正這當口,一顆信號彈打起,打得整個墓室異常明亮,墓室並不是很高,信號彈打到墓室券頂,正好落在中央的高臺上。就聽下面亂哄哄,小林子高叫:“趙排長,炮擡來了,想辦法把那東西弄住,我們沒法瞄準。”
趙保年這時候正不知所措,伸不上手啊,偷眼向下一看,從火把數量上看,得有十來個人,當時解放軍想找十幾個整身童男還是易如反掌的。
自制反坦克炮是支起來了,這個距離剛好可以打到,但是由於用來打坦克的,坦克目標比較大,所以都是平射,而現在光線非常暗,又是個仰角,很難瞄準。
趙保年是乾着急啊,拿着火把衝向噬血煞,大喊向我開炮!
以自身的火把做爲目標。
這時候信號彈剛好熄滅,臺上趙保年的火把確實目標很明顯。
李大彪抱住噬血煞也大叫,快開炮。
小林子猶豫了一下,這一炮打上全光榮了,正下定決心要喊開炮,噬血煞猛的一口咬在李大彪的右手臂上。
李大彪厲叫一聲,硬是沒撒手,趙保年急得拿火把去砸噬血煞的頭,被噬血煞一下將火把掃飛。
底面小林子這一炮沒打出去,乾着急,沒火把失了目標乾着急。
李大彪這時已經撐不住了,噬血煞一口直接咬到了骨頭,幾乎都聽到骨頭被咬碎的聲音,眼見不行了,只見白光一閃,老道袁真一忍着巨痛一躍而起,將“小青鋒”寶劍從噬血煞頭頂百會穴刺入,噬血煞驚天一叫,猛的一掙,老道歪倒在地,李大彪也被震飛,登時暈倒在地。
噬血煞只是亂叫亂抓的發狂,老道微弱的叫道:“帶人快走,這只是一時制住了他,不能致命”。
趙保年點頭稱是,忙把李大彪扛起,讓底下的人接住,然後打算去扶老道,這時候噬血煞已經將寶劍從頭上拔出,污血流了滿面,瘋狂的向趙保年和老道撲來。
趙保年攔在老道身前,心頭血往上撞,他孃的拼了!
噬血煞撲到趙保年面前,雙爪奔面門而來,趙保年舉起衝鋒槍一擋,竟沒擋着。
再看,躺在地上的解寶亮不知何時清醒過來,死命抱住噬血煞雙腿,使噬血煞這一抓沒抓到。
解寶亮口鼻噴血叫道:“排長,開炮!快……”一句話沒完,噬血煞擡腿一甩想將寶亮甩開,寶亮整個身體被騰空甩起,但就是死命抱住噬血煞腿不放,重重的被摔在地上。
趙保年血貫瞳仁,狂叫一聲:“小林子,看我子彈的位置,開炮!”拼命像噬血煞開槍,子彈打在噬血煞鐵甲上火星四濺。
小林子在下面拼命穩住反坦克炮,一聲炮響,鐵甲四濺,趙保年撲在老道身上,被迸濺的甲片傷得不少,耳鼓震得生疼,等找到火把四下察看,發現並沒有寶亮的屍體和殘肢。
老道喊道:“快走吧,券頂已經炸壞了,一會要塌了,如今已經破了四象鎖魂陣,這裡的風水殍地已經不存在,以後不會再成煞了。”
趙保年叫兄弟們收集好戰士的屍體,回到上面已經是午夜了,用超量的炸藥把整個墓都炸平了。
清點人數,發現損失近一個排,二排剩不到一個班的兵力。一排也損失半個班,班長李大彪重傷。
最重要的是回到住地,只要下過墓的人都混身發青,面色灰暗,重者昏迷不醒,還好老道袁真一筋骨好,傷得不太重,說道衆人是被煞氣衝身,給衆人開了方子並加入了幾味道門的專煉的丹藥,這才保住衆人的命。
但李大彪右手傷得太重,深可及骨,而且被咬中得屍毒很深,在野戰醫院做了節肢手術,就此復員回家。
由於“尖刀連”損失傷亡過半,而且受“煞氣”所傷的戰士身體需要靜養幾日,全連基本失去戰鬥力,連長邱勝龍,因非戰鬥減員被野司查辦,調離。
“尖刀連”番號也取消,能戰鬥的人員全部調到其他作戰部隊。
趙保年也將養了些時日後,被調到了通訊連,直至抗美援朝受傷復員。
趙保年敘說完陳年往事,斷定程瞎子肯定是被石棺中的東西煞氣衝了身。
程家二小子可嚇壞了,急道:“叔,那您看俺爹這病咋弄啊?”
趙保年沉思了一會:“照這情形看應該是衝煞,當年我也被煞衝了身,老道幾副中藥就好了。這麼着我馬上給江西的老站友拍電報,讓他找找當初那個老道袁真一,好像是江西龍虎山什麼觀的,找不着找個徒弟什麼的也行,得讓懂行的人看一下。聽說這煞也有好多種,不知道咱這大棺材裡是個啥‘東西’”。
趙保年起身就奔郵局,並千萬囑咐這程家三小子別再碰那個棺材,等他消息。
趙保年電報收的挺快,在郵局等了一個來小時就收到了還在軍區工作老站友的電報,電報就幾個字:“找小林子,後面是電話號碼。”
那個年代電話相當不普及,趙保年還是找到李衛國用機場辦公室的電話打通了小林子所在軍區的電話。
小林子這些年因爲作戰勇敢已經是成都軍區某部的副師級幹部了。
電話接通雙方都很激動,簡單敘了敘當年的往事,小林子跟趙保年說,自伏牛山一別,他被調到雲南一線作戰,又來又遇到過類似一樣的麻煩事,小林子又去龍虎山找過袁真一,但根本就沒找到,據說當年回龍虎山以後沒多久就去了北京的白雲觀,之後沒再回過江西。
小林子讓趙保年到白雲觀看看,一般道家都有剋制邪物的傳統,找個有點道行的人說不定就能解決問題,當初小林子在雲南的時候也是受龍虎山的點撥,從點蒼山請了兩個老道,救了不少戰士的性命。”
趙保年掛了電話,跟李衛國請假就打算去趟白雲觀,自從出了事以後,石棺所在的工程暫停了,也沒什麼活計,李衛國就批准了。
趙保年也千萬叮囑,李衛國不要再碰那石棺。李衛國不解,趙保年把自己當年的事情簡單講了一下,哪想到李衛國聽完,雙目含淚,哽咽的喊了聲:“趙叔,我……我爹就是李大彪啊!”
趙保年很吃驚:“啥?你?大彪不是山東人嗎?你咋跑北京來了?”李衛國說:“俺是到北京工程學院唸書,就留在北京了。”
“你爹咋樣了?”趙保年動容的問。李衛國嘆了口氣道:“沒了,前年得了場大病,不在了。”
趙保年拍拍李衛國的肩膀,“孩子,聽叔的,我看這棺材裡的東西不一般,一定不要碰,等叔回來再做計較。”
有了這層關係,李衛國對趙保年尊重多了,忙點頭稱事,讓趙保年速去速回。
李衛國送到工地外,低聲對趙保年說:“前天趙莊被雷擊的十六個人到醫院已經不行了,根本沒法搶救,但是一下死這麼多人,指揮部還不知道怎麼向上級報呢,現在不讓公佈,等能公佈,就讓殯儀館的車把屍身都送回去。”
趙保年一跳腳:“啥?十幾個人全沒了!”李衛國趕緊拉住趙保年,“別嚷,這事要傳出去就嘍子啦,您還是趕緊去白雲觀找找高人吧。”
趙保年一拍大腿“唉!得!”。