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也許是聽見院子裡有動靜,院門被人輕輕敲響了,趙本真把何素雪抱回房裡,掩好了門纔出去。
何素雪坐在牀頭,聽見輕微的爭吵,趙本真仍舊拒絕所有人探望,留下吃食和湯藥,把人都打發走了。
隔着一盞如豆油燈,各自捧着一碗麪慢慢吃着,面上臥着兩個荷包蛋,趙本真從自己碗裡夾起一個,送到對面的碗裡。
何素雪馬上回敬一個送到他嘴邊,他抿嘴後仰,“你傷了身子,你多吃一點。”
何素雪夾着荷包蛋不動彈,大有你不吃我就一直夾的意味,趙本真怕她手舉得累呀,敗在她固執的眼神下,探首過來,把荷包蛋一口吞掉。
肚子餓了,吃什麼都香,一碗麪吃完,趙本真把碗攏到托盤裡,端起湯藥試了試溫度,“不燙了,方靈說是補藥,給你補身子的,快喝吧。”
何素雪默默接過碗,默默喝掉,默默吐槽。
什麼補藥,分明是避孕藥啊,大傻蛋。
趙本真目光微閃,真以爲爺不懂是什麼藥麼,爺是怕你尷尬哩,小笨蛋。
一個小笨蛋,一個大傻蛋,收拾收拾上牀,像一對結合多年的恩愛夫妻一般,相擁而眠,當然有被子蓋啦,外面那麼人是吃乾飯的麼。
年紀小小縱.欲過度,何素雪到底是元氣大傷,這一覺睡得很沉,醒來時人已在車上,方靈一臉擔憂地望着她,“終於醒了,你嚇死人了知不知道。”
何素雪伸了個大大的懶腰。好像身子沒那麼難受了,不過衣服又換了,是她帶來備用的那一套。
“唉。我也不是故意要嚇你啊方靈姐,誰知道秦玉美從韃子那裡得來的媚藥那麼厲害的。到現在我都不明白是在哪裡中了招。”
何素雪坐起來,想想就鬱悶,那藥無色無味的,防不勝防。
“這事自有趙都督去處理,你就別管了,身上可還有哪裡不舒服?要上藥麼?”
何素雪紅着臉搖頭,“不用了。我好多了,昨晚泡的藥浴很有效。”
這種事情,真心不好說,方靈也很尷尬。乾脆叫她繼續躺着,睡不着也閉目養神,進城時務必精神抖擻,別叫人看出破綻來。
一行人天沒亮就下山了,九點鐘才進客棧打尖吃飯。秦笑終於有機會接近何素雪了,坐下來卻又不知該說什麼,一千個一萬個道歉,都不能抵消因自己失誤造成的傷害。
趙本真昨晚大發雷霆,把秦笑臭罵一頓。她已知曉自家少將軍又被人坑了,連帶着還坑了何素雪,什麼爲孩子祈福,壓根就是梁氏設的圈套。
主子的錯就是自己的錯,這是秦笑的認知,所以她良心上過不去。
何素雪嘴脣還有點白,面色也不如以前的紅潤,不知道的以爲她暈車或者生病,深知內幕的都很痛心,多好的女孩子,怎麼就有人下得去手加害。
何素雪很煩躁,女兵們都傻了嗎?老是盯着本大夫看,一副你很倒黴你很可憐的樣子,不知道這樣很扎眼嗎?
“笑笑姐,你不用這樣看着我,我挺好的,真的。”
“對不起。”
何素雪真心怒了,都是這個樣子,不是明擺着告訴人家我出事了麼。
她起身往外走,趙本真在門口攔住她,“怎麼了,哪裡不舒服?”
“我很好,好得不能再好,拜託你們不要一個個以爲我病得快要死了!我是大夫,我知道自己好得很,一頓不吃餓不死,回城!”
她氣鼓鼓地回到馬車上,方靈追上來,手裡捧着一碗雞湯,“把湯喝了就走。”
有吃的當然不會委屈自己的肚子,何素雪連湯帶肉吃光,警告方靈:“別讓我看見秦笑,煩!”
“知道了,除了我,保證你看不到別人。”方靈跳下車,沒一回拿着個小包袱和裝滿的水囊回來,“這有包子和饅頭,還要不要吃一點?”
“要有肉的。”何素雪伸出手,方靈打開包袱,撿了個肉包子給她,自己抱了個大饅頭啃。
咯吱咯吱的咀嚼聲,讓何素雪猛然想起西北戰場上,倆人分吃一個饅頭的情景,“方靈,好想回到從前,苦和累都不怕,沒有這麼多煩惱和噁心事。”
方靈沉默了一會,答道:“人總得往前看,甘州那段難忘的日子,就把它藏在心底慢慢回味,現在的不快是暫時的,等趙都督把你娶過門,一切都會好起來的。你知道嗎?他已經爲你做了很多,秦玉美死了,死在她那個尼姑庵裡,被毒蛇咬死的。”
何素雪兩手抖了一下,勉強扯個笑容,“是嗎?真是便宜她了,我本想找個機會把她大卸八塊做成標本的。”
“你不會。”方靈表情認真地看着何素雪,“有時候你說話真的狠,可其實你很善良,容易心軟,趙都督說你顧慮着定國公,可他不想讓你受一丁點委屈,這件事情他一定要做。”
何素雪揉捏着包子皮,垂眸說道:“真的不想告訴你,我很感動,可事實如此,我沒法否認,他爲我做的一切我都喜歡。”
方靈笑了笑,“喜歡就好,你選的肯定是對的。”
有錦衣衛開道,馬車不用檢查就進了城門,直奔常府,何素雪下車時,發現不止大哥來接,師傅大人居然也在家。
不是昨天休沐麼,今天該上班了呀。
大哥焦急的詢問暴露了端倪,“妹呀,趙本真說你得了急病,好點了麼?哎呀,這小臉白得,是不是吹了山風着涼了呀,紫珠,快拿披風來!”
邊上等候的丫鬟們果然帶了披風來,還是帶毛邊的棉披風,有沒有這麼誇張,現在這天氣還有十五度左右,不算冷。
“師傅,哥哥,我一點也不冷,瞧瞧我穿的什麼,棉裙呢,很保暖的。”何素雪行了禮,提着裙子轉了一個圈,結果觸動下邊的傷口,腳下一個踉蹌,差點摔倒。
方靈和紫珠忙把人扶住,丫鬟們臉上盡是驚慌之色,暗道姑娘不對勁,肯定是生病了。
常得貴目光黑沉沉的落在趙本真身上,面部沒啥表情,說聲書房說話,就把何益學和趙本真都帶走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