向前走了將近十多分鐘後,山洞開始向下傾斜,向前行進了很久的距離,路上偶爾會看到菸頭或是其他垃圾,說明師傅他們就在前面。我們儘量加快速度,畢竟“張五兒”的話讓我很是擔心。
在又走了很久,前面的風突然又大起來,轉過一個彎,我們看到了一個巨大的出口,來到出口外我們被眼前的情景驚呆了。
這是一處非常大的空間,我們站在一處山樑上,可以俯瞰整個區域,但是我們因爲沒有光源,我們並不清楚這裡到底有多大。
胖子打了一發照明彈,我發現眼前是一處大峽谷,一個地底中的大峽谷,我不禁感嘆大自然的造物弄人啊。在短暫的光亮中我發現這個山谷綿延無盡,至少有幾十裡,在山底下是無邊的沙漠,一直向深處延深,淒涼的戈壁暴露在沙漠中,在遠處有慘淡的荒山矗立着。
最讓人奇特地是,在荒山的地方,不時閃爍着一道道光亮,在照明彈的光芒散盡後,那些光亮更加詭異地閃動着。我偷偷看了一眼地上的影子,影子指向的方向就是遠處的荒山,但是他同時做了個“危險”的手勢。
胖子本來是隊伍的帶頭人,但是由於接二連三的“靈異事情”,現在我成了小隊的領隊,我指明瞭目的地,我們開始下山。
我們出來的地方也是一處高大的戈壁之一,在廣袤的沙漠中,屹立着無數這樣的戈壁,我們能通過遠處的光亮找到荒山,但是想從荒山處再回到這處洞穴的戈壁就非常的困難了。
胖子將幾節瑩光棒接在一起做成了一個一米左右的“之”字型,雖然消耗了我們大部分的瑩光棒,但是還好總算能做出點光亮來,估計到近處應該能看到,這是回來唯一的標誌了,消耗多點也沒辦法。這種瑩光棒能持續將近二十個小時的亮度,之後慢慢變暗也能堅持二、三個小時,這樣我們有將近24小時的時間回來。
戈壁是一處45度左右的斜坡,下山比較容易,走得很輕快。腳踏上下面的沙漠後,感覺一陣鬆軟,畢竟在山洞裡走了近一天的時間,胖子踩在沙子上感覺了一下,頗有感觸地說:“這沙子踩上去舒服多了,當年去塔克拉瑪干大沙漠時候,那沙子能把腳燙熟了。”
他這回打着綁着手電的槍走在前面,提醒我們道:“真正的沙漠經常有沙殼子,下面全是流沙,人掉進去如果沒人救就完了,這地底的沙漠不知道有沒有,最好注意點,我在前面走,你們跟着。”
我們都沒有在沙漠中行走的經驗,所以跟在胖子後面,在沙漠中行走比想像中要難受得多,發不上力,雖然一路上沒遇到什麼沙殼子、流沙井之類的,但是我們發現不少人類的屍骨,不知道已經多少年了,沒有一點東西證明他們的身份。
由於有亮光的原因,我們不怕走錯方向,但是胖子和強子一路上還是根據他們的經驗,不時地記錄着我們前進的路線,以備回來的時候走錯路,在這地底的世界中,磁場有很大幹擾,指北針、手錶都起不到作用。
一路上並沒有發現我們自己的人,這既是好消息也是壞消息,說明師傅和大軍他們目前沒事,也不知道他們會合了沒。另一方面也可能我們走錯方向了,不過我覺得正確的可能性很大,雖然不知道那閃爍的光亮是什麼,但是在一片黑暗的情況下,在這無邊無際的沙漠中,大多數人都會向有亮的地方走。
經過了幾個小時的行走,我們走得都麻木了,視野中的荒山終於清晰起來,非常特別,這荒山腳下的土地並不是沙漠了,而是鹽鹼地,在山上竟然還有植物,一種黑色的樹木,林立在山上,沒有樹葉,只有枝杈,這種黑色的樹木到底是化石,還是真的樹,我並不知道。
我試圖用砍刀去砍一支樹枝,但是非常的堅硬,砍了幾刀纔出現了一點小印記,仔細看了一下,還真不是化石,卻實是樹,這種木材的硬度讓我驚訝,而且植物都是需要光合作用的,這種生活在地底的植物到底怎麼成活,我也弄不明白。
向山上爬了一段距離,樹木開始密集起來,我們看到的閃爍的光點就在山上,現在已經能看清,一個個光點在頭上飄忽着,“鬼火嗎?”胖子說道。
小月不是小家碧玉,對於骸骨、殭屍之類的根本就不怕,但是可能是天性,對這鬼神之類的還是很懼怕地,趕緊躲在我的身邊,一隻手拽着我的衣服。
我抓住她的手,握了握告訴她沒事,我用麒麟氣探查了一下,肯定不是“鬼火”,這她才放心。
繼續往山上爬,我們發現又發現了一些屍體,這些屍體都是乾屍,並不是沙漠中的骨骸了,從衣着上看至少是近代人,至少是在解放以後的服裝。不知道怎麼會死在這裡,簡單查看了一下,沒有明顯的外傷。
我讓大家都小心,先爬上這座山再說吧,再向上爬了一段路,我們都有點到極限了,因爲走了好幾個小時的沙漠,幾個人都很疲累了,到山下因爲看到這光,堅持着想爬上來再休息,但是體力透支的非常厲害。
我讓大家都坐下歇一會,想找東西煮點東西吃,但是那堅硬的樹想砍柴可太難了,而且硬度那麼大也不容易點着。
湊合着吃兩口冷罐頭,不知道還有多久能出去,儘量省着吃,不過還是先吃罐頭,一個是補充體力強,另外一個重量大,背在身上負擔也重。
我剛吃了兩口,就發現頭頂的光芒亮了不少,一個個小燈籠向我們飛來。
我們都站起來,看看這到底是什麼東西,待飛到近距離時候,小月驚奇地叫道:“螢火蟲!”
確實是螢火蟲,比小時候見到的螢火蟲要大一些,每一個都有姆指大小,發出的亮光和五瓦的燈泡差不多,淡淡的黃色光暈從它身體上向外散發着。
這些螢火蟲好像並不怕人,而是圍着我們打轉,耳畔能聽見它們翅膀振動的聲音。小月興奮地伸出手託向一隻身旁螢火蟲,那隻螢火蟲順從地落在她地手心裡,小月開心地將它捧在臉龐上,然後伸平雙手,向我問道:“好看嗎?”
我看着她在螢火下映射地臉龐,一雙明亮地大眼睛興奮地看着我,臉上帶着一絲紅潤,微笑地向我伸着手,她四圍圍繞着無數地光點,映襯着她猶如仙女一般,我一時看得癡了,竟未回答她。
小月嘟起嘴嗔道:“看什麼看,傻了?”
我還未來得急回答,小月突然一聲尖叫,抓着手心叫道:“它咬我!”她甩着手,揮舞着身邊的螢火蟲。
我趕緊抓過她地手,透過礦燈的光,看到她手心裡鮮血直流,一個玉米粒大小的傷口向外冒着血,我正找東西要爲她包紮,這時候強子喊道:“快走,這些蟲子會咬人。”
與此同時,我發現無數地光點向我們撲來,我一邊揮舞着雙手,趕緊將背起揹包,拉着小月向山上跑去。胖子本來是向山下跑的,看到我們向山上跑罵罵咧咧又追了過來,但是我們很快發現無論是朝哪邊跑,都跑不過這長着翅膀的蟲子。