何素雪把方靈趕回家,死活不要她陪伴。
又沒什麼事,陪什麼陪,生病也不過是掩人耳目之說,還當真了啊?
按規矩,她得去正院給師孃請安,報告一聲自己回來了,求回來的護身符也得交給師孃處理。
紫珠卻說不能去,“夫人身子不舒服,老爺不讓人去打擾,特別吩咐說您回來就直接回院子休息。”
這個不舒服可捨得推敲,是保護師孃呢,還是保護徒弟呢,何素雪表示深深的懷疑。
師傅有令,徒弟不能不聽,何素雪便把和尚給的東西交給秦笑,然後甩手不管了,回屋洗少睡去,這身子骨還彆扭得慌。
這一覺睡了兩個小時,醒來後丫鬟們服侍着穿衣,稟告說老爺和少爺已經來一會了,在廳裡喝茶呢。
丫鬟們目光有點閃爍,表情也有點凝重,何素雪不禁要問:“怎麼了,發生了什麼事?”
丫鬟們左躲右閃,逃避着何素雪的眼神討伐,她面色一沉,“你們可是我的人,與我有關的任何事情都不得隱瞞,說吧。”
紫菀最大,只好站出來,小聲說道:“老爺和少爺過來時,眼睛都紅紅的,不知是哭過還是怎麼的,來了之後一直沉默不出聲,怪嚇人的。”
何素雪默默長嘆,他們是在爲我傷心難過吧,在古代,婚前失貞可是大事件,趙本真想快點結婚,不知道師傅同意沒有?
裝扮妥當,何素雪摸摸臉頰,剛睡起來,熱熱的,應該是健康的紅潤,便沒擦胭脂,抹了點護膚霜就出去了。
珠簾輕動,埋頭苦思的兩個男人就看了過來,何素雪沒覺得眼睛紅,表情是不怎麼好,各種同情憐惜啊,這就是自己的親人,經常報喜不報憂的。
何益學搶上前來,扶着妹妹的手臂,動作小心翼翼像扶老太太,何素雪大囧,輕輕推開他,“哥,一會沒見變體貼了呀,去師傅那獻殷勤去,妹妹我年輕走得動。”
常得貴故作生氣板起面孔,敲着桌子說道:“這是嫌棄師傅老了麼?哼,不孝的丫頭,白疼你了。”
何素雪特意選了桃紅色棉裙,特別衫膚色,象只小蝴蝶一樣飛撲過來,撈起師傅一隻手搖晃,“師傅年富力強,英俊瀟灑風流倜儻,人見人愛花見花開,哪裡老了,分明纔是早上十點鐘的太陽。”
何益學側身偷笑,肩膀一抽一抽的,常得貴尷尬得老臉都紅了,“行了行了,再誇爲師就成仙了。”
“成仙好哇,一人得道雞犬升天,順便帶我兄妹一塊到仙界享福去。”何素雪笑嘻嘻地說道,挨着師傅坐下來,把哥哥的位置佔了。
柳芽和青果重新上了茶,擺了點心,常得貴便揮揮,“全都出去,到院子外邊逛逛,不喊你們不得進來。”
不一會,四個丫鬟都低着頭出了院子,院門被帶上,這方小天地靜謐得近乎沉悶。
何素雪眼觀鼻,鼻觀心,一動不動,等着挨教訓,不料師傅大人張口就是道歉,“徒兒,爲師對不起你啊。”
何素雪鼻子一酸,帶着鼻音答道:“沒有,師傅沒有任何對不起徒兒之事,您的恩情,徒兒一輩子都還不完。”
常得貴盯着杯裡的茶水,語氣中充滿了自責,“徒兒,臭小子把昨日的經過都說了,你沒有錯,錯的是師傅,是你那不着調的師孃,爲師已呵斥了她,讓她呆在屋裡閉門思過,若你不想見她,早晚的請安就免了吧。”
何素雪按照早已想好的思路應答:“要說一點都不計較,有點矯情,徒兒對師孃是有那麼一點點埋怨,可這也不是師孃的本意,她只是對梁氏的節操下限沒估計到位而已。”
“別說是師孃,就是咱們,不也沒想到麼,去之前趙本真還提醒徒兒了呢,徒兒沒跟師傅商量,也是一錯。”
“總之,大家都有錯,好在沒釀成大錯,這事就這麼算了吧。秦家已經得到教訓了,裡頭還牽扯到方方面面的問題,再鬧下去臉上都不好看,沒必要,徒兒也不想再給自己添堵。”
“你啊,果真如臭小子說的,心太寬,最瞭解你的還是他。”常得貴感慨萬分,“得嘞,師傅也不瞞你了,臭小子不出這口惡氣可不肯罷休,秦玉美被毒蛇咬死了,秦仁義也得了教訓,至於梁氏,很快也會瘋了。”
何素雪聽得雲裡霧裡的,“師傅的意思是……”
常得貴默了默,又道:“以後你就知道了,有些話爲師不好出口,真想知道就問臭小子。”
“反正不會讓他們開心就是。”何益學咂咂嘴巴,露出幸災樂禍的笑容,讓何素雪瞬間有種如玉公子被黑化的趕腳,有個腹黑的哥哥,真的好麼?
何素雪既想秦家得到教訓,又擔心生意做不好,神色掙扎着說道:“師傅啊,咱們現在不好跟國公爺鬧翻啊。”
“沒事,讓那婆娘瘋掉,是秦懷山自己的意思。”常得貴嘲諷地嗤笑,“他老婆多得很,少一兩個不算啥。”
何素雪心裡瞬間冒出一句:知道你過得不好,我就放心了。
關於婚事,常得貴隻字未提,秀才公麼,純粹是來打醬油的。
何素雪反而因此淡定了,這樣多好,正常一點點,別整得本大夫多麼多麼悲慘似的,看着心裡就堵得慌。
沒想好如何面對秦曉月,可晚飯後何素雪仍舊去正院探望了。
總歸是師孃,還能一輩子不見麼,這樣不好,太爲難師傅了。
正好師傅不在,說是製藥廠出了點事,今晚要蹲在那裡解決問題,不回來了。
兩天沒見,秦曉月憔悴了許多,面部浮腫,淚痕未乾,捧着大肚子歪在椅子上,看腳面也是腫的。
流了那麼多眼淚,怎麼身體裡還有那麼多水分哩,衆人都表示不理解。
何素雪根本沒有給秦曉月說話的機會,她是來“探病”的嘛,一見面就柔聲詢問肚子的情況,身體的感覺。
又告訴她別老是呆在屋裡坐着躺着,每天都要適當活動筋骨,沒事就在院子裡轉悠唄,散步也是很好的鍛鍊方法。
說到孩子,秦曉月一向都很認真,等她回味過來,何素雪已經帶着丫鬟們飄然離去了,“這樣也好,師孃也不知道該怎麼面對你呢,老秦家能和阿貴相處愉快,爲什麼你就不行,讓人理解不了。”
何素雪回到屋裡,趙本真居然大模大樣在吃麪條,看他的吃相,估計這是今天第二頓飯。
“你怎麼來了,新叔知道麼?”何素雪心中有股淡淡的喜悅,半天沒見,還怪想他的,有好些話要問他。
“嘿嘿,是常新親自把爺送到這兒來的,爺可沒翻牆。”趙本真把人拉到身邊坐下,丫鬟們紅着臉退下去了,這回有點改變,把門關上了。
身邊人一空,趙本真就把人拖到自己懷裡坐着了,深邃地眼眸倒影着小美人,“這半天睡得好麼?可還有哪裡不清爽?”
何素雪笑着搖頭,他又嘆氣,“爺這半天儘想着你了,真想把你拴褲腰帶上,走哪帶哪,一刻也不想分開。”
何素雪伸出蔥白似的手指,輕輕描繪他又抹了顏色的疤痕,輕聲低語:“你是男人呢,將來就是咱們家的頂樑柱,哪裡能一天到晚圍着老婆轉的,不許這樣沒出息。男主內女主外,老婆要想,該做的工作你一件也不能拉下,你混得好了,咱們家才能過太平日子。”
趙本真心裡熱乎乎的,“爺真是撿到寶了,雪兒真是賢惠的好妻子,咱們老趙家有了你啊,想不發都難啊,真相明天就把你娶回家去。”
“說到這個,趙本真,結婚的時間能不能往後挪一挪?”
“不行!這下事情沒得商量!”
“你聽我說嘛,我相信你,也不是不想嫁給你,你說咱們倆都那樣了,只要你不變心,我都不會跑的。”
“那你是意思,早晚都要成親的,趕早不趕晚嘛,爺都等了你這麼多年了。”
“既然這樣,那也不少這一年半載的嘛,我是想着二師兄他們日子都定好了,咱們突然趕到前面去,好說不好聽啊。”
“好像有點道理,我得想想。”趙本真把臉貼上何素雪的,用粗糙的下巴輕輕摩擦,感受她的嬌嫩與軟滑。
“癢,別蹭。”何素雪笑着把身子後仰,想躲開,卻把胸前的豐盈送到了他的面前,他的眼珠子一下就定住了,呼吸漸漸變粗。
身子一個懸空,人就被公主抱了,何素雪很想發誓,她不是故意要挑逗的,現在這個環境也不允許做那種事呀。
“你別這樣,不可以的。”
“別怕,不會把你怎麼樣的。”
趙本真把她送進臥室放到牀上,咬着她的耳垂低語,用一隻手託着她的上半身,一隻手快速挑開她的衣裳,動作老熟練了,把大紅色的繡花罩罩往上一推,嘴巴就吸上去了。
何素雪咬牙忍着強烈的刺激,恨聲道:“不是說不怎麼樣的麼。”
“嗯,讓爺吃兩口就行,渴得很。”趙本真彎着眉眼,笑得象只老狐狸。
何素雪無語凝噎,口渴不懂喝水啊,本大夫沒奶。RS