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還別說,何素雪那個爲大明造福的論調,真把大小几個男人鎮住了,就連何益學都激動得臉頰泛紅呼吸變粗,更別說一心想做出另一番事業、以證明自己的田榮達三人了。
何素雪約田榮達來常莊見面,既有訴求常得貴支持的意思,也有邀請他參一股的計劃,天地君親師,常得貴就是她視如父親一樣的存在,有好處哪能忘了他。
六個人,關在屋子裡商量了一個小時,便敲定了一宗大買賣,加上趙本真,一共七個股東成立明威遠洋商行。
常得貴官職在身,股份放在秦曉月名下,何益學將來也是要出仕的,股份暫時放在何素雪名下,等他將來成了親娶了媳婦,再轉到那媳婦名下。
親兄弟,明算賬,當着四個證人的面兒,何素雪跟哥哥交待清楚,因着怕落人口實將來被御史彈劾,卻是不能有書面證明。
這樣一來,何素雪便得了三股(她還有趙本真一股),其餘四人各得一股,剩下三股無主。
何素雪徵求了田榮達三人的意見,他們沒有那麼多資金,要一股已是勉強,那麼何素雪再要了一股,另兩股給了師傅大人。
何益學坐立不安,幾次拿眼看何素雪,眼看着常得貴喊來常平,馬上就要擬定合約了,他再也忍不住,張口喊道:“妹妹,哥,沒有那麼多錢。”
上次回何府,匆匆來去,何益學提走自己多年積攢的月例錢,也就一百多兩,對於這麼大宗的買賣,根本就是杯水車薪。
何素雪朝大哥甜甜一笑。“哥哥只是現在沒錢,妹妹先幫你墊上,遲早有一日,妹妹我要把孃親的嫁妝全部要回來,那時哥哥多分妹妹一點就成了。”
何益學眼眶微紅,緩緩點頭同意,心裡暗暗決定到時孃親的嫁妝他一分不要,全給妹妹。
這時候的秀才公,還沒想到孃親的嫁妝落在何家人手裡這些年,還能剩下多少。
常得貴卻是深深地看一眼小徒弟。心裡熨帖得很。
原本還想找機會跟小徒弟說這嫁妝之事,這下好了,敢情她自己早有打算,哈,何其政。老子等着看你出醜!
由何益學執筆,明威遠洋商行的合約擬出來。簽上大名每人一份。本人不在的就代簽,按上手印。
到衙門上檔這個重要環節,就由田榮達去辦,這點人脈他還是有的。
何素雪當場就點了四萬兩銀票交給了田榮達,那揮金如土眼睛都不眨的架勢,讓男人們都眼角直抽。也令田榮達等人備感自豪和感激,瞧這小姑娘多信任咱,不給她掙錢那都不好意思。
何素雪又把方再年喊進來,讓他點三萬兩給田榮達。
方再年看了看常得貴。見他朝自己點頭表示同意,便掏了腰包,“敢情小何喊我帶上銀票,是爲了田將軍。”
聽出方再年的不樂意,常得貴呵斥道:“哪那麼多廢話,叫你掏你就掏,這是做買賣搞投資。”
田榮達微微笑着,並無被人誤會打秋風的不悅,“小方掌櫃對常大夫忠心耿耿,田某羨慕啊,早知如此,當年咱也挑幾個娃娃來養,何至於現在無人可用啊。”
何素雪原本有意培養方再年,就是想讓他當遠洋公司的ceo,只是現在情況發生了變化,方再年娶了她的閨蜜,不好叫方靈獨守空房嘛,ceo計劃擱淺了,要不說人生總是充滿了意外哩。
好在上天還是公平的,這裡有失,那裡有得,田榮達三人簡直就是從天而降,爲人穩重又足智多謀,敢到敵國潛伏的鐵血漢子,跟老外做生意怕個毛啊,分分鐘踩平他們。
聽說是生意投資,方再年再無二話,乖乖點出銀票奉上,又扁着嘴巴告訴東家:“賬上還剩下五千多兩了。”
何素雪笑說:“我這荷包也差不多空了,沒關係,撐到年底作坊分紅就好了。”
方再年想想臘月中分紅,也就三個月多點,藥鋪裡庫房滿滿的,剛纔看到糧倉滿滿的,這幾個月要花錢的地方不多,還有一百多號傷員出院即將得到大筆進賬,他臉上總算又有了笑容。
其實除了荷莊的建設費用,美容院的投資,以及明威遠洋商行的投資,何素雪手裡還有十萬兩出頭,哪怕這錢有一半是趙本真的,她也是個妥妥的小富婆。
年底作坊要分紅,甘州荷莊的收入要結算,春節前她又能添上一大筆收入,荷包不要太鼓哩,搞女性用品作坊什麼的,小意思啦,拿個零頭出來就搞定了。
這般想着,她告訴大夥:“師傅大人,將軍們,如果信得過小何,明年多栽點棉花吧,武校尉那裡準備開個小作坊,需要大量的棉花。”
常得貴拿手指點了點小徒弟,已經無語了,這娃就是不肯消停,急着辦嫁妝也沒有這樣的。
哎,可憐的娃,沒有孃家幫襯,她是什麼都得自己想啊,不光考慮自己,還要考慮她親哥,真替她累得慌。
田榮達笑着道謝,“小何就是個善財童子轉世,好,明年咱們都種棉花,到時賣給武校尉去。”
方再年嘴脣動了動,默默握拳,年底藥鋪分紅,咱開春就買個小莊子種棉花!撈不着大買賣,棉花咱一定能種!必須得種!
田榮達急着去開創事業的第二春,飯都沒吃就走了,他們還有一個重要任務,趁着西北軍剛剛解散,許多退役老兵沒有着落,趕緊拉起一支隊伍來,遠洋商行還是個空架子,找啥人也不如自己人哪。
瞧着田榮達火燒屁股般飛快走掉,常得貴若有所思摸下巴,好像小徒弟日子也不是太難過呀。
她的攤子是鋪得很大,可親力親爲的卻很少,要說最辛苦最盡心的,還是在江南藥鋪。
常得貴捏了捏眉心,忍着心酸告訴小徒弟:“等郭易和洪亮帶出來,你就好好在家呆着,姑娘家家的,學點女紅,學點持家之道,嫁人之後用得着。”
這樓也歪得太狠了,何素雪羞紅了臉,“師傅,您說什麼呀。”