收到趙本真回營的消息,比照着前例,封了一樣的禮錢,還私下裡給林菊子添了一百兩的箱底,把那個純樸的小姑娘感動得眼淚嘩嘩的。
何素雪這是變相的感謝鄧小虎,這個月,小虎幫沒少幫忙,趙本真的田莊鋪子都兌了好價錢,她手裡的現銀超過了二十萬兩,對拿下小湯山更有把握了。
夜裡,喝了點酒的何益學早早進入了夢鄉,何素雪上牀沒多久,便聽到窗外有貓叫,她心中一動,下牀隔着紗窗往外張望,便有人往她臉上吹了一口熱氣,“雪兒,我回來啦。”
原來是夜貓子出沒,未來相公到訪。
何素雪趕緊開門放人進來,倆人一關門就摟上了。
小別勝新婚嘛,再說過兩天又要分別,還不抓緊時間親近親近?
何素雪緊緊地貼着男人,“我還以爲你趕不急回來送我哩。”
趙本真把下巴磕在女人肩膀上,“小傻瓜,國公爺不得送他妹妹麼,大軍傍晚才入營,爺就跟着他進城了。”
老公爺已經請旨離任,秦世子現在是西北軍的大元帥了,大夥改稱國公爺了。
何素雪嗅着熟悉的薑汁味,“你幾時進城的,咋就洗澡了呢。”
“當然是搶在城門關閉之前進來,在別院那邊吃了點飯洗刷乾淨就過來了。時間寶貴呀,好雪兒,快來安慰安慰爺這顆寂寞的心吧。”
說話間,倆人就滾到了牀上,好一番折騰。
每一次趙本真夜間出沒,何素雪就得跟他鬥智鬥勇,死守下三路,好在趙本真記得自己在父親墳前發的誓言,強攻不下就馬上改道,雪兒身段放低到這個地步來服侍他,還有什麼不滿意的。
一直折騰到三更天,趙本真才心滿意足溜回別院,天亮之後再來正式拜訪。
何益學一夜好睡,清早起來練拳健身,發現妹妹房門緊閉着,以爲她昨天玩累了睡過頭,也沒叫她,隨後自己一個人去貴園請安,任她睡到日上三竿才起。
何益學敞開着房門在屋裡看書,見妹妹終於冒頭了,睡眼惺鬆的樣子真可愛,笑道:“妹呀,你倒是和未來妹夫有點默契,他剛來,你就起了。”
何素雪左右看看,“人呢?在哪裡?”
何益學放下書走出來,指着貴園的方向,“先來了雪園,看你沒起牀,就到貴園去了。”
又拉妹妹到他房裡看趙本真送他的禮物,是一柄匕首,包着銀質刀鞘,刀柄上鑲嵌了兩顆拇指頭大小的紅寶石,非常漂亮,而且非常鋒利,何素雪拔了一截頭髮往刀刃上一吹,頭髮就斷成兩截飄落。
何益學撫掌大讚,“世上果真有吹毛斷髮的利器啊。”
何素雪撅着小嘴還刀入鞘,“哥哥這柄刀漂亮,他送妹妹那柄是皮鞘,烏漆嘛黑的,一點也不好看。”
何益學猶豫着道:“那,哥跟你換換?”
“不要。”何素雪把匕首拍到大哥手裡,“送給大哥的就是大哥的,大哥留着防身,平時可以塞在靴筒裡,或者綁在小腿上。”
何益學當即把匕首放進靴筒裡,試着走了幾步,皺眉,“有點硌腳。”
何素雪笑道:“那就等妹妹得空,幫哥哥做個皮帶綁在小腿上。”
“有勞妹妹了。”何益學拔出匕首,喜孜孜地回屋收好。
男孩麼,對刀槍什麼的最有愛了,何書生也不例外。
何素雪洗漱回來,何益學捧着一隻妝匣站在門前,裡面全是珠寶首飾,何素雪看了一眼就收起來了,滿在不乎的樣子讓他佩服不已,剛纔他都看花眼了呢,妹妹卻能如此淡定,一看就是見過世面的。
何益學卻不知,趙本真每次打仗回來,都要送他妹妹一個這樣的匣子,人家已經視覺疲勞了。
要見未來相公麼,何素雪費了點心思打扮,對胭脂水粉說no,但到底還是從今天剛得的妝匣裡,挑了一對青玉花鏈纏在兩個丫髻上,還找出一對青玉吊墜耳環,正好配她身上這件淺綠衣裙。
何益學換了天青色秀才長衫,兄妹倆一起走出去,回頭率百分百,一進貴園就讓秦曉月好一陣誇,趙本真更是目光灼熱看得眼珠子都不會轉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