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林妍,你再堅持一會兒,很快困難就要過去了,你的成長和進步是明顯的,我相信你一定能夠駕馭它、打敗它,最終成爲你所期待的像‘婦好’那樣的‘女將軍’,過了這一關你才能長袖善舞。職場裡哪兒都是這樣,我相信你的毅力、能力和智慧。”楊晨盡力勸說,他認爲林妍會聽自己的,所以習慣性地用說服和勸導的口吻來對待這種情緒和情感,其實實際上是他自己不敢去挖掘內心的情愫種子,更不敢去澆灌種子和期待種子萌發。
“不!”姑娘乾脆地拒絕。“我要去找高一涵,不行就去找高董……”
楊晨仍然是老一套式的說教,毫無新意,他不知道現在這一套經過這次長久的分離以及經過歷練過後,林妍的堅定已經超出他的估量。“林妍,你不能半途而廢,你想想你爲此付出了多少,其實我的因素並不起決定性地作用,今天你在這個位置上的成績誰都否定不了,那是你付出的結果,放棄了多可惜?”
“我纔不想做什麼女將軍婦好呢,我就要做您的助理,我只要像個小姑娘一樣得到您的呵護,像小蘇和明凡那樣,被您照顧!”她的內心就這麼簡單,楊晨所說的其他,並無實際意義。
已經黔驢技窮的認,纔會這樣說:“林妍,個人有個人的路要走,明凡天生有福,那是她自己的造化,小蘇還年輕,她自然有她將來的歷練。而你,需要把現在的路走通、走好、走成,你明白嗎?我們這些職業經理人都是一羣知難而上、永不回頭的人。”
“不行!我現在要回頭了!”林妍執拗地挺直身子,把頭側到一邊,讓風把秀髮撩起在空中飛舞。“您不同意,我就辭職,不在這個企業幹了!您捨不得小蘇,那就算了,我去跟別人、別的公司去工作!”最後的通牒。
楊晨都被她氣笑了:“呵呵,林總耍起賴來,好威風呀!”半揶揄半憐惜地對她說:“我當是多大的一個小助理崗位有人還要爭吃打鬧,林妍總怕不是這樣的格局呦?”
“除非你……?”林妍發現了有的人鬆口了,所言實在揶揄,其實是認輸,女人的第六感就是那麼霸道,姑娘已經敏感發現某人的心裡發生了些微的溶解。
“除非我什麼?“明知故問,猜到了,不敢承認。
“除非您答應我一個條件,我就不走了?”
“愛走不走,反正我有小蘇,這個局面誰也改變不了,你走呀!”楊晨希望逼迫林妍一下,讓她從糾結和鬱悶裡走出來,讓自己從膽怯裡掙脫出來,
把牙根一咬,淡淡的一絲決絕的氣概,那張美麗動人的臉上是她最楚楚動人的一凜:“老大,您也別將我的軍,我只有一個條件,如果您不允許,您看我林妍走不走!?”漂亮精緻的臉上全是堅定,不容分說得早就他讓毫無辦法。
楊晨堅持認爲她是在釋放壓力的過程裡耍小孩情緒呢,於是開着玩笑調侃起林妍。“那,林總說來聽聽,看我能不能辦得到?”
“除非您答應做我男朋友!”說完,她把臉一擡,驕傲地不容置疑地看着他的眼睛,好像使出了全身的力氣一樣,一雙明亮的大眼睛以深邃的目光等着回答。
徹底懵住了,他怎麼都想不到一向矜持有度的林妍,今天、現在、此時竟然大膽大方地提出了她的要求,以工作爲“要挾”。之前她的表達總是欲言又止,特別是在宿舍那次堅決鏟滅了這個幻想後,他覺得她會知難而退,從此不再提及,可是她還是如約而至了。“這?這個話題我已經給你分析過了嘛?林妍你怎麼還沒有走出來呢?”
“我從來沒打算走出來!你答應不答應?”這就是姑娘的決心,遠比面前的男子來得堅定和大膽。
“不答應……”楊晨被她逼怒了,幻想以發怒來逼林妍放棄這個不切實際的念想。
“不答應的話,我就去跳河!”林妍的舉動太出乎預料了,這個在他心目裡一直理智、沉穩的姑娘今天像打了雞血一樣,如一頭失去理智的獅子一般,說完就朝路邊小灤河方向跑去,緊抓在她肩膀上的手都沒能按住她。他終究還是忘了林妍也是健過身擼過鐵的,被她不經意間一下掙脫了,嚇得“大驚失色”!
轉念一想,難道她有勇氣跳河?不就是想逼自己就範,楊晨竟然在這個時候停下了腳步,淡定地看着林妍的舉動。
林妍開始以爲他會拉住她、制止她,但是他的腳步聲瞬間就停了下來在她的身後全然消失。林妍不解,在她已經快到河邊的時候回身看了一眼,他好生生地站在原地,笑嘻嘻地看着她,即使沒有燈光她也能看到她得逞後的傲氣。惱羞成怒、氣急敗壞的林妍就地蹲下來嗷嗷地大哭起來……
這一哭才真正震住了一顆被自己強行壓制的心,他分明地看出姑娘的無助和無奈,看出她的絕望和悲傷。內心深處被“五行山”鎮壓許久的那份藏得極深極深的憐惜和深情剎那間釋放了出來,如奔涌的巨浪拍打着他的胸襟,他感到身上一陣劇痛,發自腦腔最底層的一股真情實感生髮開來,突然在自己的感情暗夜裡找到了一個清晰明亮的空間,而這個清晰明亮的空間裡竟然站着林妍,原來她早就已經住進了那裡。
楊晨咬緊牙關不讓自己眩暈和模糊,卻再也不能抑制自己的那份情感的自然流出,他走過去把已經哭得上氣不接下氣的林妍拉起身來,擁進了自己的懷抱……
“林妍呀,你爲什麼這樣……?”他用這個疑問在叩問自己的心聲,得到的回答比林妍的都要堅定,其實他的心裡早就被她感動過,只是他在這個深淵之上注入了太多的海水,他從來都不曾發現它的存在。把林妍緊緊抱住,生怕她再跑掉,憐愛地看着掛滿淚水的臉,輕吻她的淚水和雙眸,盡力去阻止她的淚珠不斷滑落。
林妍此時已經哭得不由自主,縮在楊晨的懷裡像一個受了巨大打擊的小女孩,渾身顫抖着,在他輕吻她的時候哭聲也沒有停止。林妍萬萬沒有想到她的舉動終於敲碎了他心裡的死結,壓抑多時地情感宣泄來的突然而熱烈,真摯而溫暖。她輕送朱脣和他深深擁吻……
在壩上遼闊寂靜地夜裡,在凌風勁吹地大地上,兩顆心心相印地心臟猛烈地跳動在了一起。林妍貪心地親吻那田蜜地嘴脣、粗糙的臉龐和捧着她臉的手掌,生怕再次被他拒絕,害怕再次從她身邊堅決地走開。並忘情地把自己的身體緊緊地鑲嵌在他的身體裡,用溫柔的臉龐觸摸他滿是鬍鬚的粗糙的臉,用更加溫暖的胸懷去貼緊他的每一次心跳,用她的肢體去感受他堅強的身軀,她要和他在一起天長地久地相擁、相吻,此時大地不在,此時穹廬不在、此時人間不在,只有林妍和愛人熱愛的濃情蜜意和堅守後熱愛光臨的喜悅。有一陣,女孩的情緒開始升騰出花朵一樣美妙的感覺,長時間的獨自相思和苦苦堅持讓她想要更多,第一次得到男子親吻的化學反應開始提升着她的情緒和心裡的動感……
楊晨是過來人,再怎麼熱愛,他也不會讓女孩過分忘情,他要用最深沉的方式來愛惜她、尊重她、呵護她,和她一起慢慢打開情感的門窗,在未來更久遠的時間裡慢慢消化這得之不易、又來的突然的愛情。
他輕輕帶離林妍的嬌軀,深深地在她的額頭一吻:“林妍,我們回去吧,太冷了,你小心着涼,我會心疼的……”
林妍已經滿臉緋紅,連暗夜微光都不能遮擋,她美得天然去雕琢的樣子讓人心疼不已。
“楊晨,剛纔我是不是太冒失了……?”
沒有回答,他怎麼能夠叫她尷尬,姑娘情到深處的情感表達他應予尊重和珍惜,這份美好是世間最值得他保護好的東西。他認真地看着她漂亮的俏臉,用手指幫她擦乾殘存的眼淚和被淚水打壞的妝容,再次輕輕吻過她的嘴脣。“丫頭,你以後放心了吧,你已經把我征服了。”
林妍又再次哽咽,“嗯嗯,你好難征服,最壞的人就是……”
楊晨把手放在她脣邊,沒讓她說下去,他怕她的嬌嗔讓自己失態。“好,答應你,之前說過的話都讓它永遠消失。”
林妍滿足地把臉再次貼近他的臉,把身體緊緊靠在他的懷抱裡,在他耳邊輕輕地說道:“楊晨,我們都要珍惜好彼此,我知道你打開心扉有多不容易,我會保護好它的。”
“知道了,謝謝你林妍!是你的堅持,才讓我看到了你在我心裡的存在,纔得到這份愛,謝謝!”
“老大……”林妍嬌呼一聲在皎潔的月光裡和愛人許下了相守的願望。
……