晚餐的時間，楊晨和蘇淺夏到了。一進屋來，楊晨在第一時間就拱手向李曉冉道喜：“恭喜李總呀！您的籌劃獲得了股東分的一致同意，我們的基金項目接下來可以順利推進了！”
李曉冉陰陽怪氣地回了一句，“因該要恭喜的是楊晨總裁吧？”說完了，也不搭理別人，自顧自生着悶氣。
她很像走來，不再和楊晨見面，可是明凡手裡有銬住她腳步的“腳鐐”，哪裡可以輕鬆離開，現在她要有求於他。
“彼此彼此，難道不是嗎？李總。今天這個局面對於你我不是都很完美嗎，何樂而不爲呢？”楊晨滿心歡喜，今天他確實很高興。坐到飯桌屬於自己的位置上，靠近李曉冉，明凡在側，蘇淺夏來到了李曉冉的下首。
“楊晨總裁，你狠，你還算計了我？！”她很想跳起來指着他的鼻子大罵，可是介於自己把柄被人抓住，一會兒還得想法解套，忍受着發自內心的怒火，額頭上的青筋都從白皙的皮膚下漲露了出來。“你讓明小姐對我下手，這手法實在不敢恭維。”
楊晨疑問，轉頭看着明凡，質問道：“明凡，你欺負李總了？”臉上的怒色升騰起來，“我不是說過了？……”
明凡有點慌張起來，不停解釋着，“不是，老大，我，我就是要給她個教訓，讓她省了害人的心思。”明凡順及就交出了手裡的錄音筆，楊晨一看，頓時明白過來。
“明凡，你愚蠢這樣的事情怎麼是你可以做的出來的。你是怎麼想的，一個公司副總裁，上市公司老闆的女兒，這個手段你也能用？”楊晨怒了，徹底的。
可在李曉冉眼裡，像是在演戲，“楊總，我拜託你不要演了，都這樣了，開個價碼吧，我李曉冉認栽。”坐在那，怨氣沖天的，卻不敢多說話，前幾天的傲嬌消失得一乾二淨，像是一隻暴雨澆頭的小鳥。“楊晨總裁就不要編排我了，我們好好商量，可行？”
楊晨沒有去理睬她，怒火仍然在明凡的身上，對她怒吼起來，“什麼時候乾的，今天下午嗎？”
怯怯的，明凡根本沒有料想到他發那麼大火，相欲辯解又怕怒火升級，只好如實回答：“今天下午，和昨天。”
“什麼昨天？”楊晨已經站了起來，同時怒火中燒地拉住明凡的手臂把她也拽了起來。好像是弄疼了明凡，羞愧和怨氣一起涌了上來，姑娘晶瑩的淚珠已經掛在了臉上。“老大，對不起。我沒想幹嘛，就是氣不過。所以，昨天在你們喝茶和吃飯的桌下都放了錄音筆。今天和她在一起的時候，也這樣做了……”說完了委屈的嚎啕大哭起來。
楊晨還能對她說些什麼，生氣歸生氣，其中的原因還是李曉冉自己造成的。他朝蘇淺夏遞了一個眼神，小丫頭心領神會，走過去安慰明凡，把她帶了出屋子，留下楊晨和李曉冉。
楊晨冷靜下來後，心裡仔細衡量了一下剛纔的場景，感覺對李曉冉也不能縱容，在某個層面，明凡教訓她是對的。
“李總，對於明凡的舉動，我向你賠罪。”他看了一眼被這個突然變化驚呆了的李曉冉，她好像明白過來確實不是楊晨受益明凡對她錄的音。“你可知道，正式你自己行爲的因，纔有了今天的果。明凡這樣對待你，其實是對我的保護，同樣也是對你的保護。”
楊晨看到了疑問，並未停止說話，“李總可能忘了，我們曾經是一個國企的員工吧？”她稍一點頭，他接着說了我下去，“李總難道不覺得要打聽你在那個企業的情況是很非常的吧？”李曉冉不覺臉色一白、一紅、再一暗，人開始焦躁起來。
“當年好像你對那個段某也是展開了對我這樣的行動，最後那個人身敗名裂，你也沒有撈到什麼好，最後不得不選擇離開那裡？我還是對你做了一些背景調查的。”他嚴厲地看着她，像在審問，其實是誅心。“李總，失敗過以此，就不能再利慾薰心，現在你在張恆的公司已經隻手遮天，這番信任也不容易得到。且不說你用了什麼手段，不過你的專業是有的，爲何不走正一些呢。”
“我！你！……”李曉冉想說些什麼，被制止了。“李總，你不在微信裡給我發那些亂七八糟的東西，我才懶得管你的各種豔遇或者爛事。可是你卻非要觸碰我的紅線。呵呵，那就不要怪我不仁了。當然，你也可以做我的背景調查，我說過了，那不難。”
說到這，打開一瓶白酒，自己斟滿，給李曉冉杯中，明凡和蘇淺夏杯中都斟滿，自己先喝了。“現在好了，明凡啓發了我，我想問問李總，接下來你要怎麼辦？”
自此才一言不發，看着她，品嚐起菜餚來。對於她的懷疑、猜測、記恨，他纔不管呢，現在所有的選擇都看她的。
李曉冉最終放棄了掙扎，楊晨說的入情入理，自己作出來的爛事只能自己去收場了。“楊晨總裁，能不能告訴我怎麼辦？”
“明凡，請你進來……”楊晨朝屋外吼了一嗓子。
明凡聞聲，在蘇淺夏的陪同下怯怯的走了進來。
“明凡，你和李總之間的事情你們自己解決吧，跟我無關。走，小蘇，我們倆出去走走。”他伸手從明凡身邊把蘇淺夏拉走了。
明凡見他一走，立馬恢復了戰力，坐下來，看見杯中有酒，直接仰頭就喝掉。“曉冉姐姐，這個錄音我會留着的。對於你，它能保障我總裁的安全，能保證基金運作不出亂子，能夠維持今天形成的良好局面。”又倒了一杯，自己喝了。“總裁在佈置好今天上午的事後告訴過我，他希望以今天上午的行動來讓你放棄你想要操作的事情，現在這個局面對於你，對於他，再好不過。希望你能理解他的悲憫。對，我說過了，那是他的悲憫。好吧，你自己想。要麼回去，守好張家，說服他們配合好總裁，儘快資金到位。要麼，你就不要回去了！如果錄音筆裡的內容我讓他們知道了，你消失和回去的結果是同樣的。而且，欠了我爸的情面，張恆會毫不猶豫地把資金划過來的。畢竟在這個行當裡信譽和契約精神大家都看重。”
李曉冉服帖了，明凡的話再清楚不過，現在自己的命運被牢牢地掌握在了面前的她手裡。而且是託了楊晨的福，她纔沒有立即採取行動去曝光這些不堪。再清晰不過的是，楊晨竟然還想到了依靠她穩住張家的佈局，這其中是他息事寧人和顧全大局的考慮，無論她李曉冉怎麼折騰，現在大勢已去。
楊晨佈局的意義只有兩點，用上午的股東大會構建一個形勢大好的局面，叫她從此放棄對歪門邪道的執念，那未嘗不是一種教化。然後再和她合作，去維持這個良好局面，順利推進項目進度，達到多贏的目標，那未嘗不是一種度化。
“我，明白了。明小姐吩咐吧。”李曉冉後悔不已，今天的狼狽是多年來她心思不純的結果，現在可能唯一的選擇就是做好楊晨和明凡的提線木偶，沒準他們會給她一番自由的天地。
明凡嚴厲的不像是她自己，“沒有什麼安排！照往常的正常工作開展就好。不過兩點，第一，做個好女人，做好你的張太太，我們都會祝福你們的；第二，不要打我總裁的任何主意，我說過，我的人誰都不許動！”明凡把那隻錄音筆在空中一揮，放進自己的坤包裡，然後擡起自己的酒杯，舉向李曉冉，“曉冉姐姐，我們走一個。”
李曉冉皺緊了眉頭，實在想不清這兩個人爲什麼要這樣做，可能對於她僅有的認知，這輩子都無法理解。
最後，明凡自言自語地，看着一桌的菜餚對李曉冉說道：“李曉冉，多年後，你會感念他的。你可知，從見到你的第一天晚上，他不眠不休地布這個局，爲了說服所有股東，他這兩天的電話費我給續了整整一千元。一開始他就沒有想過對你趕盡殺絕，始終留有餘地。我不知道你們原來的那個企業是怎麼樣的，你們會在其中經歷什麼樣的遭遇，不過我總覺得他對你有種異樣感同身受，他始終堅持感化你的所作所爲……”
李曉冉看到了明凡眼裡晶瑩的淚花，她也不擦，任由它盡情地流淌下來。
良久後，明凡拿起手機，“老大，我的事好了，您回來吧。”
不一會兒，楊晨和蘇淺夏回到房間，在他的主持下，這裡的人們彷彿什麼都沒有發生過一樣，輕鬆地展望項目未來的發展，仔細琢磨起下一步需要開展的工作。
這時一個服務員走了進來，“這位是楊晨楊總嗎？”
楊晨詫異，在這裡都有認識他的人，那是什麼狀況？“是我，您是？”
“這是我送您的就，一瓶茅臺。請您笑納！”她手裡確實拿着一瓶茅臺酒，殷勤的。
不等楊晨去拒絕或承受，徑直走來，把酒放在桌上，打開它，屋裡其他四個人都不明來意。
“您搞錯了吧，我們已經有酒了，您是？”楊晨又問她，想要制止。
“我是溪望，您不記得了？”也不擡頭，輕描淡寫地只顧拆開酒的包裝。
……