瞧着青衫和楊樂兒之間,劍拔弩張的樣子,青竹只覺得頭疼無比,用力的揉了揉自己的額頭之後,翻身下了馬,將青衫拉了一下,說道:“好了青衫,你不是說要去慈恩寺嗎?這眼看着都半上午了,你趕快去吧,別過了晌午纔到。”
“阿姐可是聽老人家說過,說是這過了晌午,再去廟裡,不太恭敬,所以啊,你還是趕快吧。要不然,這求晦氣的法子求不來,反倒又平添了幾分晦氣。”
青衫也知道,青竹的話是毫無依據。但是他畢竟是沒法子真的去‘打’楊樂兒,可是他要是示弱了,面子上又有些過不去,正糾結着呢,得了青竹給的臺階之後,就狠狠的瞪了楊樂兒一眼,然後扭頭對着青竹點了點頭,說道:“好的阿姐,我知道了,我這就去。”
說完之後,青衫就轉了頭,連看都不看楊樂兒一眼。
楊樂兒自覺自己贏過了青衫,洋洋得意的衝着青衫做了一番鬼臉,然後一低頭,就看到青竹一臉無奈的看着自己,心裡都頓時就有些不好意思,撓了撓頭,衝着青竹說道:“青竹,我可沒打你弟弟,是他……”
“是他故意惹我生氣的,你也看見了,他剛剛一副完全看不到我的人,聽不到我說話樣子,他那樣子,有多可氣,你是知道的哦?”
“而且,我就是嚇唬嚇唬他,你看,我,我都是故意打偏了的……”
青竹拿楊樂兒也沒辦法,只是無奈的搖了搖頭,說道:“你知不知道,你剛剛那一下子,差點沒把我的魂給嚇飛了,若真是打實了,我家青衫那臉,還不的皮開肉綻啊?這要是破相了的話,那怎麼辦?”
楊樂兒有點尷尬的擺了擺手,然後說道:“哎呀,我有分出的,你就放心嘛。我從小就帶着這鞭子,用得最熟的武器,也就是這鞭子,只要我不想,就不可能真打到他身上。”
“算了……”青竹一臉無奈的再次揉了揉額頭,說道:“時間也不早了,咱們還是先去天牢那邊吧,你不是還要趕回來,給皇上熬藥嗎?咱們快走吧。”
看青竹沒有責怪自己的意思,楊樂兒連忙討好的衝着青竹點了點頭,說道:“嗯嗯,你上馬,咱們這就走。”
青竹無奈的上了馬,一行人將這小插曲拋到了腦袋後面,打馬出了宮。
出宮之後,青竹特意饒了一點路,在街上買了幾包點心,又切了一些牛肉,然後才往天牢的方向趕去。
路上的時候,楊樂兒忍不住的開口問道:“哎,青竹,你不是說時間緊迫嘛,幹嘛還要饒一段路,去買這些點心啊,牛肉啊什麼的?也不嫌麻煩。”
青竹笑了笑,沒有說話。
楊樂兒想了想,做出一副恍然的樣子,看着青竹說道:“噢!我知道了,你這是打算帶給阿墨哥哥的吧?”
“嗨……這外頭的吃食,有什麼好的?不過是偶爾吃個新鮮吧了,你早說不就好了。”
“你早說的話,我就讓御膳房準備一些糕點吃食,咱們用食盒拎着,給阿墨哥哥帶去,多好。”
“怎麼也比你這樣,直接就用桑皮紙包着好吧?”
說完,楊樂兒還撇了撇嘴角,故意做了一副嫌棄的模樣出來。
青竹又笑了笑,低聲說道:“阿墨他又不會嫌棄。”
“是,是,是……”楊樂兒接連點頭,看着青竹說道:“只要是你的心意,阿墨哥哥他歡喜還來不及呢,怎麼可能會嫌棄。”
說話間,楊樂兒的語氣裡頭,就帶了些羨慕,眼睛裡頭,也多了幾分落寞,有些幽幽的說道:“你和阿墨哥哥真好……不像……”
“哎,父皇他也是老糊塗了,當時他怎麼就……”
說着,楊樂兒用力的甩了甩頭,用故作輕鬆的語氣說道:“算了算了,不說這些了,咱們再快一點,到了天牢裡頭,阿墨哥哥看到你,一定會很開心的。”
說着,楊樂兒‘駕’的一聲,將自己坐下的馬兒,催得更快了一些。
楊樂兒加快了速度,青竹她們,自然也加快了速度,迅速的趕了上去。
沒多久,一行人就到了天牢門口。
楊樂兒下了馬,讓親衛留了一人看馬,自己則率先往天牢的入口走去。
到了天牢門口,自然被守衛攔了下來。
楊樂兒身後的一個親衛馬上就開口斥責了起來:“真是瞎了你的狗眼,連安寧大公主也敢攔着,是不想看到明天的太陽了嗎?”
實際上,楊樂兒的親衛平日裡在外人面前,雖然也是頗爲霸道的,但是想這樣不問青紅皁白的,就直接開口斥責的情況,還是很少的。
基本上,還是因爲剛剛青衫對楊樂兒無理,而楊樂兒又攔住了她們,不許她們對青衫怎樣,這心裡頭難免有些憋氣,這會兒看一個小小的天牢看守,都敢攔着楊樂兒,這氣自然而然的,就撒了出來。
被楊樂兒的親衛一斥責,守衛臉上就有些訕訕的,小心翼翼的衝着楊樂兒見了禮,陪着笑說道:“小的們自然不敢攔着大公主殿下,只是……”
楊樂兒有些不悅,不過她卻沒有開口,先前在她身後的開口的親衛馬上就冷冷的喝問道:“只是什麼?莫非,是有人授意你們,要爲難安寧大公主?”
聽到楊樂兒親衛的話,天牢的看守連忙搖頭擺手,嘴裡連聲說道:“不敢,不敢,您就是借小的十個膽子,小的們,也絕對不敢爲難大公主殿下。”
“既然不敢,那還不讓開?大公主要進去!”楊樂兒身後的親衛又說道。
守門的看守見狀,一臉爲難,最後有人撲通一聲跪下,重重的磕了一個頭之後,開口說道:“大公主贖罪,實在是,實在是上官有命,天牢重地,關押的都是重犯,若是沒有手令或者皇上的手諭,任何人不得擅入……”
“要不然,要不然小的這些人,不僅會被軍法處置,還……還得回家吃自己去……”
聽了看守的話,楊樂兒也冷笑了起來,說道:“上官有命?是哪個上官?是周良棟還是潘鳴鳳?”