聽了薛紅梅的話,何義虎憨憨的笑了笑,說道:“紅梅姑娘哪裡話,在下不過是盡了本份而已,應當的,應當的。”
在青竹的記憶裡,何義虎應該是個頗爲爽朗的人,剛剛第一眼見他,就覺得有些怪怪的,這會兒再聽到他說話,心裡頭就跟是這樣覺得了,忍不住的,回過頭去看了他一眼。
結果不看還好,她一看啊,那何義虎的臉居然就紅了。
看何義虎那樣子,青竹心中頓時就有了幾分瞭然。
不過,看薛紅梅那個樣子,似乎是毫無知覺,是以,她也不說破,只是帶着兩人一起,回了帥府。
剛剛走到帥府門口,楊樂兒就從裡面出來了,一眼看到薛紅梅,就笑道:“薛紅梅,你怎麼來了?不過,你倒是來得巧,到時候啊,正好也算你一份功勞。”
楊樂兒並沒有表現出什麼高高在上的樣子,相反,她的態度還非常的隨和。
不過,薛紅梅卻也不敢太過隨便,當下納頭便拜,嘴裡說道:“參見公主殿下,殿下金安。”
說着,薛紅梅又補充道:“小的意外得知師父出事了,所以就趕過來了,只是緊趕慢趕的,到底沒有追上公主和紅妝營的姐妹們,反倒還迷了一陣子路,所以,現在纔到。”
何義虎也是知道楊樂兒的,他雖然沒有直接和楊樂兒照過面,可遠遠的,看到過幾次,所以,薛紅梅一跪,他也馬上就跪下了,嘴裡學着薛紅梅的話,說道:“參見公主殿下,殿下金安。”
楊樂兒笑看着薛紅梅,親手將她扶起,說道:“說了許多回了,都是自家姐妹,用不着多禮的,快起來吧。”
“謝公主。”薛紅梅就勢站了起來,恭敬的說道,神態間卻沒什麼卑謙的感覺,這也是和楊樂兒極其熟悉,知曉她的本性的緣故。
等薛紅梅站起來了,楊樂兒又笑着說道:“之前我得到青竹的消息,着急得很,也就沒有來得及通知你們,沒想到,你倒是親自來了,也不枉青竹用心教授你們一回。”
薛紅梅也微微一笑,向着楊樂兒欠了欠身子,說道:“師父有事,弟子服其勞,不知道也就罷了,這既然已經知道了,不管我們來了,能不能幫到師父,也都應該來這一趟。否則的話,豈不是不孝不義。”
“說得不錯,不愧是我紅妝營出來女子,咱們紅妝營的姐妹,就該講個義字。不錯,不錯。”楊樂兒說着,點了點頭,臉上一副欣慰的樣子。
說話間,卻發現何義虎還跪在地上,當下就看向何義虎,問道:“這位是?”
看楊樂兒轉向自己,何義虎連忙磕了個頭,說道:“草民的何義虎,見過公主殿下。”
青竹在一旁幫着回答道:“這位何義虎是我和青衫回去大青山的時候請回來的人,功夫不錯,現在算是我縣主府的護院。”
聽了青竹的解釋,楊樂兒微微頷首,說道:“原來是位勇士,既然是青竹府上的護院,倒也不是外人,快請起來吧。”
說話間,楊樂兒伸手虛虛一扶。
“多謝公主殿下。”何義虎連忙又磕了一個頭,道了謝之後,才站了起來,垂首立在一旁,倒是比薛紅梅還拘謹許多。
見到何義虎的樣子,薛紅梅退了半步,低下頭,小聲說道:“何大哥,你不用怕,公主殿下向來親和,不會怎樣的。”
不過聽了薛紅梅的提醒,何義虎依舊沒有改變自己的態度,對他而言,楊樂兒畢竟高高在上,他可不像薛紅梅,經常見着楊樂兒,都習慣了。
青竹和楊樂兒也都聽見了薛紅梅的提醒,青竹忍不住的笑了笑,至於楊樂兒,卻沒有過多的表示什麼,只是看着何義虎問道:“從上京城到珈蘭關這一路上,是你護着薛紅梅過來的?倒是辛苦你了。”
聽到楊樂兒的話,何義虎立刻就誠惶誠恐了,連忙跪地說道:“是,都是小人應該做的,不辛苦,不辛苦。”
看何義虎連回句話都要跪下,楊樂兒便有些不耐煩了,微微擺了擺手之後,淡淡的說道:“行了,起來吧,我說了,不用多禮。”
“多謝公主。”何義虎又磕了一個頭,才重新站了起來,只是整個人越發的誠惶誠恐了,不僅雙手僵硬無比的垂在身體兩側,頭也死死的低着,額頭上都出了不少細細的汗水。
青竹瞧了何義虎的模樣,知道他這是不常見楊樂兒的原因,怕他引起楊樂兒不快,便笑看着楊樂兒問道:“公主剛剛說,紅梅過來,剛剛好可以分一份功勞,可是蠻族那邊,又有了什麼新的動向?”
“嗯。”楊樂兒點點頭,說道:“根據探子回報,烏古漢和烏古烈似乎都在醞釀着最後的決戰,向來就在這幾天了,他們之間肯定會有一場大戰,到時候就是咱們出手的時機了。”
說着,楊樂兒面露得色,笑道:“這些日子,我和阿墨哥哥說服了軍中的那些老頑固,分批派了不少人出去,藏在珈蘭山裡頭,就等着在他們決戰到最關鍵的時刻,給他們來個一鍋端呢。”
“一戰將蠻族人對咱們大瑞朝的威脅解除,功勞有多大,你應該能想到吧,紅梅是自己人,又怎麼能不分一杯羹呢,你說是吧?”
“是。”青竹笑着點點頭,看向薛紅梅說道:“聽見了吧?還不快多謝公主。”
薛紅梅倒也機靈,一聽到青竹的話,就馬上衝着楊樂兒一禮,語帶感激的說道:“是,小的多謝公主提拔。”
“都說了是自己人了,客氣什麼。”楊樂兒擺擺手,看着薛紅梅說道。
說着,語氣微微一頓,又道:“反正也不真是白給你功勞,你從前就是紅妝營的醫兵,後來又跟着青竹學醫,到時候需要你提將士們療傷包紮的時候,你可不要推脫啊。”
薛紅梅連忙點點頭,衝着楊樂兒說道:“公主放心,這本就是醫者本份,紅梅身爲師父的弟子,怎敢推脫。”